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总裁前妻已改嫁-☆、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三十六 困境重遇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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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来到三亚?

    如果思思见到女儿,想起来这一切,那么他是选择放手让他们一家团聚,还是执意带着思思离开?

    靳长生轻轻的眯起眼来,他永远都无法忘掉,他赶去医院之时看到的那一幕,她几乎就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医院狭窄鄙陋的病房里,她闭着眼睛,容颜全毁,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一般,她的脸上横亘着一条可怖的伤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处理,伤口恶化,那半张脸全部都红肿腐烂,几乎无法辨清楚躺在那里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他把她带走,她会不会就那样死掉了?如果现在她再和何以桀纠缠不清,万一以后再一次遭受不公的待遇,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心内纠结的不能自已,却听得何以桀轻声询问:“看到她了没有?”

    靳长生缓缓的收回目光,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平和:“嗯,是诺诺吧,她都这么大了。”

    何以桀眼底闪着温柔的目光,唇角轻扬起来,但这表情看在靳长生的眼里,却只有密布的辛酸。

    “是啊,诺诺都这么大了,但思思却永远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靳长生蓦地一颤,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细微的颤抖落在何以桀的眼中,要他微微蹙眉,却又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思思走了。”

    他这般口吻,是靳长生这辈子都不曾听到过的绝望和悲伤,他一时之间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以桀却已经转过身去,海风呜咽,吹起无边的愁绪,靳长生站在及膝的海水中,那阵阵波浪,就像是一双小小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但他的心中却是海一般深而广阔的迷茫,他给他一抹山一样高大沉稳的背影,那背影原该是让人安心的坚实,此刻看起来,却满目尽是哀伤,他低低的声音顺风而来,要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有空来看看诺诺,思思生前很爱说起你。”

    靳长生恍惚的有些站立不稳,连天的碧蓝,有海鸥的叫声划破这蓝色的寂静,他站在嘈杂的海滩上,却觉得心中似阅尽了千帆一番,乍然的生出一种,将要失去一样东西的错觉。

    诺诺圆圆胖胖的小身子追着皮球向前跑,一路跑到思思躺着的遮阳伞边,那皮球碰到了沙滩椅方才停下来,小小的孩子跑的满头大汗,脸颊也红扑扑的分外讨喜,思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透过墨镜看一看不远处的大海,唇角就轻轻弯了起来。

    诺诺蹲下来抱起皮球,一抬头预备站起来时,思思正好透过墨镜望到了面前小小的孩子。

    她不知为何,一下子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却似有抓不到看不清的电流一阵一阵击向她的头顶,她眼前忽然有闪烁不清的画面在来回的颤抖摇晃,待要努力去看时,却总是模糊的一片,她有些茫然的摘下墨镜,仔仔细细望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她长得这般漂亮,要她看了就喜欢的不得了,打心眼里生出来的满腔欢喜来。

    诺诺冷不丁的看到这个躺着“睡着了”的阿姨忽然坐了起来,小小心脏吓了一跳,转而又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好奇,但小孩子心性最是单纯,她瞧出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喜爱,不由得胖嘟嘟小脸皱起来,笑的眼睛弯弯,脆生生对她打招呼:“阿姨好。”

    思思全身倏然的一颤,仿佛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一般,她抬腿下来沙滩椅,在诺诺面前蹲了下来,一双眼睛胶着在她的小脸上,唇角却是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看到她这般甜美的笑靥,诺诺也咧着小嘴对她笑,她抱着皮球,歪着小脑袋看着她,不知怎地,小小的心里就有了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睁着大眼看着她,又甜甜叫她:“姨姨,你漂亮!”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七十七 相逢如梦[VIP]

    小小的心里就有了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睁着大眼看着她,又甜甜叫她:“姨姨,你漂亮!”

    “你来拿小皮球吗?”听到她童稚的夸赞,思思笑意更盛,伸出手来托在她两条小圆手臂下,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她的小身子轻轻柔柔的,皮肤雪一样的白皙又透出桃花一样的粉红,额上出了细细的汗,将刘海濡湿了一些,分成几缕贴在她的额上,思思心中不知为何分外的柔软,将往日那些过于活泼的性子敛去了几分,她低着头,轻轻将她的刘海拨开,又拿了纸巾给她擦汗,诺诺乖乖的坐着不动,乌黑的大眼却是紧紧的盯着她,似有说不出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悄然的蔓延。肋

    她离开的时候,诺诺才只有一岁多一点,那么大的小孩子,可能还记不清楚妈妈的动作,但这样天赐的血缘关系却像是一道看不见的细线,千万里之外也会将两人牵绊在一起。

    就算此刻犹如陌生人一般,但却也有意想不到的那些熟悉的感觉悄然的弥漫上心头。

    诺诺不知为何,在她这般轻柔动作的时候,她心里微微的有些迷茫,静姨姨也会这样温柔的对她,清姨姨也会这样关爱的照顾她,但她都不曾有过这样异样的感受,好似她的手,她的呼吸,都和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妈妈缠绕在了一起。镬

    她忽然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好啦。”思思将纸巾叠起来放在一边装垃圾的袋子里,她又拿了一杯微凉的樱桃汁过来,一笑之下,唇角微翘,竟是那般和她曾经的音容笑貌重叠,何以桀如遭雷击一般站在那里,他久久不能动,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死死的胶着在她的脸上身上,怎样都挪不开。

    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笑靥和娇俏的一抹雪色下颌,但就这一点,却和思思那般的像,那样的笑容,那样笑起来绽现的柔和俏丽的弧度,都和记忆里不停的回忆了上千遍上万遍的那个人完完本本的重叠在了一起……

    但他却动弹不得,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对他重复,提醒着他:她死了,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这天底下会有人和她长的相像,会有人宛若是她的同胞姐妹,但都不会是她,都不会是相思本人,他能看到的,永远都是站在彼岸的幻象,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何以桀站立许久,头顶的骄阳投下大团的烈火一般晒的他全身汗如水洗,但他的脊背那里却是生出说不出的一股寒意,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挪动的脚步,亦是不知自己怎样保持的镇静,纵然早已深知她不在了,但在乍然看到这般相同的笑靥时,还是会忍不住的手脚僵硬,似乎一瞬间失去全部的理智,只幻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垂怜,也许这就是另一个思思……

    “谢谢姨姨。”诺诺抱着玻璃杯,咬着吸管,大眼弯成月牙形,望着她不停的笑。

    思思只觉得心底一片的温柔甜蜜,这天底下竟然有这般可爱,这般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忽然之间很想找个男人去结婚生子,一定要找个漂亮点的,也生一个这般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心底正在乱想,冷不丁的却有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阳光被挡住,微微的有些说不出的压抑,思思恍然的抬起头来,入目是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她的心忽然小小的乱了一下。

    何以桀怔仲的后退了一步,唇边渐渐泛起小小的苦涩,不是她,他的思思有着可爱甜美的小鹅蛋脸,但这个女人却是娇俏精致的小瓜子脸,他的思思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诺诺就很好的继承了她的优点,但面前这个女人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他记得福婶告诉她思思去之前脸被毁了,但这个女人却有着最光洁白皙的皮肤,不是他的思思,不是他的思思!

