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总裁前妻已改嫁-☆、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三十六 困境重遇 (4)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没说话,待车子停下来,他方才深吸一口气:“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福婶心有不满,口气就有些冲:“我们不是那黑心烂肺的,也不会说谎话骗人,这就是何部长的孩子!”

    她的语气吓到了诺诺,诺诺怯生生的看看福婶,却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可怜兮兮的哀求:“奶奶……回家,找妈妈,妈妈……”

    福婶拍拍她轻哄:“诺诺乖,一会儿奶奶就带诺诺回家啊。”

    赵秘书望着那一张小脸,心内辗转反侧许久,声音却柔了下来:“我带你们上去好了,这是何部长的事,我做不了主。”

    福婶微微松口气,跟了赵秘书下车,一路遇到熟人,打着招呼狐疑的看着福婶和诺诺,赵秘书说是老家的亲戚来看他,就胡乱搪塞了过去。

    上了直通十六楼的专属电梯,赵秘书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偏头又看诺诺,怎么看怎么像闻相思,心底就像是沸腾的油锅一般炸开,若不是这孩子简直就是闻相思的翻版,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做这种事!

    电梯停住,福婶抱着诺诺跟出去,长长的走廊却是转眼到尽头,赵秘书敲了门,待听到里面传出低低一声“进来”,他方才推开门,一闪身,让福婶抱了诺诺进了办公室。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七 父女相逢 ② 哄女儿[VIP]

    赵秘书敲了门,待听到里面传出低低一声“进来”,他方才推开门,一闪身,让福婶抱了诺诺进了办公室。

    何以桀正在埋头公务中,只当是赵秘书进来,头都未抬轻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福婶这是第二次见到何以桀,第一次是在杭州,太太先生都死了,她想把骨灰取出来安葬,却没有门路,后来是这个神通广大的人出现,安葬了先生和太太,她对他印象极其深刻,曾经亦是感激不尽,此刻再见,却只觉恍若隔世,同一个人,为什么前后就差了这么多?肋

    何以桀半天没听到回应,不由得一抬头,那一眼看去,忽然整个人脑中就成了一片空白,五点半的时候,天还是亮的,敞开的百叶窗中,透进来温暖的余光和柔和的风,风拂着窗帘,那布料就懒洋洋的摆动着,被阳光照成橘色的办公室里,蒙着黄昏金色的暖。

    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案上,他却不知道,他站了起来,张大了嘴睁大了眼睛,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盯着福婶怀中那个小小女孩的脸,只觉得呼吸开始沸腾滚烫起来,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成了拳,他的眼窝里一片的刺痛,扎的他只想流泪,他喘息的声音急促起来,双眸间仿佛是燃了火。

    这小女孩长的眉清目秀,宛若是另一个相思,缩小版的相思。镬

    “她要我把诺诺给你,我把人送到了,你要不要?”

    福婶见他脸色古怪许久不说话,心底也有些乱起来,想着相思的嘱托,强压下满腔的不舍和不甘,将怀中的诺诺和一个小布包往地上一放,狠狠心转身离开,眼泪却淌了一脸:“她是你女儿,名字叫做一诺。”

    福婶说完,一眼看到诺诺瘪了嘴伸了小手预备往她身边跑,她泪如雨下,强忍了不舍狠心转身就跑,诺诺的哭声哇的一下子响起,追在她的身后,像是有人在拿着锋利的小刀,一片一片的割下她身上的肉来,福婶哭的满脸是泪,步子却不敢停,直冲到电梯里关上门,整个人却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诺诺的哭声,将何以桀从梦一般的震惊之中拉回来,他甚至忘记了追出去问福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也忘记了去怀疑这突发的一幕到底是真是假,也许是父女天性使然,一诺一哭,他的心就疼的止不住,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经半跪在了那个小人的面前,双手抖着握住了她小小软软的肩。

    一诺仰着脸张大了小嘴哇哇的哭,她小小的心里都是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两天都没能见到妈妈,不知道为什么福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她不想待在这里,她要回家,要妈妈,她不要待在这个奇怪的大叔面前……

    方才福婶好像说,她叫一诺……

    何以桀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他望着一诺的小脸,无法挪开眼去,好久之后,他方才用尽可能柔软的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诺诺?”

    一诺哭的打了个嗝,水汪汪的大眼看一看他,立马又别过脸去,酝酿了一下,一瘪嘴,仰起脸大哭起来,她一哭头上就冒汗,覆在眉毛上的软软刘海都湿透了,何以桀心疼的抓心挠肝的难受,又不会哄,想给她擦眼泪,看她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怎么都不敢用手去擦。

    他急得团团转,只好弯腰又去抱诺诺,诺诺不给他抱,小身子坠着打提溜不肯起来,他又怕抓住她的手臂抓坏了,又怕弄疼她,只得放弃,诺诺被他猛地一松手,摔了个屁墩儿,愣了一下,委屈的举着小拳头哇哇哭的更加厉害起来……

    何以桀又是后悔又是心疼,干脆跪下来轻轻握住小姑娘两个小拳头,硬着头皮绞尽脑汁的哄:“诺诺不哭了,诺诺乖,诺诺不哭了啊,再哭把大灰狼招来了,额……不怕不怕,快躲爸爸怀里来……”

    诺诺扭着身子把两只小手挣出来,胖胖的小爪一下子打在何以桀脸上,小人儿愤怒的皱紧眉,瘪着小嘴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坏银……”

    何以桀赶忙起来去追她,握了她两只藕节一样的小手腕往怀里拉:“诺诺乖,听爸爸的话……”

    他的爸爸,说的自然而然,没有一点的不适应。

    诺诺愣了一下,小脑袋瓜里好像记得奶奶说,带她来找爸爸,可是,爸爸是什么?小心脏里不愿意考虑这些,只想赶紧去找妈妈,只是讨厌的怪蜀黍拉住她不丢……

    一诺眨巴着一双大眼,回头看何以桀,何以桀被她看的愣住,像是傻了一样动都不能动,她这表情,和思思一模一样!

    直到这时,方才清醒过来,隐约的明白,这是思思给他生的女儿,可是,是什么时候生的?几天前?不,不可能,不可能几天就长成这样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把他瞒的这么苦!他有个女儿,他竟然有个这样漂亮可爱聪明活泼的女儿,以后孟绍霆那混蛋再得瑟他女儿漂亮他就把他家一诺往他面前一摆,一定让他含恨羞愧而死!

