伊宁观闹市

    从乌鲁木齐驱车出发时天刚蒙蒙亮，到伊宁已万家灯火。在伊犁宾馆一下车便感受到灼人的“边贸热”。大院的一角，有从哈萨克斯坦才来的“旅游购物团”，一客商在展示他带来的照相机和望远镜，这边的商贩团团围住讨价还价。不过，从北方来的我们在此分不清谁是外国人谁是新疆人，原因是他们都是隆鼻深目的哈、维族人，讲的也都是哈语，哇啦哇啦一个味儿。

    但第二天到伊宁胜利商场二楼，便泾渭分明了。柜台里面是哈萨克、乌兹别克等中亚诸国来的外客，壮汉和老太太均有，在兜售他们带来的大衣、手表、挤蒜器、高压锅、套裙……问问价，呢大衣卖250一件、望远镜卖250一架。听着那舌头发直的“250”，大家都笑了。这层楼是伊宁市专门设立的“外商携物售货处”，工商局派专人维持秩序，依然挤成人疙瘩。这还只是“冰山的一角”。下得楼来环绕胜利商场则是铺天盖地的摊点和人流，当地人摆摊上市的运动衣、运动鞋、箱包、服装……黑压压层峦叠嶂，你能在河北省白沟、福建省石狮、天津大胡同小商品市场看到的那种炽烈、拥挤和热闹，这里毫不逊色，只不过商品档次大多中下，尤其那印有阿迪达斯英文商标的服装、鞋子，一看就知是假、冒、伪、劣。这里的顾客主要是来自中亚的旅游购物团员。旅游是虚，购物是实，我眼见一位貌颇文雅的女外商经讨价还价买了满满大麻袋旅游鞋，后来在霍尔果斯出境时则见百十位来客人人拉着一特大麻包“胜利品”办关。据说，他们入境时，那边有限制，不能多带东西出来，主要是一次买二三百美元的中国货，回去可倒手转卖，赚回四五百美元，无怪那么浑身热汗淋漓兴致勃勃了。

    这繁忙的边贸给伊宁带来了空前的繁荣。据介绍：2000多待业青年从广东、福建等地运货来卖，现在都成了超万元户，国家税收月增几十万元，货畅其流，人尽其用，大家发财。自然，也带来一些纷扰，在摊点交易时买方说已交款，卖方说没收到，这就吵成一团，要费力调停。他说的这种现象我们未曾碰到，却亲身经历了一场意外“险情”。就在那胜利商场斜对过马路旁，呼啦啦拥上二十来个“小不点儿”，非要给我们三人擦皮鞋，嘴里喊着“两毛钱，两毛钱”，五六个小孩拉住你的手脚，动弹不得，只好就范。三下五除二擦完了立即改口：十块钱！同行崔君摆脱“捆帮”大喊警察，其中一小孩抄起半头砖砸向他的胳臂，骑摩托的警察飞驰而至，小家伙们已踪影皆无。

    诚然，大浪，也得淘沙！

    目击郧县恐龙蛋

    日前去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源头丹江口一游，顺脚在邻近的郧县青龙山，实地看了举世闻名的大型恐龙蛋群落，很是壮观。

    以湖北十堰及丹江口为中心的秦岭、巴山一带，是我国南北气候的地理分界线。据当地同志讲，南方的橘子、北方的苹果到这里都能种植，但各自再往北、往南移动就没戏了。以十堰为重点的生态功能区，被公认为我国抵御沙尘暴南下东移和酸雨北上的生态调节器。这一地区的郧县有全国唯一的县级博物馆，其中展出的郧县猿人头盖骨闻名于世，1995年这里又发现了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恐龙蛋化石群。地点就在郧县柳坡镇青龙山红寨子一带。我们从丹江口驱车一个多小时，便进入这个国家级地质遗迹类自然保护区。由于一度发生哄抢现象，这里已用围墙将恐龙蛋化石群核心区封闭，并建立了环行参观路线、地面剖面展示、恐龙蛋化石剥离等配套工程。我们拾级而上，脚下是白垩纪地层的粉红色沙砾岩，距今6500至13500万年以前的这些宝贝疙瘩，一会儿就赫然出现在面前了。这一带共发现六个产蛋层位，这些比起鹅蛋要大十来倍的家伙，绝大部分都是原始状一窝一窝的，虽然早已成为化石，但也多姿多彩。就形状言有卵球形、圆球形、扁球形，蛋壳颜色则分浅灰、暗褐、灰白色，可见世上万事万物均有特色，绝少“一刀切”。这里在2000年5月发现一窝有36枚，今年又发现一窝有61枚。我们站在那61枚密集的恐龙蛋化石群前细细观赏时，有人戏说这里当初可能是恐龙的产科医院吧？作为外行，我们此刻分外感到，岁月悠悠，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芸芸众生不过是匆匆过客，唯有历史、文化和地质遗迹，给后人留下亿万年不可磨灭的信息。据学者讲，青龙山恐龙蛋化石群具有数量大、埋藏浅、种类多、分布集中、地层剖面完整等举世罕见的特点，这对研究当年恐龙在统治地球时繁衍生息的情状，探索人类和生物进化之谜，考证不同地质时期的演变进化，提供了至为宝贵的实物证据，堪称世界之宝。

    原来这里的人对此也不过认为是一般的石蛋蛋，在当地稻场边、猪栏里、耕地畔随处可见，有的用作屋基石料。1994年冬，河南一橘贩以七角钱一枚收购走了两麻袋，这引起了当地村民的惊疑。具有地质知识的副县长郭湘芬，是从地质大学下派到郧县来的，她见后已基本肯定是恐龙蛋化石，并迅即报知权威部门。很快就惊动了科学院、地质大学、地质博物馆许多院士、教授、专家来此，经反复认真鉴定，惊喜地证实并向世界发表了这一重大发现。这一过程中有的流失到深圳，每枚卖到8000元，流失到美国的每枚已卖到3.5万美元矣！宝贝，还得加知识，使其身价直上云霄。

    杂忆神户

    訇然一声，神户大地震。5000多生灵殒灭，九万间房屋亦毁于一旦。

    以我个人而言，过去来讲对日本人印象并不算好。但接触神户人却有了新的感觉。

    “燕京轮”往来津神之间，我有一次机会在神户直接目击种种物象。今天听到地震噩耗，一些面孔陡然浮上心头。

    1993年3月18日，乘“燕京轮”从天津首航神户。三天后在神户港微笑、鲜花、鼓乐和欢迎词中登岸。这之后脚步匆匆，如同电视快镜头一般，参观了人工岛、海洋博物馆、农业公园、海滨水族园……那填海造陆436公顷的人工岛上26层高的神户宾馆，那农业公园山坡餐厅鲜嫩的烤牛肉，那博物馆、水族馆里琳琅满目的古今船体和风情万种的各类鱼虾贝蟹……一处处使人目不暇接。但我仍不免暗自独白：哪个国家没有点儿精华？看看就是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在街头“自由活动”时，碰到一些说来平平淡淡的人和事，却打开了我的心扉。

    在三宫附近一家超级商场购物，从六楼下来一下子坐电梯到了地下室。正彷徨间，一位女售货员微笑着过来一直送我们曲折蜿蜒得其门而出，在门口向我们深鞠一躬而回。晚报女记者买了不少东西却只有美元，一位售货员陪她跑了老远换成日币，又是微笑，又是鞠躬，耐心没商量。

    我们一行人在“自由活动”时拐来拐去迷失街头。找一位中年司机问路，用手势比划半天，对方一旦听明白，立即邀请我们上他的面包车，并表明不要钱。我们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循他指的路奔回“燕京轮”。不过，那善意却是心领了。

