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运动(民国八年)里的文学革命运动,当然也是起于思想上的借照。譬如因西人的文言一致,而提倡国语文学,因西人的阶级思想,而提倡平民社会文学,这种错综至赜的眼光,已经不是循着一个国家的思想线索所能讨论。“比较文学批评学”,正是我们此后工作上应该转身的方向。
批评力和被批评的事物,似乎是两相对待的,但金圣叹在《西厢记》上批有一段话:
仆幼年曾闻人说一笑话,云昔一人贫苦特甚,而生平虔奉吕祖。感其心,忽降其家。见其赤贫,不胜悯之,念当有以济之。因伸一指指其庭中磐石,灿然变为黄金。曰:“汝欲之乎?”其人再拜曰:“不欲也。”吕祖大喜,谓子诚如此,便可授子大道。其人曰:“不然,我心欲汝此指头耳。”仆当时私谓此固戏论耳。若真是吕祖,便当以指头予之。今此《西厢记》,便是吕祖指头,得之者处处遍指,皆作黄金。
假如圣叹的话是可信的,那么,批评的力量,岂不又是绝对的,而不是相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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