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影子里的人-罚款一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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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来得果然比陈贝儿预期的还要猛烈。

    隔天一早,孙娜通知她直接去王一铭的办公室。同时苏苏也被一并通知。两人在王一铭办公室碰头的时候已经心照不宣。幸好之前她俩碰过头,不然面对今天的突发状况肯定会发蒙。

    王一铭把那本画册摊在桌面上,正翻到他名字出错的那一页。

    “王一铭”被印成了“王一酩”。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三个人陈贝儿、苏苏、杨莉,不用问肯定陈贝儿是主谋。因此他的眼睛只盯着陈贝儿,让她先给个合理解释。

    陈贝儿不急不慌,明确说这个错在校对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并且已经让杨莉改了,而且她们也在校样上签了字,为什么印出来还是这个错跟她和苏苏没有半点关系了。至于是不是工厂拿到了之前错的文件就需跟工厂核实。苏苏在一旁也做了证。

    孙娜也不急不慌地拿出了他们之前签字的校样,并翻到了那一页递给了王总。王一铭一看,那个“酩”字就是没有改过来。他气得把校样往桌子上一扔:“这怎么解释?”

    陈贝儿和苏苏赶紧拿起校样一看,那个酩字果然没有改。

    她质疑道:“这个不是最终的校样,最终的校样这个字我们肯定是改过的。”她仔细看了看这份校样,并没有装订,每一页都可以抽出来。很显然,这份校样被人做了手脚,那一页被人替换了。她懊恼地看了一眼苏苏,她确实大意了,这个细节她竟然忽略了。

    苏苏自然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她也做证说:“这页我们确实改了,而且我是看着杨莉改的。很可能是最后杨莉发错了文件。”

    孙娜马上说:“这个我们跟杨莉也确认过了,她发的就是最终文件。是你们认可的文件,而且这个签字的校样上就是这么写的,你们没有发现这个错。这跟美编没有关系。”这显然是替杨莉说话。

    “这本校样并没有装订,中间谁替换了一页没人说得清。我和苏苏确实改了这个错,我们可以互相证明。但杨莉的话是她一个人说的,谁能做证?”陈贝儿明白这是杨莉把错往她俩身上推。

    孙娜马上说:“你和苏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们当然可以互相做证,这不能说明问题。问题是错误发生了,属于文字的错误就该你俩承担,跟美编没什么关系。如果是设计方面的问题我们会追究美编的责任。但现在是文字的问题,你俩必须承担!”那口气不容置疑,也不容反驳。

    苏苏还想解释,王一铭打断道:“这个错误意味着整本画册要重印,这个损失由你们俩承担。”

    陈贝儿马上反应过来:“这一页的错只需要把这页撕下来替换就行,不用整本重印。”

    王一铭气愤道:“即使这一页替换你以为损失就小吗?!”

    “现在这个错误怎么发生的先要调查清楚,这事不可能跟杨莉没关系。如果最终文件是我们发给工厂的,那么我认错。但现在文件是杨莉发给工厂的,我怎么知道她发的是哪个最终文件?我现在手里就有最终文件,那份文件上是没有错的,这怎么解释?”说着她打开手机,把这份文件转发给了王一铭。

    王一铭并没有打开看,而是转向孙娜说:“马上通知工厂把这页重印,让他们报一个价,所有的费用由她们两人承担。”

    “凭什么呀?!”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孙娜就站起来把她们二位请了出去:“最终的文件你们直接发给工厂,这次千万不能再出错了!”

    陈贝儿冷静道:“文件我会马上发。但这笔费用所有当事人都要均摊。这份校样孙主任你也看了,杨莉也看了。出了错,我们四个人都有责任,不可能只由我和苏苏承担。”

    孙娜气得正要反驳,王一铭道:“你们先出去,具体措施我们领导班子会讨论。孙娜你盯着这事,让工厂加班解决这件事。”

    “好!”孙娜略带得意地走了出去。

    陈贝儿和苏苏都已气得面色铁青。两人眼神一碰,直接去到了一层的书吧商量对策。两人躲进最角落的那个位置,窃窃私语起来。

    “这事怪我大意了,那份校样我应该装订起来,而且咱们应该自己留一份复印件。现在出了错,她当然会往咱们身上推。这个杨莉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陈贝儿自责地说。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没人愿意跟她合作。这女人太恶毒了!而且她明显是把孙娜收买了,孙娜完全向着她说话。”苏苏越想越气。

