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总裁前妻已改嫁-☆、 一见总裁误终身 三十六 困境重遇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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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强忍了笑意,双肩还在抖动,不由得火冒三丈,将小肉球往地上一放,转身向卧室冲去……

    诺诺笑的捂住肚皮趴在栏杆上,好一会儿才一扭一扭的也跟到卧室去,思思回了房间就趴在床上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她去洗澡,想起来刚才那场景,就又忍不住的笑,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想到诺诺嘟着胖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开始笑……

    诺诺被佣人抱着穿衣服,听她笑,也跟着笑,两人又疯闹了一会儿,笑成了一团下楼来。

    何以桀取好了车子,预备带她们出去吃早餐,思思拉着诺诺过来的时候,何以桀看了她一眼,正欲牵起诺诺的手,却忽然怔了一怔……

    “怎么了?”思思摸摸脸,又狐疑的看看何以桀:“我脸上长花啦?”

    何以桀的目光透出几分的疏离,几秒之后,他眼底的光芒似乎渐渐的淡去,相思从来不喜欢戴美瞳的,她虽然有一点点的小近视,但平常生活中基本连眼镜都很少戴,而面前这个靳思思,她的头发是染成了年轻女孩子喜欢的浅金色,她还戴着琥珀色的美瞳,她的性格爽朗而又过分的活泼,其实这会儿冷静下来想一想……

    她和相思,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福婶不会骗他,这个世界也不会骗他,要说奇迹,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奇迹?

    也许那些也许,只是他想出来的,只是他的不甘愿而已。

    他一时之间失落下来,似乎方才那些欢乐的时光,隔着云山雾罩一样的远,说不出的意兴阑珊。

    思思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不觉又吃惊的看他,他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远了,那会儿还在扬眉大笑,感觉就近在手边的人,忽然之间就变成了陌生人似的,她心中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没什么。”他的语调也恢复了平静,这平静看似是温和的,却带着说不出的疏远和客气。

    思思停了脚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不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拿她开心么?

    那会儿还看着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死活拦着不让她走,这会儿看她气消了,就开始摆架子欲擒故纵了?

    “我们去吃早餐吧,说了请你吃饭的。”

    何以桀看了看站着不动的思思,四平八稳的开口说道。

    思思唇角一扬,松开诺诺的手转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不去了。”

    何以桀眉心不自觉的就蹙了起来,她的脾气怎么这样怪?

    “怎么了?”他耐着性子问,诺诺也好奇的看着思思。

    思思云淡风轻的一扬眉,微微一笑:“没什么啊,突然没胃口了。”

    何以桀牵了诺诺的手就转身向外走:“那我带诺诺出去了,厨房准备的有早餐,你饿了就吩咐佣人。”

    他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客厅外。

    思思忽然之间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了沙发上,这人!

    当初把她骗来时,话说的这样好听,现在又变成这样子不冷不热的模样,谁要来看你的脸色?

    思思腾地站起来就冲上楼去,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证件都不翼而飞了,她越想越气,打电话给何以桀,却半天都没有人接,思思一个人气呼呼的楼上楼下转了几圈,何以桀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证件在你钱包里,你钱包在我这里,这里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乱走乱跑,遇到坏人就麻烦了,乖乖待在家里,我和诺诺晚上回去。”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何以桀抱着玩了一天累的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诺诺进了房子里,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之下,他看到她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是刚洗完澡,她的头发用一条毛巾包了起来,五官分明的脸就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平日里看起来,她和相思就是有几分的相像的,在这样光线迷离的情况下,她看起来就越发的像她了。

    佣人过来接了诺诺,抱她上楼去洗澡。

    何以桀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就缓缓的向沙发那里走去。

    她眉眼不抬,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换着电视节目。

    光影就一下一下的闪着,在她脸上变幻出奇异的光彩。

    他还未走近,她忽然就关了电视,房间里立时暗淡了一层,何以桀脚步一顿,思思却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的很清楚,眼睛倏然之间如被刺痛。

    她身上的棉布睡裙,分外的熟悉,是辞官之后,在杭州买下了房子之时,他亲自去锦湖公寓收拾了她留下来的东西,衣服,毛绒玩具,小摆设,她用过的洗护品,戴过的小首饰,都一一的收拾起来,运到了这里。

    因为新搬家,事情还太多,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储物室辟出来,她的东西都暂时收在客房。

    不知怎么的,她的衣服被思思翻了出来。

    起初他是很想生气的,但那怒火只是一闪而过,在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之后,就彻底的消失无影无踪。

    他记得那时候思思很瘦,穿这件睡衣就有些空荡荡的,但此刻的靳思思穿起来,却是刚刚好,一如当初思思刚买这条睡衣回来穿在身上的样子。

    他心口一阵锐利的刺痛,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忽然就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他胸口里憋涨的酸楚渐渐泛滥,喉咙里也涌上酸涩。

    思思却是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何以桀想要后退,双脚却好像被钉在了地上。

    她一直走,一直到他和她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公分,他的呼吸几乎就在她的额上。

    他乍然的发现,她和思思的个子,也是一样的高,她们两人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最关键的……

    她除却说话的语气和欢快的语速,低沉下来时说话的语调,也是那么那么的像她……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她?”他忽然伸出手去,双掌按在她的肩上,声音急促,隐隐有些发抖……

    思思的手缓缓的抬起来,冰凉的指尖,就像是上好的和田美玉一般,带着沁沁温润的凉。

    她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颤抖,心底的冷笑渐渐弥漫而出,看,这就是男人,再怎样深情款款,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守身如玉一辈子,她靳思思,向来有仇必报,他算计她,她就狠狠的,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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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被这个女人给吸引,你站在她的面前时,总是迷失你自己?

    他自认自己并不是这样一个轻易就付出感情的人,和相思在一起多年,她也是那样艰辛的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心中,没有道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就能左右他的心情,如果他当真能够这样滥情,也不会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为相思守身如玉。肋

    心中那一个小小的疑点,不停的开始扩大,他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却又渐渐有丝丝缕缕的窃喜从心底蔓延而出,如果她就是她,那么这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就找到了答案?

