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的天空-长城宾馆惊现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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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玉一夜未能合眼,她不知道谢苏红的行动,对寻波谢启凤计划的实施是否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人际间,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好这一回,她有了深切的体会,如果泄露出去,她这个知情人必然成了怀疑物件。被公安局长盯上了的话,哪还有好日子过吗?即使她有一位正县级的武装部长哥哥武力,在地方上的权力,还不如一个副科,别指望能够帮上什么忙的。

    已经失去知觉的谢苏红那张灰白色的脸,没有光泽的眼睛,武承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了一下。她也是女人,尽管自己的生活环境与谢苏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是一个弱女子,为了生存,拼尽全力,没有妨碍任何人。为何,你们这些男人还要和她过不去呢?突然她也想起了自己,一家半官方性质的酒店总经理,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其实,不野要小心翼翼的与寻波、谢启凤这些家伙周旋吗?还有哪个民政局长段其德,也不是好东西,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只想占便宜!

    相比之下,她忽然感觉到易纯这个人确实还不错,实在不愿意陷害他,须知他还有一位省委副书记的舅舅。这些家伙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县官不如现管,她不敢得罪谢启凤,以及终日笑眯眯的寻波。在k城,得罪了这两尊神将是一种可怕的后果。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怎么脱得了身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武承玉躺在床上,耳朵却仔细谛听院子里的动静,只要有汽车的马达声,就会下意识地坐起来。天越来越亮了,宾馆开始了一天的嘈杂。陆续有旅客的车辆驶出大门,她洗漱的时候,还不忘用一只眼睛盯着门口,终于,那辆号牌为00001号的黑色本田进来了,停稳了,司机站立在驾驶室旁边,抬起头远远地看三〇三,然后就是蹲在地上等候。

    易纯匆匆从楼上下来,手提一只硕大的黑色公文包,从武承玉面前经过时还面带微笑。武承玉的心却一下蹦到了嘴里,眼睁睁地看着易纯钻进轿车,一骑绝尘而去。

    手机铃声响了,是谢启凤的,她摁了一下键,真打算叫“谢局”,谢启凤抢先说了:“昨晚的情况,有收获吗?”

    她看着易纯的车绝尘而去,愣了一会儿,不时有宾馆员工与她打招呼,只好将手机放在嘴边悄声说:“刚走,我马上去三〇三。”

    “你知道看监控吗?”

    武承玉回一句“知道”便疾步来到三〇三,门是紧闭着的,她随手拿出备用钥匙,插进去一拧,“咔擦”一声。随即去拧红木门上的白金把手,旋了半个圈,门无声地开了。她进去后,很快将门从里面反锁了,也顾不上换室内备用海绵脱鞋,直奔卧室,抬头看隐藏的地方,个子矮,够不着,般来一把椅子,脚一晃,高跟鞋掉地上了。她对监控使用技术不是很熟悉,因为这类事情,无须老总亲自动手。

    她捣鼓了半天,不行,只好电话告知谢局。

    “我马上就到。”

    武承玉站三〇三的外面楼道上,眼睛紧盯着门口,有车辆出出进进,没有发现警车,她奇怪,怎么还没有来啊。

    敲门的声音响起,她赶紧开门,谢启凤与司机张小牛同时出现,为何没有发现警车?因为他开的不是警车,一大早,警车来宾馆干嘛?那样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谢启凤来到武承玉面前,说道;“走,看看。”

    武承玉赶紧抢在公安局长的前面带路,三个人很快便来到三〇三,谢启凤站在楼道职业习惯地四周观察了一番,示意武承玉将门打开。武承玉拿出一串钥匙挑到其中的一片,插进锁孔,咔擦一声,门开了。二男一女走进去后,谢启凤将门关紧,又从里面将锁卡死。武承玉开灯,客厅、书房一切如常,谢启凤示意张小牛去卧室,指着监控说,给我摘下来看看。

    张小牛动作利索,一会儿便完成了局长交办的任务。

    谢启凤、武承玉一齐观看监控录像带,可是,看了半天,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他们希望的内容。更奇怪的是,昨晚的监控中,谢苏红的影子都没有。

    武承玉说:“这是怎么回事?”

    谢启凤的脸一下子拉长了:“怎么回事,这是我问你呢!”

    武承玉神情紧张地说道:“昨天,昨天她答应了,还拿走了一瓶五粮液……难道根本没有来吗,这个谢苏红呀,胆子也太大了!”

    谢启凤双眉紧蹙,走出卧室,张小牛问道:“谢局,监控继续安装吗?”

