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假期,严朋飞一直推说忙着搬家,再也不肯与陈贝儿见面。为此她还偷偷跑去他奶奶家,找到了202那个门牌,可惜大门紧锁,再也敲不开。
回去的路上,陈贝儿精神恍惚到把不住方向盘,她只好先把车停到一边,她不敢再开,怕会出事。
可就在她往路边靠的那一瞬,一辆车毫无预兆地撞过来,紧接着叫骂声就从耳边响起来:“你找死啊!有你这么开车的吗?!你给我下来……”
车才开了没几天,官司就惹上了。最后警察来了,她的全责,还要替对方修车。
“严朋飞,你这个混蛋!”她在车里怒吼了一句,之后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即使再大声再用力,他能听得到吗?
顾曼劝她:因为得不到,所以患得患失,其实错了是经历,对了是幸运。
可是谁又愿意一错再错呢?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把所有解释不了的事都视作幸运,也只是一种逃避。
“十一”上班后,全公司都被一条公示信息惊到了:袁刚接连受了两个处分!
给出的理由:一是袁刚私自把香茶低折扣卖给了亲戚,从中牟取了暴利,给予处分;二是袁刚的履历经核实多处造假,给予处分。
袁刚受不了这个气便辞职走人了,实际就是变相开除了。
陈贝儿看到这则消息,并不吃惊,这事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这些罪名是否真的成立,那就没有人去调查了。本身公司的人对袁刚当这个销售总监意见就很大,现在他一走,倒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
袁刚走了之后又开始跟苏苏联系,跟她痛骂王一铭,说王一铭把他坑了。
苏苏也只是一听,她对袁刚早不信任了。她把这些话转给陈贝儿听,内容很有意思。
袁刚说他并没有把香茶低折扣卖给亲戚,而是王一铭逼他减库存,他只是把香茶卖给了洗浴中心,并不是什么亲戚。而且给多少折扣他也是问过王一铭的,他并没有过错。哪想到王一铭居然落井下石,倒打他一耙。
苏苏只关心履历一事。
袁刚又解释,说自己进公司根本就没有提供学历证件,并不存在什么造假问题。
“你不是说自己是大学毕业吗?是还是不是?”苏苏反问他。
袁刚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说自己从来没骗过王总。
“你压根就没有大学文凭吧?”苏苏不想跟他绕圈子。
“我有啊!”
“那你直接提供给人事看不就得了。”
“他们又没找我要过,我为什么要提供?”
苏苏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说你造假了,你当然要为自己证明啊!”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不跟他们玩了!”袁刚理直气壮回应。
说到这儿,陈贝儿已经笑翻了:“说来说去,他还是拿不出文凭。”
“是啊,这个袁刚也太可笑了,自己还给自己找台阶,你要有本事你拿出学历堵他们的嘴啊,为什么辞职啊,真是自欺欺人。”苏苏都想把这人删了,太二了。
袁刚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他把王一铭和安妮泡温泉的亲密照片寄给黎玉时,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因为知道他们那天去泡温泉的人只有袁刚。当时他也只是想偷拍几张照片留着防身。后来王一铭对他大呼小叫,他早想报复了,想也没想就把照片寄给了黎玉,至少让黎玉教训他一下。
最后黎玉是否教训他了不得而知,但安妮和安安这对姐妹花再也没在公司出现,这大概也是黎玉的功劳吧。
王一铭一猜就是袁刚干的。那天他本来是派袁刚去请沈连的,但这个笨蛋没请动,他只好亲自出马。当黎玉拿着那些照片来质问他时,他当时就已决定了,但直接开除似乎又不合适,正好香茶的事得找个替死鬼,袁刚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他。
幸好他把安安找来做证,说这照片是P的,当时沈连也在场,也绝不可能干什么下流的事。为了避嫌,他又把和安安、安妮合作的项目都取消了。黎玉自然也就信了。王一铭只觉得可笑,袁刚这样的智商还想跟他斗,也太自不量力了。
没过几天,公司又发生了一起劲爆事件,而这件事只有陈贝儿看到了。
那天她去找王一铭签字,他们下午是一点半上班,看了看时间刚好一点三十五,她就直接去了。见王一铭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就随手推开了门。
哪想到,此时的王一铭正抱着个女人又亲又啃,那女人坐在王一铭大腿上,两人正情到浓时,不想陈贝儿就这么闯了进去。
头一次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陈贝儿也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移开眼神,她清楚地看到了黎玉的脸。之后,她淡定地说了一句:“哟,对不起啊。”
“怎么不敲门啊?!”王一铭吼了一句。
陈贝儿早就走了。
王一铭又吼了一句黎玉:“你怎么没关门啊?!”
