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傀儡案2:墨武非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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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这颜无咎等人听闻灾民攻城的消息之后,亦大吃一惊,原先设想的只是贼寇发难,却未曾料想到这灾民会发难。

    “啊吔!”那颜无咎一拍膝盖,从那座上弹起道,“看来无咎还是晚了一步,早应该想到了,现下这灾民入水,顷刻便可颠覆长安,贼人肯定能想到。”

    那长孙句芒道:“难道这是天助贼人么?竟然忽起瘟疫。”

    长孙句芒这一提,颜无咎忽然灵光一闪,而后瞪大眼睛道:“不好!莫说这瘟疫就是那些贼寇下的毒!”

    颜无咎这话一出,众人一惊,这番联系也只有这机智过人的颜无咎能想到,一来这瘟疫乃是仲春前后才起的,一般瘟疫持续到盛夏时节,便会消失,缘是这瘟疫乃是病菌,春季万物滋长,病菌亦是如此,故瘟疫多在春季潮湿的时候爆发,一旦到了夏季,这天干燥热,那些病菌皆会被阳光灼死,颜无咎虽不懂这医学,然从前随着莫知道长走南闯北的时候,见过那莫知道人为灾民看病,道那瘟疫不过秋季便会自行消失,这次的长安瘟疫来的太过的蹊跷,没有任何的预兆,加之这颜无咎一直在调查此案,处处想要抓得这先机,方才那长孙句芒一提,将自己心头那疑惑一点,忽然将这几件事联系起来,觉得那瘟疫多半是贼寇下毒。

    “颜兄这猜测好大胆,不过也不得不让如此去想,那贼人势力有限,肯定会想方设法鼓动这民间势力共同造反,而能激起名怨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瘟疫。”长孙句芒道。

    “长孙兄所言极是,只是我们才想到而已,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去料算贼人的下一步动向,不可再迟他们一步。”颜无咎道。

    颜无咎这话音刚落,又见一人急趋来报道那些灾民以墨家名义起义,手中皆握墨家攻城机关,已经射死长安守城将士无数人,此时正在猛烈进攻长安城。

    听闻此话之后,那秦木兰大吃一惊,冲上前去,揪住那侍卫的衣领道:“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说罢那秦木兰正举手要打,这长孙句芒见势,急忙冲上前去将这秦木兰的小臂抓住道:“木兰姑娘,你这是作何,探子只是回报前线情况,稍安勿躁。”

    这颜无咎坐下身子,思绪飞转,而后又点了点那桌子道:“方才还说不能迟他们一步,现下看来,我们不只迟了一步,简直已成了鱼肉了。”

    而后那颜无咎又道:“木兰姑娘此事蹊跷,你能否与无咎去一趟长安城门,看看那些灾民手中的器械究竟是不是这墨家机关,不可在迟他们一步了,想必此事圣人也知道了,这贼人之所以放出这消息,为的就是将这祸水引向墨家,他们的目的是墨家,因为只有墨家能守住长安城,我们需与圣人说明此事。”

    颜无咎此话一出,这秦木兰算是冷静下来了,立马道:“好,现在就去!”

    “二位莫急,先穿了铠甲再说。”长孙句芒此时心志成熟,不再像以前那么鲁莽了,“句芒也随你们一同前往。”

    这裴阿寻见这颜无咎要往那城头,自然也要跟去,于是这长孙句芒取来四副明光甲,几人穿上,除却颜无咎那套明光甲不合身之外,其余几人穿起来皆英姿勃发,这长孙句芒意气风发,宛如将军,而这秦木兰与裴阿寻两人亦有巾帼之气,这颜无咎一看几人装扮,不觉自惭形秽,无奈体格瘦弱,撑不起这大唐明光甲,走起路来也是噌噌作响。

    接着,几人乘快马赶到了那长安城头,只听那城下吼声声入雷,那城下灾民层层叠叠,皆手持兵器,有刀剑弓弩,长枪短棒,还有一些灾民手中握着不知何物的机关,颜无咎第一次见这般阵仗,只觉心中发虚,生怕被这流矢所中,好在那裴阿寻与长孙句芒在旁侧举兵刃抵挡,暂时安全。