    他脸色雪白一片,忽然狼狈的后退几步,转身欲走,想要逃开,逃开这浓重的拨不散的梦靥,但却不知道为何,眼前似是出现了一片的混沌,怎样都逃不开。

    “爸爸!”诺诺忽然清脆的大喊了一声,这一声童音,就像是如来念下的佛号一般,忽然搅散了他心中作祟的鬼魅,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转过身去,望到他们的女儿。

    她坐在那个女人的膝上,笑眯眯看着他,那个女人也看着他,却是一脸的好奇和吃惊。

    有那么短暂的一秒钟,他感觉面前两人说不出的和谐,但只不过片刻,他就缓缓一笑,将那执念推开一边。

    “诺诺,过来爸爸这里。”何以桀笑着对女儿开口,诺诺就扭脸去看思思,眼底却有不舍:“姨姨……”

    “哦。”思思一怔,旋即赶忙抱了她轻轻放在地上,她小小柔软的身子乍一离开她的怀抱,她的心忽然空了一空,眼底竟有些细微的刺痛。

    “我的爸爸!”诺诺骄傲的指着何以桀给思思看,思思又抬眸看了一眼何以桀,四只眼睛碰撞在一起,忽然有小小的火花滋生而出,思思赶忙低下头来,对诺诺一笑:“你爸爸很帅!”

    诺诺使劲点头,笑的更是开心:“姨姨也很漂亮。”

    思思唇角一扬,低头吻在了她柔嫩的小脸上:“去吧,去爸爸身边去。”

    诺诺点点头,却又有点恋恋不舍,她指一指不远处的海景房,奶声奶气的对思思说:“姨姨,我叫诺诺,你找诺诺玩。”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七十八 是妈妈[VIP]

    她指一指不远处的海景房,奶声奶气的对思思说:“姨姨,我叫诺诺,你找诺诺玩。”

    思思一看,她指的地方正也是自己入住的酒店,不由觉得深有缘分,立时点头答应:“嗯,好,姨姨会去找诺诺玩。”

    肋

    诺诺满意的拍拍小手,又挥手和思思告别,就向何以桀身边走去,她扑到爸爸怀里,叽叽咕咕和何以桀说个不停,何以桀就望着她疼腻的笑,思思看着他的笑,那样的温暖和宠溺,是她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不由得心中生出说不出大的向往,她无父无母,被长生捡回来,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曾经也这样对她笑过。

    想到这里,不觉心底生出几分的酸涩,思思坐在沙滩椅上,低了头,微微的抿住唇,何以桀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又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此刻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就像是在漆黑平静的夜色里,忽然划过的一道闪电,他的脚步微顿,唇轻轻的绷成了一条直线,却终究还是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开。

    和靳长生正好碰面,寒暄几句之后,靳长生抱了抱诺诺,他被父亲派来的人带回去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话,而现在,却已经可以脆生生甜滋滋的叫他叔叔。

    长生心中五味陈杂,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彼此告别之后,他走回思思的伞下,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远去的何以桀和诺诺,不由得喉咙里微微一紧,拿过一瓶可乐灌了几口,方才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了?”镬

    思思并未作答,她站起来望向远处,海岸线长长的绵延不休,海风一阵一阵肆意不断,极远的地方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着岩礁的声音,这一切都构造出一副极美极美的画面,但她的心里却忽然平生出几分说不出的荒芜和落寞,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忽然在她一片空白的心上,悄然的扎下了根。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和长生打了个招呼就拿着泳圈向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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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十点钟的时候,诺诺忽然不舒服起来,许是因为第一次来这里,两座城市温差太大,白天海风吹的太多,又在海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小孩子的身体就有些受不了,晚上就发起热来。

    何以桀心急如焚,立刻用毯子裹了女儿抱起来就往外跑,甚至忘记了通知酒店前台请医生过来,出酒店的时候,正好撞上吃宵夜回来的靳长生和思思,诺诺烧的难受,在何以桀怀里有气无力的哭,思思听到她的哭声,只觉得心口上像是冷不丁的被人撞了一下似的,忽然疼了起来。

    何以桀忧心女儿,无心和他们多说,只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往酒店外跑,门童早已去拦了出租车,何以桀抱着女儿就钻进车子里,焦灼的和司机说了去最近的医院,车子刚要发动,车门忽然又被拉开了,何以桀吃惊的一扭头,却看到思思弯腰坐进来,他不由得一愣:“这位小姐……”

    思思目光中带着担忧和焦急,望着他怀中诺诺烧红的小脸,一边吩咐了司机赶忙开车,一边说道:“我不放心诺诺,让我跟去医院照顾她吧。”

    何以桀怔了一下,嗓子里似缓缓的涌上来酸涩的味道,他轻轻点头,并没有再多说,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她的小脸烧的滚烫,昏昏沉沉中犹在哑着嗓子哭,看着小小的孩子受罪,大人心里总会觉得比自己生病吃苦还要难受,何以桀纵然是一向沉稳坚韧,但看到心肝宝贝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的眼窝泛酸。

    诺诺烧的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中,好似梦到了妈妈回来她的身边,她的眼泪连绵不断的直往下淌,小嘴中不时的轻喃一声“妈妈,妈妈……”

    何以桀听得心酸,低了头吻她的额头,哑着嗓子轻轻的哄;“诺诺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诺诺乖,爸爸在这里啊……”

    诺诺却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喊着妈妈,何以桀听得她这般一声一声喊,不由得想起相思,想到她此刻不知魂兮在何方,不觉心底剧痛,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一颗一颗落在诺诺烧红的脸颊上,诺诺猛地颤了几下,小小的身子上忽冷忽热,不停的出汗,几乎将包着她的毯子都湿透了,何以桀心痛难当,死死的抱了女儿不肯松手,似乎只要他稍一松懈,她也会像她的妈妈那样,离开他,离开他的世界,要他连梦中都不得再去看一眼。

    车子嗡鸣的声音里,诺诺一声一声含混的呼喊,就像是连绵不断的银针一下一下刺着思思的心口,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落下了眼泪,不知自己为什么在看着这个小孩子这样难受的喊着妈妈的时候,会觉得心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在路灯照射进来的忽明忽暗的光晕里,她瞧到了那个男人脸上汹涌的泪水,忽然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奔袭而来,她想要伸手去捉住,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缝之间溜走……

    思思愣愣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具没了生命的石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她见了这么多人,见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偏偏遇到这个孩子和这个男人,她的一切好似忽然就偏离了轨道?