“我关了呀,怎么自己又开了,也可能没锁好。”黎玉也气得不行,这场面居然让陈贝儿这个死丫头看到了。不过她倒是也不着急,她心里有数。忙在王一铭耳边安抚了几句,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了出去。
陈贝儿只恨自己怎么没带手机把这场面拍下来,有了这样的照片,估计王一铭也不敢再嚣张了吧。
王一铭懊恼地把桌上的一本杂志扔到了地上。这个陈贝儿真是他的克星!
不过他倒也没太在意,口说无凭,即使陈贝儿对外说出去,没人会承认的。况且他跟黎玉也有应对之策,倒也无所谓了。
自从退了罚款以来,王一铭安静了许多。除了把袁刚开了,其他好像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他心里肯定是恨陈贝儿的,她也心知肚明,但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免得又惹出什么笑话。
魏然今天做了最拿手的红烧鱼。
顾曼对他的厨艺倒从来没失望过。只是今天看他的脸色,似乎有话要说。果然绕了一圈之后,魏然才说出重点。
美国移民申请办得差不多了,他的合伙人希望他能下个月就过去,先干起来。
顾曼却并不吃惊,淡定地说:“是应该早点过去适应一下,你先过去吧,我不着急。”
“明年应该都能申请下来,我先过去安顿好再来接你。”魏然是这么打算。这边的医院他也是干够了,他早想换个环境了。顾曼劝他赶快去,先过了语言关。
魏然也奇怪她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以为她会犹豫,甚至不让他走。但如此痛快地让他走,他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他已看不到她脸上的不舍,这种感觉也并不好受。
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夫妻之间反而变得相敬如宾了。这种感觉曾经一直是他想要的。可真正开始相敬如宾之后,他反而觉得生疏了,不自在了。
这道伤口总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愈合的。也许他到美国之后,一切会有改观。
当顾曼把魏然走的消息告诉陈贝儿之后,她先吃了一惊:“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你不怕他在美国那边有外遇?”
“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所以我不会拦他。如果他真在那边有了外遇倒也省事了,直接可以离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放又放不下。”顾曼坦然道。
“你可真行,你这态度也太消极了。”
“不是消极,是看开了。让他去美国好好发展吧。如果他混得好会接我过去;如果混得不好,再回北京也行。我都行。”顾曼淡然得像个局外人。
“你可真是到一定境界了。”陈贝儿想到自己还在为严朋飞的事纠结,是否有些小家子气。
“男人抓得越紧越腻烦,还不如让他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样也省心了,也省得累了。”顾曼口气一转,“别说我了,你跟严朋飞十一见得怎么样?”
陈贝儿便把车祸前后的事都说了。
顾曼马上接口说:“不是我迷信,能让你发生车祸的人我觉得可以远离了,肯定是相克。遇到对的人能让你变得更好,而不是出车祸。我觉得你应该放下了。”
陈贝儿点点头,“十一”之后,严朋飞没有任何消息,第二次玩起了失踪。都说事不过三,她是该清醒了。
“你还记得打羽毛球的那人吗,叫梁升。”顾曼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前几天他还在微信上问我你的情况,我让他约你吃饭,他约了吗?”
陈贝儿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事,但因为要见严朋飞,所以她把饭局给推了。
顾曼气道:“你赶紧主动联系一下他,那个严朋飞你再也不用想了,跟这个梁升发展一下吧。我觉得他人还行,年纪相当。经济条件好像一般,不过他也在创业阶段,说和朋友开了一家设计公司,事业也算是刚刚起步吧。你跟这人聊聊,约着吃个饭,多接触一下。”
陈贝儿点点头,她知道顾曼是为她好。
这个叫梁升的她也并没有排斥,只是聊过两次好像有些话不投机。他经常会转发一些链接或者视频过来,但她也没有回的欲望。这次“十一”约饭,她也给推了,好像没有太大的动力和他见面。但或许是她还没把严朋飞的影子抹去,所以容不得其他人走进来。
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又心如止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受了情伤之后,女人心大都变得一石激不起千层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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