    何以桀正在做美梦,一诺却低头咬在了他的手上,怎奈她的小奶牙根本奈何不了这个肌肉男,何以桀享受的任她咬了一会儿,方才轻轻拉开女儿,哄着劝着抱在了怀里,终是逮了机会在那小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别把牙累坏了乖乖……”

    一诺哭累了,抽抽噎噎停了下来,谁知已经落在何以桀怀中,他抱的她十分不舒服,手又太硬,一诺委委屈屈的直哼哼,何以桀忙把动作放柔,却听到了笃笃叩门声,接着传来赵秘书的声音,略略的有些急促:“部长,太太来了……”

    杜芳芳平日若无事,是经常来接他一起下班的,赵秘书一直都在提防着,因此她一来,他就赶忙先乘着电梯来报信了,这一会儿功夫,杜芳芳应该就上来了!

    何以桀脑间急转,“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不在……”

    他这边话说完,立刻抱着诺诺进了一边半开放式的小休息室,休息室里摆着一扇屏风,屏风后是一张单人床,何以桀抱了诺诺过去,诺诺犹在哼哼着哭,何以桀心急如焚,把她小小身子揽在怀里,认认真真盯住女儿黑葡萄一般的双眸,诺诺也被他目光吸引看着他,四只眼睛相望,他微重的呼吸和诺诺细细柔柔的呼吸渐渐缠绕在一起,狭窄的空间里,似有无法捕捉的电流交汇其中,诺诺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神奇的血缘关系让她感觉到了爸爸的气息,而这气息让她眼底渐渐没了抗拒。

    何以桀见她这般乖巧,越发温柔的轻哄;“诺诺乖,现在听爸爸话,我们不要发出声音来,诺诺若是乖乖听话,待会儿爸爸带诺诺去找妈妈。”

    诺诺听到后面找妈妈三个字,立刻使劲点点头抿紧了小嘴,还抬了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捂在了嘴巴上,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精灵可爱。

    何以桀看的心都化了,忍不住又在她鼓鼓脸上亲了几口,诺诺被他亲的皱起眉毛,像是两条可爱的毛毛虫摆成了倒八字,何以桀唇角扬起来,差点笑出声,却听到杜芳芳和赵秘书说话的声音,他赶忙竖起食指,压低了声音“嘘……不要说话。”

    诺诺觉得他这样子很好玩,也竖了一只细细白白的手指放在嘴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的:“嘘……不说话。”

    何以桀看的眉眼含笑,轻轻把她搂紧,低低的开口夸赞:“诺诺真聪明……”

    诺诺似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小手也抱住了他的脖子,信赖的姿势,浅浅细细的呼吸,要何以桀的心软成一片,他抱紧女儿,下颌抵在她的头发上,默默的念了一声她的名字:诺诺,爸爸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一定不会。

    “出去了?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杜芳芳狐疑的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笃笃的响,赵秘书赶忙跟进去赔着小心说道:“就半个小时前,临时有急事出去的,可能还没来得及和您说。”

    杜芳芳点点头,却把手袋往茶几上一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我等着他回来顺便在外面吃个饭得了,反正这会儿没事。”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八 找妈妈[VIP]

    杜芳芳点点头,却把手袋往茶几上一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我等着他回来顺便在外面吃个饭得了,反正这会儿没事。”

    何以桀听的眉头紧皱,却仍是小心翼翼抱住女儿小小软软的身子,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肋

    一诺被他搂的太紧,不满的扭了扭小身子,何以桀赶忙低头轻轻亲亲她鼓鼓的脸颊,在她耳边低低声音的安慰:“乖,诺诺再等一小会儿。”

    诺诺抱紧了何以桀的脖子,肉肉的下颌窝在他的肩窝里点了点,何以桀只觉得心软的无法自持,又忍不住的亲亲她的额头。

    “太太,何部长走时交代了,今晚有应酬。”赵秘书心知何以桀就在里面休息室,这是个绝好的表现机会,因此稳稳心神,不紧不慢说道。

    杜芳芳听了面上就浮起一抹失落,柳眉紧拧起来,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叹了口气拿了手袋站起来:“那算了,那我先回去好了。”

    她说着又回头看了看空空的办公室,他走的真匆忙,外套还在衣架上挂着,不由得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着衣架那里走去。

    赵秘书脊背上都汗湿了,急的直搓手,却见杜芳芳一踮脚将何以桀的外套取下来搭在臂弯里,口中嘟哝了一句;“我听天气预报说今晚要变天,这人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出去。”镬

    她说着就向外走,一直走到门口,赵秘书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说道:“太太,我送您下去吧。”

    杜芳芳一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应酬,我去把衣服给他送去,万一晚上下雨会着凉的。”

    赵秘书刚消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紧咬了牙关,好一会儿才支吾说道:“太太,我真是不知道,部长走的很急,没来得及和我交代。”

    何以桀眉宇之间已经是一片的郁色,心弦却紧紧绷了起来,如果杜芳芳心血来潮打他的电话,那么就瞒不住了,他手机还在办公桌抽屉里搁着。

    心思急转之间,诺诺身上好闻的奶香味随着她浅浅柔柔的呼吸就萦绕在了他的鼻端,她的小手心里有了微微的汗渍,搂着他的脖子却是搂的紧紧的,他们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之于诺诺还是个陌生人,可是她却那么乖的待在他的怀中,他不要她说话,她就不说话,这个一岁多的小人儿,刚刚会跑还会跌跤的小姑娘,她乖巧的让他心疼。

    如果当真瞒不住,那就豁出去吧,这是他的女儿,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放弃的物件,更何况,她是他和相思的孩子。

    想到这里,心就安稳了下来,如果说命运安排是如此一幕,那么他就认命。

    杜芳芳听赵秘书这样说,不由得有些生气起来:“你是他的贴身秘书,他什么事你不清楚?”

    赵秘书眼瞅着她开始不设防的信口开河,他直担心她再说下去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立刻打断杜芳芳,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太,借一步说话。”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杜芳芳心思一转,以为是闻相思那边的事,立刻就把何以桀去哪里这件事给抛开在了一边,她跟着赵秘书一直走出去走到走廊尽头处,方才倨傲的停下来:“什么事,你说。”

    赵秘书这一路走来早已想好说辞,她一问他立刻就说道;“太太,从B市回来也有段时间了,闻小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杜芳芳一听这话,冷笑一声扬眉;“她脸都成那样了,还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

    赵秘书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她脸怎么了?”

    他当时只是不敢得罪杜芳芳,把B市的地址透漏给了她,但余下的一切就几乎不清楚了,这会儿一听杜芳芳这样说,不知道怎么的,心口就咯噔了一声。

    杜芳芳刚欲说,心底却盘算开来,怎么说这姓赵的是何以桀的人,还是不告诉他为妙,就算他现在有把柄在她手里,但还是小心行事来的好,她瞒着何以桀做下这样的手脚,暂时还是先稳住他不要惹他生气的好,想及此,杜芳芳就笑道:“我随口说的,你别当真啊,得了,你既然不知道他去哪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杜芳芳说着,一转身去了对面的电梯那里按开了开关,赵秘书看着她进去,电梯门关上,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了一般靠在墙上,看来,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就从他把地址透给杜芳芳之后到现在,没有一个晚上都睡安稳的,方才又听她说那样不明不白一句话,再加上这突然被送来的小孩子,怎么想怎么狐疑,难道,闻相思出了什么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赵秘书就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了,他强压了突突的心跳折转回去办公室,却见到何以桀已经和那个小女孩一起从休息室出来了,他一见到何以桀笨拙抱孩子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不由得连连看了那孩子几眼,像,真是像,闻相思小时候一准儿就是这样子的!