    “妈妈……”诺诺忽然又哆嗦了一下,童稚的嗓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何以桀只觉心内如焚,他轻轻握住诺诺的小手,又抱紧她在怀中:“诺诺乖,诺诺不哭,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诺诺紧紧的闭着眼,又几乎无声一般轻轻喃了一句;“妈妈……妈……”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何以桀的怀里,忽然之间像是没了气息一般安静。

    何以桀心中大恸,抱着诺诺连声的呼喊,诺诺却咬了牙关再也不说一个字,就连那刺心的梦呓都没有,他泪若雨下,脸贴在诺诺的头发上,喉咙里似吞了黄连一般,苦涩的滋味连绵的蔓延而出,他终是忍不住的哽咽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若果人间和黄泉当真有路,思思可否能听到他这一声呼唤,回来看一看他和女儿?

    恍恍惚惚之中,她好似听到他在唤一个名字,那两个听不清楚的字,忽然之间要她的心乱成一片,思思只觉脑中忽然被什么给触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手却已经向着诺诺的方向伸出去……

    “诺诺乖……妈妈在这里……”思思不知自己怎样出口的这句话,她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从他的怀里抱过了诺诺,何以桀呆愣住,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面之缘的女人从他的怀中抱走诺诺,他竟然忘记了去制止。

    车子开的飞快,在平稳的飞驰之中,流光飞舞的窄小空间里,他看着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有一个瞬间,他以为是鬼差或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求成全了他的心愿,她抱着诺诺的样子,她低着头专注的神情,她给他的那张侧脸,她哄着诺诺的温柔的声音,无一不像是她。

    他的手在哆嗦,他的心也在颤抖,他不敢挪开眼去,他害怕这只是一场人间梦,他害怕他只要稍不留神,这一切就又会烟消云散,他知道他的相思早已不在人世了,他亦是知道就算是烟雨蓬莱之中,相会的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但他就是沉沦进去,他不愿意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悲哀而又绝望的安慰着自己,就当做是一场放纵,就当做是……她泉下有知,怜他想她太心酸,给他的一夜憧憬……

    她轻柔的抚摸着诺诺的头发,用纸巾一遍一遍的给她擦着额上的汗,她抱着诺诺的姿势十分的娴熟,就好像是她生来就是这般样子似的,她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不时低头吻一吻诺诺,似乎是她的气息,也似乎是她的声音和梦里的妈妈重叠在一起,诺诺忽然间低低的哼了一声,小手也动了动,眼睫似乎也微微的颤着想要睁开了一般……

    思思见状不由得大喜,又继续一遍一遍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诺诺无力的抬起胖胖的小手,似要抓住什么,思思赶忙把手递过去,诺诺就在昏迷中紧紧的握住,她那么小,但力气却是那么的大,她紧紧的抓着思思的手,像是抓到了妈妈的手,她的小嘴蠕动了几下,思思低下头来,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妈妈……”

    她眼泪不禁涌出,轻轻点头哽咽应声:“诺诺宝贝乖,妈妈在这里,妈妈在抱着诺诺……”

    诺诺就好似安稳了许多,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许久的平静之后,思思想要抽出手给她擦额上的汗,却不料诺诺立刻又紧紧抓住她的手,她圆圆胖胖的小脸上有泪水淌下来,断断续续的沉吟中,思思清楚的听到她在哭着哽咽“妈妈别走……诺诺很乖……想妈妈,想妈妈……妈妈不走……”

    她的眼泪就像是雨水一般纷纷落下,她任诺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说不出多余的字来,只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妈妈不走,妈妈也很想诺诺……妈妈以后都陪着诺诺……”

    何以桀坐在一边,如痴如傻一般不能动弹,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天堂,她抱着诺诺说这番话的样子,竟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就像是,她本就是这个样子一般,她本就是……诺诺的妈妈一般……

    他的手攥着身下的座椅,死死的抓紧,他的牙齿在黑暗中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不能眨,就那样望着她和她怀中的诺诺,忽然之间生出一种念想,就这样,就这样要他一直沉浸在这虚假的梦中吧……

    他不愿意清醒过来,不愿意在想到她想的不能自拔的时候,只能抱着诺诺,只能望着诺诺的脸去想她的脸,只能抱着诺诺,幻想是在抱着她,只能在梦中一遍一遍的求上天,让她入他的梦中一次,让他再看她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但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他懵懵懂懂的付账,懵懵懂懂的跟着她向医院里跑去,她那么瘦,那么单薄,但是她抱着诺诺却是那么的稳,他们一路冲到急诊室,他去挂号,她抱着她跟着护士往病房里跑。

    量了体温,打了针,又挂上生理盐水,医生安慰着对他们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发发汗烧退了就没事了。

    何以桀像是虚脱了一样倒在走廊的长凳上,他平静了许久,方才站起来,而双腿依旧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推开病房的门,见到诺诺躺在床上已经睡的安稳了,就轻轻松了口气,但她依旧还是坐在病床前,走近了,他方才看到,诺诺睡着了还在紧紧捏着她的手指。

    她也转过脸来看到他,不觉轻轻松口气一笑:“比方才好多了,我摸了她额头也没那么烫了。”

    何以桀轻轻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他专注的望着她,眼睫不动。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七十九[VIP]

    何以桀轻轻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他专注的望着她,眼睫不动。

    思思被他这样直接的目光看的有些难为情,她轻咳了两声,低下头来。

    她一低头,就越发的像她,他不自禁的握紧双手,声音却已经缓缓响起,像是舒缓的流水滑过她的心田:“你长的,很像她的妈妈……今晚的事,谢谢你……”肋

    思思心底忽然升起小小的异样,她好奇的睁大眼睛望住他:“诺诺的妈妈呢?”