    如果说，这些仅是“单线平面”式的偶遇，那位陪我们跑了几天参观景点的导游女士，却给我们展示出性格的多侧面。

    “对不起，我四十多岁了，也不漂亮，中国话叫‘徐娘半老’，各位就叫我日本徐娘吧！”

    车一开动，说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这位日本中年妇女便这样和人缩短了距离。后来我问她的名字，说叫中山淳子。这位老导游身手不凡。一路上她依次指点：这是工业区、川崎重工、钢铁基地。这是日本最大的川崎造船厂，英国查尔斯王子刚来过。这是正在施工的平成大桥，比号称“海上长龙”的濑户大桥还要长，跨海长度10.3公里，计划8年造成……好像是要“放松放松”，这位徐娘又指着街上一些超豪华奔驰车说：神户也有黑社会。他们有时两派争斗，开枪、杀人，他们的头目大都坐这种车！当走过海滨时，她更“幽”了一“默”：诸位，你们哪位好吃葡萄？我们的风俗认为：喜吃葡萄的男人好在外边背着妻子寻欢作乐。瞧，那海边上的男人，不光在钓鱼，也在钓女人呢！大家大笑。这位亦庄亦谐的徐娘瞬间又转入新话题：这里供奉着孔夫子，中国古代最有学问的人。日本人在历史上向中国学习了很多东西。好，水族园到了，那里有精彩的海豚表演。可是，诸位别光顾欣赏节目，这里也有扒手，请小心自己的口袋！

    川崎印象

    我乘货轮“金盈号”从香港经台湾海峡，越东京湾到日本川崎市。这里的樱花已落英缤纷，气温仅13度左右，把后悔带得过多的衣服全部武装以后还凉飕飕的。“金盈号”在阴雨中航行，远远看见了陆地上的烟囱林立，几天来晕晕乎乎的舟船劳顿立时为之一扫。船在川崎东扇岛1号码头泊定，日本的装卸工人迅即争分夺秒地跑上来。

    无论川崎和转天去的横滨，从船头做全景式扫描，入夜万家灯火，半空霓虹闪烁，但目之所及，在川崎仅见一个NISSON大广告灯，在横滨仅见一个SANYO大广告灯，这比起在广东、厦门以至香港的维多利亚湾所见日立、松下、尼桑、夏普、索尼、东芝……广告灯、牌林立是少之多多了。由此也可看出日本经济的外向性之强烈了！

    这种全方位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努力渗透在它每一个细胞上。两个月来，我历经国内外几处港口，川崎港的卸货效率是惊人的。货轮抛锚后，没有什么等待、研究等拖泥带水的各种手续，联检后装卸队立即上船，一位工人在舱口贴上《船内荷役作业责任表》，在一些关键点插上安全警示小旗，很快就开始吊装运输，被一列列长卡运往订货单位。中午，这些工人包括那位班长原贺正草草用饭，司机端着饭盒跑来跑去，饭食并不讲究。小憩时打一种很小的扑克牌，很快又接着干。仅两天，2000吨条石一卸而光。看来这里是不存在什么“压船、压港”的。这样发达的海运作业不是外向型经济的有力后盾吗？

    蒙船长关照，麻烦日方一位青年代理吕琦君驾车，捎我到闹市区银柳街一行。比起香港以至深圳，这里店铺不算繁华，但别有一种闲适优雅之感，商品也很精致。尤其川崎驿地下街非常辽阔热闹，宛如一座小城。日本人的寸土寸金确是多层次的。掘地，曲径通幽别具洞天；仰首，又可见几乎半分钟便有一架客机起落，那是附近著名的羽田机场。

    发生了一件小事：便急，而又找不到公厕。用蹩脚的日本话和英语，询之路边一位正在修车的中年汉子，这位先生听懂后立即起身帮助找厕所，由于时间还早，敲了两家店铺尚未开门，他便用手遮着雨，领我们转了两个街角指给公厕，笑着回去，身上全淋湿了。无独有偶，我为一件事打投币电话，掏出50日元铜币到山崎驿旁一家超级商店换零钱。一位化妆品柜台的女售货员听明白后，立即微笑着鞠了一躬，喊声“对不起！”拿着50元把那摆着很多贵重香水的柜台“扔”给我，就跑开去了。过了一会儿，从银柜那里换成5个10元的铜币，用小容具端着跑回来交给我，又是微笑着给我鞠了一大躬。

    我是不会买她的香水的。她也明白我纯粹是换零钱，除了添麻烦，我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然而，她帮助了我，还给我鞠躬，一时我不禁愕然……

    这里没有什么生意经，这也不是为了发展外向型经济而故意所为。然而，一个国家要想有所作为，它的公民那些无意而为的基本素质，不是更值得我们深长思之的吗？

    哈萨克斯坦风情

    从新疆伊宁驱车往西北开去，过霍尔果斯口岸即进入邻国哈萨克斯坦。由于在伊宁呆了几天，那里也有不少哈萨克族人或哈国过来做买卖的商贩，隆鼻深目，熙熙攘攘。所以刚过国界时感到相差无几。但很快便感受到难忘的异国风情。

    一

    这个国家给人的第一张“名片”，是她那热情好客的文化氛围。第一站，我们是在一个农庄招待所落脚。这个农庄原名很长，叫“潘菲洛夫十月革命40周年集体农庄”，潘菲洛夫当年是莫斯科保卫战的英雄，两次金星奖章获得者。现在社会转型后，因农庄靠边境易名为“耶儿盖提” （ 意为“尽头” ）。当晚，恰好赶上一家庄员举行婚礼。当地导游说，农庄举行婚礼照例来约请路过的客人，这是个缘分。我们欣然前往，但见长长的餐桌周围，已坐满身着民族服装的主家和宾客，有些老人身上还佩戴着许多勋章。乐师弹着冬不拉，人们喝着伏尔加，欢快地跳舞唱歌，红火热闹。参加婚礼的姑娘、小伙主动邀我们去跳舞。翩翩起舞时连比划带说，互通款曲。后来在阿拉木图市郊区，应列克县县长阿萨耶夫约请去草原骑马和野餐，使我们更加体会到哈萨克人的豪迈和热情。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高头大马驯良而矫健，凡是有胆子的人均过了一番“我骑着马儿过草原”的瘾。我不敢骑马，但在午餐时占了一点先机。县长阿萨耶夫四十多岁，胖胖的、大嗓门。他说：“我多次访问中国，我知道哈萨克斯坦跟中国同样都尊老、敬老。我们的风俗是谁年纪最大、谁先喝头三杯，同时谁吃最好的东西。”说话间，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烤全羊已端上来。在草原的一个大帐篷里喝伏尔加、吃手扒肉、喝马奶、尝奶皮奶渣子，这在我们记者团很多人还是头一回。县委书记说的“最好的东西”是一团白花花的羊脑。要在平时，这酒、这肉我是坚决敬谢不敏的。但此刻我既被视为年长者，立刻一饮而尽、一吞而下，也不管它含有多少酒精和胆固醇了。在酒酣耳热中，听这位县太爷一边啃羊腿一边问：“你们知道哈萨克民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不待回答，他幽了一默：“我们最能吃肉！在食肉一族里，狼排第一，哈萨克人排第二。”跟着他又语出惊人，“我们好吃肉，但不吃鸽子。你们中国过来的建筑工人吃了这里不少鸽子。现在这里的鸽子见了中国人就飞。这也帮助我们调整了生态，不然这里鸽子太多了，到处是鸟粪！”的确，早晨在招待所天刚亮，窗外是黑压压、呱呱呱一片鸽子，地上一片片鸽粪。但我还是笑道：“您的意见，我们回去得转达！”

