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总裁前妻已改嫁-☆、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三十六 困境重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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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她领着一群人,闻相思这里只有一个人,还不被打个半死?

    这女人吃起醋来,那简直比男人之间的战争还可怕,古往今来多少妒妇不都是手段残忍的让人发指?

    “管家伯伯,你放心吧,我就和何太太单独说会儿话,你们先出去吧……”

    相思走下楼来,她一天没吃东西,还发着烧,单是走下楼就气喘吁吁,杜芳芳看在眼里,却暗暗在心里呸了一口,装,装出一副病西施的样子给谁看?何以桀不在这里,你装也没用!

    “你们放心吧,我们这样有身份的人,做不出来那些卑鄙下流的事情,你也不用防着我,我不过想和闻小姐见一面,我们家何先生什么都和我说了,要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来。”

    她说一句,相思的心就颤一颤,及至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有些失了神,何以桀和她说了?

    她是不信的,何以桀若是不想瞒着她,自然不会这样折腾到新城市来,她故意诳她,一定是这样!

    但她这样说又是为什么?故意气她?挽回颜面?

    相思狐疑的神色都落在杜芳芳的眼底,她眼珠一转,心底却已经有了一个念头,她自然不是从何以桀这里得来的消息,但若是再借机狠狠的打压她一次,岂不解气?

    反正这次,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放过闻相思,她活着一天,就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心头上一天!

    上一次她离开了,她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也就罢休,孰知现在竟然公然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她杜芳芳傻乎乎的在A市想着给何以桀治病,她老公却和野女人在这里鬼混,她想想就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何以桀和她不行,和闻相思行不行?

    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个问题,只觉得怒火冲顶,恨不得立时上前将她撕成两半,闻相思,这次她杜芳芳如果不整死她,她就不姓杜!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 叹一声,红颜薄命[VIP]

    只觉得怒火冲顶,恨不得立时上前将她撕成两半,闻相思,这次她杜芳芳如果不整死她,她就不姓杜!

    “男人嘛,在外面有几个女人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我家老何有权有势有貌有财,自然是多了去的女人来倒贴,这种事我也不是头一次见,早就见怪不怪了。”肋

    杜芳芳心中怒火四射,口中却依旧漫不经心说着,捡了个沙发坐下来,笑吟吟望着相思,拍了拍自己身边位置:“闻小姐你也坐,不用客气,啊。”

    相思低头,轻轻咬了嘴唇,她知道自己身份太尴尬,亦是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自己太难堪,目光转到一边管家身上,牵强一笑:“你们出去吧,没事的,出什么事,自有我一人承担,和你们都无关。”

    管家要的就是这句话,一听她这样说,立刻擦了擦额上冷汗,这样的家丑,他们自然还是少掺和为妙,外人不管做什么,到最后风平浪静之时,总归都是他们的错,不如躲出去干净利索,更何况,他们也不走远,就在楼外守着,一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就进去,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更何况这个闻小姐做人家情.妇,自然不敢太嚣张,指不定就忍气吞声了,何先生也未必会知道,管家这样想着,就摆摆手示意大家一起出了客厅。

    房间里只剩下相思和杜芳芳,还有她的两个助手,思思轻轻松了一口气,只觉身子疲软的几乎撑不住,只用那一点点意念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镬

    “闻相思,事到如今,是你又一次给我没脸,明人不说暗话,我杜芳芳也不屑于背地里耍什么阴招,何以桀是我老公,你们之前的事,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当初你也离开了,我也就放下了,现在你又回来缠着他不放,闻相思,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杜芳芳靠在沙发上,冷言冷语一席话说话,手掌忽然往面前玻璃茶几上一拍,却是一把小巧精致的乌黑手枪摔在了桌子上,相思眉心一跳,一颗心渐渐下沉,她见识过杜芳芳这人的的手段,更知道她的背景厉害,此情此景,她清楚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

    她不害怕,不害怕死,也不害怕杜芳芳羞辱毒打她,她只是想念诺诺,她想回去看看她,再抱抱她,她还那么小,才刚刚十一个月,还不会走路,还不会开口叫妈妈,她还要好好嘱咐福婶和长生,要他们一定照看诺诺长大,她就算是死,也要回去看一眼再死!

    “是我的错。”相思脸色雪白,忽然开口,她紧紧咬了牙关,就那样在杜芳芳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反而吓了杜芳芳一跳,她性子耿直粗暴,不说下跪,就是上次挨一巴掌几乎都炸了毛,此刻看到闻相思这般举动,自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杜芳芳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神色惊疑不定:“闻相思,你少来这一招,我告诉你,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我不会放过你!”

    膝盖下冰冷的坚硬的地板,寒气直逼入腿中,她跪在那里,用尽了力气才没让自己倒下去,额上凝了冷汗,一颗一颗滚落下来,相思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杜芳芳尖利的嗓音,渺远而又嘈杂的响起,恍然的,相思只感觉,就像是在念书时的夏天午休,有人用指甲划着玻璃黑板,吵醒了她一样的难受。

    她头重脚轻,身子都在颤抖不停,恨不得扑倒在地上不再起来,但此刻却还是有一股力道在支撑着她,强稳心神,许久才寻到自己声音,却是破碎而又沙哑:“我没想让你放过我,这一次,是我的错,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也不会怪你,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敞开的房门,忽然灌进来冷风,夹杂着大颗大颗的雨滴,不知道何时,方才还只是细如牛毛的雨忽然又下的大了起来,在冷寂的夜里,毫无温度的唰唰浇在树叶上,房顶上,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相思跪在那里摇摇欲坠,半闭了眼睛,轻喃开口:“我想回去看我家人一眼,然后是生是死,都由你去。”

    杜芳芳先是一愣,转而却是冷笑几声:“闻相思,你不傻啊,但你也不用把我杜芳芳想成个傻瓜吧?我放你回家去?放虎归山?然后你再去以桀面前哭诉一场?然后要他护着你?闻相思,我承认你有能耐,我承认你在以桀心里地位不菲,但我告诉你,纵然这一次我就是开枪打死你,何以桀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她厉声开口,话音停滞下来时,只听得疾风骤雨簌簌作响,风停了,雨下的更大,客厅里落地窗帘被雨浇湿了一半,沉重的色泽晕染出不规则的花纹,贴在半扇玻璃窗上动也不动。

    这突然的寂静,像是一滔滔不绝的人冷不丁的被掐住了脖子。

    相思抬眸望住她,这个骄傲的女人,她说的话,做的事,听起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她看似得到了一切,但实则最可怜的人却是她,说起来,她闻相思真的是对不起她,就算是杜芳芳上次几乎把她打死,在世人眼中,也是她这个下贱的第三者该打!