    何以桀只觉得心尖上陡地被人刺中了一刀一般,他的嗓子里似被人塞进去了烧红的炭,一下子烫灼的说不出话来。

    思思怔怔的望住他,在明亮的房间里,他整个人却像是置身在混沌的幻境之中一般,总让她感觉隔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窗子外的夜色浓郁幽深,寂静让这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的寂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只要稍一摩擦,好似就要碰撞出火花来,思思觉得有些许的怪,她收回目光,低下头去看诺诺,心跳渐渐平缓了下来……

    “她妈妈不在了。”何以桀的声音轻轻悠悠的传来,思思骤然的一惊,就像是心弦忽然被人给拨动了一般,偶有嗡鸣迸泄而出,她呐呐抬头去看他,却只觉得那璀璨的灯光下,他俊逸坚毅的脸庞却似笼罩了一层莫名的哀伤,那哀伤不知从哪里透出,又不知道要从哪里消失,她的心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渐渐的涌上些迷乱。镬

    但他此刻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却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哀伤感染了她,要她的眼前渐渐一片朦胧,她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只能那样看着他,四目相对,她莹润的眸子里如梦似幻,他很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些什么,却又在那琥珀色的眼眸里被阻了视线。

    那些长久以来都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和悲伤,那些从不敢碰触的伤口和后悔,那些被他深埋在心脏里的痛和不能想起的甜蜜,忽然很想和她倾诉一番。

    他从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他喜欢相思,他爱相思,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他们之间那些过往,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些漫长的几乎停滞的岁月和时光里,他对她唯一的祭奠都封存在心的深处。

    “诺诺刚刚一岁多一点,她妈妈就不在了……”

    “我很爱她,却从来都没有来得及有机会告诉她……”

    “我们曾经在一起四年,但我很少看到她开怀的笑,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

    “后来,因为一些无法说的原因,我不得不娶了别的女人……”

    “她很坚强,也很倔强,她偷偷的带着诺诺离开,她怀孕了,但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要求过,受再大的委屈,吃再大的苦,也从来不曾抱怨过,甚至,连我给她的钱,都不曾动过一分……”

    “我后来决定和她在一起,我想着等事情都解决掉了,我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我就去向她求婚……”

    思思看到他的眼中似乎凝聚了眼泪,她不知为何,好像他的那些痛苦,正是她也深刻感受到的一样,她的眼眶也渐渐的泛出酸涩,忍不住的询问:“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

    “你问我后来?”

    何以桀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眼泪也淌了出来,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没有后来,她后来死了,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怎么会这样?”思思呐呐的询问,却有一行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她真可怜,她爱你,你也爱她,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何以桀低下头来,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而夜已经渐渐的深了。

    诺诺睡熟了,思思微微用力,想要将手指抽出来,却不料她睡梦中忽然皱了眉,小嘴一瘪又含混不清的叫了一声“妈妈”,思思心下软成一片,再也不动,就那样任她攥着手指头坐在他的床边。

    他说了那么多,似乎渐渐的回转了过来,见到诺诺依旧这般,不由得蹙了眉,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握了诺诺的手就要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思思却赶忙轻声制止;“你,别吵她,她刚刚好一点睡安稳了,我没事的,我就在这里坐一夜也没事的。”

    何以桀回头看她,灯光下,她的眼底写着说不出的倔强和坚持,她真的是很像她,很像很像她,如果头发变成黑色的,如果眼睛是黑色的,如果脸颊再稍微的圆润一点,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她……

    他的心渐渐的又乱了。

    不知怎样就坐了下来。

    这一夜对思思来说很长,她的手到后来都酸了,脊背也疼的几乎直不起来,坐一夜真的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

    这一夜对何以桀来说却又很短,自从她离开之后,他从不曾梦到过她,甚至快要想不起她的音容相貌,而此刻可以望到面前那张和她极其相似的容颜,纵然有折磨,但亦是有慰藉。

    在偶有困意的时候,或者突然间打个盹醒来的那一刻,眼睛会有短暂的看不清楚,而面前那人就会忽然幻化成她的模样,要他胸腔中乍然的就会涌上无边的欣喜,纵然只有那短暂的一刻,但也聊胜于无。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VIP]

    而面前那人就会忽然幻化成她的模样,要他胸腔中乍然的就会涌上无边的欣喜,纵然只有那短暂的一刻,但也聊胜于无。

    再然后……

    诺诺醒来,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他道谢,绅士的送她出去,在医院外面,遇到了来接她的靳长生,寒暄客套之后,他才知道,她是靳长生的姐姐,她的名字,那样巧合的,也叫做思思。肋

    她跟着靳长生离开上车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株椰子树下看着她的背影,她穿粉红的T,极短的牛仔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一双腿,脚下一双帆布鞋,走路的样子,小女孩一样的活泼,他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看着,嘴角忽然就有了一抹笑意。

    何以桀折回病房时,清秋和静知还有流苏他们都已经到了,昨晚他没有告诉他们诺诺生病的事,还是今天早晨起来他才打电话给了绍霆,大家都吓坏了,没顾上吃早饭就赶来了医院,静知更是狠狠的埋怨了何以桀一通,怪他不早一点通知他们,大家也好轮着在医院守诺诺。

    何以桀微微笑了笑,任她埋怨着,却也不生气,清秋叫了外卖早餐,大家就在病房吃了早餐,医生又来给诺诺量了体温,她恢复的还不错,就开了一点药,嘱咐何以桀回去喂给她吃,医生说注意事项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听着,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静知站在一边,一抬头看到他专注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心酸。镬

    若是思思还活着,还能看到这样的何以桀,该有多好?

    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院,临上车的时候,沈北城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气,脸上的神情也是憔悴不堪的,显然昨夜一夜未睡,但不知是沉浸在温柔乡,还是在应酬……

    他走过清秋身边的时候,清秋很明显的微微闪躲了一下,鼻翼似乎也略略的皱了一下,沈北城记起她有洁癖的,不由得脚步一顿,面上也隐隐的有了一些难堪。

    昨晚上为了兴建度假村的事情,那一桌子的老板股东几乎没把他给灌趴下,还没睡两小时,又接到了孟绍霆的电话,他急匆匆的赶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早知来了要看她这般的脸色,还不如就干脆不来,沈北城不由得有些讪讪。

    孟绍霆眼见如此,就打了圆场叫了他过去说话,沈北城有了台阶,就赶紧接了话茬过去,临走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的梭了一眼清秋,却见她的唇角好似微微的扬了一扬,他的心,忽然之间就像是春风吹过了一片花田一般,浓郁的都是芬芳……

    一行人各自乘车离去不提。

    孟绍霆和静知俨然已经是一对模范情侣,顾流苏和陆放照旧的一个火爆一个腹黑,余下几天大家所看的好戏都落在了沈北城和清秋的身上。

    用顾流苏的话说就是,沈北城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孔雀似的,就差没在清秋面前显摆的开屏了,结果人家就是不看他一眼!