    一切的一切,都看明天A市之行,会从段非邪那里,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答案。

    *************

    杜森下车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摘了墨镜,不露声色的环顾四周,机场里人来人往,广播中传来清甜的播报声,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平常。

    但长久以来养成的那一种对一切异动都敏感的习惯却又一次开始提醒他,今天的平常之下,一定有着什么不平常。

    这一段时间终于将出国的事情办妥,他和杜家沾点亲带点故,但却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些年他跟在杜芳芳的身边,为虎作伥的事情也没少做,到底为什么保得自己安然无恙,他当然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不过是身后杜家这一棵参天大树。镬

    而现如今,时局日变,杜家的形势也是一日千变,更何况,前人栽树,为的是后人乘凉,但杜家却没有一个可以支撑这份家业的后人。

    杜芳芳虽则心比天高,但终究是个女孩儿,更何况膝下无子,杜老爷子前一段经历杜芳芳和何以桀婚变的事情之后,身子已经是大不如前。

    杜森是个聪明人,从赵秘书现在苦不堪言的境地中,他就已经明白,何以桀必然已经发现了什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的一切,目睹之人这样多,难保就真的人人守口如瓶。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一如方才那般平静如常的沿着安全通道走到吸烟区,刚过拐角,就有一个普通样子的矮个男人和他擦肩而过,杜森并未放在心上,他低着头正从口袋里摸烟盒,身后却有一样硬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脑子里陡然的一个激灵,手中的烟就掉在了地上。

    “杜先生,麻烦你跟兄弟们走一趟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缓缓而又低沉,杜森是一个惜命的人,位居下风之时,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点头之后,那人的枪微微用力抵着他向前走,杜森立刻配合,出了机场,早有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等在那里,车门开着,他弯腰上去,车厢里黑乎乎的,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都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却像是黑社会的人……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得罪过黑社会的人吧?

    杜森一路上脑子转的飞快,直到车子停下来,他被人蒙着眼带下车,沿着曲曲折折的一条路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方才站在了一栋豪华的庄园前。

    段非邪是一个相当骚包的男人,他平生有三大爱好,喝酒,盖房子,赏美人,当然,这都是他挤进上流社会之后的事了。

    小时候家里穷啊,一直都睡桥洞,夏天还好说,蚊子咬几口也就罢了,关键是凉爽宜人,睡的舒服。一到冬天,CTMD!不好意思,一激动,他就爱爆个粗口,现在是上等人了,也没把这恶习给改掉。

    一到冬天啊,就冷的他全身打摆子一样,桥洞底下的小乞丐都团成团儿抱在一起取暖,但哪天晚上下场大雪,早晨一准儿能从那抱成团儿的团儿里,扒拉出几个死人。

    段非邪小盆友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活了下来,也在那个时候就立下宏大的志愿:总有一天,他要有好大好大好大的房子住,要有好暖好暖好暖的棉被,还要有比桥头摆摊卖臭豆腐的胖大叔的老婆还要美的女人做老婆——给他暖被窝!

    事情过去整整二十五年,当初许下三个愿望的小正太已经长大成人,成了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亨,他要房子,吭一声,想要多少有多少,他要棉被……额,他现在不用棉被,他的房子里一年四季如春,他要比那个卖臭豆腐的胖大叔的老婆还美的女人做老婆……

    这个,自然是超额完成了,长大成人,拥有第一个女人结束他的处男之身的时候,他一边抱着那个妓女卖力的耕耘,一边脑子里冒出来的却是那个卖臭豆腐的大叔的老婆……在那一刻,段非邪,深深的鄙视了自己的审美观。

    他把自己的第三个愿望给死死的埋在了心底,从此,这就成了他心底难言的痛。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叫顾流苏的女人,一提起顾流苏,段非邪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个臭娘们儿给踢到外太空去,恨不得请人灭了她五马分尸……

    但一见到她,他所有的恨都化成了蓬勃的爱意……

    他喜欢她妖娆婀娜走路一扭三摆恨不得把腰给折断的样子,他喜欢她泼辣风情一生气劈头就是一巴掌呼他脸上的凶巴巴的样子,他喜欢她不娇柔不做作,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好爽样子,他更喜欢,她抱着他的头,醉眼迷离的一遍一遍对他说:“段非邪,小东邪,你别混黑道了……这见天打打杀杀的,哪天你死了我找谁喝酒去啊?”

    “我不混黑道谁养我啊,谁养我那么多兄弟啊,我死了,你找你家小六子喝酒去啊……”

    她笑的特傻,嘿嘿嘿的笑,扳着他的脸笑嘻嘻的告诉他:“别怕,跟着姐,有肉吃……”

    他推推她,她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然后就在半醉半醒间,一遍一遍将她和她家小六子那点破事,其实,段非邪还是很嫉妒的。

    毕竟,他好多次都在想,干脆什么都不管,直接把她上了生米煮成熟饭当他女人得了,也省得她的小六子都走了四五年了,她还孤家寡人一个,至少他也能帮她解决生理问题啊……

    但是他想了一年,终究还没敢行动。

    但陆放那个混蛋真是有福气,顾流苏十八九岁娇娇嫩嫩花骨朵一样的年纪里,就霸王硬上弓的把他给吃了。

    他从顾流苏的口中听说,当初陆放还不乐意呢,她都把他扒光了骑在他身上了,他还严肃的扳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抗议:“顾流苏同学,你不能这样做,我们还是学生,我们还在上学,我们不能……啊,你慢点弄疼我了……我警告你,你快点下去,我不会负责的,顾流苏,你再不下去,我告诉你妈你强.奸……啊……你,你怎么真的下去了……啊,你,你不能亲我那里……顾流苏,你太不知羞耻了……啊,你别咬我……你这个笨女人,算了,你躺着,我来……”

    后来那一夜就完全的颠倒了,被强迫一脸不情愿的男人到后来如饥似渴的要了她一整夜……

    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他变着法的追求,想搞到手的女人,偏偏费尽心思去爬别的男人的床,人家还不乐意……

    当然后来,陆放同学是义正言辞的将她批评了一整个早上,然后“勉为其难”的收了她做女朋友。

    再后来,他就在做与不做之间苦苦挣扎,做吧……他们还是学生,他总觉得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不做吧……顾流苏实在是发育的太好了太好了,他根本就忍不住……

    段非邪就在顾流苏每一次酒醉之后回忆一遍他们的初夜,然后嫉妒的心脏蹭蹭冒火,某处也在蹭蹭的冒火,其实他是有机会的,顾流苏酒醉在他家里没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但是他段非邪是个讲道义的男人,顾流苏把他当哥们儿,他当然也不能做对不起哥们儿的事……

    然后,一直到现在,陆放那个混蛋终于回来,顾流苏那个欲求不满的死女人终于再一次把她老公追到手,现在,他们两人狼狈为奸如胶似漆一夜七次不停歇,他段非邪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栋大宅子……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八[VIP]

    现在,他们两人狼狈为奸如胶似漆一夜七次不停歇,他段非邪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栋大宅子……

