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前辈们的读书生活-小平同志是怎样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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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书情有独钟

    政治家大多有浓厚的读书情结,古今中外的领袖人物往往都是博览群书的。邓小平也非常喜爱读书,并且善于从书籍中汲取人类文明的既有成果,用于指导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

    原江西省新建县拖拉机修造厂曾经是邓小平“文革”期间下放劳动的地方。当年,邓小平一边劳动一边学习,除学习马列主义著作外,还读了《二十四史》、《资治通鉴》、《民国演义》、《三国演义》、《西游记》等历史和文学名著,借以充实生活,陶冶情操。邓榕回忆:离开北京时,经过批准,他把藏书的大部分都带走了。在江西的日子里,书籍成了他最好的朋友。按监管规定,他平时不得随便外出,不得与外人接触。父母二人每天上午到工厂劳动,下午在园中耕作。晚饭后,清扫完毕,听一会儿新闻广播,然后读书看报。父亲和母亲非常爱看书,特别是父亲,每日都读至深夜。在那几年中,他读了大量的马列著作,读了《二十四史》以及古今中外的很多书籍。对他们来说,能有这么多闲暇时间坐下来读书,确也是难得的机会。我们到江西探亲时,父亲常给我们讲一些历史典故,有时还出题考我们。

    从这个回忆看,“每日都读至深夜”,表明了邓小平的勤奋;“读了大量的马列著作,读了《二十四史》以及古今中外的很多书籍”,表明读书面之广;“常给我们讲一些历史典故”,表明读书之实效。当时,邓小平身边除监管人员外,没有其他工作人员,秘书不在身边,读书完全靠自己掌握。这是一种自觉、勤勉的学习,真正是如饥似渴。大家多认为,这次长时间、系统的读书活动,使小平同志对极“左”的一套进行了大彻大悟式的思考,头脑中刮起了拨乱反正的思想风暴。这就为他以后提出和推行改革开放政策提供了重要的准备。

    坚持终身读书

    邓小平坚持终身读书。刘英曾回忆,长征途中,邓小平从中央秘书长调任红一军团宣传部部长,她曾整理邓小平留下的一个铁皮箱子,里边都是一些书籍和文件。抗战时期担任过邓小平秘书的刘复之回忆:“他好读书,在艰苦的战争岁月,我几次在行军出发前整理文件挑子,箱子里总装几本书,有马列的书,也有小说。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本是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读书读报也是邓小平退休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2004年8月至9月国家博物馆举办了《世纪伟人邓小平》的展览,有一间复原的办公室留给大家印象很深,这个房间40平方米左右,沙发布套已旧,书柜里摆着他喜欢看的《史记》、《资治通鉴》等书。作为职业政治家,他工作时每天要阅读大量的文电、资料,这也是他读书的重要内容。退休后邓小平非常重视从书报中寻求知识、了解社会。关于退休后他读书读报的情况,女儿邓林这样回忆:“到了晚年,爸爸爱看武侠小说。他说看武侠小说不用动脑子,轻松、消遣。办公室为他订了十几种报纸、杂志,他每一份都读得非常仔细、认真。报纸成为爸爸退休以后了解社会、与社会沟通的渠道。”

    读书效率高

    邓小平的记忆力好,读书很有效率。据曾在1979年邓小平访美期间担任卡特总统中文译员的黄子尚先生回忆,1979年邓小平在布莱尔国宾馆会见了美国新闻界代表,当时黄先生也在场。其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沃尔特·克朗凯特向邓小平提了一个问题,问的是什么黄先生已记不清了,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当时邓小平微笑着回答说:“克朗凯特先生,昨天你似乎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今天的回答还是一样的。”黄先生没有想到,邓小平的记忆力会如此惊人。要知道,邓小平的访美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每天要回答很多记者的提问,但克朗凯特昨天提到的问题邓小平却记得清清楚楚。看得出来,邓小平对美国的情况也相当了解。在这次给卡特做翻译的过程中,黄先生多次发现,邓小平不时提到美国的钢产量等具体经济数字,连卡特总统都感到吃惊不已。女儿邓榕回忆说:“他的记忆力惊人。他的数学计算能力,心算、口算能力极强。经济数字几乎过目不忘,打桥牌也是,特别会算牌。”“他博览群书,通读《列宁全集》,熟读《资治通鉴》,爱读人物传记,但不在书上写一字一句批注。”邓朴方这样回忆说:“他看书从来不在上面写字,连个道儿都不画,熟记在心,融会贯通,一切都是在脑子里,这是一种精神的领悟。他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读书方法得当