    三亚之行结束,沈北城公司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他不得已提前一天飞回了A市,临走之前约了清秋吃饭,孰料清秋的新任男友从宾夕法尼亚特意飞回来看她,清秋果断的飞了沈北城的约会,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据八卦的顾流苏女王说,沈北城童鞋上飞机那一会儿脸色超级难看,堪比一年前她家陆放抓到她和段非邪疑似接吻时一样,脸臭的像是掉进了化粪池!

    只是在一行人准备回A市前的一个晚上,忽然之间又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诺诺和那个横空出世的靳思思靳小姐打的火热,一听说她要回家,她也要跟着爸爸回A市,就死活不肯,哭的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何以桀疼女心切,哄了大半个晚上诺诺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到得最后无法,他只好亲自去找思思,真诚的邀她回A市陪伴诺诺一段时间,并开出了天价的薪酬。

    思思心中是有些矛盾的,她一方面舍不得诺诺,一方面却觉得自己原本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却要和一个小孩子绑在一起,做一个疑似保姆,未免心中有点别扭。

    但何以桀极其的诚恳,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再加上诺诺又跟过来死死缠着她不放,思思被她哭的一软,一不小心,就答应了下来。

    靳长生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他拒绝了何以桀提出的薪酬,靳家的孩子,还用不着这样来赚外快。

    因此,回去的时候,就多了一个人,静知和绍霆带着可可,陆放和流苏带着陆海空回了A市,何以桀却又带着诺诺和思思转机去了杭州,他来三亚之前,已经在杭州提前买好了房子,将两人安顿进去之后,他又连夜回了A市。

    杜芳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和诺诺就待在杭州。

    车子停下来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别墅中却还有着明亮璀璨的灯光,他知道杜芳芳每天都在等着他回来,虽然自从那天在杜家吵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家,但她却还是固执的等着他。

    当何以桀的车子停在别墅庄园时,杜芳芳几乎是欣喜若狂了,不管怎样,只要他还肯回来,还肯见她,至少就说明他们之间还会有转机吧。

    何以桀径自向客厅里走,他看都没有看迎出来的杜芳芳一眼,杜芳芳心微微下沉,却依旧是硬着头皮跟进去,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阴沉。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一[VIP]

    493杜芳芳心微微下沉,却依旧是硬着头皮跟进去,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阴沉。

    “你回来了以桀。”杜芳芳站在他的面前,平生第一次将自己满身的骄傲和锐利卸下去,就像是这世上无数个盼着迷途的丈夫回家的普通妻子一样,她的目光中带着哀恳,话语中带着忐忑。肋

    只是这一份哀恳,这一抹忐忑,再也没有办法打动他的心。

    爱是没有错的,追求也是没有错的,错只是错在,以爱的名义,做出伤人的事,那么,纵然你将自己的爱说的那么的高尚,多么的伟大,也不可原谅。

    他没有看她,只是拿出烟点上,安静的抽了几口。

    在薄薄淡蓝色的烟雾后看他,他俊逸却又阴沉的容颜就像是隔了一层细细的纱,渐渐有些看不清楚,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缩紧,硬的他不怕,软的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她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去留住他?

    片刻之后,他将烟蒂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那些烟灰轻轻的散开,遮挡在他面前的烟雾一点一点消散,毫不留痕迹,她觉得自己有些呆了,这一生所有的悲喜,似乎都被他给牵绊,他不用看她,也不用拥抱她,他不用对她愤怒或是微笑,只要他在这里……

    那么他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这其中,她拼命的挣扎,也想过逃开,最终却像是那撞入蛛网的一只小虫,渐渐在他的强势面前死亡。镬

    杜芳芳转过脸去,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纵然是将自己低在尘埃里,他也不会将她再看在眼底,如果真的只能这样,那么不如像是一株坚韧的木棉树一样倒下去,也好过伏在尘土中,任人践踏。

    “你想说什么?离婚?那最好别说了,我不会答应。”

    她冷笑一声,心中却有破罐子破摔的冰冷。

    杜芳芳转而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来,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眼眸中却尽是可怖的占有欲:“我早说了,我得不到你的心,得不到你的人,怎样也要占着你太太的位子,何以桀,你别白费心思了!”

    何以桀一抬眸,忽然笑了一声,他高大的身子向后靠,慵懒的一副模样瞧着她,那目光看的她心慌,心慌的几乎想要夺路而逃,他却已经缓缓的开了口……

    “好啊,那就拖下去,一个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等到你人老珠黄,杜芳芳,再想改嫁也难了,哎对了,杜家就你一个孩子吧?你如果不想办法赶紧生一个出来,你们杜家……”

    他忽然阴测测的一笑,叠放在一起的腿放下来,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含笑,就那样瞧着她,笑眯眯的好心提醒:“你们杜家,可就要绝后了……”

    “何以桀!你别欺人太甚!”杜芳芳只觉得脑间血直往上涌,她一阵的头晕目眩,哆嗦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一向言语刻薄心狠手辣,知道他不喜欢她讨厌她,可是也未曾料到他竟然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孩子,一向是她的心头大石,如果她早一点怀上孩子,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了吧!

    算起来,那个孩子在她知道闻相思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吧,只可惜,她那狠狠的几鞭子竟然没能让她流产!早知如今为了那个小野种,闹的她家不成家,她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打死干净利落!

    杜芳芳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上天待她不公,她和何以桀结婚都快两年了,为什么她就不能争气的怀上个孩子?

    何以桀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坚毅如石雕一般的下颌微微的抬起,他漠然的看一看她,转而却又在眼底流泻出畅怀的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和你结婚这么久了,平日也不曾用过避孕措施,为什么你不会怀孕?”

    杜芳芳闻言一愣,一双细长的凤目瞬时精光四射,她紧紧的盯着他,只觉得胸腔里奔腾的血液几乎就要沸腾了,却依旧是强撑着让自己用平静的口吻询问:“为什么?”

    何以桀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他手指间把玩着精致的火机,好一会儿,方才漫不经心的一挑眉,低低开口,那声音薄凉中却又偏偏带着笑:“还能是为什么?我不想你怀孕,所以你就怀不上,我可不想到时候生出来个孩子像你这样,粗鲁,泼辣,蛮不讲理,动不动就挥鞭子打人,目无王法,嚣张跋扈,以为这全天下都姓杜了!”