    “走了?”何以桀低声问他,赵秘书赶忙点头:“走了。”

    何以桀绷紧了唇,敛眉垂眸片刻,方才抬起头严肃说道:“今天的事不许透出去半个字。”

    “何部长放心,我懂得的。”

    “嗯,去准备车子吧,等一会儿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再带诺诺下去。”

    何以桀说着,抱了诺诺在沙发上坐下来,赵秘书答应着出去轻轻锁上了门。

    天已经昏沉了下来。

    诺诺坐在何以桀的腿上,白白胖胖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但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透着可爱的稚气望住他眨一下眨一下。

    “找妈妈……”诺诺怯生生的开口,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何以桀一听这句话,心口就泛酸,他将女儿轻轻搂紧,放柔了声音问:“诺诺乖,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诺诺漆黑的眼眸里有泪花在闪烁,好一会儿,她才低头玩着手指头,垂了长长的睫毛开口:“妈妈睡觉觉……”

    何以桀忍不住紧紧搂住她,脸贴在她微凉的头发上,眼眶里却泛起浓浓的一片酸楚,孩子太小,不会表达,只会捡自己印象最深的来说,在诺诺的眼中,思思总是在睡觉,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健康?

    “诺诺乖……爸爸带诺诺找妈妈好不好?”

    “好!”诺诺立刻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她高兴的拍拍肉嘟嘟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笑的他心口生疼,忍不住眼角就湿润了起来。

    “不哭不哭……”诺诺开心他带她找妈妈,小小的心里就对这个大叔有了好感,她举了小胖手在他脸上胡乱擦,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亦是那么像她,他心中不知为何就盛满了悲伤,泪像是控制不住一样纷涌往下从坚毅的脸庞上滑落。

    诺诺似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楞了好一会儿,也瘪了嘴哭起来,何以桀胡乱抹抹眼泪,将她小脸爱怜捧在掌心,“诺诺乖,诺诺不哭,爸爸是坏人,诺诺以后会不会讨厌爸爸?”

    诺诺听不懂,却轻轻摇摇头,覆在眉毛上的齐齐刘海微微摇动,露出和她一模一样的黛眉,何以桀控制不住的低下头轻轻吻在女儿额上:“诺诺,我的诺诺……”

    他痛苦的闭上眼,抱紧她小小的身子,只感觉胸口似被人劈开掏出了心脏,那里面空荡荡的凉。

    天完全的黑了。

    诺诺怕黑,在他怀里瞪着一双眼睛轻轻的颤抖,何以桀将灯打开,光明铺开在房间里,诺诺立刻就不怕了,从他的膝上爬下来,拉住他的裤腿往外扯,口中不甚清晰的嘟哝;“找妈妈,找妈妈……”

    何以桀怕她摔了,赶紧站起来,她拉着他到门边,看看紧闭的门,就扬着小脸望他,皱着眉毛的样子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包子,她指一指锁着的门,很焦急的样子对何以桀说:“出不去……”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九 她死了?[VIP]

    她指一指锁着的门,很焦急的样子对何以桀说:“出不去……”

    女儿说话的天赋让他吃惊,却依旧因为她的可爱面上泛起温柔的笑意,一伸手扭开了门锁,门一开,诺诺就扒着门框撅着小屁股推开门,继续吭哧吭哧的拉着何以桀的裤腿向外走,何以桀也不躲,就任她这样拉着他出了房间,诺诺站在走廊里,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不知道往哪边走好,她用一根小手指捣着脸颊想了想,就又骨碌着大眼睛扭头看他,何以桀指指右手边,诺诺立刻扭着小身子拉着他往右边去,何以桀笑意更盛,弯下腰抱起了她:“爸爸抱着走,别累疼了我诺诺的小细腿……”肋

    诺诺扭了扭,觉得他抱着不舒服,但只是噘了噘小嘴,就没有再挣开。

    她不再抗拒,让何以桀心里舒服了许多,开了电梯进去,诺诺双手环抱着何以桀的脖子,锃亮的电梯壁映出两个人的模样,诺诺扭着脸看,何以桀也往那里看。

    高大的男人身材修长结实,面容冷峻沉稳,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严肃绷紧的唇,怎么看都不容易亲近,而此时他的表情却透出大片大片的温柔,那一双总是冷凝的瞳孔此时也有了笑意,他古铜色的脸,紧紧的贴在怀中那个濡米小丸子一样的小姑娘的脸上,看起来有了说不出的温柔。镬

    诺诺看看镜子中的两个人,又扭头看看抱着他的何以桀,又回头看看镜子,忽然伸出小手,啪一下子拍在了镜中何以桀的脸上,他下意识的一躲,诺诺立刻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了几下,又伸手去拍,何以桀故意像刚才吓了一跳那样一抖,诺诺又咯咯的笑,笑完又去拍镜子,她玩的开心,何以桀也就一遍一遍的伪装害怕的样子,等到电梯停下来时,诺诺已经对他有了大大的好感。

    她两只藕节一样粉嫩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一路上都叽叽咕咕和他说着话,何以桀听不懂她的“婴儿语”,但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侧耳倾听,时不时的还点头应一声,诺诺越发的开心起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孩子有时候并不要求你真的回答她的问题,只要她说话的时候,你认真的听,不时的答应一句,她就会十分的满足,好似自己是被重视的,不是被忽视的小孩。

    走出大楼的时候,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哗啦下起雨来,何以桀没有防备,虽然眼疾手快的抱着诺诺疾步跑到了车子里,但坐进车子里一摸,诺诺的头发和身上已经淋湿了。

    小孩子不比大人,不要说淋雨,就是平日吹点冷风就有可能生病,何以桀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还未到医院,诺诺就咳嗽了起来,何以桀不停的用干毛巾给她擦着头发,湿衣服也脱了下来,诺诺被他用另外的大毛巾裹着在怀里,甚至暖气也开了,但她的小脸仍是红了起来,不时的咳嗽几声,小小的一个孩子,生病也不哭,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怀中。

    何以桀心底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她一个人带着诺诺,还把诺诺教的这么好……

    去了医院看完医生挂上点滴瓶,何以桀才轻轻松了口气,诺诺躺在大床上轻轻的抽噎着,方才扎针的时候,是扎的额头,他抱着诺诺,手都是抖的,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下来让护士抱着,诺诺扎针的时候,他心疼的几乎都要把她抢过来不扎了,但那个小小的孩子只是眼底闪着泪花低低的哭了几声。

    “还疼不疼?”他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小手,诺诺委委屈屈的点点头,又可怜巴巴望住他:“妈妈,想妈妈……”

    以前诺诺打针妈妈都抱着,为什么这次诺诺扎针妈妈不来看诺诺?