    谢启凤没有回话,随即转身走了出来,在客厅的茶几旁边站立,有些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武承玉紧跟在身后也来到客厅,非常担心地地看着谢启凤,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张小牛进门后一直四处打量,跟着局长来到客厅,发现茶几上堆放着一些书籍材料,拿起一份,浏览了一下,赞叹道:“这个谢……一手钢笔字写得蛮漂亮。”

    谢启凤直视武承玉:“谢苏红在哪儿?”

    武承玉拿出手机,拨了一下,一串悦耳的歌声,之后就是沉寂。

    谢启凤在几间屋子里巡视了一遍,示意武承玉,再拨。

    仍然是一串歌声,她双眉一挑:“怎么不接电话——不会……有事吧?”

    谢启凤往门口走去,低声吩咐:“去她房间!”

    他的脚步很急,武承玉在后面气喘吁吁,有点跟不上。

    杂屋的门被打开了,满屋子酒气熏人,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谢苏红横躺在床上,脸色灰白,手腕处一滩血渍。谢启凤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下试探了一下,缩回来,顺手给了武承玉一记很响的耳光:“叭——”

    张小牛闪在墙角,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武承玉被打懵了,呆呆地看着公安局长。

    谢启凤掏出手机,拨了一下,无人接听,继续拨,还是无人接听,他生气了:“这个老东西,干嘛去了!”

    谢启凤拨第4遍的时候,终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启凤啊,大清早的,什么要事啊?”

    “寻主任,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你是公安局长,这事不正好归你管吗?”

    “谢苏红死了……”

    谢启凤这句话的声音其实很轻,但传到寻波的耳朵里无异于炸响了一个惊雷,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也大了许多:“你说什么,谢——苏红死了?!这个玩笑不开好!”

    “寻主任,都这个时候了,我可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啊——你快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K城县行政中心往长城宾馆正常状况下15分钟车程,而寻波在接谢启凤的电话9分钟便到达。张小牛在宾馆大门口候着,寻波下车后也没有说话,跟在他的后面径直进入事故现场。他进门之后,走到谢苏红的遗体面前,观察,思索,有顷,转脸问武承玉:“小武啊,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我第一时间告诉了谢局。”

    寻波微微一笑:“嗯,好的。”

    谢启凤等待他进一步拿出善后意见,寻波沉默了,在有限的空间低头走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来,征求谢启凤的处理意见。

    谢启凤熟悉寻波,听他的话知道已经有了方案,说道:“寻主任,你说怎么办,听从你的意见,问题是要快做决定,这里是宾馆,人来人往……问题是易纯面前怎么交待,这是最重要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你说是吗,寻主任?”

    寻波两眼看着窗外,宾馆里的车辆、旅客出出进进,似乎是自言自语:“如果是谢苏红有在深圳的同学邀请去那儿工作,待遇优厚,没有不去的道理……但是,县委书记对她这么好,不至于不辞而别吧?”他摇了摇头,“嗯,有点小儿科……

    谢启凤接着说下去:“由于那边要人很急,临走时给易纯留下一封信……”

    寻波微微一笑:“嗯,这还差不多……这封信由我来代笔吧!”

    武承玉长吁一口气,笑道:“好,好主意,以寻主任的文采,写这么一封信,简直是、简直是——”

    旁边的张小牛接下去:“杀鸡用牛刀!”

    谢启凤突然笑了,右手在司机的胳膊上按了按,说道:“小牛的刀肯定算不上牛刀,但这次还真的要用上!”

    寻波眯缝着眼睛看张小牛,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封信,还非要你来合作不可……”

    张小牛摇头道:“我是高中文凭,初中底子,最头疼的就是写作文,不行不行!”

    武承玉也胡涂了,不就是伪造一封谢苏红给易纯的信吗?你寻波是k城第一文秘嘛,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寻波没有心情讲废话了,吩咐武承玉出示谢苏红写的字,递到张小牛面前,问道:“这个字体,你能模仿吗?”

    张小牛接过去只看了一眼,便信心满满地:“这个太容易了——这个一看就知道是临帖庞中华的。”

    谢启凤高兴地骂道:“你小子还知道庞中华呀!”然后与寻波交换眼色,那模样非常得意,一些想说的话通过眼神传递给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寻波是那种火烧眉毛都不会表现急躁的性格,坐在靠窗户的桌子旁边,拿出抽屉里一本中共k城县委材料纸,这是他经常在工作中使用的那种。他动手写信的时候还是泛起了微笑,又有几分滑稽,一辈子写过多少官样文章,已经无数了,就是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模仿妓女的口吻给县委书记写信。

    在寻波写信的同时,谢启凤、武承玉也没有闲着,从宾馆库房拿来一块塑料布,包裹谢苏红的遗体。这个自然是张小牛的事了,以前他的胆儿忒小,可是,为公安局长开车以来,到过无数凶杀现场,什么血腥的场景没有见过?不过,作为局长的专职司机,亲自动手的却还是头一遭。

    他要求武承玉帮忙,吓得这个女人连退几步,不敢多看一眼。张小牛在包裹尸体的时候发现了手腕上的珍珠链子,赞叹道:“哎呀,她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呀?”