    他的语调越发的轻快,她的心却越发的往下沉,忽而一阵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她只觉得脊背上一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就像是被敲碎在冰桶中的碎冰碴,破裂的拼都拼不起来,她捏着双手,死死的捏紧,指甲都要将掌心柔嫩的皮肉给戳破,她脸色雪白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的咬他一口,他根本没有心,他根本就不是人,他的心比铁石还要冰冷坚硬,他竟然从一开始,就在这样算计着她这个妻子!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好受?杜芳芳,这世道是公平的,你怎样对别人,别人也只会怎样回馈你,实话告诉你,当初就算你不去找思思,我也会将她送走和她分手,我何以桀不是个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男人,我自觉配不上她,就不会再强占她,只怪你自己,非要在我的面前演上那样一出,你要证明什么?证明我在乎你胜过她?我告诉你……”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二[VIP]

    “我自觉配不上她,就不会再强占她,只怪你自己,非要在我的面前演上那样一出,你要证明什么?证明我在乎你胜过她?我告诉你……”

    他忽然站起来,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他身姿高挺,长身如玉,在明亮璀璨的灯光下,他就像是谪仙一般缓缓走近她的身边,杜芳芳忽然绷不住,垮了一般软在沙发上痛哭失声……肋

    何以桀丝毫不为所动,他一伸手攥住她的衣领,一点一点将她提起来,一点一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杜芳芳哭的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直到此刻,她方才肯承认,她对何以桀盲目的一腔爱,终是破了一个缺口。

    在这之前,不管他怎样心狠,怎样无情,她心中都在想着他们之间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但到今时,到今时明白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孩子,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方才迟迟不来,她的心终于跌入了冰谷,绝望满是裂痕。

    她终于不用在不顾一切的爱着他,拼命的骗自己为他开脱了,从此以后,她和何以桀之间,再没有爱,只有恨,只有连绵不断的恨。

    他这样的男人,从一开始他就掌控着一切,从一开始,他就未雨绸缪的在算计着她吧。

    他想利用杜家的权势救出肖书记,所以不得不接近她娶了她,但却不想和她长相厮守的过一辈子,所以,他想尽了办法不让她怀孕,为的却是某一天将她像是一块绊脚石一样毫无顾忌的踢开!现在想来,那曾经每晚都如饮蜜糖一般的一杯牛奶,就是要她生子梦破碎的毒药吧!镬

    亏她还傻乎乎像是那些沉浸在爱情中的蠢女人一样心甘情愿的喝下去自己从来不肯碰的东西,亏她还把那些都当做是他的体贴炫耀给别人听,亏她还曾经在深夜里兴奋的睡不着望着他的脸,那般的喜悦自己找到这样好的男人做老公……

    到头来,却都是一场骗局,骗局!

    杜芳芳哭着哭着却大笑了起来,她乍然响起的笑声在这浓深寂静的夜里却显得那样的突兀,他似也微微的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方才手一松,将她推开,她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破布倒在那里,她哭着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凄厉而又绝望……

    何以桀站了许久,还有那么多刺心的恶毒的话,他想要说出来,却终究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杜芳芳,如果你想好了,答应离婚,就打电话给我的秘书,他会出面帮我办妥这一切。”

    他说完就走,这栋房子,曾经也有他无尽的留恋,但此刻却已经再也不想多待一分钟,他只想回杭州去,回他和思思的那个家,回诺诺和思思都在的地方,她们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至于其他,他都不愿意再留恋。

    他的身影走出光明,融入房子外无边的黑暗之中,别墅庄园里夜风都是静的,就像是她在这里苦苦等着他的每一个晚上一样,那些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它们只会安静的待在那里,不会陪她说笑,那些曲曲折折的小径,它们只是度量她脚步的工具,不会给她一个拥抱,那些会唱歌的小喷泉,它们能够让她笑,却不能让她开心,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般的热闹而又美丽,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空荡荡的狂野,寂寞的难受的绝望的心都要死了,空了……

    她唯一的期盼就是他,她身为女人所有的梦想亦是都是他,但是他来去匆匆,现在也要毫不留恋的走了……

    那个女人死了,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死了,但他还是要回去他们的孩子身边去,她是他的妻子,却被他深恶痛绝,她是他的妻子,却没有资格生下一个孩子,她是他的妻子,面对着他的离去却无能为力……

    那个女人死了,死了却还能有这样的手段留着他,她恨,她后悔,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弄死她,为什么要留到她生下一个野种出来!

    “何以桀,你想拖死我,我也拖死你,我杜芳芳哪怕这辈子一个人老死,我也不放手,你别想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杜芳芳的老公,你到阴间也别想和她结婚,你别想!”

    她真是疯了,何以桀在心里想,他的脚步未停,却是更快了一些,上了车子,他在心中盘算着,连夜回去的话,正好可以陪诺诺,还有……

    他想到那个走路像是小孩子一样活泼的女人,忽然之间眼底有了淡淡的笑意。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靳长生那时候无故失踪,然后福婶带着诺诺去找他的一天工夫,思思就变成了那躺在冰冷骨灰盒里的一捧灰,这是谁给医院的权利,病人家属没有一个人在的情况下,就干脆利落的把人给烧了?他当初沉浸在这样的悲伤中不敢自拔,又因为诺诺整日都在他身边,他从没带过孩子,所有心思都扑在诺诺的身上,更是无暇分心来想这些,而自从在三亚见到这个靳思思和靳长生,他不得不开始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来想这些事……

    当然,他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话,所以,如果要证实他的猜测的话,为今之计就是将当时的一切弄个水落石出,他就不信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杜芳芳只要敢做,只要做了,就必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不管思思是真的不在还是如他所想的那般,他都要将当日发生的一切给查个原原本本,还她一个公道!

    ps:两更完毕,明天继续,周三加更,一万字……啊啊啊啊更了一段时间的四千字放松了下来,一说一万字,我好有压力啊!泪奔……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三[VIP]

    不管思思是真的不在还是如他所想的那般,他都要将当日发生的一切给查个原原本本,还她一个公道!.

