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寻波没有上过大学，这是他的终生遗憾。现在，女儿为他实现了。
今天临睡前，寻波伸手在妻子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折耳猫好的女儿——”
章美香顿时心花怒放，一把抓住老公的手，急迫的问：“怎么谢法，说说看？”
寻波的目光已经移到了窗前墙壁上那幅齐白石的水墨画虾子。随然是印刷品，依然是他的最爱，几乎每天进入卧室都会要看一眼。
他看着妻子迷离的目光，便有一丝愧疚。说心里话，妻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应该感激才是。但是，说句忘恩负义的话，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是一种感恩而已。
爱情是无法勉强的啊。
“我们好久没有做功课了吧？”寻波由于激动脱口而出。
章美香两眼立刻放电，抑制不住兴奋地说：“你要我了？！”
寻波看着妻子眼角几道很深的鱼尾纹，心里便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想起知青点的往事，舒展双臂搂住妻子的水桶腰，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他暗自后悔刚才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能收回来吗？
于是，他机械地揽着妻子上床。
章美香颇有点急不可耐地三下五除二扒下寻波的裤子，下腹的草原一片枯萎，就像遭遇了百年大旱。那个玩意儿躺在草丛里，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
寻波看着妻子一脸的歉疚，不不忍让妻子失望，自个儿用手指在上面捣鼓半天，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家伙好不容易醒了，从草丛中伸了出来，往上翘，但是速度非常缓慢。
章美香定定地看着那家伙，为了加速它的反应，赶紧扒下自己的内裤，往枕头旁边一扔。立刻露出小腹下面的草原。这片草原比寻波的稍微大一点，可是，看那枯黄的程度，恐怕比寻波的旱情还要严重，草原下面的菊花更是惨不忍睹。
章美香失算了，寻波那玩意儿刚从草丛里探出头来，面对章美香那朵凋谢的菊花，以极快的速度萎缩，躲进草丛，神龙见尾不见首。
寻波一脸的尴尬，章美香突然呜呜哭出声来。
寻波心里的愧疚变成了负罪，伸出两臂将妻子揽在怀里，哄劝道：“别哭啊，也许是隔久了时间有点人生了。……慢慢来吧，反正有整夜的时间，来得及……”
在寻波的安慰下，章美香停止了哭泣，将一张宽阔的马脸伏在老公的怀里。
寻波一边安慰妻子，一边紧急想办法：怎么才能完成任务呢？他苦苦思索，这比为县长起草政府工作报告还难啊。
章美香有点急了，伸过右手，一把握住那杆属于自己的枪，开始抚弄，由于久未接触，显得笨拙，用力大了一些吧，寻波系列一口粗气。她立刻抱歉地说弄疼了吧，你？
寻波说没有啊，你弄吧，这是你的权力。
章美香听老公说的权力，忍不住大颗的眼泪滚落。
要命的是，寻波那玩意儿刚刚有点起色，触到章美香的手指，很快缩了回去，恢复了躺在草丛里的状态。
寻波虽然没有协助妻子的的动作，也没有闲着，心里苦苦地想着有效改变现状的法子。他忽然记起了在知青点与章美香的第一次，开始的情况也不理想，直到想起了《林海雪原》里的白茹少剣波才获得成功。
于是，他再次使用，奇怪啊，少剑波的日子内容还没有忘记，白茹的漂亮也没有忘记，可是，下身的反应却没有，血液还是正常的循环，没有他急切所需要的沸腾，身边这个水桶腰要假想成细腰，难度太大。
怎么办？
章美香坚持抚弄，显得有耐心，这样，寻波更是愧疚。既然老法子不管用，再想其它法子吧。他的大脑高度紧张，想……想……再突然，眼前草原席长发飘忽，柳叶眉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胸前一对跳跃的小白兔……
王美丽？！
是的，就是她！
寻波的血液开始加快了循环，呼吸也便得粗重了，章美香感觉手上把玩的家伙有活跃的迹象，欲望之火开始旺盛起来。为了这个时刻，她等了多少年啊。
寻波怕再次出问题，脑海里牢牢锁定王美丽的脸，那对跳动的小白兔章美香发现老公闭着眼睛，好生奇怪，问道：“你闭着眼睛干嘛——”
寻波摇了摇头，脸上绷得很紧，一点笑容也没有。
章美香显然生气了：“我老了，你不想看是吗？”
寻波腾出一只手，手指在妻子脸上摸摸，挤出一点笑容：“我们都几十岁一个的人了，睁开眼睛干这事多不好意思！”
“那好吧，”章美香说毕，开始将稍微有一点硬度的那玩意儿把握着靠近菊花，“进去吧，你都好久没有进去过了！”
寻波心里暗暗叫苦，思维定住王美丽不敢有丝毫游离。
章美香兴奋得身子有些颤抖了！
就在这时候，床头柜上急剧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寻波伸手去拿话筒，被章美香的手挡住了，不准他接电话。
她的语气坚决：“天塌下来也不要管。”
寻波只好缩回手，他不愿意让妻子生气。
但是，电话铃声却将章美香的性趣浇了一瓢冷水，急剧下降，两眼盯着固定电话，半天，忽然说道：“不会是寻薇的电话吧？”