    诺诺已经乖了很多,都没有哭闹了。

    何以桀想去找相思,又担心诺诺一人在医院,终究不放心她,还是决定等天亮诺诺不烧了带她一起去。

    他不是因着相思的分量没有诺诺重,而是还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和方式去见相思,他曾经说永远不会再骗她,那么这一次若再食言,相思会不会生气?

    可是他心里却又不安稳,她一直对他瞒着诺诺的事,为什么突然这天让人把诺诺送回来?

    怎样都想不明白,心内如五内俱焚一般,只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又害怕去面对那猜不透的明天,而此时,夜渐渐的深了,赵秘书送了煲的濡软的粥来,何以桀喂了诺诺喝粥之后,在点滴的作用下,诺诺又咕哝了几声妈妈妈妈就睡着了。

    杜芳芳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他没有接,干脆关了机,又让赵秘书也回去休息,他就守在诺诺的床前,和衣而眠。

    中途护士来换点滴瓶的时候,诺诺也醒了,有点点怯怯的望住他说要尿尿,护士想抱诺诺去,诺诺不肯,何以桀就裹着薄被抱了她去卫生间,诺诺困的眼皮直打架,他抱着她把尿时,她就又睡着了,何以桀看女儿熟睡的小脸苹果一样可爱,不由得心底暖烘烘的一片,放她回床上时,摸了摸她的额,已经不烫了,何以桀就放下心来,伏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渐渐的也睡着了。

    *****************************************

    杜芳芳一大早就冲到了市委办公楼,一路上不停有人给她打招呼,她都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到了何以桀办公室外,就见门虚掩着,杜芳芳紧紧抿唇,强压了怒气推门进去:“老公你昨晚去哪……”

    她话未说完就愣住,赵秘书正在书架前收拾资料,看着她一脸讶异。

    “他昨晚去哪了?”杜芳芳的火气蹭的冒了上来,厉声问道。

    赵秘书摇摇头:“太太,我真不知道。”

    “你这秘书到底怎么做的,啊?”杜芳芳憋了一夜的怒气酣畅淋漓的发泄了出来,赵秘书直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一句话都接不上,待她发泄完,方才忍了气说道:“太太,不如您在这里等会儿,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我还有事!等他回来,让他立刻给我回电话,多重要的事一晚上不回来还关机!”

    杜芳芳满腹怨愤,气呼呼的出了办公室,赵秘书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摇头,又给何以桀打电话,依旧是关机,他想想不放心,就下楼开车去了医院。

    诺诺退了烧,但还有点咳嗽,早晨醒来就一直闹着找妈妈,何以桀也担心相思,正好赵秘书来了,他就嘱咐了他好好守着诺诺,开车去了相思住的地方。

    到巷子外时停了车,何以桀下车来,踌躇许久还是进了相思上班的那个超市,询问了几句就有个年轻的女孩对他说了相思的住处,但她也没上去过,只知道是哪栋楼,何以桀道了谢,就从曲曲折折的巷子里走进去,在那女孩说的楼下站定,他抬起头,望着那一栋只有四层的砖木结构的小楼。

    楼下有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了一夜的雨,树叶亮闪闪的,绿的发光,在阳光的照耀下,亮的刺眼。何以桀站在树下,不时的会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好奇的看他几眼,他望望那栋小楼,摸出烟盒,靠在树干上抽了几支烟,到得最后,他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碾了几下,方才长长的吸一口气,礼貌的叫住了从楼上下来走过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

    问清了房间,何以桀就不再犹豫预备上去,谁知他刚走一步,刚才那个女人就粗着嗓门喊住了他:“哎,你上去也没用,这家里没人!都不在家!”

    何以桀眉心顿蹙,转过身来,颀长的身躯在清晨的阳光下犹如一树樟兰,他看起来气势非凡,让那个女人不由得有些讪讪起来,支吾说道:“那个叫闻相思的,她前几天病的要死被她婶子送到医院了,这几天都没回来,我听隔壁小虎说,昨儿在医院碰到她婶子了,说闻相思已经死了,她婶子就出去了一趟,就被医院送去烧了,昨天下午烧的……”

    这女人说到最后,嗓门越发的大了起来,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仿佛她亲眼看到了一般。

    何以桀有些迷茫的望着她开开合合翕动的嘴唇,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有些愤怒的狠狠瞪那女人一眼,厉声打断她:“你胡说什么呢!有你这样好端端咒人死的?”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 无法承受[VIP]

    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有些愤怒的狠狠瞪那女人一眼,厉声打断她:“你胡说什么呢!有你这样好端端咒人死的?”

    那女人被他吼的一愣,转而却有些气恼的说道:“我咋胡说了?我咋好端端咒人死啦?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我娶的媳妇都是老街坊,我说谎话我不要在这里混啦?相思还是我外甥女家的车子拉到医院去的,一路都在吐血,医生亲口说没治了的!不信你去问问这里街坊,谁不知道?”肋

    说到最后,已然气的脸红脖子粗,她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她!

    越想越气,气呼呼的瞪住何以桀又欲再开口,却见他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怔在原地,一张脸煞白如鬼,女人不由得愣住,好一会儿才试探的叫他:“喂,喂你没事吧?”

    何以桀双腿直发软,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一片,那些话他都听不清楚了,却又如重雷一般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响,太阳升的渐高,万道金光从天幕射下来穿过林梢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他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恍惚的,远远的地方那些推着车子沿街叫卖的声音,还有家家户户开门锁门泼水洗刷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温情的生活气息,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渺远而又无法触碰,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耳中都是轰鸣,她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医生说思思病好了痊愈了,怎么会吐血,怎么会死?镬

    这疯女人,她在瞎说!还想骗他?他不信,他才不信!

    何以桀伸手把面前那人推开,冷笑看她:“疯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迈步就往那楼上走,那被他推的趔趄的女人气的跳起来拍着腿嚷:“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嘿,你还说我是疯子……哎,这不是赵婶子回来了……”

    那女人正在跳着脚蹦,一扭脸看到被几个人架着回来的福婶,赶忙跑几步追上何以桀拽着他的袖子拉住他,指着福婶嚷:“你不信我的话,你去问相思她婶子,你看看我说的是真的假的!”