    她没错,一个捍卫自己应有地位的正室太太,所作的一切,就是偏激一些,但却情有可原。

    而她,一个所谓的“第三者”,就算是以爱的名义做筹码,在世人的眼中,她也是错错错。

    相思惨然的一笑,事到如今,她忽然间发现,受罪的人是她,吃苦的人是她,委屈的人是她,但到最后,原来错的人也是她,她连恨杜芳芳的立场,都没有。

    “何太太,你想必也清楚,我既然已经病重到这样地步,那么也就没了什么争抢的心思,我父母早死,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家里的旧人跟着我,我也没有别的挂念,只想回去看看她,她年纪大了,我好给她安排了后事,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牵挂了,到那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说的平静淡然,就好似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奢求。

    杜芳芳敛了眉目,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背着手,低头审视她的脸,心中却在猜度她的话有几分真假,来之前她在赵秘书那里打听过了,闻相思确实病的不轻,而且……

    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并不是闻相思主动来找何以桀,反而她一直躲着何以桀,是何以桀自己找上门去的,如若不是后来她病的太重,何以桀强制带走她,她绝不会再回何以桀的身边,她心里清楚,这事错不在闻相思身上,是她杜芳芳自己的老公忘不掉人家缠着人家!

    但女人的心向来难测,纵然知道错在自己丈夫身上,却心里还是执意包庇着男人,将过错都推到其他女人身上,好似,假意安慰自己是别的女人勾引了自己的丈夫,死不承认是自己男人对其他女人动了心,这心里就会好受许多一样。

    杜芳芳也是如此,她恨何以桀对闻相思的念念不忘,她恨何以桀对她这样用心,但她更恨,恨闻相思为什么不远走高飞,恨她为什么就能让何以桀这样喜欢!

    她望着面前那张脸,不是多么艳丽,也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但偏偏的,她的男人就是爱的死去活来!

    杜芳芳越想越气,心中嫉恨的火焰簌簌狂燃,弄死她,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多费点心思来摆平,但何以桀和她之间,极有可能就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她现在不敢冒这个险。

    放过她,却又不甘心,她在一天,何以桀的心思就在她的身上一天,到底该怎么办?

    她左思右想,正烦躁不堪之时,相思忽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单薄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杜芳芳却忽然一个激灵,她看起来当真是病的不轻,如果……

    如果闻相思“病死了”,何以桀就算是再生气再愤怒,也怪责不到她的头上来吧?到时候,将今晚的事情瞒下来,也只能叹息一声红颜薄命!没了闻相思这个绊脚石,她和何以桀之间才算是再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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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一 红消香残 ①[VIP]

    到时候,将今晚的事情瞒下来,也只能叹息一声红颜薄命!没了闻相思这个绊脚石,她和何以桀之间才算是再无障碍!

    但就这样便宜了她?杜芳芳停住步子,目光胶着在闻相思的脸上,她的咳嗽停了下来,但因为方才咳的太剧烈了,脸色通红一片,像是搽了上好的胭脂一般娇艳动人,她的脸型娇小精致,皮肤白皙而又透着粉红,眉是烟雨横斜一般的远山黛,唇是小小一点,仿若熟透的樱桃,何以桀就是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给吸引了,男人都这样,都喜欢逞英雄,都喜欢娇弱的需要他们保护的女人,这个闻相思,她就是摸清了男人的心理!肋

    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了她,反正她就要“死了”,反正她自己说不想争抢了,那就成全她杜芳芳!给她个安心!

    杜芳芳暗暗咬牙,一转身,看到茶几上放着的水果盘,还有折叠起来的水果刀,她眼珠微微一转,唇角上扬笑了起来,眼梢细长上撩就带了几分的媚色,杜芳芳微微侧脸,伸手拿了那把小手枪娴熟在手中把玩,偏生笑意越发盎然:“好啊,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但我也有个条件,你如果做得到,我就放你回家去!决不食言!”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相思脊背上全都汗湿了,雪白的裙子湿透贴在背上,瘦的高高耸起的肩胛骨我见犹怜,杜芳芳不愿再看,别过脸去,漠然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要你划自己一刀。”镬

    相思一怔,喃喃重复;“划自己一刀?”

    杜芳芳手指间转着手枪,漫不经心的往一边墙壁上一靠,她细长的凤眼扫过她微愕的表情,抿了唇一笑,垂了眼帘淡淡说道:“对,我就是看不得你这张脸,看见我就心烦,你如果划上一刀子,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笔勾销,如何?”

    相思心中怔然,她想过会被她泄愤狠狠揍一顿,就像是上次那样被她抽鞭子,或者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捉了奸的太太将小三狠狠羞辱一番,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一个女人的容貌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谁都清楚明白,纵然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见天的说,心灵美远远好过外表美,但如果让一个女人去选倾国倾城的容貌或者超群的智慧但貌如凤姐,十个中不见得有一个会选后者,说的时候总是冠冕堂皇的,但做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做得到?

    相思从来没有拿自己的外貌引以为傲过,但这不代表着外貌对她不重要,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也想漂漂亮亮的,谁愿意从此以后顶着一道可怖的疤痕活?

    “怎么?做不到?”杜芳芳冷笑,转身款款走过来,她弯腰,修长有力的手指扼住相思的下颌逼她抬起头来,四只眼睛对视,杜芳芳眼底渐渐闪过毒辣,而到最后,只是化作浓浓轻蔑。

    “闻相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没有第二条路走,这算是便宜的了,你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逼你,只是我手里的枪子可不长眼睛……”她说着,手中的枪在指上一转,就捣在了相思的太阳穴上……

    冰凉坚硬的触感骤然的传来,相思忍不住的惊惧起来,说是不怕死,但是真的有人拿着枪抵着你的脑袋的时候,那样的恐惧却是无法言说,更遑论这个人出手狠毒,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杜家权势滔天,弄死一个人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这辈子她也就打算一个人过,这张脸究竟什么模样,又有何关系?