    二

    哈国首都阿拉木图市马路宽阔，建筑雄伟，人民彬彬有礼。阿市国际实业合作中心总裁别列克先生接待我们时，谈及双方的经济往来，很是满意。他如数家珍：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地处内陆，是原苏联的第三个富裕的共和国，自然资源十分丰富，在面积为271万多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已探明的矿产有90多种。其中钨的储量占世界第一位，铬和磷矿石的储量居世界第二位，铜、铅、锌、铝和磷的储量均在亚洲居冠。此外，石油、天然气、煤和各种盐的储量也很丰富。哈萨克的采矿业、黑色和有色冶金是其主要工业部门，农业和畜牧业也比较发达，盛产含麦胶的金色硬粒小麦，粮食自给有余，是苏联的粮仓之一。著名的拜科努尔宇宙发射中心和苏联时期的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试验基地也位于哈萨克斯坦境内。1961年4月12日世界上第一个太空人加加林，正是从这里升空的。1949年8月29日苏联的第一颗原子弹，也是从这里试爆成功的。这些珍闻，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首都阿拉木图是一座风光独特的历史名城。她位于天山外伊犁阿拉套山脉的北坡，郊外峰峦起伏，市区满目青翠。我们住在一个叫“乌鸦窝”的疗养院里，院落方圆很大，古木参天，林深叶茂，空气清新。当天还逐一踏着824级石阶，登上这里有名的高山滑雪场。放眼远眺，四外山顶白雪皑皑，俯视周围绿阴蓊郁，令人心旷神怡。源自崇山峻岭的溪流穿越市区和近郊，留下一片丰土沃壤。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无论城市、乡村都有好多果园，尤以苹果园为多。这里盛产的大苹果，咬一口又甜又脆。原来，在哈萨克语中，阿拉木图就是“盛产苹果的地方”或“苹果城”的意思。滑雪场下面有个庞大的体育场，当年世界第一届冬季奥运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中哈两国的友好关系源远流长。早在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就途经此地，这里延伸着当年有名的丝绸之路。1992年1月3日中哈建交后，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稳步发展，签订了国界协定和多项贸易和经济合作协定，近年来在开发和供应石油方面更有重大的协作关系。

    三

    漫步哈国城乡街头，虽然在商品花色品种上尚有待繁荣，但人民生活其乐融融。野外有许多小别墅，多是木板简易房，却也别有一番情趣。在农庄里我们访问了司机萨沙先生之家，一个小二楼共八间房，一个果木扶疏的庭院，还有一个健身房，两个男孩正在那里练单杠。司机妻子戈娜正怀着孕，她笑着说：还要生一个女孩！哈国仍在奖励多生孩子的“母亲英雄”，谁要生十个算“特级母亲英雄”，国家发勋章。在百货商店货架上，举目可以看到中国商品，看去丰富多彩，但也不乏假冒伪劣。那里也有不少个体商贩，就在路边家庭小汽车上摆摊儿。在阿拉木图街头我们还看到有一位老太太把画有镰刀斧头的大红旗裹在身上走路。在一个公园的厨窗里张贴着许多劳动英雄的画像，甬道两旁树立着一个个烈士纪念碑，令人肃然起敬。在郊区公路两旁高地上，隔不远就见一个或人物、或动物的艺术雕像，风采栩栩如生，雕塑很见功力。同时，也有些大树上系着一些迎风飘扬的红布条，据说是为了叫上帝保佑司机一路平安。这情趣各异的风俗画，格外引人注目。导游说，这里在剧烈的社会转型中，文化风习新旧交织，新事物层出不穷，传统的东西许多仍留在生活中。说起这位导游热拉先生来，也很有意思。他是中哈两国的混血儿，今年46岁，长得魁梧英俊、满脸络腮胡子。他自我介绍，祖先是中国陕西人。早在1862年太平天国运动期间，中国西北部陕、甘、宁等地回民掀起大规模反清起义，失败后有3000多人来到中亚，在那里扎根落户繁衍生息，早已融入当地生活。但至今这些人的后代仍喜欢吃饺子、拉面、米汤，种植辣子、茄子、芹菜，仍流传着一些家乡土话。他们被当地人称做“东干人”，意思是“东边的人”。几天来这位导游跟我们亲如兄弟。每有中国来客，他就出任翻译兼导游，对来客照顾得无微不至，临行分别时大家恋恋不舍。只可惜我们的时间有限，不然到他们村里深入采访一下“东干人”，说不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

    新加坡的静、净、敬

    我们去新加坡时，随船采访远洋海员。航行一周后在新加坡登陆畅游，最后到樟宜机场坐飞机返回，可谓海、陆、空兼而有之。乘远洋轮航海在我是头一遭，其中除了在香港维多利亚湾略作停泊外，每天是海连天、天连海，汪洋一片，波涛茫然。有时对面开过来一条船来，简直兴奋得了不得。过台湾海峡时有一只挂着青天白日旗的舰船，彼此默然注目，拜拜。其实心里真想说两句话。交臂而过不久，大副在船上逮住一只受伤的信鸽，腿上铝环是台北某街道多少号。船员们尽心尽意对它好吃、好喝、好医疗，过三天把它放飞请回，也算对台湾同胞的一片情意吧。除此以外，海之趣味还多多。只有老海员才知道，在船上看海最为奇妙的地方，是在甲板上走到船尽头，从系缆绳的圆孔里，你往下看吧，就像一颗蓝宝石一样那么透明、深远、美丽而湛蓝，犹如一个神秘莫测的宝石蓝童话世界。正在我凝神观看时，忽听同伴一声欢呼，原来有五六只海豚并排着和我们的货轮赛跑，时而还来个腾空飞跃，足足跟着跑了三十多分钟，是不是它也寂寞，好容易来了个伙伴？摄影记者老马赶快下舱去取摄像机，再回来，海豚已没入大海了！大家急得顿足。不过，再往前，在较远的地方出现了两只大鲸鱼跳跃和喷水，水柱高高。继而又是一大片银白的小飞鱼，亮晶晶如万箭齐发掠过海面，这一切是在江河里看不到的。

    在新加坡呆了一周，可以说该看的都看了。那南部海上风光如画的圣淘沙岛，那栖息着南美红鹅、澳洲鸸鹋、印度孔雀等数千只珍禽的裕廊岛飞禽公园，那72层高耸入云号称世界之最的莱福士大饭店，那每小时起落70架飞机的樟宜机场，那酒楼茶肆林立的牛车水，那中国风格的大型游乐园地虎豹公园……处处风格各异、妙趣横生的人文景观、自然景观和社会风习都有值得注目之处。