    只觉得,人生当真是一场梦啊……

    早知道飞黄腾达会遇上顾流苏这个克星,当初他就应该答应卖臭豆腐的大叔收他当徒弟那回事儿,若是那样,他早就圆满的实现了正太时期的三个愿望,儿子女儿都会打酱油了吧……肋

    哪还能像是现在这样,每次都事到临头火烧火燎的了,还要临时拉几个妞儿来消火,不是他小东邪不肯收收心思做个好男人,怪只怪他爱的女人不爱他……他却也不肯将就娶一个不喜欢的。

    杜森站在这样连绵起伏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庄园外,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摘去,他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纵然他跟在杜芳芳身边也算是见过世面,但也被眼前这房子给惊了一下。

    确切的说,这不像是私人别墅,更像是一处豪华的别墅群。

    小东邪,你到底是多怕没房子住呀?把你手里的钱,都拿来变成房子……

    “杜先生,我们老大正在等你,请这边走……”

    杜森犹在发楞,又有人上前颇为客气的对他说道。

    杜森到此时,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被带来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看个究竟。镬

    “多谢,只不知你们老大是哪位……”

    不等他说完,领他进去的男人就一笑,旋即颇带了几分骄傲说道;“杜先生待会进去看到,自然就知道了。”

    竟是故作神秘兮兮。

    杜森也不再多说,随着那人沿铺的整齐的小路向前走去。

    还未走近最近的那栋房子,就听到几人的谈笑风生,其中一把略微低沉的声音竟是分外的熟悉,杜森脚步一顿,微微摒神凝息,脑中就不自禁的嗡了一声……

    那声音,如果他不曾听错的话,是何以桀的没错。

    杜森瞬时就全部明白了过来,知道了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人反而会冷静下来,杜森现在知道怕是杜芳芳那天做的事瞒不下,倒也镇静了,他跟着前面引路的人走进去,一屋子的人并未有人看他,依旧在继续方才的话题,他就默然的站在一边。

    “既然是流苏的朋友,那就是我段非邪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段非邪酒不离手,颇为爽快的说道。

    何以桀和他初初交谈之后,就起了惺惺相惜之心,这样的人,他竟是今日才认识,不由得心中暗道可惜。

    听他这般说,流苏面上笑意就更盛了几分,起身将他面前摆着的酒瓶挪开,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杯子:“喝喝喝,你就知道喝,小心年纪轻轻你喝个胃穿孔胃下垂英年早逝!”

    段非邪见流苏管他,乐的眉开眼笑,乖乖任她夺了酒瓶和杯子,嘴里却痞痞的调侃着:“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我干什么,我英年早逝你又不伤心……”

    流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狠狠瞪他:“我不是你老婆,你以后总会有老婆吧,你有老婆了再英年早逝,你让你老婆守活寡?”

    段非邪脸上笑意微微沉了沉,菲薄的唇却依旧是不羁邪气的上扬着,他狐狸一样的眼眸里透着浓浓的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这样笑,流苏就不敢看。

    好似他这样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会掉下了一样。

    段非邪身子往后一靠,颀长的身躯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他似乎低低的咕哝了一声:“我不娶老婆,不就得了……”

    顾流苏又想说什么,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杜森,她咽下了想说的话,伸手拉拉他:“喂,这是你让找的人?”

    段非邪眼梢一撩,目光落在杜森的脸上。

    杜森并未抬头,就感觉到这样的一束目光,他忍不住的颤了颤,怎么都没想到,何以桀请来的帮手,竟会是这个人称小东邪的段非邪。

    这个人是个传奇,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一跃成为A市的黑帮老大的,只听见过他行事的人说,他的手段诡异而又毒辣,行踪又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为人却又带了几分的侠义之风,因此才有了这个亦正亦邪的绰号。

    杜森听过他的事迹不少,这却还是第一次见。

    他是个识时务的人,绝不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还妄想能够全身而退,何以桀既然花了这样的心思来查当初的事,可见那个闻相思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脑中一转,就有了最有利于自己的说辞。

    想到这里,杜森不由得庆幸当初对闻相思的手下留情,也许今日就成了他保全一命的筹码。

    “杜森?”

    段非邪缓缓的坐起来,杜森抬起头来,在偌大的客厅里,他看清楚了那个有无数种传说的男人——段非邪。

    乍暖还寒的季节,他就随意的穿了一件极普通的黑色衬衫,头发修剪的极短,发丝发脚都带着锐利的气势,但他的相貌当真是上乘,和他的绰号一样,清秀中透着邪气,邪气中却又透出几分的爽直,杜森看了心中都忍不住暗暗赞叹了一声。

    “是,段先生,您好。”杜森强自保持着镇定,缓缓上前一步,站在了几人的面前。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八十九[VIP]

    “是,段先生,您好。”杜森强自保持着镇定,缓缓上前一步,站在了几人的面前。

    段非邪唇角含笑,身子又向后倾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顾流苏在一边坐下来,眉梢不禁顿蹙,一开口,却是眼眸如火,气势逼人:“把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敢说的,不敢说的,都给姑奶奶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肋

    杜森听得她口气这般迫人,不由得抬头看向顾流苏,他望去的瞬间,段非邪的目光也跟了过去,满满的透出的——都是喜欢。

    “她让你说,你就乖乖的说,敢有一个字隐瞒或者是骗我们,就别怪我段非邪下手不饶人。”

    他总是站在她这里的,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无条件的支持她,不管她是粗鲁,还是野蛮,是无礼还是任性,他完全都是无条件的接受,全方位的纵容。

    有时候流苏都在想,在段非邪面前的她比较真实,还是在陆放面前的她更纯粹?

    在段非邪面前,她好似像是一个恶魔,身体内所有的邪恶因子都会淋漓尽致的释放干净,而在陆放面前,她好似整个人都变的柔软,更像是一个女人……

    也许,因为如此,她更爱的是那个让她改变的男人,段非邪,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哥们儿。

    顾流苏看他一眼,目光含笑,那笑容干净而又温暖,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曾变过。镬

    杜森并未做垂死挣扎,他讲话很有技巧,不疾不徐将当日的所有的一切都尽数讲来。

    只是三言两语间出谋划策的他,变成了做别人手下,捧别人饭碗,各为其主的不得已。

    到后来,更是格外强调了送相思回来那一路发生的事情。

    他讲这一席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打断他。

    顾流苏一向强势,但是也忍不住的哭了。

    段非邪和闻相思素不相识,和何以桀也只是初次相见,但也忍不住的满腔怒火。

    而何以桀自始至终坐在那里,他面上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好似就在平静的听一个故事一般。

    但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那个段非邪的手下,却是瞧了一个清楚明白。

    在杜森说到,闻相思给杜芳芳跪下来的时候……

    说到杜芳芳要她划了自己的脸的时候……

    说到她毫不犹豫的抓了刀子从自己脸上划下那一道血痕的时候……

    说到在那样漫天大雨的深夜中,她就带着一身的伤被杜芳芳强制连夜送走,甚至逼杜森他们将她半路扔下的时候……

    他的手,将身下沙发的皮革,都硬生生的抠烂了。

    杜森说完许久,见几人都没有应声,不觉抬起头来,他刚一动,就惊的低呼一声……

    还未看清面前那人是谁,就只觉一股大力冲来,接着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杜森被打的倒在地上,鼻子里温热的血喷涌而出,他头晕目眩,只觉这一下子实在是太重太狠,要他差点就吃不消。

    “你今天对我们说的这些话,我希望在不久之后的法庭上,你也可以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讲给法官听!”