    邓小平读书,从来不死记硬背,不读死书,而是特别着眼于运用,着眼于联系实际问题进行思考,着眼于用书本知识正确指导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这是他的一个鲜明特点。1993年1月3日,邓小平在浙江杭州时给孙辈们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我16岁时还没有你们的文化水平,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现代知识,是靠自己学,在实际工作中学,自己锻炼出来的,十六七岁就上台演讲。在法国一待就是五年,那时话都不懂,还不是靠锻炼。你们要学点本事为国家作贡献。大本事没有,小本事、中本事总要靠自己去锻炼。这封信,反映了他尊重实践、反对死读书的一贯思想。比如,对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邓小平向来反对只背本本,拘泥于马、恩具体论述的做法,非常重视联系实践的发展进行学习。60年代,他反对把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对立起来,就反映了他的这种科学态度。1960年3月,邓小平批评那种要以毛泽东思想为纲学习政治经济学的意见,他指出:“毛泽东同志在政治经济学上是有发展的,但是,讲初期的发展时期的资本主义,总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总是《资本论》;讲帝国主义,总还是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讲社会主义,列宁和斯大林都有,毛泽东同志也有重要的发展。所以,不能只讲以毛泽东思想为纲学习政治经济学,否则人家问你研究帝国主义以哪个著作为纲,你怎么答复?扯不清楚。当然,对于帝国主义的论述,毛泽东同志有发展,例如关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的论断。但是,《资本论》和《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已经把关于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基本的理论问题解决了。”邓小平强调,对待毛泽东思想是一个很严肃的原则性的问题,不要庸俗化,庸俗化对我们不利。他批评一些人搞对毛泽东思想的庸俗化,看似抬高了毛泽东思想,实则贬低了毛泽东思想。

    读书内容广泛

    与专门做学问的人相比,甚至与党内其他领袖如毛泽东、刘少奇相比,邓小平读书的数量是少的。邓小平坦言:“我读的书并不多。”话虽这样说,他读的书还是非常广泛的。邓小平什么书都看,中外古典名著、历史人物传记、时事评论专辑乃至整本整册的二十四史,他通通都喜欢读。邓榕回忆:“我父亲没有看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看的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通读了《列宁全集》。除了中国历史书,他还喜欢外国的人物传记。看得非常多。还有就是外国古典小说,西方古典名著都看过,喜欢雨果。特别喜欢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老爷子爱看地图.出差总带着两本地图册,一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集》,一本《世界地图》,到每个地方都要打开地图知道自己的方位。还爱看字典辞典,常看的有《中国古今地名》、《中国人名大辞典》。”“他最喜欢中国古典史书,特别是《资治通鉴》,家里有两套,其中一套是线装本。《资治通鉴》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应该叫熟读。他通读《二十四史》。喜欢里面的前唐书和后汉书。老爷子还特别爱看《三国志》。他看书的特点是博览群书,兴趣广泛。政治人物的传记看得多,主要是跟“二战”、跟他自己的军事生涯有关的,比如苏联的朱可夫回忆录等,他很注意地看过。还有国内的比如聂荣臻回忆录等。”邓林也回忆,爸爸出差时有时候也带一两本《聊斋志异》、诗词一类的书,抽空就翻翻。由此观之,邓小平读书的内容十分广泛。