    何以桀被她从楼梯上扯下来,木板楼梯被他踩的吱嘎吱嘎响,高大的身子蹭着墙壁踉跄几步下了楼梯才稳住身子,却已经在狭窄闭捩的楼梯上蹭了一身的灰尘,他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喘口气,那拉着他的女人又尖着嗓子叫起来:“你看你看,骨灰盒都抱回来了你还不信!”

    何以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院子里铺了一地碎金子一般的阳光,从树梢之间被筛下来的光芒,一个一个跳跃的光斑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那棵树有很茂盛的枝叶,叶冠铺开,几乎将这整个小院子都遮住,青翠碧绿的树叶随风飘来好闻的清香,这一切看起来,真是个美妙动人的上午。

    “你看,你看啊……”那女人拽着他的衣袖摇晃,他被晃的眼前一片迷离,那些阳光怎么这般的刺眼,怎么这般的明亮,刺的他泪腺都疼起来,他身子摇晃着,看不清那光芒之下是什么,看不清那人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掉了眼泪,那样高大的身躯仿佛像是被人拆了大梁的房屋,轰然一声就倒了下来……

    架着福婶的几个人踢踢踏踏的走过来,十几条腿从他的身边乱七八糟的跨过去,他坐在地上,目光迎上福婶的脸,灰败的,枯黄的,毫无一丝的生机,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盒子,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他,但只有一眼,她就被人扶上了楼去,不一会儿,那些扶她上去的人又蹬蹬蹬的跑了下来,从他身边经过时有人好奇的看了他几眼,不明白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怎么看起来这样狼狈。

    人都走了,那个一直和他说话的女人站在一边有些惶恐的看着他,他目光失了焦距,就那样散乱的望着前方,那女人也不敢说话,心里猜测着,难不成,他是闻相思的爱慕者?

    那那个靳长生又算是怎么回事?这兔崽子,一家人瞎对他这么好,关键时候跑的无影无踪,良心都被狗吃了,那女人想着,忍不住狠狠的呸了一口!她还给过他好几块钱好几个烧饼呢,真不如拿去喂狗!

    心里想着,却见何以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那女人追了两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算了……人都死了,他心里难过,劝也没用,但又忍不住的腹诽,以往怎么不见他露面,现在人死了他来了……怎么跟电影里的警察一样,事情发生了结束了,警察来了……

    楼梯很窄,两个人并肩走时都要有一个人侧着身子,拐角的地方还有人堆放着杂物,许是舍不得卖但又暂时没用就胡乱的堆在一起,墙角里还结了蛛网,何以桀绕过那些纸箱废铁就到了二楼,栏杆锈迹斑斑却擦的很干净,走廊里扯着长长的绳子,上面还挂着一排往下滴水的衣服,万国旗一般在微风里招展着。

    他弯腰从那湿衣服下走过去,就站在了相思住的门前。

    她的住处收拾的很干净,门外扫的一尘不染,陈旧的木门也擦的干干净净,推开进去,就看到小小一个客厅,摆了茶几和几把椅子就站不下人了,家具很少,地板上椅子上放着几个旧旧的小玩具,角落里一辆改制的婴儿车,车子上还放着一只拨浪鼓,似乎诺诺小时候就坐在上面,而思思就蹲在她的小车前,笑颜如花的摇晃着手柄,拨浪鼓咚咚咚的响,诺诺就咯咯咯的笑,相思也笑,笑的像是春风里盛开的花……

    他鼻腔酸楚的一片,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淌,站在客厅的入口处,怎么都不敢进去。

    入目之处,就看到她的一件衣服搭在椅子背上,还有一双普通的女式塑料拖鞋放在地板上,上面印着kitty猫的可爱头像,他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思思总是喜欢这种小东西,像所有年轻的小女孩一样。

    眼睛再望过去,就看到简陋的卫生间外铺着一块脚印型的塑料小地毯,隔壁卧室的门外钉着一副纱帘,隐隐约约的看到卧室的门敞开着,他怔仲上前几步,这空气里似乎都是她的气息,隐约的,竟似可以听到她如往昔一般欢快的笑声,竟似还能看到她如往昔一般甜蜜的笑脸。

    何以桀站在这样简陋低矮的房子里,心中的疼痛就像是冬日里漫天扯开的飞絮,一点一点一丝一缕,抽丝剥茧一样弥漫出来,他无法自持,忽然间后退了一步,双腿无法再支撑身体,怔怔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房间里静谧的紧,呼吸之间可以听到窗子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这里的房子并不临街,却因为隔音效果很差显的有些嘈杂,特别是在这样天气好的上午,不远处街道上的声音隐约的传来,他坐在那里,就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

    就是这样简陋的环境里,她一个人默默的生活着,一个人守着这样的清贫,一个人怀着诺诺一切都靠自己,一个人生下他的孩子,然后将她教育的这样好,她在这栋房子里,留下了多少欢笑?留下了多少眼泪?留下了多少寂寞或者是孤苦?

    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她也像他此刻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她也像他这样默然的听着外面的风声,她怎样度过那一个一个漫长的白天和黑夜,她怎样抚平他留给他的每一道创伤,她看着他们的孩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在离开他这一年多的时光中,她一个人默默的忍受了多少难咽下去的痛苦,然后又在每一个清晨每一个日出为自己的内心补充了多少的希冀?

    他无法去想,他想象不到,他不能用自己菲薄的猜测去体会她承受的一切,因为没有经历,所以永远无法去想她的感受。

    风过林梢,这寂静的长巷寂静的房间里,他终究还是从这一片迷茫之中清醒过来,他站起来,不知用着怎样的坚强和勇气走进那间卧室里。

    纱帘撩开,他一眼看到简陋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一方小盒子,再熟悉不过,当年父母去世的时候,没有钱的他,用的也是这种骨灰盒。

    很便宜很简陋,很小。

    那样一个机灵活泼的女孩子,就变成了这里面的一捧灰,命运才是最厉害的魔术师,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明天是什么。

    就像他根本不知道,根本猜不到,根本无法想象,他的相思,已经不在了。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一 没有妈妈了[VIP]

    就像他根本不知道,根本猜不到,根本无法想象,他的相思,已经不在了。

    福婶躺在床上,听得他走进来的动静,在床上艰难的扭动脖子望向他,她眼底微微的有了光彩,却又越过他向外看,他的身后没有别人了,诺诺没有跟来吧,她就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肋

    何以桀像是一只被人用线牵绊着的木偶一步一步机械的走到老人的床边。

    他在床边站定,缓缓的弯了双膝跪下来。

    福婶双眼中忽然有浑浊的眼泪涌出,在眼窝那里聚成浓浓的痛。

    “诺诺好不好?”她吃力的问,扭头去看他的神情,那一双眼中,怎么看都透着深深的灰败。

    何以桀重重点头,眼眸中是掩藏不住的疼宠和温柔流泻而出:“她好乖,好听话又这样可爱,我再没见过比她更讨人喜欢的小孩儿。”

    福婶欣慰的点头,那最后一点牵挂就悄然的散去,思思说的对,他怎么说也是诺诺的爸爸,他会对诺诺好,终究还是她最懂他。

    “是啊,她好乖,又这般的懂事,你以后,会好好对她是不是?”福婶喃喃的询问。

    何以桀敛了神色,面上有了严肃的认真:“阿婶你放心,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思思……”

    他说到她的名字,声音一下子哽住,嗓子里像是瞬间被人塞了什么进去,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而泪一瞬间盈于眼眶,何以桀微微抬起头,死咬了牙关,才勉强的忍住喉间哽咽。镬

    片刻之后,他方才缓缓低下头,双手却已经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绷紧,透着遒劲却又绝望的力道:“是我和她的女儿,我怎会不疼她?”