    陈贝儿想了想马上把电话打给了赵恒,她知道以前赵恒跟工厂打交道多,应该知道替换一页需要多少钱。

    赵恒答:“如果你们跟工厂是长期合作,不收钱他们也会干。但如果只是这一次合作,说多少都不算多。这一页得撕,印了得插进去再粘,还得弄得看不出来,这些都是手工活。怎么也得收个一万多吧。我只是估计啊,具体还得看人家工厂人工贵不贵。”

    陈贝儿道了谢,跟苏苏说:“赵恒说应该也就一万块钱。还得看这家工厂跟咱们公司的关系,如果是长期合作,人家也可以不要钱。我觉得赵恒说得应该没错,这下咱们心里有底了。”

    “但这钱咱们肯定逃不掉了,这可怎么办?”苏苏叹了口气,“哎,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找咱们俩干这事了,意图太明显了!”

    “也怪咱俩不争气。如果不出错呢,他们想抓把柄都抓不着。”陈贝儿还是一脸的自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这事是他们预先设计好的,任何错都可以发生。”苏苏怒目圆睁。

    “不会那么恐怖吧,咱俩是最底层的小人物,他们用得着这样使尽手段?”陈贝儿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这事是孙娜和杨莉事先就商量好的,或者有人授意的,那么错误就必须发生。即使咱们再改得万无一失,她还是可以发错文件给工厂。”苏苏灰心地说。

    陈贝儿沉重地点点头:“那他们也太坏了!”

    “我也只是瞎猜。”苏苏自己说完也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孙娜一直看我不顺眼。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比如这事是王总或者黎玉事先授意的,那么它必然会发生。”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俩就认罚吗?”苏苏眉头紧皱。

    “当然不能认罚,先等等,看看他们罚多少。”

    陈贝儿把文件发给工厂后,顺便跟工厂的师傅聊起了费用。那个师傅说费用问题是厂里的领导决定的,他们也不知道。看来具体费用还真问不出来。

    第二天,大家就在微信群里看到了一条处罚通知。因这本画册的重印错误,处罚陈贝儿和苏苏每人一万元,分三个月从工资里扣除。大家都惊呆了,都有点儿人人自危的劲,也都感叹幸亏这活儿没派到自己头上。

    陈贝儿和苏苏当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这条处罚通知。

    一万块确实太多了!苏苏不得不把陈贝儿拉出办公室,继续商量对策。

    “他们也太绝了,不留一点儿余地!”苏苏咬牙切齿地说,“咱们该怎么办?你聪明的脑瓜想想办法啊!”

    陈贝儿长吁一口气,她脑子不停转着,想着周围人的名字,这个忙谁能帮得上呢?想了好久她说:“第一,在公司遇到问题咱们可以先找工会求助,员工的利益受到损害,工会应该能帮职工解决。但现在黎玉兼着工会主席,所以这条路堵死了。第二,咱们可以写信给集团,向集团领导反映。但这么做,郑总很可能会知道,我不太想让郑总知道,毕竟这是个错误,我不想让郑总失望。第三……”

    “第三什么呀?你快说!”苏苏急道。

    “第三,就是通过法律程序解决,跟公司打官司。”

    “啊,这不靠谱吧,谁敢跟公司打官司?”苏苏泄气地摇摇头。

    “再想想吧,这么短时间内谁能想出好办法。”陈贝儿一时也无措。

    晚上回到家,她心情全无。叫了一份外卖,收到后直接扔到了垃圾桶,实物和图片差得太远,连胃口都搅黄了。她半靠在沙发上,反复读着这条处罚通知。

    想了想她转手发给了顾曼,她想听听顾曼的意见。谁知手一抖,她居然转给了严朋飞。对方马上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

    “你还幸灾乐祸!”陈贝儿把火撒到了他身上。

    “这显然是得罪领导了。谁叫你平时不拍着点,这种事可大可小,你不低头就得罚你。”严朋飞正在参加一个无聊的饭局,顺便跟陈贝儿调侃几句。

    “你说怎么办?”陈贝儿向他求助。

    “没办法,虚心接受惩罚。”

    “凭什么呀?错又不在我,是美编的问题。”陈贝儿辩道。

    “领导说是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没什么可说的。谁让人家是你的领导。”严朋飞懒得和她争辩,又加了句,“开会呢。”

    “十一我回杭州找你。”陈贝儿下意识地想到这个。

    “十一我不一定在杭州,也可能出差,说不好。”此时的严朋飞看到了饭局上新加入的一个时髦女子,精致又时尚,身材长相无可挑剔,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咱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还能不能见?我只是想散散心,在北京太烦了!”陈贝儿突然觉得心很累,又无助。他俩的关系算什么?朋友不到,恋人未满?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也忙啊,没工夫见你。”严朋飞时不时瞥向对面那个充满魅惑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他很难有这种感觉了,这算一见钟情吗?