    风景如画、目不暇接

    新加坡共和国人称袖珍王国，地处太平洋与印度洋航运要道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全境由新加坡岛和附近50多个小岛组成。在300余万人口中，以华人、马来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孟加拉人为主。在街上经常可以听到华语，感到比在广州还要好懂。我们的观光路线是由远到近，先是到世界著名综合性游乐场所圣淘沙。乘空中电缆车去时，俯视海面碧波如镜，舰船来往如织，宛如一张大幅油画。接待我们的当地船公司杨先生告诉我们一件轶事，有一次缆车行走间和下面的船桅相挂，险些出了大事故。多亏一位空军军官乘直升飞机升空解救排险，这位军官就是现任总理李显龙。现在海面管理已作了改进。圣淘沙游乐场犹如一个大庙会，门口有一玩蛇者，我和一同事大着胆子，也把他一条三米长粗壮的大蛇扛在肩上照了相。缆车附近有一个蜡像馆，一组组真人大的蜡像，演绎着从1819年莱福士登陆，到1965年8月9日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共和国以来各个历史阶段的重要事件。包括日寇侵略时期的苦难，以及日本鬼子投降时的场景，还有在新加坡艰苦创业中做出优异贡献的许多先驱人物。真人大小的蜡像和视听影片，显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激烈处炮火隆隆、杀声震耳，胜利时人民喜笑颜开，敌寇垂头丧气，使人看得津津有味，爱憎之情油然而生。通过声光化电烘托照射，使昔日历史显得逼真而活跃。圣淘沙的海底世界是全亚洲最大的海洋水族博物馆，这里的海洋生物达2000余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使你感到乱花迷眼，两米长的霸王鲨张开血盆大口朝你游来，你又胆战心惊。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到飞禽公园又是一番景象，这里有十个供鸟类飞翔的大围场，饲养着来自热带、寒带、沙漠、海洋以及深山、沼泽不同产地的300多种鸟类，大至非洲鸵鸟，小指加勒比蜂鸟，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鸟类公园。入园后首先会受到长尾鹦鹉的欢迎，由于新加坡有多种语言，这种鹦鹉也以多种语言对你示好，令人叫绝！新加坡的动物园和植物园也是东南亚最大的，许多珍禽异兽和奇花异草，使你目不暇接。至于牛车水和虎豹别墅，使华人在游玩时，更是宾至如归。由著名华商胡文虎、胡文豹始建于1929年，到1985年经胡氏家族同意由新加坡政府接管的虎豹别墅，把中国历史故事、神话传说、建筑和雕塑艺术熔于一炉，在这里可以看到《封神榜》《西游记》《白蛇传》以及《王祥卧冰求鲤》等故事中的人物场景，还有孔子、李时珍等中国古代名人，也有袖珍世界一般的世界各国风情。牛车水则是地道的华人街，挂着中文招牌的旧木结构小店铺和出售香火、纸伞、干鱼、面条和许多广味食品的摊群中，一位华人老者和我连连说：“中国大陆真大、真大！邓小平真好、真好！新加坡也好，可是太小了。”一边说，一边挑大拇指。我和他相拥大笑一阵，我说：“新加坡虽小，但小中有大呀！”

    严刑峻法、言出法随

    我说的是真心话。新加坡善于扬长避短因地制宜，国土虽小，但能搞出世界最大的海洋水族博物馆，世界最大的鸟类公园，东南亚最大的动物园和植物园，世界最高之一的莱福士城，这仅是物质上和外观上的东西。更为令人刮目相看的，还有其内在的精神文明。在这个其大不如天津的花园国家盘桓一周，首先是突出地感到一个“静”字。虽然这里地处赤道，属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常年高温多雨，我们去时又是盛夏，离开空调浑身就是汗湿，但你无论在街道、商店、影院还是酒楼，你感不到浮躁喧嚣之气，而是一种平和、安静、协调的气氛。马路上车水马龙，却听不到几声笛鸣，酒楼饭馆也很少有大声喧闹。我们下船后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用饭，几百张饭桌坐得满满的，可大人小孩就是欢声笑语，也都是压低声贝静悄悄的。我们之中有一位刚刚放开喉咙来一嗓子，顿时引来四座眼光，他立刻做个鬼脸，自我收敛，再也不敢“放开搞活”了！

    再一个感觉就是一个“净”字。在新加坡且不说室内，就是你走在马路、公园等公共场所，你看不到手持扫帚正在“大写”的清洁工，看不到刺鼻的爆土扬场，却无处不是地面光洁宜人。那街角、路边的花坛草坪不仅绿意葱茏，而且都像刚刚修剪、清洗过，绝少杂草蒙尘。第三个感觉是一个“敬”字。敬畏、敬业、敬人，皆有。敬畏什么呢？罚款是也！在海滨广场美萝购物中心上厕所，厕所里似乎比马路上更为一尘不染，且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最脏的地方却最洁？出来我正琢磨间，忽然被同行人一把拽住问：你可曾放水冲过便池？我猛然想起便后不冲水将罚款500新元的新加坡卫生法，报纸还要登出你的“玉照”，驳头回去放水冲了便池，此后更记得牢牢。

    新加坡以严格执法来维护公德，举世闻名。其罚款名目繁多，几乎涉及所有公共领域。到处可以看到这样那样的警告牌，顺手记了几则：公园里摘花，罚500新元；喂猴子，罚1000新元；在公交车上吃东西，罚500新元；在公交或电梯上抽烟，罚1000新元；随地吐痰罚1000新元。其他如乱扔垃圾、闯红灯、不走人行道等等均要罚款。在围堵“非典”期间，对违反隔离令者，轻者罚款10000新元，重者入狱6个月。当众打喷嚏者要坐牢半年，受害人还可提出赔偿要求。所有这些罚款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言出法随，新加坡一般人月薪也就是1000多元，罚上一次可以记一辈子。但新加坡从来不搞乱罚款。其立法之多、立法之全令人瞩目。在是与非、罪与非罪上界限分明，如何执法也一目了然。有一次我们开车去植物园时“扭了秧歌”，本来看不见有“交警”，此刻却立即有一辆“交警”摩托出现，交警行礼后说：你们违反了交通法规，罚款50新币。司机二话没说，乖乖交钱。交警说：你们如有不服，可于明天到法院上诉。二人友好地拜拜。新加坡把西方一些法制和中国的儒家思想加以吸纳，在社会治理上独树一帜，绝对地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如今国际上评选廉洁国家，新加坡总是名列前茅。他们有一套严格选拔公务员的制度，并成功地实行了家产申报制度。尤其是执法严峻的《反贪污法》，各项规定十分严格、严密，对违反者严惩不贷。一名邮递员在节日收了一点小礼品，即遭到判刑。一部长因接受外商2000美元旅游费，被判刑四年。曾是原总理李光耀密友的一部长贪污受贿50万新元，李光耀对之毫不姑息，他说：处分一认识多年的密友很难，但如任其逍遥法外，那廉洁制度就会毁于一旦。这里不仅是严刑峻法，还有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鞭刑，1994年美国青年麦克被新加坡法院以破坏公共财产罪判罚鞭刑，美国总统说情也不行，结果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此后，在新加坡再也没有哪个外国“嬉皮”敢于在公共场所乱写乱画了。

    版图虽小、精神很大

    法律再严，不罚无罪之人。在新加坡听了这么多严刑峻法，走在街上我们依然感到一种宽松与和谐。原来，这里也不仅是对法律的敬畏，还有对本职的敬业，对来客的尊敬。你不管是在商店买东西，还是在车站乘公交、坐缆车，服务员决无什么冷硬横，更多的是微笑和礼遇。有一次我从莱福士大厦出来迷了路，向一位印度人问路，这位四十多岁的先生听后亲自送了我200多米，当我进入所住饭店门口时，一回头，他老先生还在那里张望呢。当然你要是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可以发现：这里也有跳地铁自杀的，也有作奸犯科、贩卖毒品的。在报纸的社会新闻中，每天都有各种八卦新闻，新加坡不可能是“水晶板”。但瑕不掩瑜，你怎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呢？新加坡在治理国家上的认真，发人深思。傍晚出来散步，仅仅二十几年前，还是一条臭气熏天的新加坡河，现在已是清可见底，两岸杂花生树，游人怡然垂钓。在美枝路三军俱乐部旁，高耸着日寇占领时期的死难人民纪念碑，四根洁白玉柱，象征着忠、勇、仁、义四大文化源流。伊丽莎白道旁耸立着的、作为爱国主义象征的著名雕像鱼尾狮像，洁白如玉，雄壮威武。这一切，正如接待我们的新加坡联发船务公司董事长许乃斗老先生说的：“新加坡版图虽小，但其精神是大的。”