    再者,她又能活多久,还只是个未知数。

    如果脸毁了,换回一条命,从此和一诺福婶相守安稳过一生,也不算是一桩坏事。

    心思兜兜转转,却已经是百转千回,这短暂的几分钟,却恍若已经过了万年,雨声未歇,风声又起,窗外是金戈铁马,窗内却是一片肃杀。

    女人的战争,果然更残酷。

    杜芳芳捏的她下颌生疼,但那疼却比不过心底的苍凉,何以桀,你知道此刻发生的事情么?你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么?你在固执的将我带到这里养病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你的太太,要我毁了这张脸,这张蛊惑了你的脸,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是宁死都要保住容颜,还是苟活下去?

    何以桀,我又开始恨你了,好像每一次我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

    爱你是错,离开是错,恨你还是错,在你身边,闻相思怎样都是错,如果我更早料到会有今日这样抉择,何不就担了这个虚名和你在一起做一个地下情人?

    但我是闻相思,我是一个清清白白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就算我早有预料,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离开你……

    何以桀,这辈子,若果不相逢,那么一切自然好说,如若有一天偶而遇见,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你还会不会是从前的你?

    没了这张脸的闻相思,在你的心中,又能有什么分量?

    我不是在赌,赌一个我早已不在乎的前程,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世上还有我牵挂的人,但你不再是。

    滚烫的肌肤烫乱了眼泪,冰凉的膝盖冰冷了昨夜的暖,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忽然之间挣开杜芳芳的束缚站起来,踉跄的扑向一边放着那把水果刀的桌案,杜芳芳被她推的趔趄,手中的枪已然下意识的上膛对准她单薄后背;“闻相思,你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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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二 红消香残 ②[VIP]

    杜芳芳被她推的趔趄,手中的枪已然下意识的上膛对准她单薄后背;“闻相思,你想跑……”

    她话未说完,却骇然睁大了双眸,握着枪的手一下子僵住,就连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个手下都愣住,相思一手握了那一把水果刀,迅速的打开毫不犹豫的举起,然后那锋利的刀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芒从她消瘦的左边脸颊狠狠划下……肋

    鲜血瞬间四溅而出,杜芳芳手里的枪腾时掉在了地上,她脸色煞白,纵然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纵然她算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但也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她未曾料到,这个柔弱成这般的女孩儿,竟然真的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相思握着刀的手都是温热黏腻的鲜血,脸上传来的剧痛一丝一缕的纠缠着她,她痛的叫都叫不出声,刀子从她的手中掉落,她软软的倒在地上,一头黑发在空中滑过柔柔弧度,那张满是血的脸就露了出来,杜芳芳“啊”的尖叫一声,怔怔后退了几步,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她捂住胸口弯下腰,胃里不停的翻滚,强忍了才没有让自己吐出来……

    房子外的管家听到她的叫声,立刻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相思,满脸的血,恍若是死了一般动也不动,他骇的魂飞魄散,冷汗直冒,站在那里半天都没能动弹……镬

    完了完了,全完了,现在弄出人命来,他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这个女人是何先生的太太,就算她闹出什么事来,何先生总要顾及家丑不可外扬,少不得这些责任又推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到那时,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佣人,就算是被人陷害死也没处去说理!

    想及这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是这样结果,方才就应该拼了命拦住这个疯女人!

    他这边犹在胡思乱想着对策,杜芳芳却已经渐渐醒过神来,闻相思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那鲜血还从脸上可怖的伤痕里往外淌,她待不下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心下想着,转身就欲冲出去,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忽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杜芳芳一怔,旋即一咬牙甩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

    那男人挨了一下,却依旧是站着未动说道:“小姐,你现在一走了之,由着这里的人编排你,到时候何先生心里怎么想?若是这个女人真的死了,您岂不是也惹上人命官司?就算是我们杜家不怕,但说出去未免于我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杜芳芳渐渐冷静下来,恨恨的咬牙:“这个贱人,她是存心不让我好过!还不过去看看人死了没!”

    那个男人微微松一口气,摆手示意一边的人过去相思身边,却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依我说,这正是个好时机,出了这样的事,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怕担责任,你不如……”

    他附在杜芳芳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杜芳芳的眉心先是蹙紧,接着却是渐渐展开,有些喜不自禁:“你说的这主意不错!你马上去办,把这园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集中起来,给我封死了他们的口,这事要是敢传到以桀口中一个字,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放心,我跟您这么几年,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男人说着,就得意笑着转过身去,招呼管家将屋外的佣人和留在这里的几个特护集中起来领到了另外一处空屋子里。

    “小姐,她还有气,就是疼昏过去了。”方才过去检查相思伤势的人此刻过来说道。

    杜芳芳一听这话,就松口气,转而却又不屑冷嘲道:“这么点小伤哪要得了性命?她又不是玻璃心肝泥巴捏的!找个人给她收拾一下,血淋淋的看的我恶心。”

    “是,小姐,只是您刚才吩咐杜森把这里的特护都带过去说话了……”

    杜芳芳睨他一眼,眼角余光扫到相思一脸的血,终归还是不愿意拖出什么大篓子来,撇撇嘴说道:“你先给她包扎一下,待会儿让杜森带个护士过来不就得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杜芳芳摆摆手,不愿意待在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中,就转身出了客厅,却见一边敞开门的房间中,杜森正在和那十几个下人护士说着什么,她走近一步,隐约的听到:“……既然两个月之期就差一周多,那么何先生若是打来电话或者差人来问,就说闻小姐已经痊愈自行回家了……”

    杜芳芳一怔,不由得走进去问道:“什么两月之期?”

    杜森赶忙将方才从管家口中套出来的事情经过和她说了一遍,杜芳芳就沉了脸,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杜森继续。

    “要知道,何先生既然事先嘱咐过你们,那么今晚的事如果传到何先生的耳中,你们也逃不了干系,现今闻小姐并无大碍,不过是脸上一点皮肉伤,更何况事关我们太太,孰轻孰重,想必大家也能分得清,怎么说也不会为了一个外面来路不正的女人去找自己太太的晦气,你们若想平安无事,那就把嘴闭紧,自然万事皆无,你们若想惹麻烦,那就尽管出去胡言乱语,但我敢保证,恐怕你今儿个走不出这园子就丢了小命!”

    他说着,冷笑一声,环顾众人,见都低了头不敢出声,方才又说道:“我们杜家也不是什么寒门小户,不要说弄伤个女人,就是弄死几个,也不过是老爷子一句话就摆平的事。”

    杜森这一席话一说完,场下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轻轻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管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也没人来过这里,闻小姐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她就会主动离开,我们没有拦住。”

    杜森一听,唇角扬起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有人先出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出来表态,他们不过是外人,和闻相思也不沾亲带故,巴不得把这干系甩的干干净净,自然是保身为上,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别人的家务事,也没人闲的巴巴的要去管闲事。

    杜芳芳见杜森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事端,不由得也赞了他几句:“爷爷给我这几个人,也就你最得力了,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有你的好前程,先去找个护士给那个女人瞧瞧伤去,别让她挨一刀没死,流血流死了!”