    而后颜无咎等人在兵士的掩护下眺望那城墙之下,但是城下情势太过混乱,加之夜间,光线昏暗,秦木兰并不能辨认那些人手中的攻城武器是否为墨家机关。

    不过,那些机关的确凌厉无比,单是那弓弩射程就比守城将士的弓弩要远,那些灾民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手握那机关,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些守城将士竟不可挡,忽然之间,但见远处飞来几块圆形巨石,正朝颜无咎等人的方向飞来,那长孙句芒连忙扯住那秦木兰的手臂朝一旁躲闪,这颜无咎则被裴阿寻拉道了另一边,之间那巨石卡在那城门之上,距离颜无咎咫尺之遥,如若方才晚了一步,这颜无咎等人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好险,好险!”颜无咎拍了拍胸脯道,“比之上次在长安城北郊还要凶险。”

    “这点阵势就把夫君吓倒了?”那裴阿寻一点也不怕,反而还能谈笑风生。

    “无咎不比夫人,有这般的本事,上次无咎在那长安北郊就被那流矢射中膝盖,疼了半月,现今是看到弓箭便心生恐惧啊。”颜无咎又道,说话之间这城头的几名年轻武士便被这流矢射中,倒在旁侧,只见那箭羽直直没入那士兵的胸口,可见这城下灾民手中弓弩的威力之大,颜无咎与裴阿寻赶忙救援,无奈那两名士兵不巧被这箭羽射中要害,喉间咕噜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是何神兵利器,威力如此之大!”这颜无咎惊叹道。

    “对啊,秦姑娘快些辨认吧!”那长孙句芒弯下身子道。

    “不行,这里形势太乱,我认不出来。”那秦木兰道。

    “秦姑娘,你如何才能认得那些机关?”混乱之中,那长孙句芒问道。

    “这墨家机关皆精密无比,只有拿在手中才能看清其中构造,不然如此是看不出来的。”那秦木兰道。

    “那好,秦姑娘等着,句芒这便去给你取一个来!”长孙句芒剑眉一竖,而后噌地一声拔出腰间的唐刀,借那城墙,瞭望城下的形势。

    “长孙大人你这是要作何?”那秦木兰一听长孙句芒此话,赶紧阻止。

    “秦姑娘无需担心,句芒这身武艺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只见那长孙句芒从那城头一跃,便跳入那城下的人群之中。

    这长孙句芒也是天大的本事,弥天大胆,跳入那人群之后,左抵右挡,将飞来的箭雨纷纷弹开,而后双脚做劲,直直朝那前方的灾民冲去,唐刀一出,寒光凛冽,那些灾民本无武艺,只见一人,身穿铠甲,手提宝刀,便如神鬼一般的直直冲将过来,试问谁人不怕,那些灾民见势,纷纷朝后退却,其实这长孙句芒如此也是有其道理的,这些灾民手中拿的大半是弓箭这般远程攻击的武器,如若自己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恐怕就需要花心思去应付那些射来的箭羽,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冲将上去,这弓弩不适合近身作战,加之长孙句芒的气魄,叫这灾民害怕,一时不知如何应付。

    而后那长孙句芒挥舞唐刀,正要大开杀戒,忽然一想,这面前所在的都是唐国灾民,现下还未弄清楚前因后果,不可滥杀无辜,而后一转那唐刀,将刀刃改为刀背,而后朝那众人砍去,身前几人被这刀背一弹,纷纷飞将出去,趁此机会,那长孙句芒胡乱夺了几个器械,又见那后头的灾民举着棍棒没头没脑地冲将上来。

    这长孙句芒一怒,大喝道:“尔等知道尔等在做什么吗?”