    他记得以前陈贝儿曾问过他有过一见钟情吗,他答没有。他确实从没遇到过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他也自认为这样的女人不存在。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一个无聊的饭局上遇到了。

    她是朋友带过来的朋友,大家起哄让朋友介绍这位妙龄女子。

    女孩很大方,介绍自己也是做翻译这一行的,以前做过空姐,后来转行的。怪不得有如此气质,原来是空姐出身。严朋飞愣愣地盯着她,头一次觉得心跳都紊乱了。

    “我想见你,特别想。”陈贝儿撒起娇来,无助的时候她的坚强的外壳也会瓦解。

    “我没你那么闲,我得完成总公司交的任务,忙死。”严朋飞想尽快结束话题。

    “对了,我下周可能会出差去绍兴,到时候再拐到杭州见你一下,省得你十一没空。”陈贝儿故意试探地说。

    “我真说不好,你绍兴办完事就回北京吧,不用拐到杭州了。万一我没空,你又会骂我。我真的特别忙。”严朋飞推托,他完全没心思再应付她了。最近找他的女人特别多,莫非是撞上了桃花运?

    “你就是不想见我。”陈贝儿说着又气上了,但这个结果她已料到了。

    “你真的别来,下周我特别忙。等月底吧,我可能十一前回北京,到时候我找你。行了,不说了,我开会了。”

    严朋飞收了手机,眼睛再次看向那个女孩,看样子二十出头,美得无可挑剔。那女孩也看向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陈贝儿知道是自找没趣,跟这个严朋飞过招,她永远处于下风。她自认聪明,却总是败在他手下。也许是她爱他多过他爱她吧。谁更爱对方,谁就输了。谁先爱上对方,谁就输了。以前她没有这种感觉,这次她算遇到对手了。在严朋飞面前,她彻底输了。

    很多事,没有来日方长;很多人,只会乍然离场。这样的不对等早已说明了问题,只是她总盼着剧情能反转。不服输的脾气,让女人在爱情里吃尽苦头。

    她重新把那条处罚的通知转给了顾曼。儿女情长该放一边了,先解决大事吧。

    顾曼马上拨来了语音电话。陈贝儿把三种方案说给她听,顾曼选了第三种:“这事只能通过法律解决,因为公司这是明显治你,你跟公司申诉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除非你通过第三方介入。第三方只能是法律。我建议你找个律师问一下,要一下相关的法律文件。”

    说到这儿,陈贝儿突然想到了大学同学方溪,她记得她老公是做律师的,这事或许只有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她马上打给了方溪。

    电话接通后,陈贝儿先问了问诗兰的情况,之后马上转入正题。方溪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第一反应是公司罚得太多了,但她必须得有法律依据才好跟陈贝儿说。她只说要晚上等老公回来具体问一问才好答复。

    陈贝儿只得苦等结果。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方溪的电话,陈贝儿有点坐不住了,又给她发了条微信。

    方溪回道:“我老公昨天回来太晚了,我都睡了,今天我还没碰着他,他太忙了。今天晚上我一定帮你问。晚上你等我消息。”

    下了班,苏苏也没回家,两人找了家咖啡店,一坐就是半夜,苦等方溪的结果。

    十点钟,方溪终于回了电话:“好消息,贝儿,这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老公说了现在国家法律已经收回了公司的罚款权,就是公司不能对个人进行财产上的处罚,只能进行行政处罚。所以公司罚你们的钱是不对的,应该全部退回。”

    “真的?太好了!”陈贝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一会儿把相关的法律条款微信上转你,你可以把这个打印出来交给你们领导,应该会管用。我想任何公司也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吧。”

    陈贝儿千谢万谢挂了电话,苏苏听后也如同打鸡血般起死回生。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两人都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当夜两人就写好了申诉报告,第二天便打印出来,签字后交给了王一铭。

    王一铭不禁眉头一挑,这个陈贝儿还果然是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还精通法律。他收下报告后什么也没说,便把孙娜叫了进来。孙娜看了一眼报告,心想这俩丫头片子还挺能折腾。

    王一铭让她找一下公司的法律顾问,把公司罚款权的事问清楚再做决定。

    当下孙娜就约谈了公司的法律顾问,果然律师说的和陈贝儿报告上写的一样。目前所有公司都无权对职工以各种理由进行罚款。

    孙娜下午又找到了王一铭,问他该怎么办。

    王一铭脑子也蒙了,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如果收回罚款,那他这个领导也当得太丢人了;如果不收回,那么他就是跟国家法律对着干。他面上有些尴尬,示意孙娜先出去,他再想想。

    孙娜走后,他又叫来了黎玉,冲她埋怨:“你看,当初这罚款也是你定的,现在人家说了公司没有罚款权,你说怎么办?”