    “是小姐,我这就带人过去。”杜芳芳点点头,杜森就点了个小护士向客厅而去。

    杜芳芳出了这间屋子站在屋檐下,漆黑的夜空,依旧是冷雨点点,她忽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就再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了吧。

    她也只不过是想和何以桀好好在一起,让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只喜欢她只宠着她只对她好而已,为什么就这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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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从疼痛之中醒过来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飞速向前开的车子上,她一惊,腾时就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就牵动了脸上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只感觉那伤口似又迸裂了一般,缠在脸上的绷带立时就湿透染满了血。

    她僵直的抬起手捂住痛的难耐的左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黏,那疼是钻心难忍的,但心底却是一片麻木的怅然,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不会醒的噩梦。

    她的命运就这样被人捏在手心里,捏的死死的,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样子。

    窗外犹在下雨,雨刷不停的挥舞,雨水却还是瓢泼一般浇下来在挡风玻璃上汇集成小溪。

    相思微微张嘴想说句什么,唇刚一动,那伤口就疼的她哆嗦了一下,她忽然之间忍不住,眼泪如雨一般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她是不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一诺怎么办?

    说不出的绝望,要她的心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往那幽深的绝境坠落,坠落。

    这夜,黑的像是不会再亮了。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三 凋零 ①[VIP]

    这夜,黑的像是不会再亮了。

    而车子,犹全速在雨中奔驰,相思透过车窗向外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天地之间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的地方,白茫茫漫天大雨。

    “闻小姐醒了?”前排副驾驶座上忽然有一把低沉温和的男声响了起来,相思抬头一看,光线微暗的车厢里,她认出那是杜芳芳身边跟来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肋

    相思看他一眼,漆黑的瞳仁之中只是一片漠然的平静和冷凝,她没有愤怒,没有不甘,甚至没有害怕和恐惧,那样安宁的眼神,仿佛她身上从来没有任何不公和伤害,只是一个养在深闺性子淡然的千金小姐。

    杜森也不由得愣了一愣,心底竟是泛起了几分的同情,这个女孩子,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颠覆了他心中对她的猜测和认知,他竟然有些同情起她来。

    “小杜,小姐说让她在半路下车……”

    司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杜森眉心一皱,杜芳芳是这般交代的,半路把闻相思丢下去,她想回A市去,也好,那就自己走回去,她心里打的算盘杜森清楚,闻相思病成这样,又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如果大半夜的在外面淋雨,少不得又去了半条命。

    车速减慢,似要停下来了。

    相思唇角缓缓勾起来一点,她扭过头,不再看杜森,既然她的命运此刻捏在别人的手里,那就不要再报任何期望,愤怒,大骂,哭闹,都没有用,因为别人只是想置你于死地,根本不会将你的所作所为放在眼里,反而只会嘲笑你的愚蠢,然后再从你的恐慌上得到快.感!镬

    杜森低头不语,片刻之后忽然狠狠一咬牙,“别停了,继续开吧,小姐的车子已经先走了,我们做什么她也不清楚,这么大的雨,她还受着伤,万一出了人命也不好交代,到城区再把她丢下吧。”

    杜森这般说着,司机犹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一脸木然的相思,心有不忍,也就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开了车。

    相思缓缓回过头来,目光之中微微有了波动:“你不必为了我惹麻烦,我也不会对你说谢谢。”

    杜森听她这样说,苦笑一声:“各为其主,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只是,做人可以心狠手辣,但总归要给别人留条后路,而且,我觉得闻小姐不像个坏人,倒像是个有福气的,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以后怎样……我也不愿将事情做绝。”

    相思微扯唇角,有惨白的笑意流泻而出;“没想到她这样的人还有你这样精明的手下。”

    杜森一笑,转过身去和司机交代了几句,两人自然是要保持口径一致,回去和杜芳芳说,半路就将闻相思丢下了车。

    相思亦是不再开口,失血过多,要她眩晕的难受,靠在冰冷车座上半梦半醒,浮光掠影从眼前一一闪过,车窗外是冷寂的夜,那一盏一盏的路灯化作连片橘色的光晕飞过,她好似在恍恍惚惚之中看到,她的一生,也不过是这样昙花一现,到最后,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她过的什么样,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再关心,就像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孤独的存活着,生命中没有其他人出现,温暖她。

    到A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杜森尽可能将她送的离家近一些,却终归还是担心回了这里在杜芳芳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做的太过,进市区不久,车子停了下来,杜森久久没有说话,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坏人,更何况这样对一个伤成这样的弱女子,他总归还是觉得自己太卑鄙。

    相思倒是痛快,车子一停,她径自推了车门就出去了。

    还在下雨,不过雨势渐收,但那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她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失血导致的她双腿直软,头也晕沉沉的,扶了车门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站定。

    杜森看她许久,想要说什么,却终归还是不知如何说,相思将他表情收在眼底,反而浅浅一笑:“不妨事了,我可以走回去……”

    “我帮你打车……”

    杜森的话还未说完,相思却已经转身缓缓迈步向前而去,风吹起她白色的裙子,单薄的背影仿佛风吹就散。

    杜森怔在车中,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两侧的路灯静悄悄的散发出温暖的光,穿透了薄薄的雨帘,将这黑夜染出浅浅的光明,相思走的很慢,却很稳,她紧紧的捂着脸上被血湿透的纱布,任那疼痛凌迟着心房,雨水毫无遮拦的浇下来,她的衣服不一会儿就湿透,相思微微低了头,不让雨水直接淋在脸上,她咬了牙,一步一步,艰难却又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就像是那个一心要变出双腿找到王子嫁给他的小美人鱼一样,她走一步像是踩在刀刃上,而她走一步,就像是踩着自己早已破碎的心脏。

    原来疼到了极致,人的心是会自己开启保护功能的,要你痛的觉不出痛。

    长长的街,长长的距离,只是同一个城市,听起来很近,走起来,却是那么的远,相思每走一步,就心知离他更远一步,这一辈子,他和她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她想着自己会心酸的,但后来却只是轻轻的笑了,她的步子有些踉跄起来,鲜血从指缝透出来,仿佛在一点点的抽走她的生命。