    何以桀怒意攻心,只觉得嗓子里有一股腥涩在上下翻涌,要他差点忍不住沤出一口血来。

    他强逼着自己咽下去,那一股温热腥涩的味道从心里一直蔓延到鼻腔,迫的他一阵难耐的酸楚。

    杜森躺在地上,眼前隔着一层血雾,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钝蹙的点头,这条命,看来,是暂时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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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早晨起来的时候,方才发现何以桀已经走了,房子里又只剩下她和诺诺两人。

    她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时候,还在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左思右想,将自己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的回忆了好几遍,确定自己并没有太冒犯,就定下心来。

    她并不是存了什么恶毒的心思,只是不想将这事情变的太复杂而已,她陪伴诺诺一阵子,就会离开,自去过她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他该干什么,该怎样去继续生活,就和她毫无关联了……

    她不喜欢被人卷进别人的生活中去,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陪着诺诺吃过了早餐,她又带诺诺出去玩,两人开开心心玩了一整天才回来,何以桀依旧没有回来,诺诺要她打电话过去给他,他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拜托她先帮他照顾诺诺,就匆匆挂了电话。

    然后,接下来的一周,何以桀都没有再回来。

    诺诺因为有她的陪伴,又因为有爸爸每天晚上的晚安电话,因此并没有哭闹,她们两人在杭州这栋小巧的别墅里生活的有滋有味,却不知,A市已然掀起来不小的风波。

    杜老将军自从杜芳芳和何以桀彻底闹翻之后,身子就越来越差,自古以来在官场,无不是人走茶凉,他身体好时,尚且不能阻止杜家山河日下,更遑论他现在已经病的走几步路就开始喘。

    杜先生是一个醉心艺术不问俗事的人,杜太太性子柔软以夫为纲,更是撑不起这个家,原本杜老将军寄希望于杜芳芳,只一心盼着她和何以桀生下个孩子,好立一立杜家的门户,却不料事到如今两人又闹成这般。

    杜芳芳又执意不肯离婚再嫁,不过,纵然是她愿意再嫁,恐怕这好人选也轮不到她。

    几位老战友都来看过他,国防部里那位也亲自派了秘书来慰问过他,颇是说了几句要他安心的话。

    杜老将军心情好转,身子也好了一些,就要杜太太叫杜芳芳回家来。

    孰料,叫进杜太太进房间的时候,却见到她眼圈红肿一片,杜老将军以为杜芳芳又闹出什么事端,急的一阵剧咳,好容易平稳下来就赶忙急急的询问。

    杜太太欲言又止,杜老将军被她气的发了怒,她方才嗫嗫嚅嚅的说出实情,原来,杜先生一向沉迷古董,不管是中国的,西洋的,瓷器,家具,古画,首饰,书籍,衣物,只要有历史的,他都痴迷。

    就在前不久,他认识一个英国来的古董大亨,说是手里有一件祖上当年从洗劫圆明园的八国联军手里天价买来的好玩意儿,他一听就上了心,待酒足饭饱之后,终于得以一睹为快,这一看,就上了心,再也忘不掉。

    不过是一件先秦时的铜器,身量不大,却价值连城,杜先生对古董颇有一番研究,鉴别了真伪之后,就还价至十万美金订了下来。

    孰料第二日酒醒之后,那铜器犹在,按了指纹,印了印章的协约书亦是好端端的在,只是协约书上的十万美金凭空变成了一百万,却丝毫没有篡改的痕迹,原来昨夜醉酒之时,他根本不曾看一眼这上面的款项数额……

    杜先生不善言辞,书呆子一枚,三言两语被人打发回来,带了铜器和协约书,另有按了红手印和印章的欠条一张,欲哭无泪的回来。

    杜家做官的人虽有,经商的却没几个,若说在杜家鼎盛的时候,这笔钱,杜先生想方设法还能拿得出来,但近些年,杜家每况愈下,他又痴迷于此道,手里但有余钱,无不是花在这些玩意儿上,有时遇到极爱的,手头周转不开,还要挪腾夫人的陪嫁来。

    昨夜洽谈的十万块,已经是他极限,这凭空变作一百万,还是美金,杜先生只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若说去告,又怎能丢得起这一辈子的清白名声,更何况,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东西你拿了,手印你按了,欠条你打了,现在不想给钱了?这道理走遍天下也说不通……

    杜先生经此打击,一病不起,最后瞒不得杜太太,只得将这事说给杜太太听,杜太太性子柔弱,只知道哭,后来将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还有剩下来的一些陪嫁都算一起,也不过筹了一大半,这剩下的三四十万,却当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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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总裁误终身 九十[VIP]

    后来将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还有剩下来的一些陪嫁都算一起,也不过筹了一大半,这剩下的三四十万,却当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几日杜太太都躲在家里哭,老爷子病着,她是不敢去找老爷子的,更何况,子孙不孝,却要长辈为他们操心,这样不孝的事情,杜太太更是做不出来。肋

    孰料今天老爷子突然找她过来,杜太太瘁不及防也没办法掩饰,就被杜老爷子给瞧出了端倪。

    待她将这事情给说个明白,杜老将军长久的沉默之后,竟是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说一句怪责的话。

    他沉沉的叹口气,苍老消瘦的脸颊上却蒙了一层清晰的颓败。

    家要败,真是挡都挡不住。

    他无力的叹口气,那叹气声听起来都是这般的苍凉。

    杜太太哭的眼泪直往下掉,她是个善良而又柔弱的传统女子,丈夫出了这样的事,她心中唯有担忧和害怕,是一句埋怨都不曾有的,若是今天爸爸打她骂她,她也不会有怨言,只是,却受不得老人家这般模样……

    明明是儿孙不孝,何苦要老人同样承担这不幸?