    开车的途中,何以桀给流苏打了个电话,因为流苏和A市的黑道老大段非邪关系匪浅,他就不久前拜托了流苏让段非邪帮忙查当初发生在B市的事情,过去有些日子,不知道段非邪那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何以桀之前从福婶那里断断续续听来的一些消息,知道相思当初在B市出事,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福婶却已经没有可能对他讲明白,他也去严词逼问过B市的管家佣人,还有派去的医生护士,但是众口一词都说的是,思思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执意要回家,医生又给她做了全面体检,确定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方才答应她回去,之后也给他打了电话通报这个情况,当时确实是这样。

    但是众口铄金这样的事情,太真实太众口划一,就未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明面上查不出来,只能仰仗那些黑道上的人,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各条道上的人都各自有自己的行事路子,他这边走不通的,指不定那些人就有办法给弄个清楚明白近。

    顾流苏电话中说,段非邪约了她后天下午见面谈,何以桀想了想,就和流苏越好,后天下午他从杭州回来,跟她一起去见段非邪。

    这一路行程暂时不提。

    **************************贝*

    回到杭州的时候,正是早晨七点多钟,诺诺早上醒的很早,何以桀上楼去她卧室的时候,正看到思思睡眼朦胧的穿着一件大T恤猪头睡衣靠在卫生间的门口打盹,她一头毛茸茸的浅金色长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两条长腿从T恤的下摆露出来,笔直而又光洁,小巧的身子倚在那里,似乎还没睡醒,只是看不到她的脸——完全被乱糟糟的头发给淹没了。

    何以桀不自禁一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就带了浅浅的暖,在七点多钟的阳光里,那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点点冷冷香味,房间里还开着暖气,他渐渐觉得脊背上有点热,似乎出汗了,他伸手拂一拂额头,湿湿黏黏的触感,就像是有一条看不到的细线,忽然缠绕上了他的心脏……

    思思靠在那里不动,何以桀站在门边亦是不动,这悄然的寂静,衍生出说不出的温暖和暧昧,让人的心都似被这初春的风给吹的慵懒了……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毛茸茸乱蓬蓬的小脑袋先伸了出来,一双大眼灵活的左右一转,伸手要去拉思思的那一刻,忽然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何以桀,她先是可爱的张大了小嘴,然后胖嘟嘟的小手一下子捂在了嘴上双眼睁大溜圆,渐渐的,却是有浓浓的喜悦从她的眉梢眼角淌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诺诺哇哇的大叫着扭着小小圆胖的身子向何以桀的身边跑去,靠在门边打盹等诺诺的思思一下子被惊醒,她下意识的回头向诺诺跑去的方向看……

    “啊——”思思尖叫一声,一手捂胸一手捂住下面,想一想又不妥,又换换手,想一想又不对,赶忙手忙脚乱的转过身去,她只顾着弯了身子双手去抱胸,却忘记了T恤的下摆不够长,这样一弯腰……粉色的小内内就露了出来……

    何以桀一伸手抱住了女儿,目光却是掠过了她,笑意越发的深邃起来……

    诺诺扭脸一看,小嘴立马嘟起来,胖乎乎的小手去捂何以桀的眼睛,奶声奶气的义正言辞的批评:“爸爸不能看,爸爸不准偷看姨姨!”

    她稚气的声音一响起来,思思只觉得自己似被雷劈了一下,她一手缓缓的摸到身后,立时双颊烧的通红,又是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又重重的摔上了门!

    何以桀终究还是忍不住,抱了诺诺疾走了两步出门,刚一走到门外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笑,诺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爸爸笑的开心,好似她跟在爸爸身边这么久,从不曾见他这样畅快的笑过,她也忍不住的被感染,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女两人笑成了一团,思思捂住脸趴在门背上,只气的差点没哭出来,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怎么这样不懂礼貌,一大早的就这样大喇喇的跑到了人家的卧室去,还不吭声的躲在门口偷看,呸,她真是错看了他,他根本就是个色狼,不折不扣的色狼!

    思思越想越气,气呼呼的拉开门,气呼呼的走到衣柜边,将自己昨天挂出来的衣服都拿出来,胡乱找了厚衣服套上,就把余下的都一股脑的塞到了箱子里,脸也不洗牙也不刷,拉了箱子就往外走……

    何以桀犹在抱着女儿乐不可支,冷不丁却看到思思红着眼睛拖着箱子出来,不由得一急,想也未想就抱着诺诺拦住了她。

    “思思,别走……”

    他不知怎样就脱口喊出了这个名字,思思愣了一下,何以桀也愣住了,短暂的对视之后,思思推开他的手,低了头继续向外走:“何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她的心为什么跳的这样快?为什么在听到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心中隐隐会有疼痛的感觉?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男人,脑子里都会突然的变成一片空白,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到。

    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怎么都不像是那个在国外靳家无忧无虑的靳思思,怎么像是有陌生的灵魂附体了一样变的手足无措?为什么她此刻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眼眶里会酸酸涨涨的……

    为什么昨晚她第一次哄着诺诺睡觉,却会唱那么多首摇篮曲,像是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样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一样,娴熟的宛若她是她亲生?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似她感觉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都改变了,每次看这个男人一眼,都好似唤醒了身体内部潜藏的怪兽一样,总想要挣脱什么……但又,总是什么都挣不脱……

    思思低着头向楼下走,眼泪莫名的落了下来,她想要忍住,却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的向下掉,鼻腔里酸胀的难受极了,她终是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刚欲放下去的时候……

    却忽然有一只修长温暖的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思思抬起头来,长睫上还挂着泪珠,晶莹闪烁的一片,她怔怔的看着何以桀,他也正在看她,但又不像是在看她…….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穿透了她,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她忽然有说不出的屈辱和委屈,恨恨的别过脸去,倔强的不再看他。

    凭什么,他喜欢的人死了,凭什么在她的身上找慰藉?千里迢迢把她骗到这里来,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她靳思思才没那么好欺负,她马上就离开这里,她才不管什么诺诺一一了,她要去过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去,想干嘛就干嘛,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才不用担心房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臭男人……

    他似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思思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叹息,心底却有了浓浓的好奇,他会怎样?他对那个女人爱的那样深,她现在倒是要好好看看,究竟他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痴情,还是只是谎言,只是一个成熟的老男人用来骗她这样的小姑娘的可恶的伎俩?

    思思扭过头去,倔强的抬起下颌,眼都不眨的望住他。

    透过薄暮的晨曦,他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她的眼睛是黑色的,漆黑漆黑的双眸,像是湃在冰凉井水中的两枚紫葡萄一般,晶莹明亮,他心中忽然一颤,这样倔强的,却又透着稚气的眼神,这样看似无所畏惧,实则透着隐隐的惶恐和不安的神情,像极了她……

    他的嗓子里忽然之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的颤着,想要伸出去抚一抚她的脸,却好似横跟着千万斤的阻力,要他不能动弹,想要收回去,却似又有一股力量在牵绊着他,要他无法后退……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四

    想要伸出去抚一抚她的脸,却好似横亘着千万斤的阻力,要他不能动弹,想要收回去,却似又有一股力量在牵绊着他,要他无法后退.