    福婶轻轻点头,眼底光芒散开,声音却带了快慰:“思思说的对,还是她了解你,她告诉我……说你不会对诺诺不好,我还不信,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可以放心了……”

    何以桀低着头,有一大颗眼泪从眼眶之中滴落砸在地面上,方砖石的地面氤氲起小片圆润的水渍,他盯着那泪痕,心口绞痛难当,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阿婶,她还说了什么……”

    福婶眼底却渐渐涣散,她平躺着,望着陈旧了有了斑斑痕迹的天花板,“何先生……”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了,何以桀跪着上前,身子倾过去:“阿婶,你说,我听着……”

    “你爱不爱思思?”

    福婶的声音透着颤抖,几乎吹口气她说话的声音就会散去一般,何以桀使劲点头眼泪纷纷而落,声音却是嘶哑低沉:“我爱她,阿婶,我爱思思,我爱她……我爱她……”

    福婶似乎要睡着了一样眼帘缓缓闭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都听不到了:“你说爱她……为什么要把她……害的这么惨……我可怜的思思……”

    福婶偏过头去,窗外阳光璀璨而又明亮,不知是哪家的屋子里播放着一支动听欢快的歌曲,有小孩子在跟着唱,笑的叽叽喳喳,这人间此刻如此美好,可是她好像再也看不到。

    “她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脸也毁了……跟着你……她每一天都是不幸……死了,解脱了……是真的解脱了……”

    “阿婶,你在说什么,什么脸毁了……阿婶,你说啊……”何以桀惊的抬头,抓了她的手摇晃……

    福婶喃喃的说着,眼帘似太沉重一般缓缓合上,她说完这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整张脸上都覆着灰败的死气沉沉,何以桀只觉眼睛被泪蒙住,眼前一片迷离的光晕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跪在那里,跪的双腿麻木,却还是不知道起来,他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而窗外笼下厚重的暮霭,阳光撤去,有微凉的风从窗子里吹进来,送来不知哪家的饭香,又夹杂着男男女女高声说笑的声音,平添几分的烟火气息。

    这房子里是生离死别,这房子外却是如常人生。

    而他依旧是跪着,窗外的曦光转了方向投注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地板上,他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情绪外露的人,纵然是此刻放纵自己这样难过许久,到得最后,他已然冷静下来,相思的死太蹊跷,明明他那天走的时候,她还好端端的,医生也亲口说了,她恢复的很好,不用两个月就可以痊愈,为什么就几天的功夫,她就变成了这样?

    手机已经连着响了好几遍,何以桀看也未看就挂断,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他冷嘲一笑,干脆拿起来,却是赵秘书的号码,心下一动,想到诺诺,立刻接起来,果然那边有嫩嫩的童声传来:“蜀黍……”

    何以桀心下一软,声音已然柔和下来,“诺诺,怎么了?”

    赵秘书握着手机放在诺诺耳边,诺诺坐在大床上,一边玩着手指一边奶声奶气的对着听筒说:“妈妈呢?”

    何以桀一下子僵住,诺诺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天人永隔,什么是永不得相见。

    “蜀黍?”诺诺得不到回答,停止了玩自己的小手,眨着大眼又叫了一声。

    “妈妈身子不舒服,改天再来看诺诺好不好?”

    诺诺小小的身子像是忽然丧气了一样垮下来,小脸皱成一团马上就要哭出来,赵秘书赶忙拿过电话:“部长,不如您先回来下吧,诺诺她不肯吃东西,下午还哭了一场呢,只闹着找妈妈。”

    何以桀只觉得胸腔里憋闷了几乎像是要炸开一样,他僵直着双腿站起来,嗓音哑哑:“我就回去,你帮我查件事。”

    赵秘书莫名的心口一颤,却还是应道:“是……部长,闻小姐现在怎样?”

    何以桀眉心一蹙,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不紧不慢开口:“就是一点小感冒,无妨。”

    赵秘书立时轻轻松口气笑道:“我说也是,咱们从B市离开那次,我就瞧着她好了。”

    何以桀没有应声,挂了电话,既然如此,既然知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又会问一句她怎样?是不是你知道她可能不好?

    他又漠然的站了片刻,打了电话请人过来照顾福婶,她犹在昏迷着,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何以桀这才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那摆放着小盒子的地方,他低着头看着那陶瓷骨灰盒,深黑的色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连一点点的花纹都没有雕琢,他缓缓的,颤抖着伸出手去,指尖在空中停留许久,迟迟不敢落在上面……

    夜色渐浓,隐约的光线中,似能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眼角渐渐有泪光在闪烁,然后滑下一条一条湿痕在冷峻坚毅的脸上留下亮亮的痕迹。

    “思思……”他的手终是落下去轻轻覆住那小小的盒子,喊出她名字的瞬间,有大滴大滴的泪掉下去落在冰凉的盒子上,他全身都在颤抖,却终究清楚的明白,她不在了,终究还是逼着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她死了,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从来没有给她温暖从来没有让她得到过快乐的世界。

    “思思……”他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直不起腰,他紧紧的搂着那个盒子贴在怀里,夜色将他全部笼罩在一起,他脸上的神色,无人可以看得清楚……

    开着车子,在城市的繁华之中穿行,到诺诺所在的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常态,一路上,杜芳芳又不停的打来电话,何以桀一个都不接,到最后,干脆关了机。

    进了病房,一推开门,诺诺立刻就从床上爬下来,一歪一扭冲到他面前紧紧抓住了他的腿,何以桀鼻腔里一酸,差一点逼出泪来,赵秘书见此情景,有眼色的悄然退了出去。

    诺诺瞪着大眼往他身后望,最后失望的瘪瘪嘴,小手推开他往地上一坐就哭了起来。

    何以桀说不出话,他也坐在地上,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诺诺大声哇哇的哭,他却是死忍着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诺诺,诺诺,我的宝贝,你没有妈妈了,你知不知道,你永远都没有妈妈了……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二 想用命换她在一天[VIP]

    (思思由猪哥的读者侯雪婷婷婷客串,老何暂时由原石石头客串,可爱的诺诺由读者紫背浮萍的乖儿子秦浩博小盆友客串,囧,诺诺成男孩子了。欢迎报名继续客串,新文长安也在招收读者客串啦)

    诺诺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悲伤,纵然她不懂,不明白,但大眼睛里就是不停的往下淌出泪来,到最后,她哭的累了,在他的怀里睡着,睡梦中犹在一下一下的抽噎着抓着他的手指不丢,时不时的还会抿抿小嘴叫着妈妈妈妈……肋

    他一夜都不能合眼,闭上眼就是相思的脸,或者是在笑,或者是在哭,或者就是那样默默的望着他,干净澄澈的一双眼睛仿若是最明亮的星星,他受不了,不敢再去想,再这样下去,他想他一定等不到诺诺长大就疯了!