    “爸……都是我们不好,让您病成这样还不能安心,还要为我们的事情操心……”

    杜太太跪在床前哭的泣不成声。镬

    杜老将军沉默良久之后,方才轻轻摆摆手,他说话的声音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腐朽的味道,杜太太不敢再哭,强忍着停止了哭泣。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是这么点子钱,我们杜家还是拿得出来的。”

    杜老将军这般说着,心底却是掩不住的苍凉。

    钱从何来?他的老战友们有钱,那是人家手有实权儿孙争气,而他们家呢?以往得势时,也是以贵压人,从不曾在财上占过上风。

    但一家子却也是锦衣玉食的吃穿不愁,若是在早几年,他稍微费点心也不是弄不来几百万,但如今……

    杜老将军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待到杜太太出去后,就拨通了自己下属的电话。

    前些天,有个老家那边的房产商想在京里发展,曾预备重金贿赂他想托他的关系拿几个项目,他拉不下脸求人,就给推了,现今为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为了杜家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脸面,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自己现在还能说上话,趁此机会帮自己儿子一把,杜家也不至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若是为了那点子虚无的名声,就任由事情闹下去,待传出去,为这区区三四十万的美金吃官司,这京里可就没杜家的立足之地了。

    杜老将军举着电话许久,终究还是轻轻闭上眼,低低叹了一口气,吩咐了下去。

    儿孙都是讨债鬼,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不假,杜老将军放了电话许久,又想到杜芳芳,心中更是烦闷不堪,唯一的儿子也不是这般性子,儿媳更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怎么这孙女就给教养成了这般?

    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等着杜芳芳过来时,再耐心劝她一次。

    他不能临到死了,看着杜家就这样败了啊。

    何以桀那个狗东西,就是一条装死的蛇,毒蛇!他当初还真是瞎了眼了!

    **************************************

    一条线一条线都延伸出去,一个局一个局渐渐展开,杜森的口供已经落实,事情就是这样,人心也就是这样脆弱,只要有一个人说了,那么曾经死也要守口如瓶的人,就会比着看谁说的多,说的详细。

    何以桀曾经猜测是杜芳芳想要置思思于死地,但也仅仅是猜测,待事情落实之后,他的愤怒却是超出了想象,他想不到一个女人的心竟是这样狠,手段竟是这样毒。

    她已经将思思的脸给毁了,却还不罢休,在她重病重伤时,要人将她仍在街头?这究竟要是怎样狠毒的人才可以做出的事?

    在这之后,他曾见过杜芳芳一次,她毫无一丝一毫的悔改,不,不要说悔改,她根本就连自己错了都不曾承认。

    古董商的局是他和孟绍霆一起布下的,起初并不想牵连无辜,但没有办法,杜家不倒,就算是证据确凿,杜芳芳还只会毫发无损,他起初心有顾虑,杜太太和杜先生当真是一顶一的好人,但可惜,他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缘分,临到头来,他却还要昧着良心狠狠伤他们一次……

    只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些,当初思思承受那一切的时候,又有谁像他这般起过恻隐之心?

    只要杜老将军收了钱,事情立刻就会被宣扬出去,不给他机会将这一切压下,杜森的供词就会紧跟着宣示于众,但只有这些还不够,陆放家里从政,这其中的弯弯绕,他再清楚不过……

    更有那有心人,对杜家不满的人,对杜芳芳不满的人,早就把他们家的大大小小的破事给捏在手里,只等着杜家翻船这一天好宣扬出去。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不可否认,杜老将军和那些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贪官蛀虫比起来算是个君子,但要说什么两袖清风大公无私却完全是扯淡,前些年他打压政敌的手段不见得比谁光明正大,被人抓住把柄,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陆放不过是动用了一些关系,就搜罗出来一大堆。

    当然,背地里阴人的他们不算正人君子,但你若是没这些龌龊事,谁又真的能奈你何?

    何以桀有过踌躇,但到最后,他还是丝毫没有动摇。

    只是,当初发生的一切现今水落石出,他心中的那个疑惑,到底还是没有解开。

    思思受了那样重的伤,又加上之前的病,到底真的香消玉殒了,还是被人暗度陈仓带走改头换面?

    这其中好像缺了一环,怎么都衔接不上。

    福婶是当时的知情人,可是福婶送诺诺回去之时,思思已经变成了那躺在骨灰盒里的一捧灰。

    那么,在福婶离开医院的这一天中,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偌大的医院,他就不相信,这事就没第三个人看到。

    自从见到那个靳思思之后,他脑子里就开始盘旋一个之前从未生出的念头来:思思没有死,一个那样俏丽活泼,坚强勇敢的女孩,又怎会这样轻易就死了?

    何以桀开车回去杭州的路上,还在不停的想着这件事,他走了整整半个月,也不知道她和诺诺现在什么样,尤其是诺诺,有没有哭着找他呢?

    想到女儿,心里就是一阵的泛酸,跟在他身边许久之后,诺诺才慢慢的改掉了睡着之后要死死拉着他手的习惯,也慢慢的不再经常做恶梦,不再从噩梦中惊醒哭着叫妈妈,甚至……

    她已经很少再在他面前提起她想妈妈……

    当初他还以为,是她年纪小,记不住事,渐渐快要忘记了妈妈,后来在三亚她发烧,昏沉中不停的喊着妈妈,她方才明白,诺诺对思思的想念,恐怕比他想的还要深,还要多……

    何以桀想起那天的情境,就忍不住的一阵自责,如果思思还在,肯定不会把诺诺带成这样,要她吃这么多的苦的吧。

    他犹在想着,放在一边座位上的手机却是忽然刺耳的响了起来。

    何以桀被打断了思绪,伸手拿过手机,却是杭州那边宅子里的管家打来的,他心弦不由得一绷,赶忙按了接听。

    那边嘈杂的一片,管家的声音很大,却还是听不清楚,断断续续的,他的心忽而跳的飞快,忽而又像是不会跳了一样,在乱七八糟又伴随着连绵起伏的尖叫声中,他才隐隐听得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在说——靳小姐被人打伤了……

    手中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何以桀只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只是凭着仅有的意识将车子开的飞快,在暮色降临的时候,他终于赶回了她和诺诺都在的那个家……

    ps;狗血的来了,要恢复记忆了……囧,表嘲笑我了……我江郎才尽了,真的不知道失忆除了受强烈刺激,或者头上挨一棍子昏倒,或者等个十年八年,还能则样恢复啊……

    一见总裁误终身 九十一ψψψ.9ヮㄨ$.Лē τ

    他只是凭着仅有的意识将车子开的飞快,在暮色降临的时候,他终于赶回了她和诺诺都在的那个家……

    不大的别墅园子里都被人砸的稀巴烂,何以桀刚停稳车子,就听到了诺诺哭的嘶哑的声音,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一双手给攥住了一般,疼的喘息一下都是疼痛……肋