    武承玉解释:“是易书记送的。”

    张小牛就要去摘,说道:“给我做工钱算了。”

    谢启凤斥责道:“我说你这家伙真不长脑子,你拿了的话,万一让易纯发现了,怎么办?!”

    武承玉吁了一口气:“对对,还是谢局考虑问题周到!”

    张小牛包扎谢苏红遗体的时候,谢启凤示意武承玉拨通了民政局长段其德的手机号:“其德局长啊,昨晚玩得好吗?这个时候不会打扰你的好事吧?”

    段局长一听这个发嗲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个美女不来打扰的话,还有谁啊,欢迎打扰!”

    “局长,这样的打扰呵呵——今天一大早我可遇到烦心事了,求你大局长帮忙啊!”

    “有什么事,只管说!我老段立马替你摆平!”

    “我们宾馆死了一位、一位性工作者……请你安排一辆殡葬车拉往火葬场好吗?”

    武承玉的手机里传来一阵老男人淫荡的笑声:“这是哪个家伙,如此生猛……唉,我真妒忌啊,看到你们那几个伸手能捏出水来的妹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听说有一种最新伟哥,无毒副作用,你那儿有吗……”

    “其德局长,我这儿暂时没有,不过,”武承玉这时候哪有心思在电话里跟老色鬼聊这个呀,赶紧说正事,“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肯定有回报……”

    “这个呀。”段其德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恐怕得先向公安报案……”

    武承玉气得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说出的话却是:“昨晚,寻波主任、谢局都是在我们这儿过夜的——要不,我要二位领导和段局通话?”

    “啊,啊啊,大美女啊,寻波这块老姜辣不辣?啊,你刚才说会死么来着……殡葬车?这个恐怕不行,”段其德区区正科级,官不大,但是,像他这样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在关键问题上,他绝对不会犯胡涂的。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处理无名尸体是件大事,必须慎重从事,至少应通过媒体发布认尸公告,死因不明绝不能掩埋或火化,同时千方百计查清尸源,尽力给死者家属最后一次告别机会。”

    武承玉听得不耐烦了,语气生硬:“哪来这么多废话呀,殡葬车来还是不来?”

    “这样吧,既然谢局、寻主任都在,我给二位领导打电话。”段其德的口气转了一下弯,“只要公安局有介绍信,我立马照办。”

    谢局长手机铃声响了,是段其德的,表达的意思和刚才一样,不过也做了妥协,只要公安局出具介绍信,他可以立刻火化。

    谢启凤沉吟不语,张小牛插话:“谢局,这还不容易吗,我立马回单位要刑侦大队开介绍信就算。”

    他边说边往外走,谢启凤喝斥道:“回来,你什么时候才会长脑子!”

    杂屋的门外一片喧嚣,嘈杂,室内的气氛却是令人窒息,时间从寻波他们身边流逝,谢启凤双眉紧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被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寻波开口了,他永远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语气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啊,小牛去开具介绍信也没有什么,谢苏红确实是自杀,不是他杀……”

    武承玉出出进进了几次,作为宾馆的总经理,一些单位的事情必须由她处理的。看她那模样,已经焦头烂额了。说心里话,她反对这种没有良心下作的行为,但是,她又不得不配合,得罪了寻、谢这两尊神,除非你不想在这地儿混了。

    屋子里的空气和压抑,时间不知不觉上午10点了,谢启凤终于打定了主意,对寻波说:“我还是开一张火化通知吧?”

    他说这话时,看着寻波,征求他的意见,说心里话,他完全是帮忙,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他有些后悔,当初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闹出人命来。当然,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是骑馿看唱本了。寻波点了点头,声音轻轻的:“嗯,谢局,那就请你吃累吧?”

    谢启凤刚刚拨通公安局的一个电话,还没有说话呢,就被寻波的一个手势摁掉了。这一次,他的动作倒是蛮快的。

    寻波说:“段其德那家伙老奸巨猾……现在什么也不要做,我估计他见没有运送尸体去,还会来电话问的,你公安局长亲自过问的事,还有一个我,他不会马虎了事——你这尊神,有几个人敢得罪?”

    寻波故意轻松地笑笑,但是,谢启凤却没有感觉到轻松,武承玉也是一脸的焦急,只有张小牛在旁边玩手机,一付没心没肺的模样。

    谢启凤觉得寻波讲的有道理,如果尸体运到火葬场,说不定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总之,已经让段其德知道了不是好消息。那么尸体又如何处理呢?