    那些灾民哪里有闲工夫与这长孙句芒嚼口舌,只举起那棍棒砸将下来,那长孙句芒并不慌张,双目一扫,将前后左右的围攻者尽数收在眼底,而后微微侧身,躲过那袭来的棍棒,接着一矮身形,挥着那唐刀刀背,朝那些灾民的脚底便用力砍去,这长孙句芒用的虽是刀背,但是因为力道太大,一下将那些灾民悉数砍翻,末了,这张孙句芒只见这边将将打倒几个,后边又涌上来无数灾民,心想自己本事虽大,但不可恋战,不然误了大事就麻烦了。

    而后那长孙句芒匆匆转身,双脚做劲,在那墙头一蹬,这长孙句芒功力不比那尉迟力,如果单单一人飞跃这城墙本无多大难度,只是现在腋下夹着那取来的器械,一下竟无法飞上城头,正飞到一半,只觉气力不够,身体要滑将下去,心道苦也,就在此时,忽见眼前闪来一条绳索,但听那城头的颜无咎喊道:“长孙兄,快上来!”

    那长孙句芒当即将那唐刀叼在口中,而后在空中一手抓住那绳索,蹬了几下那城墙,借了起力一下跃上了那城头,这也是好生的本事,在那乱军之中杀进杀出,若不是长孙句芒这般的好手,实在难以做到。

    那长孙句芒将腋下的器械往地上一扔,而后道:“秦姑娘,现在能看清了吧。”

    那秦木兰惊叹,此时对眼前这男人敬佩万分,心想这长孙句芒虽然鲁莽,但却胆识过人,不失为一条好汉,那秦木兰道:“多谢长孙大人,此地危险,我们下了城头再仔细研究。”

    而后颜无咎等人带着器械下了城头,只听那身后呐喊声震天动地。

    几人在城下不远处歇脚,而后点了火把,这秦木兰将那些器械摊开,只见其中一个是弓弩,这弓弩木质崭新,显然是最近才制作而成的,而且并未上漆,这秦木兰将这弓弩拆开,分析了一番道:“这不是墨家机关!”

    “确定不是,那该如何说?”那颜无咎道。

    “还要如何说?”秦木兰道,“颜先生还信不过木兰?”

    那颜无咎笑道:“木兰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想必这圣人那边亦听闻灾民用墨家机关攻城了,这圣人一旦知晓这些灾民用墨家机关攻城,必然将这墨家与长安贼寇联系起来,届时便会调派地方兵马攻打机关城,现在我们必须找出这证据来,证明此物不是墨家机关,如此那圣人才会相信,否则空口无凭。”

    那秦木兰这才反应过来,而后将那弓弩的配件摊在地上道:“先说这弓弩材质,我墨家机关皆是取极北之处的木材制作,那些木材坚韧不易开裂,不像此物,乃是临时伐木制成的。”

    颜无咎摇摇头道:“此般理由,圣人必不可信,这灾民攻城是忽然而起的,倘若我们用机关材质说事,那圣人必会想到,这墨家定是为赶工才会如此。”

    秦木兰一听,又道:“这弓弩构造也完全不是墨家技术,我墨家弓弩,箭羽比之长二寸,无勾刺,此亦是不为了伤人性命而设置的。”

    这回轮到长孙句芒摇头了,那长孙句芒道:“不成,若要攻城必然伤人性命,此事亦不可说服圣人,秦姑娘,有无可以一句话便可否定此物不是墨家机关的?”

    那秦木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闭上眼睛,思忖半日,并无头绪,要说这机关制作,外形皆是相似的,世人皆知这墨家都是能工巧匠,如何一句话否定这些器械不是墨家机械的确很有难度。

    话分两头说,那长安城大明宫,两仪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那李世民朝那秦轩辕怒喝一声,百官震恐。

    这秦轩辕立马躬身作揖道:“圣人!轩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该行此忤逆之事,定有贼人将此事栽赃墨家。”

    那李世民眼轮微抬,问道:“那灾民用墨家机关攻城是几回事,你以为长安城是你想破便破的吗!”