    何以桀走的飞快,一路上不时有人拦住他想对他说什么,他看也不看一把推开……

    循着哭声一路过去,客厅里诺诺犹在大哭,两只小小白白的手上沾满了血,她显然是吓坏了,被佣人抱着却还在挣扎着大哭,何以桀心痛难当,推开走过来的管家就向诺诺身边走去……

    “诺诺,爸爸来了,诺诺……”何以桀颤抖着伸手去抱女儿,诺诺一看到他,先是一愣,转而就大哭着往他怀里扑,她一手的血,抹了他一脸一身,何以桀顾不得自己,抓了女儿的手,声音都是抖的:“诺诺……诺诺你怎么了……”

    “爸爸,爸爸……血……诺诺流血……”诺诺举着都是鲜血的手,看一眼就怕的扭过头去哇哇的哭,何以桀怒火猛蹿,但见诺诺这般样子,只得强自压制了下去轻声温柔的哄着女儿,诺诺显然受惊太过,怎么哄都不管用,瞪着一双大眼睛只是不停的哭……

    管家早已打了电话请医生过来,此刻听到外面车响,又想到还在昏迷不醒的靳思思,只得硬着头皮过来对何以桀说道;“先生,小小姐没事,她手上的血都是靳小姐头上的……不如先让医生来看看靳小姐的伤吧……”镬

    何以桀闻言不由得大惊,这才想起电话中管家说的确实是靳思思受了伤,没有提诺诺的事。

    他又仔细检视了诺诺周身一番,见她手上血渍擦洗干净,果然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诺诺哭了许久,在爸爸怀里渐渐安稳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说要去看姨姨……

    何以桀正担心思思,就带了诺诺去房间,而思思犹昏迷着躺在床上。

    医生给她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幸而不深,只是缝了三针,又用绷带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诺诺缩在何以桀的怀里,眼泪直往下淌,医生收拾了东西离开时,诺诺忽然挣开了何以桀的手跑到了思思的床边,她拉着思思垂在床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摇晃着,小小的人不停的哭着,口里连声叫“姨姨,姨姨,你不要睡……”

    何以桀跟过去,就看到思思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他心口里一鼓一鼓的疼着,唇角渐渐绷了起来,抿成坚毅的线条,他望着她,望了许久,忽然伸出手去,在她额上轻轻抚了抚……

    “思思。”

    他低低叫了她的名字,又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就将诺诺抱了起来:“诺诺乖,让姨姨休息一会儿,姨姨流了血,要睡觉休息……”

    诺诺立刻乖乖的放开手,趴在何以桀怀中的小小身子,犹在轻轻的颤着。

    何以桀抱她出去,诺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巫婆姨姨又来了。”

    何以桀脚步一顿,转而却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辞官之后,在杭州买下这栋宅子,雇佣来的佣人薪酬,和日常花销,皆是用的他手中仅余的活动资产,因为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办妥,部分资产没有分割清楚,有些不能动,不能变卖,而还有一部分A市那边的房产地产都是不动产,他以往心思不在钱财上,一心仕途,所以他手头资金并不多,何以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纵然是朋友,纵然绍霆和北城都不会和他计较这些,但他还是不习惯。

    所以这栋别墅并不大,佣人也很少,只有一个管家,一个诺诺的保姆,三个生活助理,一个园丁。

    因此,杜芳芳气势汹汹的又一次上门来,这些人根本阻不住。

    何以桀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没有在诺诺面前爆发出来,他带女儿回了卧室,放了动画片给她看,诺诺看了一会儿,渐渐开心起来,看到最后,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何以桀把她放在床上,让保姆过来守着诺诺,然后轻声轻脚的出了房间。

    管家这里的说辞几乎和他想的一样,杜芳芳带了两车子的人,她很聪明,很会耍手段,起初只是她一个人进来,说是老朋友来看诺诺,管家见她漂亮大方,又像个有钱人家的太太,而且听她说话,确实是和自家主人交情不浅的样子,因此就放松了警惕,她这边初初进来,那后面跟着的两辆车子原本停在外面的,忽然之间发动了引擎就硬冲了进来……

    这些人一下车就是又打又砸,管家见势头不对,就赶忙偷偷报了警。

    若不是警察来的及时,那些人闻风跑了,靳小姐不会只挨一棍子这样简单……

    说到最后,管家又偷偷看一眼何以桀:“看样子,开始就是冲着小小姐来的……后来不知怎么了,看到靳小姐,那个女的就疯了一样,指着让人打靳小姐……”

    何以桀许久没有说话,管家站在一边喏喏不敢言,时间好似漫长的都要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得多久,何以桀忽然站起来,转身疾步向外走,他上了车子,将车开的飞快,所有的怒火,就像是火山一样,连绵不断的喷发了出来。

    杜芳芳,我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嫉恨喏喏,你想弄死她妈妈,你还想弄死我女儿,杜芳芳,我何以桀这一次如果不亲手弄死你,我就不姓何!

    一见总裁误终身 九十二[VIP]

    车子飞速向前,一直到杭州郊外,敞开的车子里吹入冷风,将一身冷汗吹透,彻骨的冰凉席卷全身,他失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这一两年来的一切,就像是一部电影,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滚动播放。

    有很多事情,有很多悲剧,明明是可以提前被他发现并阻止的,但到最后,终究还是变成一团乱麻一般的不可收拾。肋

    如果他起初没有那样的大意,没有那样的自负,没有那样笃定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也不会被赵谦这样的小人在背后捅一刀子,害的思思身陷险境。

    如果现在,他不是这样的固执,非要用自己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去报复,他也不会再一次给杜芳芳机会,让她又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下手。

    如果不是管家得了空抓住时机报警,如果不是诺诺命大,这一棍子挨在诺诺的头上,他会不会在失去思思之后,又一次失去诺诺?

    他造下的孽,却一次次的报应在他最爱的人身上,他是要怨恨上天太不公平,还是要感谢上天对他太偏爱?