    思思依旧毫不退缩,她就那样看着他,似乎就要穿透他整个人看到他的心脏深处去,何以桀被她这样的眼神缠绕住灵魂,再也无法自拔。

    如果这是上天可怜他的痛苦而给他的补偿,他是要伸手抓住,还是依旧毫不动摇只在心底缅怀他的思思?他现在连她是谁都搞不清楚,整个人就变成这般模样,如果她真的是思思,那么一切都好,如果她不是,他又怎么在心里原谅自己,思思离开人世尚不到一年,他就移情别恋?

    纵然是他心中起了疑,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而拿不出真凭实据,单凭这些怀疑,就来放纵自己的感情,到底是要说他太痴情无法自拔,还是要骂他太薄情,这世上但凡和她有一丝像的女人,他都要去招惹?

    思思看到他脸上的挣扎,心底却是滑过一抹冷冷的笑来,只要他敢,只要他敢再上前一步,她一定会替那个死去的可怜的女人,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再奉送一脚近!

    她靳思思平生,最恨那些用苦情戏欺骗女人的贱男!不管他长的再怎样好,再怎样貌似潘安宋玉,再怎样人中龙凤,只要他敢玩弄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她心中犹在恨恨的想着,有小小的火苗在簌簌的燃烧,渐渐的就要烧成一片火海……

    而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却缓缓的垂下了眼帘,他背对着光站,脸上有斑斓的光影在微微的闪烁,她的眼睛恍惚了一下,眼睫微微扇动了一下,他却已经放下了怀中的诺诺,转过身去……

    小小粉嫩的孩子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她的双腿,像是小包子一样嘟嘟的脸蛋扬起来,大眼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的哀求她:“姨姨不走……姨姨陪诺诺玩……”

    她就蹲了下来,双臂环住诺诺,轻轻抱起了她。

    诺诺的双手立刻抱住了她的脖子,紧紧的抱紧之后,又把脸贴在了她的肩窝里,她果冻一样的小脸在她身上蹭啊蹭,就像是刚刚找到妈妈的小羊羔一般…贝…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何以桀见她抱了诺诺,这才又折回身来,他道歉的表情很认真,几乎让人看到就相信了他的真诚。

    思思微微抿住嘴唇,诺诺的小手又爬到她的脸上,乖乖巧巧的把她脸上的眼泪都擦掉,她心早已软了,但还是倔强的瞪住他,红唇嫣红,微微的嘟着。

    他心跳加快,又低下头来,恍然的一个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五岁之前一般……

    那时候爸爸还活着,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年,走在路上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也是这般的心情,这般的反应……

    而在那以后,又过去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他的生命就像是严冬里贫瘠荒芜的大地,播下种子也开不出希望的花。

    直到遇到她……

    他终于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尝到担心一个人的滋味,舍不得一个人的滋味,尝到失去的痛苦,尝到求而不得的痛苦,尝到生离死别的痛苦……

    他在她的身边,尝尽了世间百态,也圆满了他贫乏无趣的人生。

    想到她,又是一阵锥心的难过,他牙关泛酸,强忍了眼底几乎控制不住的潮湿,他轻轻吸一口气,方才抬起头来,迎上她的目光:“我以为是诺诺一个人在,所以就直接进去了,然后看到你靠在门边打盹……我想要转回去,又害怕你站着睡觉会摔倒……所以就没有敢说话一直站在那里,后来诺诺突然跑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这样认认真真的对她解释来龙去脉,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起来,这是在他的家中,她陪诺诺睡,他并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如果她镇定一点,不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一幕了?

    她漂亮的眼珠一转,唇角却有了浮翩的笑意:“可是你后来为什么那样大笑,为什么嘲笑我,这怎么算?”

    她气鼓鼓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生气的小青蛙。

    何以桀觉得她此刻很可爱,口气忍不住也带了微微的笑意:“那我请你吃饭赔罪吧。”

    诺诺趴在思思怀里,看看思思,又看看爸爸,忽然拍着小手笑了起来:“也要请诺诺。”

    思思一下子笑了起来,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低低;“你这个小人精……”

    诺诺捧住胖乎乎的脸皱紧了眉毛,咿咿呀呀的问:“什么是小人精呀?”

    思思笑的前仰后合:“你就是小人精……”

    诺诺拉住她的衣袖摇晃,“我不是呀,我是诺娃……”

    思思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故意继续逗她;“你是诺娃,你也是小人精……”

    诺诺继续摇晃她,大眼眨巴眨巴:“那你是姨姨,还是什么?”

    思思笑的泪都出来了,何以桀站在一边看她和诺诺逗着玩,眼底的光芒渐渐变的璀璨,他的相思,好像从在他身边之后,就没有笑的这样灿烂畅快过,她是不快乐的吧,是,他也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快乐……

    他想到相思,心情一瞬间变的暗淡,却听得思思清脆的声音大喇喇的响起来:“……我还是美女哇!”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五[VIP]

    他想到相思,心情一瞬间变的暗淡,却听得思思清脆的声音大喇喇的响起来:“……我还是美女哇!”

    何以桀忍不住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思思闻声扭过脸去,双眸清亮,却是狠狠一瞪他:“怎么,我不是吗?”肋

    何以桀轻轻点头,笑意渐渐弥漫在眼角眉梢:“是,你是。”

    思思得意洋洋的翘起嘴角,又伸手捏捏诺诺小脸:“记清楚了没有?”

    诺诺被她捏的嘟起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吧,美女姨姨。”

    思思犹在罗里吧嗦的给诺诺灌输她是美女的“事实”:“你看,你爸爸都承认我是美女,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话,所以,你以后要叫我美女姨姨。”

    诺诺抬起肉肉的小下巴,她说话虽然偶尔有字不清楚,过长的句子也说不囫囵,但总归已经可以“正常”的和人交流,不用再说她的婴儿语了……

    “姨姨,美女姨姨这句话太长了,我不会说。”

    诺诺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谎。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刚才不是说——美女姨姨这句话太长了,你明明会说!”思思气结,又去捏她的小脸。

    诺诺左躲右闪,“我不会,不信你听……”

    思思停下手,诺诺嘟住胖脸认认真真的盯住她,樱桃小嘴一张:“&*%¥#@#%&……”镬

    何以桀再也忍不住,终究是大笑了起来,他刚才笑了一声,思思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他赶忙收声,转过身去向外走,“我去拿车子……”

    思思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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