    何以桀干脆站起来走到窗前,夜色深浓,那些朦胧的轮廓远望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兽,他感觉无形的压力在向他侵袭而来,那些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就像是老旧的电影在他的眼前回映。

    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切切实实的证据。

    如果真的是她,如果真的是,何以桀,你会怎样做?

    你心爱的女人已经因为你那一次错误的选择送了命,你准备怎么做?

    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握紧了窗沿,笔挺的身姿犹如刚劲铁松,在黑夜里,何以桀双目灼灼望向远处,心中渐渐定下一个念头,纵然此后功成名就,纵然此后在这座城市万人之上,纵然此后他犹如站在云端的王者,但又怎样,他身边再没有那个人,他再看不到她如花的容颜,再触碰不到她,他不幸福,他不会觉得幸福,他心是空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镬

    到天亮的时候,何以桀出了诺诺的病房开了手机,一连串的信息涌进来,他靠在墙壁上,叼了一支烟眯着眼睛,额前凌乱的发丝覆在眼帘上方,衬衣领口凌乱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结实古铜色肌肤,让他脱去往日的严谨和端肃,平添了几分的不羁和狂野,他看着屏幕,来电显示和简讯——全部是杜芳芳的。

    唇边不自禁的就有了冷笑,他没有再看,正欲拨电话,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却是肖书记的,何以桀不再迟疑赶忙接起,“喂,肖伯,什么事?”

    肖书记迟疑片刻,方才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支支吾吾说道:“以桀啊,不是我和子俊正在办移民的事么,这前几天子俊打电话询问还说手续都差不多了,但昨儿忽然又来个消息,说是有道手续死活卡着不给办,说我们不符合条件……你要不再帮我问问看是到底怎么回事?”

    肖书记一辈子不求人,现在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为了不让何以桀再因为他的事情束手束脚第一次拉下脸来四处活动准备出国的事,但因为他前一段的事情正在敏感期,因此忙活许久到最后还是托了杜老将军才办下来……

    这原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道那个关口没处理好,昨天竟然传来消息说单单把他们给卡住了。

    何以桀眉心拢蹙,心思一转已然知晓到底怎么回事,他劝慰了几句,说立刻就派人去问,肖书记这才放下心来。

    挂了电话,何以桀微微扬起下颌,咬紧了烟蒂,伸手弹落一截烟灰,不待他主动询问,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却换成了杜老将军。

    何以桀接起来,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和沉稳,杜老将军屏息凝听,见他口气平稳并未有惶恐或者是不安的味道,而且态度和往日一般无二,这才放下心来,对一边焦急如焚的杜太太使了个要她安心的眼色。

    “爷爷,是我不好,这几天有件棘手的事要办,没来得及和芳芳说,也没顾得上回家,现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您别担心我们小辈的事,累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他不等询问抢先认错道歉,杜老将军最后一点怒气就发作不出来了,不过他还是不轻不重的训了他几句,无外乎是再忙也要给家里人说一声,不回来也就罢了,但彻夜关着手机未免让人担心云云。

    何以桀好不反驳,字字收下,杜老将军心知他也不会翻出什么大浪来,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何以桀收了手机,面上表情一如方才毫无波动,他掐了烟,走到窗口吹了会风,带身上烟味几乎闻不到了,这才进了房间。

    诺诺已经睡醒了,齐耳的头发乱乱的衬着红扑扑一张脸,大眼睛就像是井水里湃着的两枚紫葡萄一般,水润可人,她正坐在床上,光嘟嘟的露出白白胖胖的半截身子,玉雪可爱,两只藕节一样嫩嫩的手臂高举着正和她的小衣服奋战不停。

    显然她还不会穿衣,累的出了一头汗还是没找到领子只把小脑袋往袖子里钻,何以桀不知觉的脸上就有了笑意,快步走过去把她救出来,给她套上毛衣,低头亲亲她的额:“诺诺真厉害,都会穿衣服啦。”

    诺诺听到夸赞,脸就笑的皱成一团使劲点头,何以桀又亲亲她的小脸把她抱出来,光溜溜两条小粉腿乱蹬着,似乎不愿意要他帮忙穿裤子,何以桀极有耐心的笑着摸摸她的头,把她的小裤子套上来:“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回家呦。”

    诺诺一听回家,骨碌着大眼去拉他的袖子摇晃;“妈妈呢?”

    何以桀不忍卒听,扭过头去强忍了锥心的难过:“妈妈过几天就来找诺诺。”

    诺诺失望的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着挡住她眼底的表情,何以桀轻轻搂住她,她就乖乖的靠在他怀里,过一会儿,哽咽着嘟哝了一句:“想妈妈……”

    “诺诺听话,再等几天,妈妈就回来了……”

    “蜀黍。”诺诺仰头看他,他低头看着她,吻吻她的鼻尖:“诺诺会不会叫爸爸?”

    “爸爸?”诺诺奶声奶气重复了一遍,何以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腾时被击中,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强撑着忍住,夸奖她:“诺诺太厉害了,太棒了,以后,就这样叫叔叔,记住了么?”

    诺诺不懂,但还是很乖的点点头,何以桀把女儿抱在怀里:“走,我们去洗脸去。”

    父女两人洗漱完毕出来,何以桀一看手机,杜芳芳的电话又打了四五遍过来,他就把诺诺放在一边,拿了手机去阳台上拨了回去,几乎是刚响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杜芳芳的声音焦灼中却又带着哭腔;“何以桀你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到底去哪里了两天都没见你的人打你手机你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你到底在哪!”

    她一口气说完,到最后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这两天一夜没见到他的人,她简直是要急疯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惶恐过,她不能失去他,不管怎样,只要他回来!