    那李世民勃然大怒,已然没有了理智,而后又呼那兵部尚书道:“你现在即刻带兵符往河东道调兵,不得延误,如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那吏部尚书领诺,而后匆匆退出两仪殿。

    此时那公输介忽然明白,此事应为那高丽游僧的计策,如此一来公输家才能名正言顺的攻打墨家,只要这墨家一倒,这长安城便无人可守,而先前那游僧让自己在京城做内应,一开始这公输介不知自己要做何事,此时顿然明白。

    只见那公输介一拱手道:“圣人,现下情势危急,小臣以为当起公输家上下驰援长安,先遏制墨家,待那些灾民退去,再查明真相。”

    那秦轩辕一听,朝那公输介喝道:“你!公输大人,你这是作何?我墨家上下便等驰援长安,你我同为拱卫京师之力,现下当即刻调来那公输家兵士解这长安危机,何故围攻我墨家,你这逆子可还知公输大人的教诲!”

    那公输介一听此话,心下一横,正色道:“如今形势紧急,只得如此,长安有难,公输家应尽臣子之责,秦大人忠肝义胆,天地可鉴,但秦大人可了解你墨家所有人,现下那些灾民可是拿着墨家器械进攻长安城,此时我若不派人将那墨家机关城围堵,还要等那墨家打着谋逆的旗号,大举进攻长安才动手吗?”

    那公输介在李世民面前一口咬定这墨家便是贼首,故意激起这李世民对墨家的怀疑。

    那秦轩辕一听此话,百口难辩,气的咳嗽数声,而后摇头道:“我墨家之忠诚,天地可鉴,圣人切不可如此,小臣已下令让犬子今夜带守城机械在城外驰援,他们片刻就到,届时定能解除长安危机,此事定是那贼人栽赃嫁祸,他们惧怕的是墨家守城器械,故意以此混淆视听,一旦我墨家守城器械被堵在机关城中,他们便可肆无忌惮的大举进攻长安城,圣人三思啊!”

    那李世民闭口不言,心下想到,这秦轩辕的反应,似乎亦是惊讶无比,想必这秦轩辕应该未曾谋划此事,再者倘若这秦轩辕真有谋逆之心,前番召他入京之时,便已经抗旨不从了,这秦轩辕若有异心,岂会自投罗网,但转念一想那公输介的话也无错,秦轩辕可以清白,但是不能代表墨家清白,自从长安贼寇谣言起了之后,这李世民亦怀疑墨家公输家两家,如今这灾民已经取了墨家器械攻城,墨家是必不可相信了,这公输初前几日为刺客所杀,亦应该不是与那长安贼寇一伙。

    李世民长叹一声,而后转身道:“公输爱卿,你即刻前往偃城,号令公输子弟,将那墨家机关城围住,但是无有朕的指令,不可进攻机关城。”

    这李世民心中亦是有考量的,现今这灾民打着墨家旗号攻打长安城,若派朝廷禁军去攻打机关城的话,民怨更甚,此事只能让公输家去做。

    那秦轩辕此时咬牙切齿,思考一番而后道:“圣人!这机关城一旦被围,公输家必带兵攻打机关城!”

    此话一出,那公输介浑身一惊,立即道:“秦轩辕,你莫要在此含血喷人!”

    “圣人!”秦轩辕道,“臣有一事,十万火急!”

    那李世民此时心烦意乱,双眼一闭,道:“秦爱卿,朕知你的忠心,现下灾民以墨家机关攻城,朕不得不防。”

    而后那宦官刘用轻声在那李世民耳边道:“圣人,那这秦轩辕如何处置?”

