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彼埃特虽说坐在长凳上在看报纸,但两只眼睛却“骨碌碌”四下转溜,寻找下手的机会。猛然,他看见一对年轻夫妇手里提着一只显得很重然而却颇为精致的盒子向他这边走来。他们走到离彼埃特不远的一辆汽车前停住了,彼埃特迅速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佯装睡觉。
这时,那对年轻夫妇的对话灌入了彼埃特的耳朵里。
“比尔,我不想把它放在车里。难道你这么放心吗?”女的说。
“傻话!这有什么不放心的?”男的答道,“我会把车门锁上的。我得喝点咖啡,吃点什么,填填肚子。天黑时,准能到达伊丽莎白港口的。”
“汽车在路上会不会出故障?还有,那东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真担心!”
这对年轻夫妇在继续谈论着。很显然,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彼埃特的存在,两人一路说着,向附近一家咖啡馆走去。
机会终于来了!彼埃特放下报纸,急切地望着夫妇俩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走进了对面的咖啡馆。
此刻,停车场行人稀少,彼埃特尽管喜得如醉似狂,可是他还是竭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装得漫不经心地一步步向汽车逼近。
彼埃特向汽车里瞟了一眼,瞥见了盒子,立即把手伸了进去。他还从来没有弄到过这样一份“厚礼”,所以很兴奋,他急促而又熟练地用报纸把盒子包起来,又敏捷地脱下上衣,盖在上边,擦掉了车门上留下的指印,才不慌不忙地迈着方步走开了。这一切干得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彼埃特住在离停车场很近的一个贫民区,他在那里租了间破烂不堪、年久失修的房子。由于“职业”的需要,他对那儿的左右邻舍一概不招呼,不结识。
这时,彼埃特怀里揣着那只精致的盒子,走到自己的房子前,开了门,捧起盒子一步跨进屋,然后把门反锁上。
他迫不及待地想打开盒子。可是,这盒子用铁丝缠了一圈又一圈,扎得十分牢固,只是木板之间有很小的缝隙。
彼埃特急得心痒难搔,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找到一把钳子,用尽全身气力把铁丝一根根绞断,可是盒盖钉得死死的。他只得又发疯似地在房间里翻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把钉锤,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撬开了盒盖。
彼埃特把盒盖一掀开,突然大惊失色,“噌”一下跳到一张旧桌子上,接着又蹿到一个小衣柜顶上。原来,盒子里装着六条粗大的眼镜蛇!彼埃特脸色发白,惊恐地盯着盒子里的怪物,满头满脸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再说这六条眼镜蛇,突然被解了禁,显得格外高兴。它们立刻从盒子里窜出来,口喷火舌,一会儿蠕动着,一会儿蜷曲着,在屋里爬来游去,有时还竖起身子,扬起头,发出“咝咝”的怪叫声。
彼埃特想呼救,可他知道平日在这个时候,楼里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的,而且往常彼埃特从不搭理邻居们,今天谁还会来搭救他呢?他绝望了。在绝望中,他猛然想到那个把毒蛇装进盒子里的家伙,便打算把这事报告给警察。可是再一想,不行!盒子是怎么到自己房子里来的呢?不!不能报告给警察。可是像这样一个弄毒蛇的人,是不应该让他自由自在,逍遥法外的呀?这样的人是公众的一害啊!
彼埃特躲缩在破柜顶上,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这对该死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在车上呢?他一抬头忽然注意到了盒盖上的字:
伊丽莎白港蛇园
园长先生 敬启
彼埃特气得一下子昏了过去……。
(梁根顺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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