    最受影响的书

    邓小平爱读、对他影响也最大的是马、列、毛的书。他读马列的书,最早接触的是《共产党宣言》和布哈林的《共产主义ABC》。1992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就是这样说的:“我的入门老师是《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ABC》。”在法国勤工俭学的5年多一点时间,邓小平前后做工约4年左右。他曾回忆道:“从自己的劳动生活中,在先进同学的影响和帮助下,在法国工人运动的影响下,我的思想也开始变化,开始接触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参加一些中国人的和法国人的宣传共产主义的集会。有了参加革命组织的要求和愿望,终于在1922年夏季被吸收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成员。”1926年1月,法国警方曾对邓小平居住的旅馆进行了“抄家”。搜查报告如下:“执行警察局局长的命令,今天早晨五时四十五分至七时,在布洛涅·比扬古尔对下列三家旅馆进行了搜查。”“搜查这三家旅馆的目的,是为了查找从事共产主义宣传的中国人。”“在卡斯德亚街3号旅馆的5号房间里,发现了大量的法文和中文的宣传共产主义的小册子(《中国工人》、《孙中山遗嘱》、《共产主义ABC》等)。中文报纸,特别是莫斯科出版的中国共产主义报纸《进步报》。”“名叫邓希贤、傅钟和Ping Suen Yang的三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一直住到本月7日。他们昨天突然离去”,“这些中国人看来是活跃的共产主义分子”。

    劝人读书

    邓小平自己读书,也推荐好看的书给别人读,要求别人读书。在战争年代艰苦的环境中,邓小平经常向指战员“劝学”。在他领导下的129师,很多放牛娃成长为高级将领,有一位将军曾满怀深情地说:“我这给地主老财放牛的娃娃,刚参加革命时,连扁担大的‘一’字都不认识,后来当了八路军指挥员,常常记不住刘师长的作战命令,我只好结绳记事,解下裤腰带来打疙瘩,一遍遍摸着疙瘩复述,自己吃苦不说,还可能误事。后来刘司令员、邓政委要求我们学文化,我一咬牙,攻下了文化关,能看书报、看命令、记日记,自己觉得心明眼亮了,浑身都增添了力量。”据一位当年在刘邓手下工作的同志回忆:“1942年,正是敌后抗战处于极其艰苦的时期。我们在太行根据地司政机关驻地涉县五堡村,举行集会庆祝‘七一’党的生日。小平同志作了重要报告。他在报告中说:作为一个革命者,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把学习当作自己的政治任务……这句话,看来易懂,其实具有极为深刻的内容,给我的印象最深。从此,我就把它作为座右铭,不时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努力实践小平同志的教导。”曾任129师作战参谋、后任成都军区副司令员的陈明义回忆抗战时期邓小平“劝学”的情况时说:“对学文化,邓政委一直十分重视,抓得很紧。每次小组会和个别谈心,他都勉励大家要好好学习政治、军事和文化科学知识,以适应革命战争发展的需要。并告诫我们:‘能打仗,还要补上文化这一课,才能更好地理解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战略思想,才能更好地掌握军事技术。’他在西河头驻地专门召开了干部会进行动员,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的红军干部战士,不要因为不识字,背起工农知识分子的金字招牌。这个金字招牌没有用。’部队学文化的空气越来越浓,但有些同志不会学以致用。一位工农出身的领导干部做下级的思想工作,对方就是不吭气、不表态,回去就睡觉了。这位领导干部于是向师里发了一个电报,反映这位同志的思想情况,电文说:‘表态而眠’。邓政委反复琢磨也不懂其意,于是给刘伯承师长看,刘师长也不知所云。邓政委用这个生动的例子教育我们,学文化不能一知半解,不但要学,还要学会用,尤其要学会写军事应用文。”

    邓小平多次号召人们学习马克思主义的著作。比如,1985年9月,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上,邓小平在讲了许多问题以后,对在座的中央委员会成员讲:“现在我还想提出一个新的要求,这不仅是专对新干部,对老干部也同样适用,就是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他有针对性地讲:“或者会有同志问:现在我们是在建设,最需要学专业知识和管理知识,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有什么实际意义?”邓小平结合自己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的体会说:“这是一种误解。马克思主义从来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我们现在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时代和任务不同了,要学习的新知识确实很多,这就更要求我们努力针对新的实际,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们运用它的基本原则基本方法,来积极探索解决新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基本问题的本领,既把我们的事业和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推向前进,也防止一些同志,特别是一些新上来的中青年同志在日益复杂的斗争中迷失方向。”这一号召,对后来各级领导干部的学习热潮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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