    她不管,依旧是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湿透的白色裙子裹住她的腿,远远的看去,她真像一条上了岸的美人鱼。

    童话中,小美人鱼救了王子,王子却娶了公主,现实中,她爱的男人爱她,却也娶了别人,原来这世上,就连童话都是残忍的。

    相思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神智了,她的双腿再也没有力气向前一步,风太大,雨太冷,她终究还是迈不开步子了。

    身子扑在地上时,她的眼角有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落,何以桀,我要死了,闻相思要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杜森推了车门下车,冰冷的雨一瞬间淋湿了他的衣服,他望着远远的街头,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几乎融在了雨中。

    而她的背影,在深夜无人的街头,却是说不出的寂寞和凄凉,杜森忽然有些莫名的心酸,他沉默片刻,正欲转身上车,从后视镜里也在一直看着相思的司机忽然大叫了一声:“哎呀这姑娘昏倒了……失了这么多血,不昏才怪……”

    杜森愣了一下,立刻跳上车来:“老王,把车子开过去!”

    司机一怔,旋即一拍大腿;“正是该这样,咱们这两个大老爷们,不带看人家小姑娘这样还见死不救的,那还算是人吗?”

    杜森点点头,面上却有说不出的矛盾神色:“你说的是,这件事后果我来承担,小姐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如果知道,你就推到我身上!”

    司机想要拒绝,又想到自己一家子人生计不容易这份工作丢不得,就说道:“小杜,这怎么行……”

    “别担心,我自有主意。”杜森说着,车子已经开了过去,他赶忙下车走到相思跟前将她抱了起来,她浑身冰冷,哆嗦成一团,脸上缠着的纱布都湿透了,杜森不忍猝看,抱了她上车去:“闻小姐,我送你去医院……”

    相思固执的摇摇头;“不,送我回家,回家……”

    “闻小姐,你流血太多,不能耽搁了……”

    相思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摇头,她害怕她如果今晚不回家,就再也回不去,她害怕如果昏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她不能再耽搁时间,她得回去……

    车子开到她租住房子的小巷外,就开不进去停了下来,杜森原本要送她,相思害怕他发现一诺,执意不肯,方才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杜森在路经一个小诊所时停了下来,带她去简易包扎了一下,上了止血药粉,虽然效果不大,但她觉得自己好受多了,勉强下车,强忍了眩晕站了一会儿,就向巷子里走去……

    杜森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巷子里,他沉默了片刻,方才转过身上车离去。

    相思心急如焚,在昏暗的巷子里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向前走,到得楼下的时候,忽然发现家里还亮着灯,似在等着她每天下班回来一般,她心头一暖,眼泪立时就潸然而下……

    ps:小诺诺马上要见到爸爸啦。

    ****☆、字数已经3100,以下不额外收费,还按照三千字收费******

    致 的一小部分读者:本文已经进入番外,注意,是番外!你们可以去随便去红袖和 翻翻,看看有几个作者,番外还是一天六千字,如果两千字加更不算加更的话,那么我还要说一句,以后可能加更也米有,从下月开始,六千字都可能保证不了,作者也是人,不是码字机器,至于你说的一天五更一万字,我不是没有过,我更一万字,一万二,一万五,一万七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出来说猪猪你更的好多,我加更了八千字,你们跳出来说我这不算加更,好吧,既然勤劳也是错,那就按照更新番外的规矩来,下个月开始一天一更。我从一月上架到现在六月末,哪一天更新低于六千字过?哪一天断更过?番外了我还是一天六千字,我不知道我还要怎样做你们才满意。

    至于月票,我冲的是红袖月票榜,小说吧的读者乐意给猪猪,猪猪看到也很开心,不乐意给,也请不要说风凉话,我没有别的手段,只有呼吁读者,你嫌我要月票烦,说实话,我可能嚎这一个月,比不上别人最后一天呼啦啦刷上去,在这个网站写文,谁不想冲榜证明自己?我不害怕输,就是不想输的太憋屈太窝囊而已。而且我从来没想过冲到第一第二,只是想保住自己稳定的名次就很开心了。

    至于你们说悲剧,我说过好几次了,相思篇不是悲剧,这一次请认真看了记住,不要再说我又写悲剧了。

    至于那边留言回复:我不是小说吧作者,在那边没有作者管理中心,想回复也回复不了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四 永远,有多远[VIP]

    到得楼下的时候,忽然发现家里还亮着灯,似在等着她每天下班回来一般,她心头一暖,眼泪潸然而下……

    默然站了片刻,又想到女儿或许正在等她,只觉周身忽然间都是力气,扶了栏杆上楼,窸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她还差几步楼梯就走到二楼,却听得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在这样潮湿而又冷寂的夜中,福婶的声音苍老却又透着让人心安的暖:“是不是思思回来了?是思思吗?”肋

    有踉跄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相思的眼泪缓缓往下淌,她使劲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步子一点一点的慢下来,楼梯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福婶抱着小小的一诺蹒跚的从房间里出来,佝偻着背走到楼梯口,老人的视力不好,眯了眼使劲的看,相思忽然哭出了声来,快步上去紧紧抱住了福婶……

    “福婶,是我……我是思思啊,我回来了……”

    相思抬起一张泪脸,福婶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这个她出生就守着她大的老人,是她最后的依赖,人生中最后一道屏障,她靠在她的怀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忍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不用担心被嘲笑。

    福婶双眼红肿,这么些天,虽然知道她好好的,去养病了,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她就是她唯一的牵挂,总担心在外面被人欺负,现在终于回来了,她的心也就安了,外面再好,一家人不在一起怎么算是圆满?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吧,诺诺都想你想的啊,天天哭……”福婶抱着诺诺,腾出一只手来去握住相思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拉着她往家走,相思听她说诺诺,赶忙伸手往她怀里去接,小人儿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福婶把她养的可好了,白白胖胖,比她走时一点都没瘦,相思一抱她,她就骨碌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相思又哭又笑,抱住小小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她走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一团,这不到两个月,她好像就长长了许多,抱着也重了,相思脸上还贴着纱布,不敢低头去亲女儿,生怕吓住她,小人儿却咿咿呀呀咧着嘴笑着叫了起来,挥舞着一双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

    “妈……妈!”