    杜芳芳,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最初是我对你不起,但是现在,你一次次用这样的方式要我对你仅留的那一丝愧意,都烟消云散,我何以桀如果到这样地步还能忍得住,那我就不配再做一个男人!镬

    夜已渐深。

    他的车子就像是入海的一条游鱼,箭一般的向那浓黑的夜色之中而去。

    小小的单人公寓里,只在客厅的角落里,开了一盏橘色的立式台灯。

    灯光氤氲而又温暖的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给半躺在沙发上的那人脸上,笼上了暖暖柔软的色泽。

    清秋握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频道,而一边的浴室里传来隐约水声,是她的男朋友,从宾夕法尼亚特意飞来看她的赫尔曼,一个精神而又英俊的年轻德国小伙子。

    清秋有些心神不宁,她和他尝试交往有三个月了,也有过亲密接触,只是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今晚赫尔曼留在她这里,他想的是什么,清秋很清楚,但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愿意。

    不是不喜欢他,他的热情,英俊,爽朗,浪漫,大方,都要她深有好感,他们的感情也是飞速前进,但清秋是个传统的中国女孩,她一方面享受着这样热烈火辣的爱情,一方面却又矛盾着他们进展太快,身为女人她该矜持不是么。

    清秋正在胡乱的想着,频道换到了浙江台,正在播放一条新闻,她并无心去看,正预备换过去,却忽然从一闪而过的镜头上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面庞像极了诺诺,清秋只觉得眼熟,调大音量坐了起来……

    她越看脸色越白,手忙脚乱的去找了手机立刻打给孟绍霆,却关机了,清秋又拨了静知的号码,也是关机了,她这才看清楚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顾不得多想,清秋又想联络何以桀,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存何以桀的号码!

    自出国后,她和静知绍霆关系较为密切一些,和何以桀却是甚少说几句话,更因为相思的事情,她心中是有怨恨的,虽则现在几乎原谅了他,但还是交集甚少,左思又想,她不得已拨了那个人的号码……

    真是个无赖啊无赖。

    清秋一边拨号码,一边咬牙切齿的想,他当初死皮赖脸的把她手机抢走把自己号码存上去,还威胁说,如果她敢删掉,他就天天晚上去她家楼下喊她名字……

    清秋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忍辱负重的把他的号码留了下来。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派上了用场。

    沈北城接电话很快,接起来的时候,那声音虽是强压下来的平静,但还是明显的带着激动和愉悦。

    清秋没搭理他的问题,直接言简意赅的将看到的新闻说了一遍,然后让他想办法去联络何以桀,她不知道何以桀知不知道杭州那边出事了,她很担心诺诺的安危,还有……那个也叫思思的女孩。

    沈北城心生失落,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清秋挂了电话,不过一分钟,沈北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说了几句,清秋的脸色就大变:“沈北城,你得赶紧拦住他,不能让他这样冲动闹出人命来!”

    “我知道,我这会儿安排车子过去你那里接你吧,你去杭州,去看诺诺,我正好顺路去杜芳芳那里。”

    清秋毫不迟疑:“好,我穿衣服,你快点过来。”

    挂了电话,清秋就飞快的穿好了衣服,拿了包包拉开了门,刚欲走开,赫尔曼却是裹着浴巾走了出来,见她要走,赫尔曼不由得大急,几步追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焦灼开口:“秋,秋,这么晚,你要做什么?”

    他的中文说的还有点生硬,听起来怪腔怪调的,清秋这会儿却没心思笑,她转过身来掰开赫尔曼的手,边向外走边说道:“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会儿吧。”

    赫尔曼却以为是她害怕了要临时出逃,不由得又追出去死死拉住她,小伙子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委屈的伤心,可怜巴巴的哀求:“秋,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我睡沙发,你不走……”

    清秋心急如焚,根本无暇注意他此刻的情绪,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赫尔曼,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先回房间去,我明天再向你解释。”

    一见总裁误终身 九十三㈨⑦Ⅹ?.п∈Τ

    她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赫尔曼,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先回房间去,我明天再向你解释。”

    赫尔曼见她突然变成这样,只以为她是生气自己的莽撞,不由得越发小心翼翼的跟过去,却又觉得有些委屈,她不愿意,或者害怕了完全可以告诉他的,他是个绅士,怎么会去强迫自己心爱的女孩呢?肋

    “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吓坏了你,我保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一下,我发誓,好不好?你不要走,秋……”

    清秋眼见得他又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不觉有些无奈,姐弟恋真是碰不得,这个比她小了两岁的小伙子,太热情太会撒娇,她根本没辙。

    清秋推他不开,心内又有急事,不由得急出了一头的大汗,却在这时,只觉得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忽然被人扒开,紧跟着就听到了赫尔曼的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清秋大惊,一抬起头,却看到沈北城犹如斗的性起的公鸡一般血红着双眼,拎着赫尔曼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身上不停的揍去!

    清秋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扯住沈北城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两人推开,却见赫尔曼已经是鼻青脸肿的模样,靠在那里惨叫个不停,清秋一股火蹭地窜了上来,她想也未想,反手一巴掌就搧在了沈北城的脸上:“沈北城,谁让你动手打人的?”镬

    沈北城被她这突然一耳光打的直发懵,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见她愤怒的小脸通红,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愤怒忽然消去,变成说不出的酸楚和凄凉。

    清秋见他不说话,气的狠狠瞪他一眼,转身拉了赫尔曼进屋,沈北城在外面站了足足十五分钟,方见她又出来,她看也没看他,就往楼下走,沈北城愣了一会儿追出去,清秋的背影在月光下,单薄而又渺远,似乎怎么都触碰不到了一般。

    他不做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到车子那里,清秋没有回头,直接上了后面一辆车。

    沈北城站在那里,愣愣的,好久都没动,直到那辆车子开走了,他才忽然扬唇苦笑了一小,向前走了一步,却忽然一脚踹在了一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被他踹翻在地,骨碌碌的滚走,他犹觉得不解气,挥手一拳打在了一边的灯柱上,手掌上传来剧烈的痛,他却伸出手,摸了摸挨了一巴掌的脸,眼底渐渐有说不出的落寞,缓缓流淌而出。

    以前的清秋,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身边……也已经有了别人,他以前也想过,他毕竟是第一个,总是难忘的,只要他肯用心,肯花费时间和真心,她还会回来,可是现在看来……

    他苦涩的摇摇头,上车发动引擎,向何以桀原来和杜芳芳所住的宅子而去。

    *******************************************

    杜芳芳喝的烂醉,她在天台上摆了一把躺椅,人就胡乱的躺在上面,身边地上扔着几个空酒瓶子,她似乎是醉的太厉害,昏睡了过去,也似乎是在闭目想着什么心事。

    这世界真大,这世界又如此之小。

    怨不得他放弃了到手的一切,什么都不要死活非要离婚,原来他身边又来了个狐狸精。

    瞧瞧那眼睛,黑漆漆的,看着人的时候晶莹剔透水汪汪的,和那个贱人闻相思一模一样!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吧!