    清新瑰丽新西兰

    2005年6月初新西兰游罢归来，心生一个感悟：人生天地间，什么是最便宜、最珍贵，而又最不可缺的？曰：新鲜空气是也！原因很简单，即便你腰缠万贯，你每天净是呼吸一些灰蒙蒙、臭烘烘的不洁空气，又谈何幸福？在新西兰，天上是不打折扣的蓝天白云，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绿野草坪。虽然那里已进入冬季，但路边到处可见郁郁葱葱、红花点点。徜徉其间，总像是雨后走在林阴小路上，扑鼻而来的是一种澄静、清新、芳香，给你一个个好心情。

    毫不含糊的环保

    我们一进入这个世界闻名的“最后一块净土”、“负离子含量最大”的国家，顿感名不虚传。同时便处处留心：“问渠哪得清如许？”位于太平洋西南部、结于赤道和南极之间的这个岛国，堪称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这里有南北两岛，南凉北热。地面多火山，土壤多硫磺，自古以来无战争、无瘟疫、无猛兽、无毒蛇，处处是草木葱茏、鸟语花香。面积26万多平方公里，347万多人口，每平方公里平均仅12人，人工造林居世界之最，林地人均面积高达26.8%，且其主要经济支柱是畜牧业、食品加工业，生物技术国际领先，羊肉、黄油出口量一直占世界首位，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才发展一些钢铁、炼油和制造业。大自然的自我净化能力胜过其污染源，这让我想起那句诗：“玉宇澄清万里埃”。良好的环保给予新西兰优厚的回报，前些年一度猖獗的口蹄疫、疯牛病，在这个牛羊最多的国家却踪影皆无，全世界只认这里的牛羊肉，出口量猛增，且卖了个好价钱。

    新西兰的生态并非单纯依靠自然条件上的优越，她更毫不含糊地实行着一些坚决而独特的环保政策。在这里有两句话：“除了脚印，什么都别留下；除了垃圾，什么都别带走。”规定很严格：无论是公共场所，还是在自己家里，均不许在室内吸烟。在别处旅游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一到景点儿乱拍照”，在新西兰则是烟民下车，赶快把烟儿冒！我们乘车经高速公路，那大巴上也有“洁癖”，一概不许吸烟、喝水、吃零食。两旁绿野中有许多牧场，号称“骑在羊背上的国家”的新西兰，拥有6400万只羊、1200万只牛、170万只鹿。导游说：“这个国家，牛放屁，也要收税！”牛羊每天下午三点喂一顿精饲料。中途我们下车看牛，正好是三点，那一天24小时只能呆在野外牛栏里的牛群，就立刻向我们集中并鸣叫示好，可惜我们只能给它拍个照，拜拜。进入新西兰的每个城市，导游头一条谆谆告诫便是：客房里绝对不许吸烟。谁如偷着吸，敏感的报警器立刻会报警并招来五辆消防车，你就要交付每辆车500元纽币的出车费，还要付出对其他旅客的精神损失费！不久前我国有一位官员来这里对此“以身试法”，人家照罚不误。导游小罗25岁，来自广东中山，新西兰理工大学旅游系毕业，在此地已干了12年导游，在国内外均见多识广。他感叹一声：“当然，那位领导是由秘书缴付罚金，回去报销就是了。”

    帆船之都奥克兰

    6月初进入奥克兰，小雨渐淅沥沥陪着我们东游西逛。奥克兰是新西兰的最大城市，人口100多万，为全国人口的四分之一。从南到北，一条250公里长的海岸线环绕着这个美丽的城市，其制高点是海拔218米的伊甸山。我们登到山顶上俯瞰全城，发现奥克兰在居住布局上有一种独特的文化。这里高层建筑不多，居民喜欢在一块约四分之一亩的大地皮上，盖一套舒服的二层楼房加一个大花园，各自拥有辽阔的空间。环顾四周触目是绿树、红瓦、蓝天、白云，放眼远方则是波澜壮阔的塔斯曼海，无处不是景。前些年我国青年诗人顾城夫妇，就是在附近一个海岛上写了自己的绝笔。伊甸山顶有一座铜制罗盘刻有全国城市路标，山下有一个庞大的山洼，是七万年前漩涡式的火山遗址。山下有一个百年老厕，专门用栅栏围起被视为景点。原来，凡是长达百年以上的建筑物，在新西兰均视为必须保存的古迹，只许内装修，外壳不能动，这使得1840年建国的新西兰，同样留下岁月刻下的沧桑感。不过这里有件事大煞风景，几个法轮功分子如苍蝇一般围上来嗡嗡不已，无非是抹黑、撒传单。团里有位先生大声怒斥之：“你们知道中国现在发展最快、最好吗？”此后再也无人理睬他们，这些人如游魂一般，磨磨唧唧尴尬地散去。

    走在市中心的皇后大街和帕奈儿区，则立刻会感到现代化的光怪陆离。这里有悦目的霓虹灯、欢快的人流、时尚的店堂，在一个地势很好的富人区，居住着高官巨贾，二层楼、游泳池、网球场、小花园自成体系。更有一家世界知名的天空赌场，各种新型赌具琳琅满目，昼夜24小时赌客络绎不绝，他们满坑满谷而又雅静无声，其规模之大远远超过澳门的葡京大酒店。据说，赌场的年收入是17个亿，其中10个亿，是中国人中的“巨富”跑来“贡献”的。今年由于我国内狠狠打击赌博，这些浪荡子儿已大为收敛。我们去参观天空赌场时恰逢周末，赌场气氛格外红火。当地的风俗是，平常男人下班后，还要回家烧饭、带孩子、洗衣服。在新西兰，从总理到高官到议长，亦多为女性。但平常忙得抬不起头的男人，每逢周末则可放开，出去到赌场大大逍遥一番。

    文化多元的奥克兰更享有“帆船都市”的美称，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漂亮的帆船一艘，乘风破浪在海上奔驰是一大乐事。世界上许多著名的水上赛事，大都在这里举行。每逢周年帆船赛，千帆竞发，人山人海，极尽狂欢。我们虽然未能欣逢其盛，但驻足海滨，那连营扎寨一般的白色帆船，颇为赏心悦目。这里的海滩细沙微黄柔软，一望无际，踩上去十分舒服。那里有个马逊海滩，原来是个世界有名的“天体俱乐部”，男女老少一丝不挂，尽享阳光照射之美。罗导游说了这么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尴尬事，前年有些中国游客来后，觉得见所未见，便持摄像机、照相机到人家近处，冲着那些裸露的天体，不管隐私不隐私，不厌其烦地照个没完。人家一恼，从去年便挪了地方！其实新西兰人对客人非常友好，许多人虽素不相识，路上见面总要点点头、问声好。在公园里我碰到不少盛装新人拍结婚照，我面含微笑拿着相机凑过去，新人也立刻微笑着朝你摆好姿势：请照！

    健美端庄毛利人

    在罗托鲁瓦，我们访问了世界闻名的毛利文化和地热温泉。罗导先是教我们学会一句问候“你好”的毛利语：“kia ora”，当我进入毛利人文化村，这样高声和主人打招呼时，那些面色微黑、五官端正、身材健美、脾气极好且面容颇像中国人的毛利人非常高兴，一位漂亮的毛利姑娘，含笑当场表演了毛利人传统的纺织手工业。其实，新西兰对毛利人并不强调工作，而是鼓励他们努力生产小宝宝，多多益善，并给与优厚奖励。毛利人与客人见面时的碰鼻礼，和外国旅客是不使用的。公元1350年毛利人从玻利尼亚西群岛利用独木舟飘洋过海，来到这片长满茂密植物、没有毒蛇猛兽的美丽土地，成为这里最古老的居民，至今还保留着早期毛利人的堡垒式遗址。毛利人没有文字，但他们从小就教孩子丰富的语言词汇，勇于在公共场合讲演。同时也教育青少年懂得礼貌，尊重父母长者、名门望族、部落首领，学会毛利族的传统歌舞及手工艺。从那些质朴而精巧的陶器、木雕、玉器、鲍鱼壳首饰上，从他们那浑厚而单纯的笑容中，我们深深感受到这个富有特色的少数民族的勤劳和善良。