    含混不清的两个字,带着稚气的可爱,宛若是天籁一般忽然在耳边响起,相思仿遭雷击一般顿住,那所有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辱,所有的委屈,难过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她怔仲的立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诺诺会叫妈妈了,她才刚刚一岁,她就会叫妈妈了!

    福婶见她傻站着不动,忍不住的伸手拉拉她,笑的一张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是盛开的菊花:“这孩子,该不会是高兴坏了吧?我们诺诺可聪明了,还不会走就先会说话了!”

    相思抱住在她怀里上蹿下跳的一诺,把脸低下来贴在了一诺的身上,专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味萦绕在鼻端,却催逼的她的眼泪落的更快更多,她又哭又笑,不停点头:“福婶,我太高兴了,我真是高兴……谢谢你,谢谢你把诺诺教的这么好……”

    “妈……”一诺两条肉嘟嘟的小腿很有劲,在她怀里蹭着一蹦一蹦的,相思这一番折腾下来本就精疲力尽,被她这样一窜一跳的,差点没站稳,福婶赶忙拉了她往屋里走,嘴里念着:“看着胳膊怎么摸着净是骨头,不是去休养了吗,这怎么越养越瘦了?”

    相思亲亲女儿,一诺乐的咯咯笑,小胖手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MUA了一口,口水也涂了上去,相思眉眼舒展,却冷不丁受伤的地方被她按住,疼的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正好走到房间门口,明亮的灯光照过来,她脸上蒙着的厚厚纱布上还沁着血,福婶一下子看了个清清楚楚,老人家骇的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哆嗦着拉住她心疼的摸她的脸,老泪纵痕:“这是怎么了啊思思,这是谁下的毒手,这好好的脸,谁给咱弄成这样了,思思啊,你到底去哪里了,长生这孩子突然走了也不说清楚,我天天都挂念你,担心你,天天晚上听着楼梯上有动静就出来看是你回来了不是,哭的眼睛都要瞎了,只盼着你好好的……”

    福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伤在相思脸上,却好像是疼在了她的心上,好一会儿,她才又焦急问道:“你这脸到底是怎么了?长生不是说你去休养了吗,怎么又弄出了伤来了啊思思……”

    相思在哭,福婶也在哭,一诺瞪着一双大眼看看相思,又看看福婶,两手一握攥成小拳头,小脸一扬紧紧闭眼张大了小嘴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相思赶忙胡乱擦了擦眼泪,轻轻拍着一诺哄她,忙乱里对福婶说道:“福婶,我没事了,就是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凉,我怕冻着诺诺了……”

    福婶赶忙答应着跟她进去,关了门,相思已经哄好了诺诺,小人儿哭的直打嗝,抓了她的手指抓的紧紧的直往她怀里钻,还委委屈屈的瘪着嘴用着稚嫩的小细嗓子叫着妈妈妈妈……

    相思轻轻拍着她,哄了一会儿,一诺就抽抽噎噎的睡着了,相思把她握着自己手的小手轻轻掰开,然后抱她去了卧室放在小床上,又看了她熟睡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出来,福婶还坐在沙发上等她。

    相思走过去,轻轻蹲在福婶的面前,低头趴在了她的膝上,福婶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下一下的抚着相思的头发,心疼的哄着:“没事了啊思思,以后咱哪里都不去了,谁再敢欺负你,福婶拼了这条老命也护着你……不哭不哭思思,不哭了啊……”

    相思瘦削的肩胛骨剧烈的耸动了许久,等她抬起头来时,除却眼圈通红之外,再没了眼泪,她缓缓站起来,面上却有了坚毅神色:“福婶,我们带着诺诺回杭州吧,我想回家去,我想妈妈,想爸爸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福婶连连点头,抹着眼泪说道:“好,咱们回家去,咱们再也不待在这破地方了,我的思思受了这么多苦,以后福婶守着你,再不准别人欺负你……”

    相思缓缓的闭上眼,眼前一阵一阵眩晕侵袭而来,她站立不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她渐渐无法呼吸,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眼前清晰的出现那个人的脸。

    他在远远的地方望着她,目带悲悯。

    相思忽然想起那一天,在B城那栋别墅里,浓情欢.爱之后,他曾经在她耳边,低低对她说了一句话,他以为她睡着了,但是他不知道,她一字一句,听的明白,深深记在了心里。

    思思,你如果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如果不愿……那我就用一生来相思。

    *******************************************

    “您离开第三天,闻小姐就执意要走,赵医生去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说无大碍,我们也就没敢拦她……”

    电话那端的人屏气凝神,说完这席话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何以桀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手中捏着一支钢笔,许久都没有应声。

    “……她没有再反复发烧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冒出来一句话,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没有没有,闻小姐走时气色好的很,赵医生也说她基本上痊愈了。”

    “哦。”何以桀只是低低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下来。

    “何先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何以桀眉心渐渐拢紧,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站起来,“没了。”

    他说着,轻轻挂了电话,忽然远远的,有教堂的钟声响起,他怔然的回过身去,阴沉的天幕之下,整座城市似乎都在悲伤之中。

    他伸出手,望着空荡荡的掌心,他和她的宿命,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掌心之中滑过。

    他终于承认,他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这个永远,上帝才知道,到底有多远。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五 临终托付[VIP]

    他终于承认,他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这个永远,上帝才知道,到底有多远。

    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爱。

    肋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秘密——他早已爱上她,甚至比她动心还要早。

    他生命中有挽不回的遗憾——那个被他残忍杀死的孩子,那个冬夜里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离开。

    他这一生有触不到的梦想——和她结婚,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看着她一直开开心心的,再没有一点烦恼。

    他这辈子有忘不了的爱人——只有一个,她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她曾经很爱笑,她曾经很爱他,她的名字叫做闻相思。

    弦断歌残,终究不知道,是谁先一步辜负了谁。

    一个月后,杭州。

    木质雕花的窗子只开了一半,从镂空的花纹中望进去,依稀看到那张古老陈旧的枣木大床,床围四周立着四根竹竿,撑起来一顶略微有些发黄的蚊帐,蚊帐用两枚铜钩挂住,就看到了床上躺着那个人。

    她正沉沉的睡着,乌黑的发丝散乱着,隐隐约约的看到她左边脸颊上蒙着纱布,一张原本该是俏丽可爱的脸,瘦的干枯,再没有了一丝一毫往日的神采。镬

    忽然之间,卧房的木门被两只白胖小手推开,一个一岁多模样,刚刚可以蹒跚走路的小娃娃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小女孩儿的头发微微的有些发黄,却是柔软光亮,剪了童花头,齐齐的刘海覆在眉上,一双大眼灵气逼人。

    “妈妈妈妈……”小人儿走到床边,趴在大床上伸长了手去抓妈妈的手臂,费了吃奶的力气脚尖踮的高高的才握住了妈妈的手指,诺诺摇了摇相思的手,奶声奶气的继续喊;“妈妈妈妈……”

    相思昏昏沉沉的醒来,又抚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许久才勉强睁开眼睛,她有气无力的看一眼女儿,虚弱的一笑;“诺诺,怎么了?”