    “收押侯审,记住,秦爱卿乃为我大唐卫尉卿,事情未明之前,不可上刑。”李世民闭目,亦长舒一口气。

    那宦官刘用点头领诺,而后吩咐那金吾卫将这秦轩辕拿下。

    长安城门之内,那颜无咎等人想了半日,皆未能想出如何让圣人相信眼前的攻城器械不是墨家机关,其实就算能够证明,也无法说明此物就一定不是墨家制作的,这天下机关术,大同小异,皆可复制,故此路不通。

    “不成。”那颜无咎道,“等不得了,怕是这消息已经传进圣人耳中了,长孙兄,你现在带着这些器械,即刻动身,禀报圣人,无咎想,这贼人乃是借此将祸水引向墨家,这长安城一旦没有了墨家,便容易攻破了。”

    那长孙句芒立即将那些器械用破布包裹起来,起身道:“句芒口讷,颜兄可能与句芒一同进宫。”

    “不可,无咎现下要去机关城,怕是那墨家未曾想到贼人此计,无咎要道明此事,请那秦大人派兵驰援长安城,千万不可被围堵在机关城内,否则长安危矣,我们已经迟了几步了,这一步若再有疏漏,便再无胜算了。”颜无咎道。

    那长孙句芒一惊道:“这长安城外皆是手握兵刃的灾民,颜兄如何出得城去!”

    “长孙大人只管禀报圣人,适时可将你我分析出的真相道与圣人,无咎自有计策。”颜无咎道。

    长孙句芒无奈,只得按照颜无咎的吩咐策马赶往那大明宫,而这颜无咎与裴阿寻还有秦木兰三人,换上平民服饰,带上绳索铁钩,颜无咎料想此时这些灾民应该皆汇聚在四处的城门之下,现在趁乱出城,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届时行到郊外再取几匹马来,可直驱机关城,先那贼人一步,做好应战准备。

    果然不出颜无咎所料,几人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不见城外有人,立即用绳索下了城墙,而后朝着机关城的方向直奔而去。

    几人狂奔一阵,过了几处驿站,只见这几处驿站的官兵尸首皆被吊在门外,马厩里的马儿早便没了踪影,想是已经被这些灾民趁乱夺走了这。

    这颜无咎累的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跑了几步,只觉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半步都迈不出去了,秦木兰与裴阿寻虽是女人,但是都从小习武,这脚力自然不差,几步之后,便把这颜无咎落在了后头。

    “两位女侠且等一等无咎!”那颜无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这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裴阿寻与秦木兰见势,只得停下歇息。

    “可有马儿,可有马儿!”颜无咎喃喃道。

    “颜先生说笑,现下这形势,何处有马?”秦木兰道。

    “苦也!”颜无咎道,“怕是我们赶到之时,机关城已经被围了,为何总是慢这贼人一步,气煞无咎也!”

    那裴阿寻坐在颜无咎身侧,轻声道:“夫君,眼下形势如此,不若我们就此离开长安城,莫管此事了。”

    这裴阿寻也是无法,想这机关城虽离长安城不远,但是也不近,等几人赶到,肯定天明了,那时恐怕机关城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几个人赶去也是白搭,再看这颜无咎累的脸色煞白,不觉心疼,故如此道。

    那颜无咎听裴阿寻此话,坐起身来道:“夫人这是个好计策,但是无咎却不能听取,无咎既然已经涉身此事,哪有自行开脱之理,况且师傅的死与此事还有分不开的关系,岂能简单作罢?”

    那裴阿寻一听此话,知颜无咎心意已决,便不再提及此事。

    “秦姑娘,我们这般赶路,多久才能到机关城?”颜无咎又问那秦木兰。

    秦木兰朝那远处看了一眼,只见前方漆黑一片,远处可见山峦暗影,不知还有几多路。

    “如能像方才那般马不停蹄的奔跑,也要半日的时间,有蜻蜓翼的话也要两个时辰。”秦木兰道。

    “那可有近道,这般速度,肯定来不及。”颜无咎道。

    颜无咎这话一出,那秦木兰灵光一闪道:“颜先生不提,木兰差点忘了,这机关城的确有近路,然而那路在木兰小时候便被封了,道是那路上常有野兽出没,怕伤了机关城子弟,如今已经十几年没人走过了。”