    出毛利文化村沿小径前行，在一个围栏中我们看到新西兰国徽上作为标记的几维鸟，鸟的脸上有连鬓胡子般的长毛，翅膀粗短，习惯于暗处生活，视力极差但嗅觉灵敏，年产500克重的蛋一只，乃恐龙时代传留下来的珍稀鸟。附近便是毛利人的坟场，埋葬的多是贵族要人。据说在此可以借地热温泉的蒸腾作用，使其灵魂徐徐上升进入天堂。

    罗托鲁瓦地热之雄伟，世界闻名。一进入这个仅有五万人的小镇，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硫磺味儿。地热区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小湖，处处是一片热腾腾的雾气弥漫，在滚滚的喷泉中，咕嘟嘟嘶嘶作响的水汽，犹如盛满开水的大锅。在一旁滚烫的石头上，可以烙大饼。在沸腾的群湖中，最有名的是“青蛙湖”，热气从地底喷涌而出，扑扑作响犹如青蛙跳跃鸣叫。再往前则是著名的瓦卡雷瓦喷泉，间歇性的喷泉水柱高达30多米，成为参观地热区令人叹为观止的高潮。在罗托鲁瓦政府花园里不仅有许多珍稀树木，更有水温达六七十度的温泉，可以煮熟鸡蛋呢！

    近看中国留学生

    在汉密尔顿这个有12万人、新西兰第五大城市中，我们体会到那种时阴时晴的“小孩儿脸”天气。才刚是一片响晴天，转眼就是大雨倾盆，不久又是蒙蒙细雨。湖畔铺天盖地的大鹅、野鸭、海鸥等均不怕人，游过来和你亲近。附近是一个包罗中、美、日、俄、意等许多国家袖珍花园的大花园，各有千秋。中国花园虽面积不大，却有小桥流水、苏州园林和芍药花。在这个市的大学城中，有4000多名中国留学生。留学生选系，随个人目的而不同，打算“海归”的，一般选择金融、机械、商业，打算留下的则多选择畜牧、生物技术。

    新西兰在畜牧业上有许多特色。粗看上去，中国养牛养羊有牛棚羊圈，使之很舒服，新西兰则一年四季都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包括冬天、下崽儿、大雨倾盆都在野外，优胜劣汰，一代代传下来牛羊身强体壮。牛羊分群而居，以牛而言多为300头上下为一群，多了自动去另一群。这里天气四季如春，草原很大草又嫩。一个大牛栏一般内分21个小栏，吃完一块再吃下一块，正好2l天，草又长起来，牛羊天天吃嫩草。在畜牧品种上，这里不养山羊，因为山羊吃草连根拔，会造成土壤沙化。在羊群中最好的是绵羊中的美丽诺羊，毛细软温热，号称“软黄金”，用它做的羊毛被是这里的名品。我们还看了这里一个鹿类商品的前店后厂，过去这里视鹿尾、鹿鞭为弃物，中国旅客来后大买特买，他们方知个中奥妙，现在价格已扶摇直上。这也算是文化的交融吧。

    在这里学旅游的罗导，不仅认真观察了新西兰的畜牧业，更认真观察着中国留学生的心态。他说，中国留学生一种是工薪阶层子弟，求学最为勤奋，他们知道父母工资来之不易，出来心里总感到欠父母一笔人情债，恨不得早些学成就业去挣钱养家补偿父母。再就是生意人子弟，从小知道父母打拼的艰苦，缺钱自己去打工，学习也很勤奋，吃饭常常买超市中最便宜的牛羊杂碎。格调最差的是那些来钱“猫腻”的官、款子弟，他们银行里的存款花不尽，有的在赌场中输个十万八万，面不更色心不跳。新西兰盛行日本的二手车，但马路上也有10万纽币以上的豪华车，一问，准是中国孩子的。不过这些人的缺憾是打开课文，书本认识他，他不认识书本。

    说话间，天空放晴，出现了美丽的彩虹。罗托鲁瓦专门有个彩虹泉公园，这里的彩虹清晰瑰丽，令人百看不厌。此时此刻，你不由得深深呼吸一下雨后那沁人心肺的清凉。啊！新西兰的空气真好……

    澳大利亚纪游，风情可人墨尔本

    墨尔本是天津市的友好城市，在世界上有“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美称。正当中国进入初夏时，这里却是由秋入冬，我们一下飞机便感到凉风习习，气温为8度，赶快加衣服。这里与中国的季节恰恰相反，整个澳洲越往北越热，越往南越凉。澳洲方圆786万平方公里，版图比中国仅差一个新疆，但其居住人口仅2000万，不到中国人口的一个零儿，每平方公里平均仅2个人。走遍全澳，无论城乡，冬季也充满绿色，处处路静人稀。这一反差，给人一个爽！

    墨尔本曾是澳大利亚的首都，早自1835年为英国人发现，并以当时英国首相墨尔本命名。由于市长先规划后施工，街道如棋盘一样，比悉尼要规范，市面繁华而不失优雅，是全澳最具英国风情的城市。考林斯垂街是名牌一条街，两边尽是香奈尔等名店名品，十分光鲜引人。街上凡是历史超过百年的建筑物，均视为古迹，内里可装修，外表不能动。坐落在亚拉河左岸的“皇冠娱乐之都”，是全球唯一能与拉斯维加斯媲美的超大型赌城，澳门葡京大酒店与之相比也就相当于其中一个大厅。皇冠赌城，包括50多个酒吧和高级餐厅，14个昼夜开放的夜总会和电影院，再加上那夜上浓妆的红灯区，光怪陆离，不一而足。夜晚从铅华退尽的市中心越过亚拉河，进入喧嚣达旦的皇冠赌城，使你眼花缭乱……

    也许，墨尔本使人感到宜居之处，当属那具有浓厚文化气息的各种艺术设施和园林。温柔宽阔的亚拉河穿城而过，市区一边是蔚蓝的海，一边是百万年风化的奇岩怪石。在多功能艺术中心、美术馆、音乐厅，那一座座造型别致、美轮美奂的建筑，那一幅幅包括毕加索名画《流泪的女人》在内的古今佳作琳琅满目，使你如入山阴道上，感到这里就是呆上一个月也看不够。美术馆门前沿着大门玻璃墙流下的泉水，剧院大楼高塔的芭蕾舞造型，音乐厅里2677个纯羊毛制作的座椅套和音响效果极佳的水牛皮墙壁，都是举世无双的美景。然而，走马观花的旅游就是这样无奈，来去匆匆，时不我待。好在后面还有更加动人的所在。闻名世界的墨尔本皇家植物园，占地36公顷，内有49000多种植物及60多种野生鸟类。各种楚楚动人的奇花异草和珍稀禽鸟，使你有说不尽的惊喜。那里的黑天鹅喜欢接近客人，喂一些面包渣，她便引颈高歌，为你翩翩起舞，而后游弋于湖水中红黄睡莲之间，简直就是一幅绝妙的油画。