“哎呀”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了，如果是张薇，肯定有急事，你咋不接啊？”
寻波也看着电话机，说道：“你不要我接呀？”
章美香吼道：“你这么听话，我现在要你吃屎，你会吃嘛？！”
寻波摇了摇头说：“不可理喻！”
章美香正要回话，寻波的手机铃唱歌了。她抢先拿到手，一看，说：“王县长找你！”
打电话的是王勇军司机的电话。
“什么，王县长的意思？这个时候？……那好吧，我在楼下等你们的车就是……”
电话里没有做解释，便挂了，寻波只好迅疾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下楼时还哈欠连连。打不起精神。直到走进灯火通明的县长办公室，一见，宣传部长、县委办主席以及几位笔杆子都在场。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上午华岳花炮出了事故，显然，领导们深夜不眠，就是为这事。寻波刚一跨进办公室，几位往日县里举办什么活动、大会坐主席台的人物都与他握手。王勇军的手很有力，这符合他一贯的作风，而且握着不放地和他说话，寻波特别的感动，有生以来，似乎还没有得到过如此规格的接待。
王县长笑道：“老寻啊，这么晚……不对，”他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挂的电子钟已经是凌晨2点了，“这么早就把你请来。有重要的事情恐怕非你莫属了……”
王勇军示意寻波坐在自己身旁，简要地介绍了情况。其它人的目光一齐盯着他。
寻波拿起材料一边看一边思索，似乎是自言自语：“一次事故五人……五个……王县长，既然想绕过去……何妨做一道加减法——5减2，2加3就可以了……”
俩常委还在困惑不解，王勇军眼睛发亮，双手抚掌，大声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不愧是写材料的高手！”
王勇军见其它人还一脸的迟疑，继续说道：“老寻，这事我就交给你来办！”
寻波环视一下周围的面孔，说道：“这儿高手如林，我哪儿敢——”
王勇军说：“你就别推辞了，时间紧急，就这么着吧！”
寻波看了诸位领导一眼，点了点头，答道：“那好吧。”
寻波不愧是写材料的高手，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他起草的两份档获得了通过，都是给省里的《事故死亡受伤人员的报告》，一份确认死亡为3人，第二份为2人。两起事故之间相差仅2天时间。王勇军首先浏览一遍，而后再仔细看一遍，不是时拿起铅笔改几个字，斟酌一番，然后放下笔，长长地舒展了一下腰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其它几位领导像是被县长的情绪传染了，纷纷打起了哈欠。寻波一把年纪的人了，对衙门也很熟悉，可是，多位常委的眼皮子底下立马交卷的活还是头一回。即使得到领导的肯定，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起身告辞。王勇军叫住了他：“老寻，你今年多大年纪？”
寻波对县长的问摸不着头脑，神情便有些茫然：“……54岁……”
王勇军狡黠地一笑，说道：“不对，应该是50岁吧，对，50岁！”
王勇军说这话时不看寻波，而是冲张钟诡秘地一笑：“我说他50岁就是50岁，错不了的。你给我在秘书科长的位置上扎扎实实干几年，干到至少在我的任期结束，至于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张钟看了寻波一眼，转向王勇军：“王县长，根据组织原则，秘书科长必须是中共党员，可他——”
寻波站在几位领导面前，听他们谈论这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还是鼓起勇气告辞：“各位领导，没有什么事吩咐了的话，那我走了……”
刘一秋、张钟颔首表示同意，谁知王勇军却叫住了他：“老寻啊，我这是讲你的事呢，还是留下来听听吧。”
寻波只好点头回答一句“那好吧。”
寻波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王勇军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准确点说是指示：“老寻……哦哦，我想起来了，人这一辈子，哪有不犯点而错呢，毛主席、小平同志都说自己有错呢——一个单身汉，在那样偏僻的乡村就那么一点破事……何况你已经受到惩罚，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谷子烂芝麻，老揪着不放干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风吹，都不算数了！张钟，你来办，我的意思听清楚了么？好，散了，都回去吧，还来得及睡一觉。”
张钟还在犹豫，吞吞吐吐地说：“还是请示一下易书记吧，他是一把手，这事……”
张主任的话把王勇军激怒了：“这是我和老易之间的事，你别操这份心了，好不？”
张钟碰了一个钉子，便不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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