    “木兰姑娘可还记得那路?”颜无咎道,“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木兰自然记得,当年哥哥经常带我在那处打猎。”那秦木兰道。

    “那便快去,一定要赶在朝廷围攻机关城之前赶到。”颜无咎道。

    而后几人由那秦木兰领路,一阵小跑,出了城郊,便直接入了大山,这山路虽然难走,但是据秦木兰说,可以省却一半的时间,可比肩骑马,几人行了约摸一个时辰,只见那晓光之中,已然可以看到机关城了,颜无咎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几个又朝前行了两炷香的时间,只见前方草木纵生,已然不能放开手脚奔跑了,秦木兰拔出匕首在前方开路,手臂和脸上被那芒刺刮开几道细口子,这颜无咎与裴阿寻随后,越往前这山势越高,草木更盛,凭借这火把的光,只能依稀看到脚底还有条路的痕迹。

    “秦姑娘,这还有多少路?”那颜无咎问道。

    那秦木兰用匕首斫开面前的草木道:“快了,过了这个山头,下山就能找到机关城道了。”

    秦木兰这话刚出,只听那前方咻的一声,打出一支镖来,那秦木兰练过拳脚,自然安全躲过。

    就在此时,忽听身后的颜无咎啊呀一声,应声而倒,再看这颜无咎的肩头,被这锋利的铜镖打中,跌倒在地。

    “疼煞我也!”那颜无咎大声喊道。

    这裴阿寻立即赶将上来,将颜无咎肩头的飞镖拔出,而后扯下手臂上的衣服,为颜无咎包扎,幸好这飞镖只是打中了颜无咎的肩头,力道不大,只是伤了皮肉。

    这三人方才站定,有忽听前方咻咻咻几声传来。

    那秦木兰立即转身将裴阿寻与颜无咎扑倒,这颜无咎被扑倒的一瞬间,一下倒霉,这屁股又被方才那放在地上的铜镖刺中,啊呀一声,呼号不断。

    “秦姑娘,你不是说此处山道被封了吗?为何还有埋伏,颜某就怎生如此倒霉!”那颜无咎喊道。

    就在这时,那草木之中隐隐现出几个人影来,此时已经在破晓边,但看那几个人,皆全身武装,手持弓弩,朝着这边探了过来。

    那秦木兰抬头一看,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看那些人的装扮,应该是墨门中人,那秦木兰立即大喊道:“墨家秦木兰在此,兄弟莫伤了自己人!”

    而后只见前方打出几条火把来,这次秦木兰看清了,的确是墨家子弟,心头一松,而后站起身来道:“那官兵可攻城了否?”

    那几人一见,果然是秦木兰,当即收了手中的兵刃,上前搀扶,出了这丛林,颜无咎往前一看,只见这处,不知何时已经设置了层层的机关堡垒,看来这墨家也已经进步了守战状态。

    一通絮烦不提,那守城的墨家子弟听完秦木兰的陈述之后,立即为几人安上飞索机关,只见这山道之上,仔细看去,有一条细细的铁索,直通机关城方向,应是临时就地设置的,为的就是能够及时应援,颜无咎等人上了那飞索,而后身子顺着那铁索急速滑下,只觉面前山风扑面,这可比那骑马快得多,须臾只见便滑行到两山中间,而后另一头也滑来一人,将另一头的绳子扣在三人身上,而后那机关城头,几个力士旋转那机关转轴,将三人拉上了机关城的城的山头去了。

    几个人下了那绳索,便朝机关城括城方向赶去,只见这走了五步有余又有人来接应,依旧是飞索机关,原来这机关城附近几个大小山头,皆已经设置了飞索机关,可以自由穿越山头,并无阻碍,如此一来,有节省了不少时间。

    入了那括城,秦木兰三步并做两步,朝那城头赶去,只见那秦人龙一声戎装,上前接应。

    “阿妹,你为何跑到这机关城来了?”那秦人龙道。

    “来不及解释了,颜先生也来了,那官兵马上就要攻城了,命守城将士做好准备。”这秦木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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