    墨尔本市区大小公园竟多达五六百个，各种各样的自然景观风景宜人。位于市东部希尔顿饭店附近的费兹罗公园是不可不去的所在。那里在绿树丛掩映中有一座看来极简朴的红砖小屋，却是大大有名的“库克船长之屋”。在这座典型的18世纪中叶英格兰风格的门口上方石梁上，刻有1755建筑年代及库克父母名字的字样，那是1770年英国航海家、澳洲开国者詹姆斯.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时登陆的住处。驻足此处大可发思古之幽情，也令人感到墨尔本对历史的深情和念旧。原来，于1769年库克船长奉英皇之命进行科学考察，翌年在澳洲东海岸登陆。对这块肥田沃土，从1788年即送来许多罪犯来开发，其中有不少原是教师、医生、科学家、工程师的政治犯，他们和当地土著合力辛勤开发美丽家园。他们持续开展了脱离英殖民主义统治的民族主义运动和斗争，到1901年诞生了既是英联邦成员、又是独立的澳大利亚国家。这个国家土地辽阔、矿产丰富，许多矿藏居于世界前列。早自18世纪发现大量金矿后，世界各国许多淘金者纷纷涌入，外来人口剧增，华人约有30万。澳洲堪称地大物博，奇景多多。墨尔本市外有一条绵延260公里的大洋路，在沿海的岩石群中，有12座酷似人样的大石柱，号称“十二门徒岩”。那是经大自然千百年的雕塑，鬼斧神工般形成耶稣十二门徒般的模样，令人叹为观止！

    黄金海岸历险记

    按照旅游路线，在新西兰转悠了几天之后，5月底再次进入澳大利亚的第三大城市布里斯班。这里是澳大利亚通往北方的门户，也是昆士兰州的首府，地处亚热带，当天为25度，比南方的墨尔本气温要热多了。举目望去，林阴掩映，繁花似锦，扑面而来的风温煦湿润。沿着蜿蜒的布里斯班河岸，市区的街道笔直有序，南北走向的街道全以女性命名，什么玛丽亚啦、伊丽莎白啦，东西走向的街道则以男性命名，倒也易于区分。1988年“世博会”曾在此召开，全城有公园170多个，当年“世博会”的选址是南岸公园，我们去那里流连了一番。占地16顷的南岸公园，湖水清澈，杂花生树，一点也不怕人的鸬鹚在林阴草地上闲庭信步和人亲近，你少不得把手里的面包渣恭请她品尝。在美食方面这里的野餐和烤肉驰名。布里斯班号称“树熊之都”，树熊者考拉也。距布里斯班西南18公里，是全球最大的树熊保护区。据说这家伙成天睡大觉，那天还真给我们面子，虽是睡眼惺忪懒洋洋，但总算是醒着任你拍照和抚摸，憨态可掬人缘特好。

    下午驱车一小时，到旅游胜地世界上沙滩最长的黄金海岸。延绵40多公里的海滩，柔软的细沙美似黄金，阳光灿烂，碧波荡漾。大人小孩和比基尼美女，毫无牵挂地在那里或冲浪、或潜水、或扬帆、或日光浴，无忧无虑地放松，人称这里是“水上威尼斯”。据说那些雪白的私人帆船游艇，仅租码头即一年四万澳币，游艇最豪华的一只高达3000万澳币。但这里作为富人身份象征的东西还有多多。在岸上有许多货色精美的名牌商店，世界驰名的是那些做工精巧、熠熠闪光的澳宝饰品。澳宝是澳州的天然宝石，当年英国女王曾亲自挑选澳宝，名贵一时。旅游团里的富户纷纷购买，认为是留下最好的纪念。再就是那一座座造型优美的高级别墅，名影星成龙就在这里有一座500万澳币的别墅。至于那六星级豪华宾馆就更是珠光宝气了。在这里转悠一会儿，便感到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富贵气。

    不过，平民味十足的去处，同样是趣味横生。翌日我们在美国人建造、号称“黄金海岸好莱坞”的华纳电影世界，玩儿了个够。在特技表演动感舞台上，我们看到一场江洋大盗抢劫纵火和警察追擒匪徒的搏斗，火焰熊熊，打斗激烈，十分扣人心弦，最后当然是警方大胜，但已使你如置身光怪陆离的好莱坞电影中，很是惊险了一回。在十个主题游览区中，还有趣味驾驶、动物乐园、淘金小镇等等，其中的过山车是全球速度最快的，没敢去坐，选择“鬼屋”小作尝试。原来认为鬼屋里尽是神鬼塑像，咱还怕这个吗？哪晓得，等你坐入类似过山车有保护设施的座位后，灯光突灭，那长龙一般的车陡然箭一般飞速开动并上下翻滚，四周尽是青面獠牙的这鬼那鬼，在黑暗中瞪着俩大眼珠子，上下左右发出一阵阵激烈的碰撞声和尖锐的鬼叫声，昏天黑地、地覆天翻、震耳欲聋、撕肝裂胆。当年我60多岁时曾在香港坐过一回过山车，深知个中滋味，发誓再也不坐这玩意儿，没想到这鬼屋车比那过山车，其动人心魄不在其下，倘有心脏病肯定得当场报销了。同去的还有年近八旬的老两口，也跟着惊险了一回。最后平安落地面色苍白，喘息已定后，一边连称冒失，一边连连称赞自己的心脏够意思！其实人家有规定：高龄者不许进入。对老年人，这不叫玩儿，这叫玩儿命！下不为例，绝对的。再往后，那剪羊毛、看树熊、喂袋鼠等等，就都是小菜一碟了。总之，这一天堪称惊险不已，返老还童！

    悉尼古老又年轻

    悉尼这个澳大利亚最古老的城市，地形有些像我国的青岛。由于是建筑在滨海的丘陵地带，市区起起伏伏，车多路窄，不像墨尔本街道那样棋盘一般横平竖直。美国人有车族为人口的92%，这里是90%，汽车拥有量居世界第二，在这里没车等于没腿。早年在五六十年代建起的公寓，只要有一家反对拆迁，就使改建工作停滞不前。他们还没学会“野蛮拆迁”。所以年年车辆大增，年年马路依旧。但这里的海滩、山坡又十分辽阔广大，建有许多优雅舒适的富人区，绿阴、白墙、红顶、平房，看着就爽眼。所以在悉尼，住楼房的多是穷人，住平房的多是富人；有钱有闲、经常在海滩日光浴晒得黑黑的，多是富人；皮肤白白的倒多是穷人。由此可见，天下事不能看表面。

    鼎鼎大名的悉尼歌剧院的确值得澳人自豪。这次我们从远景照相、乘船围观到进入剧院来回溜达品味，用了两个多小时，是历来远处看景点最细的一次。可以说，这个剧院任何一个角度都是美的，这是因为她那用来自瑞典的数以万计的白色瓷砖，层层叠起的十扇既像白帆又像贝壳或橘子瓣的屋顶造型实在是一绝。好事多磨。当年设计者是丹麦建筑师乔恩.伍重，从1957年始建到1966年时，恰逢州政府换届选举，对高造价又起争论，建筑陷于停顿，乔恩坚持己见拂袖而去，后由本地建筑师接手，到1973年大功告成。这个剧院具有可容1547人的歌剧厅、可容2690人的音乐厅、可容400人的话剧场。并有一套酒吧、餐厅、电影院、艺术走廊，问世后一炮打响，成为各国旅游者纷至沓来的热门景点。直到1999年，原设计师乔恩才重返悉尼旧地，百感交集地看到自己的杰作。当地政府热情招待给与荣誉市民称号，实现了皆大欢喜的历史性的和解。此时，乔恩已88岁高龄矣。