    诺诺肉嘟嘟的小脸鼓着,十分可爱的咧着刚刚长了八颗牙的小嘴儿:“吃饭饭……吃饭饭……”

    相思又是一笑,偏过脸捂着嘴躲开诺诺的方向剧烈的咳嗽了许久,才握一握诺诺小手;“诺诺乖,先和奶奶吃饭,妈妈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诺诺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睛里就有了泪水,她紧紧捏着相思的手,仿佛自己一松开手,妈妈就会不见了。

    相思心疼的难受,偏偏她没有一丁点力气,连坐起来都不能,只能伸手哆嗦着抚了抚诺诺的发顶,强忍了喉咙里的痒痛,喘着断断续续的说:“诺诺不听妈妈话了是不是?妈妈要生气了……生气,生气……就不起来抱诺诺了……”

    一诺一听,立刻哇的哭了起来,她更紧的抓着相思的手不丢,哭的满头大汗,胖嘟嘟的身子扭着想爬到床上去,偏偏爬不上去,哭的越发厉害起来,相思听不得她哭,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去抱她,谁知只是这样一动,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大喘着直冒虚汗躺在那里手臂都抬不起来……

    她难受的闭着眼倒出气,诺诺更加的害怕起来,哇哇哭的惊天动地,福婶急火火的跑进来,抱着诺诺哄了一阵,见她哭的不厉害了,就赶忙去看相思,见她躺在床上只出气不进气,慌的团团转,好半天才想起去掐她的人中,指甲掐进皮肉里,疼痛惊醒了她。

    相思缓过气来,却是一下子反手握住了福婶的手,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躯颤抖着,偏那只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攥住福婶的手腕,福婶眼泪滚滚而下,“思思,你要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等我死了……”相思半支着身子,因为过分的瘦,而显得越发大的惊人的双眸,倔强而又明亮逼人,她方一说出这四个字,福婶的眼泪就哗的落了下来,她举手佯装要打她,“你这孩子,说什么死死死,你才多大年纪,我这老婆子死也轮不到你!快呸三声!”

    相思无力的摇摇头,喘息沙哑,胸腔里亦像是破败的风箱一样撕拉撕拉的响,那晚她淋了雨,原本就发着烧受了伤,回去昏倒之后送到医院,已经转成了急性肺炎,输液打针都不起作用,后来好容易脱离危险,这身子却已然垮了。

    “福婶……”相思握住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紧,她喘的难受,胸口里撕心裂肺的疼:“我如果真的死了,你就把诺诺送到他那去……”

    “不行!他害你害的还不够,你还要把诺诺送给他!我不答应!”福婶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过身扑倒诺诺身边死死搂住了她哭的眼泪直淌:“这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啊……我谁也不给,谁也不给……”

    相思说了这么几句,就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床上,她闭了眼,窗外有微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在那光芒之下,有一滴圆润的泪珠儿缓缓的从她的眼角淌下来滑过枯瘦的腮边……

    何以桀,当全世界都让我放弃你,当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再相信你,可是,我还是期待着,期待着你会给我一个奇迹,给我一个可以安心闭上眼死去的奇迹。

    她是你的女儿,我相信,你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都不会要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对不对?我相信,你会像是珍爱生命一样爱她对不对?

    那么到时候,诺诺没了妈妈,却至少还有爸爸,她享受不到完整的爱,至少要拥有一半亲情,福婶瞒着我,但我知道,她病的快撑不住,若我去了,福婶也去了,诺诺一人怎么办?

    临到头来,在这世上,我唯一可以信赖托付的人,竟然还是你,只有你,何以桀,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千万千万不要让我,死也无法闭上眼睛……

    “福婶……”

    相思的声音,就像是远处风送来的一声叹息,福婶抱着吓呆的诺诺望住她。

    她双颊微有红晕,散发着奇异的光泽,眉宇之间却有一团沉沉之气散不去,福婶不忍猝看,抱了诺诺在怀中转过脸去,大滴大滴眼泪直往下落:“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报在你身上,我这个糟老婆子怎么不替你去死……”

    “福婶,你百年之后,诺诺怎办?”

    哑哑的声音骤然传来,仿若雷击一般要福婶愣住,她下意识的更紧抱住诺诺,还是摇头;“我去找长生,我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诺诺有爸爸,福婶,你依了我吧……他会对诺诺好……”

    “我怎么信他,他把你害成这样啊思思你还为他说话!”

    相思只觉神智已然飘出体外,身体仿佛也不再是自己的,有眼泪不受控制的连绵淌下,到得最后,渐渐消逝,她连泪都没有了……

    “他是诺诺的爸爸,就凭这点……”相思躺在床上,又剧烈的咳了起来,福婶丢开诺诺跑过去给她抚着胸口,相思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强忍着咽下去,胃里一阵的翻涌要她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缕细细的血线从她紧闭的唇角滑出,福婶一眼看到不由怔仲,只觉心口一阵发冷,少年吐血,恐不是长寿之状……

    “我信他,你抱诺诺去……告诉他……我信他会,会对诺诺好……福婶……答应我……”

    她的手胡乱的摸索着,似要握住什么,福婶赶忙握住她的手,反而被她反手握紧,她豁尽了力道,勒的她手指发痛:“答应我,福婶……”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说了,思思你快歇会儿……”

    福婶哭着点头,相思握着她的手忽然松开,缓缓垂落下来,她唇角一点一点扬起,映着那鲜红的血渍,像是盛开的红梅,最后那一句话,如同彩云易散般的飘渺:“我死也可以闭眼了……”

    “思思……”福婶痛叫一声她的名字,眼泪簌簌落下:“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放心,放心吧……”

    可我怎么放心?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他的太太又怎能容下这个孩子?傻思思,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看不开,放不下?

    ps:额,淡定,思思不会死的,放心吧。嗯,诺诺就要回老爸身边啦!情节写到转折处,有点难写,更新的晚了,大家见谅啊,祝大家周末愉快!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六 父女相逢 ①[VIP]

    可我怎么放心?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他的太太又怎能容下这个孩子?傻思思,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看不开,放不下?