    “公司没有罚款权?怎么可能呢?公司没有罚款权怎么对员工进行管理啊!这是哪家的法律?”黎玉难以置信地直摇头。

    “孙娜已问过律师了,确实收回罚款权了。”王一铭头大了。

    “那现在怎么办?通知都发下去了,不可能收回吧?!”黎玉瞪眼道。

    “那你说怎么办?”王一铭反问她。

    黎玉想了想,面带笑容道:“我倒有个办法。这个报告咱们先不处理,工资照扣她们的。如果她们有异议让她们申诉去,反正咱们也不是没有根据去罚的,画册的错误都摆在眼前,这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愣扣?”王一铭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为什么不扣?这是咱们公司内部管理机制,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可行的。”黎玉坚决道。

    王一铭想了想,为了面子也只有硬撑着了:“那你跟孙娜说吧。”

    “她现在拿法律说事,咱们是拿公司管理制度说事。如果她不服,她可以告公司,她敢吗?她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黎玉把握十足道。

    王一铭也料到陈贝儿虽胆子大,但也不敢跟公司打官司吧。他面上阴转晴地说:“行,这事你办吧。”

    他不得不承认,他和黎玉总是这么默契十足,什么事情交给黎玉办,他就是放心。反而是孙娜,总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种人成不了大器。

    高翔的工作室如火如荼地做起来。

    第一期漫画班一周就报满了,前景大好。为此他又听陈贝儿的建议开了一个成人漫画班,也很快招满了人。最近这段时间是够他忙的。日班、夜班他都开了,就为了迎合各个年龄段的需求。

    阎珍带孩子搬回了娘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说是为了接送孩子方便不折腾了。高翔忙得一点儿空余时间都没有,也只能由着她去了。只是几个月见不到孩子,他也怪想的。没办法,创业初期什么困难都得克服。只能在课间的时候和孩子通通视频。

    以前在杂志社干,他还能掌控时间,现在自己单干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分身无术。后来他干脆搬到了工作室去住。这房子他贷款买的,并没有跟阎珍说。说了她又要嚷嚷了。反正贷款是他来还,不说也罢。

    他招了两人当他的助手,每天面对那么多学生、家长,没个助手他确实要疯了。宇涛周末有空了,也会去高翔的工作室帮忙,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唯有陈贝儿没有动静,她现在忙着维权,“吃货三人组”她都快忘了。

    跟苏苏的第一次申诉失败后,陈贝儿草拟了第二份申诉。

    公司并没有理会她们的申诉,强行从工资里把钱扣了。第一个月扣了三千多,第二个月照扣不误。

    陈贝儿没有办法只能又给方溪打了电话。

    方溪摇头道:“你们公司的领导是法盲吗?还一意孤行地扣钱?”

    “没办法,对人不对事,他们是故意的。”陈贝儿颇感无奈。

    “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你们去申请劳动仲裁。”方溪大致讲了劳动仲裁的程序,又道,“不过你想好了,你走劳动仲裁他们可能会更恨你。”

    “我想好了,必须走,没什么可顾虑的。”陈贝儿下决心道。

    “好,那你先写材料吧,然后要一下你们公司法人的身份证复印件,直接递交就可以。快的半个月会答复,慢的也会几个月,但总会有结果。而且我告诉你,你肯定胜诉。”方溪给她吃定心丸。

    “真的?肯定胜诉?我不打没把握之仗。”陈贝儿又问了一遍。

    “放心吧,这事你们绝对有理,公司就是没有罚款权,说到哪儿他们也没理。如果他们想罚款,必须到相关部门备案,审批通过了他们才能罚。但显然他们不可能审批通过的。我老公说的错不了。钱先让他们扣吧,等赢了再追回来,一样的。”

    陈贝儿这才安心地放下电话。

    她和苏苏快马加鞭地开始写劳动仲裁的报告,这一次有理的事她绝不妥协。苏苏也豁出去了,背水一战。大不了最后辞职走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陈贝儿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有了方溪这个法律后援团,她更不担心了。

    周末,她仍和平时一样,不带心事地去了馨慈诊所。谁知前台的护士说梅若琳请假了,让陈贝儿替她出诊。

    难道身体出了状况?她发了条微信,但梅若琳并没有回。

    这个梅若琳总是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想必是去做产检吧,她也没多想。

    谁知道一周后,梅若琳带给她的竟是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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