    “有点急事要处理,我马上就回去,你在家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他的声音倒是依旧波澜不惊,温和的响在她的耳边,杜芳芳几乎是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破涕为笑:“嗯,我等你,你快点回来老公……”

    她说到老公那两个字眼,他忍不住的胃里翻涌了一下,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走回房间时,诺诺正乖乖坐在沙发上玩手指,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倒是很像他受伤那一段时间,相思陪护他时的模样,那时候仿佛时光凝滞了一般,两个人见天的待在一起,一腻就是一整天,他开着电脑处理公务,她就在一边安静的看书,时不时的抬起头,他看她时发现她也正在看他,就那样笑起来……

    那些时光,在经历的时候,并不觉得很重要很惊艳,而在此刻想起来,他只愿用命去换,换她再陪他一天。

    何以桀不敢让思绪泛滥,他弯腰抱了诺诺,诺诺立刻抱住他的脖子,亲昵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摸摸女儿的头顶,抱了她出去。

    车子开到他的一处私人寓所,赵秘书已经派人去收拾妥当,还请好了一个专业的保姆,何以桀停了车,带诺诺上去之后没有敢多停留,出门就听到了诺诺的哭声,隐约的她似乎还在叫爸爸……何以桀不敢停步大步的下楼去,开了车就飙到了最高速往他和杜芳芳住的房子而去……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三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VIP]

    何以桀不敢停步大步的下楼去,开了车就飙到了最高速往他和杜芳芳住的房子而去……

    车子辅一进了别墅,杜芳芳就飞奔而出迎了过来,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圈下面明显发黑,显然昨天她也没有睡好,何以桀开着车见她过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不踩刹车加大油门就这样冲过去撞死她,但这个念头只有一瞬,他不能为这样的女人赔上自己的命,赔上诺诺的幸福!肋

    车子轰然停住,就在杜芳芳面前,她似吓了一跳,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抚了抚胸口,唇边泛起一抹怯怯笑意:“老公……”

    何以桀推开车门下车,他一改往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目光中透着岑冷却又狠利的神色,在望到杜芳芳的时候,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松软,杜芳芳甚少见到他这样,就算是上一次因为那些药的事他大发雷霆,但也不像现在这样,要她有捉摸不透的惶恐。

    “老公,你回来啦。”杜芳芳不喜欢此刻这样的氛围,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笑着说道。

    何以桀并不开口,他身子微微后仰,有些慵懒的靠在车上,在十一月末的阳光里,他的目光有些阴晴不定,从一边照来的阳光,在他鼻翼处投下浓浓的阴影,菲薄的唇紧抿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却将她深深的蛊惑。镬

    因着身在官场的缘故,他向来是严谨却又圆滑的,平素虽然冷冽不苟言笑,但也不失温和,杜芳芳初次见到他这样不羁的一面,只觉心突突直跳,竟似小女孩一般微微红了脸颊。

    “这段时间我很忙,也没有时间多关心你,你都做了什么?除了去医院看邓华,还有没有干过别的事?”

    他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中指那里因着长年捏笔的缘故有清晰的一块薄茧,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声音漠漠却又有着让人惊悸的力道。

    杜芳芳微怔,想要摆脱他的手,却在他这般迷人的眸光中沉醉,她生不起气来,虽然他弄痛了她。

    “我能干什么?除了去看邓华,就是待在家中,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镇定,眉宇之间却有一丝几不可见的闪躲,何以桀把她一应表情都收在眼底,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轻扯唇角微微的笑:“哦,是吗?上个星期星期三有没有去过B市。”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来,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个精准的时间,一时间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应道:“我在那里既没亲人又没朋友好端端去那里做什么!”

    相思离开B市的时候,管家曾通知过他,他也只是估摸了一个时间,将杜芳芳可能去B市的时间定在了相思离开的前一天,果不其然,一击即中,相思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已属必然,只是现在,他更需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福婶只剩一口气,她是唯一的知情人却没办法告诉他一星半点!

    何以桀想及这里,微微的挑眉,捏住她下颌的手指忽然用力,那力道几乎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一般,杜芳芳有些生气起来,忍不住抬手去掰他的手指;“何以桀你干什么呢,你弄疼我了!”

    “疼一下,总比死,好太多吧杜芳芳。”何以桀收回手,忽然转了话题:“就因为我两天不回来,你就在肖伯出国的事情上动手脚?”

    杜芳芳低下头抿紧了唇,眼珠子乱转:“我,我还不是找不到你,找不到你着急嘛,就只有想这样的臭主意了……”

    说着,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赶忙又说道:“你别担心,我爷爷出面还没有他搞不掂的,你肖伯和他儿子移民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最迟下周,对,最迟下周他们就能上飞机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表情似乎和缓了一些,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以桀,我也只是太担心你,一天一夜都找不到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以桀,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打你电话也不接……”

    她话还未说完,何以桀就抬手将她打断,转身想房子里走,一边走一边扯松了领带:“这几天有急事要处理,累的很,我先回去歇会儿。”

    杜芳芳见他不问B市的事,心下微定,赶忙追过去低眉垂眼说道:“那我给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泡一会儿。”

    何以桀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杜芳芳唇角就勾了起来。

    他泡完澡出来,杜芳芳已经给他找齐了衣服,何以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头都不抬;“你先下楼等我吧。”

    杜芳芳不愿下去,但现在这境况又不敢拗他,就乖巧的答应着下楼了。

    何以桀换好了衣服,却久久未动,他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那个男人,他的眼底有遮不住的悲伤,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决绝,有深深的无法掩盖的怒火正在猎猎的狂烧。

    等吧,等到下周肖书记一离开,他绝不会再忍一天,也绝不会放过她!

    捏紧的双拳握紧却又松开,他强压下面上几种神色,转身下楼。

    杜芳芳见他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悦;“以桀,你又要出去啊。”

    何以桀就转过身慢悠悠看了她一眼;“嗯,B市那边出了点事,我让赵秘书去查查去。”

    他说着,故意看她的表情,果然见有矛盾的神色在她眼底盘旋,杜芳芳心内直打鼓,她一边生气何以桀对闻相思的看重,一边却又害怕他发现她背着他动的手脚,依着他的脾气,杜芳芳敢肯定他不会罢休,她不能让他的心再远离她了。

    “哦,那好吧,那你晚上回来吗?”

    何以桀斜睨她一眼:“不回来了。”

    杜芳芳心中怨愤,却也只得大度的一笑:“嗯,那我就不等你了。”

    何以桀就那样看着她,目光深深,到最后却没有说话,转身径自上车走了。

    杜芳芳看着他的车子远去,立刻就给赵秘书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劈头过去骂道;“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我去B市的事你走漏了风声?”

    赵秘书闻言大惊:“我怎么会,除非我不想混了,我和你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哪有那么傻!”

    杜芳芳死咬了嘴唇:“那他今天回来就问我去没去B市是怎么回事?”

    赵秘书肚子里装着一堆的秘密,压抑的他几乎都要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