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怀里呜咽地说。
程杰！
我忙问她:“”他他他没事吧？重不重？”
牛朵朵抬起头来，双眼泛红，脸上还挂着泪水，她拿出纸巾擦擦脸，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没事，只是左腿骨折了，没多大危险，这些天我一直在照顾他，看他复健的时候那么痛苦，我都不敢在他面前哭，这么久都没来找你，你还好吗？”
我悄悄松了口气，说:“我还好，只是不过那么久没见到到你，很很担心你。”
牛朵朵又笑起来，抱着我，“本来想来找你了，但程杰那边我离不开身，真想你，我带你去看程杰，今天他出院。”
见到程杰，是在医院门口，他手插裤袋里，灿烂的笑着，一点都不像个刚出院的病人。
牛朵朵走上去，拍了他一下，责怪道:“你怎么不等我，不是说让我去办出院手续的吗？”
程杰揽着她的腰，笑容映在晨光里，宠溺而迷人，“你为我做的够多了，这点小事我能解决。”
转而他抬眼便看到我，扬起唇角，像个坏蛋一样，“我何德何能，能让六中的优等生亲自接我出院？”
我笑了一下，“因为你是是我姐夫啊。”
牛朵朵和程杰笑了起来，程杰揉着我的头发，搭着我的肩，声音清晰悦耳，“小贝壳，真可爱，姐夫请你吃饭去。”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他说他是我姐夫，我似乎并不乐意。
他的笑容收放自如，举止洒脱，仿佛那晚在包厢里的那个吻，只是一个美妙的梦而已。
我偏着头看了一眼逐渐模糊的医院，左手腕上那条伤疤又在隐隐作痛，但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在那里越过一道轮回，下一个国度，繁花锦簇。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但是不混，你就得不到想要的。”程杰的笑容凉凉的，眉眼挂着的是我不懂的心酸与惆怅，是不是每个叛逆少年都是如此？
和程杰打架的人是李武，他听说程杰是牛的男朋友，发了疯的要跟情敌干一架，结果两败俱伤，程杰左腿骨折，李武两腿骨折，肋骨断了一根，还在医院治疗，已经退了学。
就为了一个牛朵朵，他们如此不要命的残杀，难道爱情要这样极端吗？
“那你不会去去报复李武吧？”牛朵朵去买东西时，我问眼前这个美好而忧伤的少年，生怕他下一秒会目露杀气，仇恨满溢。
“我想要的爱情，是简单纯粹的，不是相互掠夺来的，况且他伤的比我更重，也算是他挑衅的报应。”
我又担心地问:“姐姐会同意吗？她说过不要对对敌人仁慈。”
程杰轻笑一声，“这不叫仁慈，这叫适可而止，我不同意，她不会乱来的，不过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担心我？”
程杰的笑容又变得坏坏的，我有些纳闷，为什么连我这样的人他都有心情挑逗一番，我的头埋得低低的，慌乱的解释。
“紧张什么，不逗你了，我也一直有件事想问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我一愣，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的事他还会问，我当然不会回答，沉默着。
他见我不说话，估计是猜到了，我不想回答，也就不再问了。
夏天进入高潮，天气闷热，我们进行了模考，许君依然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让我高兴的是我们只有一分之差，许君并没有得意，依然一脸正气的样子。
“贝薇，只差一分了，你还要加把劲，我希望你能赶上我。”
我朝他自信的笑笑，“一定。”
暑假来临，我在家中当宅女，也没有闲着的时候，有太多的活要干，我打扫卫生时，在奶奶房间里的柜子里翻出一张照片，时间太久，照片泛黄，有点模糊，那是一张全家福，
男人穿着中山装，面带微笑，她就是我的爸爸吗？他右边是个穿碎花裙的女人，不漂亮，有点胖，也没有笑。
男人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搂着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女孩，是我的两个姐姐吗？那张照片里面没有我。自始至终我都是个外人，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他们不会离婚，都成了我的错，我愧疚而难过。
我问奶奶:“奶奶，我想去去找爸爸，我想见他。”
奶奶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那地方太远，以后会有机会去的，你爸爸每两三年回来一次。到时候回来了，我告诉你，你就能看到他了。”
两三年，真的要这样等下去吗？
“那我要不要去去看看妈妈吗？”
爸爸妈妈，仿佛自己真的是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奶奶突然变了脸色，呵斥我:“她不是你妈妈，不用去看她，在你爸爸带回你的第二天，她就和你爸爸离婚了，分去了家里一半的财产，和别的男人走了，她对你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养育之恩，她根本不是你妈妈。”
我被奶奶吓到了，不敢再出声，看着照片里那个男人，好久好久。
没想到牛朵朵会来找我，她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白色女衬衣，白色休闲裤，骑着拉风的摩托车在小巷转悠，让我发现她的原因是她摩托车里的大喇叭喊着:“小贝壳，小贝壳，牛朵朵找你。”
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在安静的小巷别有一番趣味，我欢喜地从楼上跑下来，追上她的摩托车。
“姐姐。”
牛朵朵停下车，熄了引擎，朝我走来，“小贝壳，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家在哪儿？”
她脸上挂着微笑，脖子上汗如雨出。
我指了指几乎倒塌的小阁楼，倒没有那么多自卑了，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嘲笑我。
牛朵朵惊讶的叫道:“这是危楼啊，你怎么能住这儿？”
我轻松的笑笑，“大家都住这儿，不不用担心我。”
这一排排的小阁楼里，生活着最底层的人，除了住这儿，他们又能住哪了？
牛朵朵没有再问，拉着我的手，朝摩托车走去，我问:“这辆摩托车是是程杰的吗？感觉很熟悉。”
“对，”牛朵朵边发动车子边说:“今天程杰生日，在狂欢唱歌，我带你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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