    张小牛插话:“这个好办,干脆大卸八块,装入化纤袋,我运到东昌大河离去扔了喂鱼!”

    谢启凤呵斥道:“多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寻波笑眯眯地看着身体壮实的司机,说道:“石鼓山上有几处枯井——”

    谢启凤从寻波的眼神中已经窥测到了他的意思,心里还是愣了一下,感到了后怕,然后,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后悔有什么用,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一些……”

    寻波冲张小牛笑笑:“小张啊,这回可要辛苦你了!我会给你记上一功的,放心吧!”

    张小牛忽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吃过一回犯法的滋味了,如果再出事,就是有前科,量刑时从重,但是,他也知道,拒绝的后果也很严重,他面有难色,看着窗外,半天没有吭声。

    寻波笑道:“《k城日报》刊头是你写的吗?”

    “是啊,寻主任!”张小牛有些纳闷,都着火上房了,还扯这个干吗,他看寻波时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疑问号。

    “人才难得,真是人才难得啊,我也是喜欢书法的人,这个刊头使用后,我琢磨了许久,笔力苍劲,结构严谨却不失飘洒,这猜测究竟是哪一位书法家写的呢。”

    “寻主任过奖了,寻主任——”书法秀,是张小牛最看重的地方,经寻波这样身份的人一夸奖,情绪被调动起来了,非常兴奋,说道,“寻主任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我哪敢和你比啊,我差远了!”

    寻波站起来,伸手在张小牛的肩膀上按了按,慢悠悠地说道:“政府办要提拔一位副科长,勇军县长要我考虑人选——我看你就是不错的人选哦!”

    张小牛看着寻波,眼睛睁大了,手往谢苏红的遗体一指,激动地表态:“请二位领导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保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如果这样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能担负更重的责任吗?”

    “且慢,”寻波将自己草拟好的信递给张小牛,说道,“你还是先弄完这个吧——”

    张小牛接过去一看,那上面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易书记:您好!请原谅我没有当面向您告辞,因为我没有这个勇气。有一位大学同学,在深圳开了一家商贸公司,经济效益非常好,他邀请我加盟。当然这样一来,我所喜欢的专业便丢掉了。严酷的现实逼着我在面包和理想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时,我选择了前者,一个人饿肚子的时候还能干得了什么呢?我的身后是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和您的背景无法比较。朝里无人莫做官,我相信,你无论在什么位置上,都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

    我去了后,开始一段时间肯定很忙,不能与您联系,请谅解……

    代问楼雨大姐好,祝潇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苏红即日晚

    张小牛伏在桌子上,很快便完成了任务。寻波仔细看了一遍,微微一笑,冲谢启凤点头道:“不错,不错,启凤啊,你这个信陵君还是有眼光……”

    张小牛困惑:“信陵君是谁啊?”

    寻波将信折迭好递给武承玉,说道:“你交给易纯吧,至于怎么讲,不用我教你吧?”

    寻波拉着谢启凤的手,声音还是慢悠悠的:“我们从今天起,就是一根绳子上拴的两只蚂蚱了,启凤,承玉……”

    寻波的手在谢启凤的腰上拍了拍,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起了中国女足的歌曲:“风雨同舟,铿锵玫瑰……”

    在场的人只有张小牛没有心理负担,他也喜欢这首《铿锵玫瑰》,跟着唱,他唱的比寻波好多了,不在一个档次。

    歌声感染了公安局长,也感染了宾馆总经理,他们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傍晚的时候,张小牛驾驶一辆无牌照的越野车来到石鼓山下,盘山路延伸到山顶,但是,普通车辆是爬不上去的。他开足马力爬到了半山腰,发现山上稀稀拉拉还有一些搞锻炼的人,索性熄火停在一处坡地,睡一觉再说吧。直到山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他才打开后车门去搬尸体。突然记起了谢苏红的手链,想也没有想便三下五除二,扒开塑料布,从尸体的手臂上将手链摘下,塞进自己的口袋。

    四处打量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然后急急忙忙将尸体抱出来,走到一口枯井旁边,扔了下去。再然后从车上取出一把铁锹,一下一下将土锹起来,撒进枯井。他一边铲土一边轻轻地嘀咕:“谢姑娘,这事与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啊,都是那些当官的互相算计,累苦了我这个跑腿的。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的手链埋在泥土里还不如给我,我会记得你的好处的……”

    不过,张小牛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铲的土将谢苏红的遗体覆盖之后,便将铁锹扛在肩上一路仓皇地下山。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一头钻进驾驶室,瘫倒在座位上,大口地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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