    从远处给悉尼歌剧院摄影，可以捎带上那座建于1932年的雄伟壮观的悉尼海港大桥。直线和曲线、严肃与活泼、挺拔与秀气，两者相映成趣，再加上一些树丛掩映，是我这次外行照得最好的一张照片了。这座长1194米、宽49米、8车道的大桥，电脑控制，车流如织。乘坐观光船在悉尼海港中小游，沿岸风光如画，浪漫而潇洒。在那棕榈婆娑、绿草如茵的情侣岛的一家咖啡店小憩，但见红男绿女，靓姐帅哥，卿卿我我，情意绵绵。海风徐徐吹来，音乐轻柔曼妙。咖啡店门前的茶座上一坐，顿感飘飘欲仙。此刻，一只海鸥前来讨点吃，一点也不怕人。但你扔给她一些食屑后，有别的海鸥也飞来想分一杯羹，便受到原来那只海鸥狠命地攻击。好厉害的既得利益者！这是此刻唯一不太祥和的东西。在距悉尼仅八公里的邦迪海滩上，尽显澳人坦率、乐观、活泼、好动的本色。三点式比基尼，甚至无上装的男女老少休闲者，在那蓝天碧海下黄金般的沙滩上或游水、或奔跑、或仰面朝天日光浴，那是绝对的放松。不过这里的紫外线特厉害，日光浴要多擦此地特产的绵羊油，否则会引发皮肤癌。

    悉尼人和墨尔本人都是热情好客，在马路上或海滩上相遇，总要和你含笑打个招呼。后来我们到悉尼艺术馆以及看来很严肃的州议会大厦、市政府，守门人尽管要看看你的证件，要经过二道门的电子检验，但他们无论男女，也无论是否身穿警服，脸上从没有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样子。州议会正在开会辩论什么，游客居然可以在后座旁听。就是在市政府楼里上下转悠，也无人干涉。主人热情，客人礼貌，相互尊重，相互包容，这就是社会公德与政治文明上的一种和谐。

    静悄悄的堪培拉

    比之人口分别为400万与350万的悉尼和墨尔本，堪培拉人口仅35万，市区大多是二层楼房，走到哪里均是空荡荡、静悄悄的。然而，这里是澳大利亚的首都。原来，1908年悉尼与墨尔本争做首都，闹得不亦乐乎。联邦政府遂于1927年在悉尼与墨尔本之间，完全依照规划新建起一个美丽的首都堪培拉。按土著人的用语，堪培拉者，“开会的地方”也。国会大厦，就在把城市一分为二的格里芬湖的南区首都山上。那里同样可以免费进入，听总理、议长和反对党的辩论。尤为可贵的是，在宽敞的参众两院会厅开会时，专门在一道玻璃墙后面设置了学生旁听席，让他们从小就可以直接观察国家政权运行模式，了解社会动态，培养“匹夫有责”的主人翁感。国会大厦楼顶上矗立着一根80多米的旗杆，圆形的花岗岩外墙，颇有气势。还有一个旧国会大厦，内有参众两院会议厅，会场装置仿照英国上院和下院，分别为红色和绿色，两边走廊里挂着历届联邦政府总理和现任各州总理的画像，庄严肃穆。格里芬湖很美。湖畔大片绿茵草坪，而一排排枫树叶子又是红艳艳的，我拾了几片留作纪念。举目四望，姹紫嫣红，奇花异草，不愧为“万花之都”。湖中有喷水柱高达137米，直刺蓝天，是为纪念库克船长而建的。湖中有一座高大的钟楼，是英国为庆祝堪培拉建市50周年所赠。钟声响亮悦耳。

    外国游客到此必去的地方乃是郊区的使馆区。各国的大使馆比肩而立，风格各异。中国的使馆占地较大，飘扬着五星红旗，那建筑的中国样式一见如故，分外亲切。门前有一帮法轮功分子闹闹哄哄，走向前来向游客唠唠叨叨。游客不予置理，很没意思地散去。早在墨尔本一些景点就有这种乏味的演出。当时有一位游客被那些唠唠叨叨惹恼，愤而大声指斥。后来才知道，根本不用理睬他们，不费那精神，最好。堪培拉还有一个铸币厂，历代的各种钱币展览琳琅满目，车间的制币工序一览无余，还有一处让游客亲自制作一元硬币的地方，堪称是个有趣的好点子。从堪培拉回悉尼，在高速公路旁有一个小镇，镇边有一只其大无比的羊的塑像，这就又让人想起澳大利亚的别名“骑在羊背上的国家”。陪我们多日的导游，是来自广东的留学生，在这里已呆了12年，深知澳大利亚的风土人情。他说，澳毛所以细软值钱，是因为这里的牛羊全在野外放牧，空气新鲜又全年吃鲜草。全国有6400万只羊，一只羊每年可提供5至8公斤号称“软黄金”的羊毛。澳大利亚的环保、生物学、畜牧学均属上乘，前些年许多国家闹疯牛病，这里牛羊最多，没事儿。不愧有“世界上最后一块净土”之称。说着，路旁一群袋鼠跑动。导游说，澳大利亚袋鼠有6000多万只，为人口的三倍。为了抑制其繁殖，每年要射杀几百万只，还经常撒避孕药。袋鼠里公的少、母的多，一只公袋鼠有五六十个老婆，所以公袋鼠不可杀。他把话题一转说，这与这里的居民风俗习惯正好相反。在澳大利亚的不成文法，由于人口稀少，国家大力鼓励生育，每年一个小孩奖励5000澳元，两个奖励7000澳元，等于国家给养着。在澳洲，一般认为人分五等，一等公民是儿童。小学没有什么“留功课”一说，政府的教育经费高达GDP的6%，免费供到高中毕业。孩子平常就是玩儿，棒球比赛、户外野营、高尔夫球，不一而足。一直到初三才努力学习。有这么一件新闻：一位父亲对其孩子说，你再不努力，我打死你！孩子把这话和邻居说了，邻居给报了警，警察来追究其父亲的法律责任；二等公民是老年人。退休金每月七八百澳元（ 一澳元等于六元人民币 ），医疗国家负担。许多老人每天多是在赌场里玩到饭口才回家；三等公民为妇女。有一位丈夫发脾气，摔碗，打骂妻子，妻子报警。警察罚该丈夫在二百米外不许进家。若离婚，丈夫就是拿出万贯家财，也不能要孩子。但据说离婚率还是相当高，有一个笑谈说：这里有二手车、二手房，还有许多二手老公和二手老婆；四等公民是家里的宠物。有人违规猎犬，被判刑六个月；最后，五等公民才是老公。不过，老公也有他的自由。这里实行周薪制，酒店周一到周四生意惨淡。每到假日，男人可以去玩儿乐，吃喝嫖赌抽，在这里全都合法，那就不仅是一醉方休矣！

    但除去这些“闲白儿”，澳大利亚在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上，很值得我们学习。在墨尔本和堪培拉均有一座建筑庄严、内容丰富的战争纪念馆。堪培拉战争纪念馆是澳大利亚全国性的忠烈祠建博物馆，是其三军在历次战争中牺牲者的陵墓所在地。在展厅中分别有战史资料、文物、武器以及追思堂。在墨尔本战争纪念馆的过道里有几万只军功章，满满一屋子挂着各种战旗，都是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战部队和牺牲战士的纪念物。在纪念堂地面上坐着一群小学生，正聚精会神看一个历史电影。我们去时正好到中午11点11分钟，这时一阵钟声响起，一缕阳光从屋顶射入，恰恰照在屋里那块纪念碑上，小学生们起立肃然致敬。我们心中也涌起一种肃穆之感……附录

    《岁月如诗》中一些文章，过去曾在《炎黄春秋》杂志、《今晚报》及拙作《起落人生》中发表过。有些师友看后作了一些评论，给我很大启发和鼓励，兹附后三篇。章世鸿和赵相如同志分别是原来《人民日报》驻上海和浙江的记者站站长，张仲同志是我当年的难友，是有名的民俗学家。他们都是多有著述的老记者、老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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