    你只想到他是诺诺的爸爸,又可曾想到他已经和别人有了家庭?还是说,思思你到现在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放过那个男人,不愿意要他下半生痛快?肋

    福婶怔仲立在床前,相思已然又陷入昏沉之中,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她也曾劝她把那个男人给她的钱拿出来,转个大医院,找找专家,指不定还不至于无救,但她总是不肯,问的急了,也总是那句话:我答应过别人,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联。

    福婶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相思心中却自有一番盘算,在B市那天,杜芳芳答应她回家一次,而她亦是答应了杜芳芳,从此永远消失在何以桀的生活中,纵然她对她心狠手辣,但既然她守了诺言,那么她闻相思自然不能让她看轻,她若是现今动了何以桀的钱,岂不是坐实了那些卑鄙的骂名?

    她在世人眼中,已然低贱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宁愿死,她也不肯再让自己染一点污名,更何况她的身体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而她存的私心,却不愿让任何人知道。

    她不愿让福婶知道,她纵然觉得自己之于杜芳芳是罪人,但她更恨她的一切作为,她愿意离开何以桀,却不愿意让何以桀和她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她杜芳芳——不配。镬

    纵然是她死了,她也要在地下看着,看着她和何以桀一拍两散那一天。

    所以她执意将诺诺送回何以桀身边,一则是因为福婶百年之后诺诺无人照料,就算是有福利院孤儿院也不如跟着自己亲生父亲好,而她心中总是觉得,何以桀一定会对诺诺好,她不担心这个。

    二则是因为,她算准了杜芳芳没有容人之量,若是知晓了诺诺的存在,必然会雷霆大怒,她只要敢伤害诺诺,何以桀必然不会饶她,她的女儿,只能有父亲,不能有后妈。

    她活着制服不了他,死了,也要他一辈子只能守着诺诺再没别的女人,这是她的私心,是她从离开他那一刻起,就下的决心。

    她不会告诉别人,闻相思也是真的有卑鄙的时候。

    当有一天,那个人走进你的生命之中,你方才知道,你会为了他做一切你曾经或鄙视,或不屑的事情,你不知道自己会爱他到什么地步,但你悲哀的知道,你只想他这辈子身边再没别的女人。

    到深夜时,睡在福婶房里的诺诺忽然从熟睡中惊醒,喊着妈妈大哭起来,福婶被哭声吵醒,抱着满头大汗的诺诺哄了许久,她却一直不停的哭,到最后,福婶恍然似想起了什么抱着诺诺就跑去相思的房间……

    推开门时,诺诺哽咽着止了哭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惨淡的月光映进来,照住那个人的身影。

    她的手臂无力的从床上垂下来,细弱的手腕和指尖被月光映的惨白,房子里太静,却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福婶只感觉双腿忽然就软了,她踉跄的走了两步,怀中的诺诺挣着扭着从她怀里滑下来,歪歪扭扭的跑到相思床边,握着她那一只冰凉的手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总是直击人的心脏,福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小小的诺诺哭的嘶声力竭,而相思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

    “如果你们是有钱人家,那还能烧点钱勉强吊几天,但我看你们家里也是困难的,我也不忍坑你们,别白费功夫了,也就这两三天的事,还是把钱省着给孩子好了。”

    “哎我看你这脸色黄的厉害,你是不是肝上有毛病?瞧着不轻啊,怎么不赶紧治……”

    福婶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诺诺乖乖的待在门外的长椅上,低着头眼角还噙着泪花,福婶捂着越发疼的厉害的肝部,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到诺诺跟前。

    “奶奶,妈妈……”诺诺还不会说太多的字,小嘴乌拉着不知道说的什么,眼巴巴的看着福婶。

    福婶摸摸她的头,“诺诺乖,奶奶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爸爸?”诺诺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有些不解的瞪着眼睛看福婶,小胖手拉着她的衣袖摇了摇,又摇头:“要妈妈。”

    福婶一把抱住了她,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诺诺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哭了,只是也跟着哭,来来往往的有人驻足而立,叹息一声,有隐约知情的人对围观者用同情口吻说道:“这小孩儿长多漂亮,可惜才一岁多,生下来没见过爸,妈也要死了……”

    立时有人啧啧叹息起来,诺诺抽噎着望着说话的人,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可是小小的孩子不知为什么眼泪淌的止都止不住……

    福婶抱着诺诺一路打听着才坐车到了市委,她在那里从早上等到中午,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保安看着这两人,一个老迈病病歪歪,一个还小的刚会走路,一副穷酸相,就以为又是什么“上访户”来给领导找不痛快,“尽职尽责”的将她们远远拦在了门外。

    福婶无奈,急的不得了,昨晚思思一直昏迷,偶尔醒来就是嘱咐她把诺诺送回去,福婶自己也渐渐觉得力不从心,长生那混小子从那天突然失踪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她无可奈何,只能趁着自己还能走动拖着一副病体去找何以桀。

    到中午时,诺诺就饿的肚子咕咕叫,福婶拿了钱给她买了一袋面包一袋牛奶,诺诺个子小,剩了一小半面包福婶就凑合着吃了打发了一餐饭。

    十一月的天,就有了微凉,到下午三四点时,太阳就已经偏西,福婶把诺诺紧紧包在怀里,依旧眼都不眨的望着大门入口,但来来往往有头脸的都是乘车,她纵然是心急如焚,但却无可奈何,只能这样死等。

    到得最后,福婶眼见得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只能将口袋里钱全翻出来,悄悄的跟着一个换班离开的保安,直走到街口才叫住他拉到一边塞了钱,说她是何部长的亲戚,想来找他办点事,问他何部长下班没有。

    那保安拿了钱想了想就说道;“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你在这里等着吧,要是运气好……哎,你倒是有点小运气,瞧见那辆车子没?黑色的那个,那是何部长的秘书的车,你赶紧去问问……”

    福婶连声道谢,抱着诺诺鼓了劲跑过去,大门已经打开,赵秘书开了车正要进去,却见一个老人蹒跚着追过来拦在了车前,他猛踩了刹车,刚欲发怒,整个人却呆如木鸡一般怔住:那老人怀里那个小女孩,长的简直就是闻相思的翻版!

    福婶抱着诺诺坐在车上,赵秘书盯着诺诺眼都不眨,一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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