    她杜芳芳得不到的,凭什么让给别人?走了一个闻相思,还要再来一个!为什么这些人都跟她过不去,她不过是想一个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她有错吗?

    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做梦,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很快,很急促,杜芳芳躺在那里,没有睁开眼睛。

    来的真快,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打了他的心头好,受不了了?

    怎么,想杀了她,还是想狠狠的打她一顿,出口恶气?

    她唇角撇出冷笑,却忽然头发已经被人攥在了手中。

    真疼,头皮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一般,杜芳芳的眼泪哗的落了下来,她被人拖着,在地上拖着,飞快的向天台的边缘而去。

    她的腿在地上磨的生疼,她还是没有睁眼,甚至也没有反抗。

    她要看看,她的丈夫会对她做到什么地步来。

    推拉玻璃门被人推开,冷风忽地涌进来,而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

    恐惧,到这时就切切实实的传来,杜芳芳一下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何以桀,面目平静如常,就像是在婚后每一个早晨,每一个夜晚,看到他时一样,温和而又儒雅。

    但此刻,这温和下面,藏着毒蛇,淬着毒液,要置她于死地。

    在夜空中,在月光和星子之下,他依旧是那样的英俊,英俊的像是画中人,云中仙,她曾以为自己得到了,得到了这世上每个女人都幻想渴求的幸福,可到头来,她才发现……她也不过做了一场梦。

    如果她失去这一切,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骄傲了一辈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对她看轻,别人的嘲讽。

    “你想我死?”她开口,缓缓的语调,甚至还带着笑,看着他,看着他那温和之下藏着的浓浓的仇恨和厌恶。

    ps:更新完毕,哦啦啦啦。好轻松,偶去睡一会儿,大家也要午休哈,暑假真开心,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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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我死?”她开口,缓缓的语调,甚至还带着笑,看着他,看着他那温和之下藏着的浓浓的仇恨和厌恶。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忽视她,可以不在意她,但却不能,这样厌恶她,恶心她。

    每当她看到他这样的眼光,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看着那个女人时,那种温柔的,深沉的,几乎是要将人融化一般的目光,心底的嫉恨之火,就像是从地狱之中蹿升而起的一般,燎烤的她不得安宁……肋

    “不。”何以桀却低低开口,杜芳芳一怔,眼底渐渐腾起星光。

    他却压低了脸庞,俊逸而又硬朗的那张脸,鼻端清浅的鼻息,他漂亮而又深邃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拉近。

    杜芳芳只觉得酒气一阵上涌,在高空肆意的冷风之中,她单薄的衣衫被风吹透,骨子里都沁了凉,但她的手心细细的有了汗……

    她总是这样不争气,总是这样,如果现在何以桀肯和她说一句软话,她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放弃一切疯狂的举动,只做他温柔的小妻子……

    如果他不再执意要求离婚,她会容忍他身边再有别人存在,她会容忍一诺存在,她可以忍着怨恨,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她什么都可以!

    她望着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她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却又深深的害怕,害怕他又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镬

    “我怎么会让你死?”他忽然间笑了,攥住她头发的手掌倏然的收紧,她的身子又向露台外倾了几分,整个上身几乎都悬空了……

    她所有的支撑都在他掌心的头发上,只要他放开手,她必然会一头栽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她害怕起来,双眸中渐渐流泻出祈求的神色。

    他的唇微微的偏过来,在她耳边,她听到他的声音,宛若是深海的海妖在浓黑的夜色里唱着蛊惑人心的歌谣,吸引着过往船只上的旅人……

    “杜芳芳,你做了这么多恶,你的心都是黑的,我怎么会让你死在我手里,为了你这条烂命赔上我的性命?杜芳芳,这一切刚开始而已,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他忽然又狠狠用力,杜芳芳失控的尖叫一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骤然的下坠之后,却又好似被一股力道给拽住,她大半个身子都飞出了露台,脸撞在一边的栏杆上,磨砂的柱面蹭的她脸上一阵剧痛,在空中胡乱舞动的手下意识的抚在脸上,却已经是一片温热的血腥……

    “以桀,帮我一把!”沈北城拽住杜芳芳左腿,累的直喘粗气,他若不是来的及时,这个女人就该被何以桀给推下去了,现在局势明朗,事情正按照他们的布局一步步向前,没必要为了她,凭空让自己也惹上官司。

    何以桀本就没有失控到真要亲手弄死她,就算他想,他也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出面,那些失控的情绪,在这几个小时的行程中,早已平稳下来,他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思思生死未卜,靳思思还为了诺诺受了伤,诺诺还不到两岁,他不能撇下女儿不管……

    直到沈北城几乎坚持不住了,何以桀才面无表情的上前,将杜芳芳扯了上来。

    她一脸的血,吓的全身瘫软,他们两个一放开手,她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在了地上。

    沈北城看看她,又看看站在一边的何以桀,上前来拉了他:“以桀,我们走吧,这边的事情陆放会帮你招呼着,你还是先回杭州看看吧。”

    何以桀亦是担心靳思思和诺诺,就没再坚持,跟着沈北城下楼而去。

    车子方行出A市,段非邪的电话忽然打来,说是医院那边的事情查出来了。

    沈北城立刻调转了车头,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赶到段非邪那里,他的宅子灯火通明,客厅里人影绰绰,何以桀和沈北城走进去,就见他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站在窗前,正和一人说话。

    段非邪认真起来的样子,当真是一个正派标致的帅哥。

    但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回头,飞入鬓中的长眉倏然的一挑,那样菲薄而又性感的唇角就弯出邪气的弧度,整个人的气场立时就变了。

    何以桀快步进去,段非邪一抬下颌,就有下属将一个男人拎了过来。

    当初思思所住的医院,依旧是那一次她病重时何以桀把她带走的那一家,条件很差,纰漏多多。

    她因着病了几日,在那医生眼中早已是没救了,所以平日只不过是占着个床位,并没人多在意,福婶早上带了诺诺去找他,靳长生就买通了一名男医生将思思带了出来,又是那个男医生在福婶回来时将一个骨灰盒交给了福婶,那个男医生当天就带钱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福婶因着知道思思没治,就大半信了医院的话以为思思当真是死了,不过却因着医院这么快将思思送去火化,狠狠闹了一场。

    不明不白丢了个病人,谁都不想引火上身,后来何以桀也去问过,小医院怕担责任,自然是一口咬定思思确实是病死了,当时又找不到家属,天气太热,只好先行送去火化。

    何以桀那时正是心神大乱之机,无暇考虑那些话中漏洞,又是从病重的福婶口中得到证实,亦亲眼看到了思思的骨灰盒,因此就信了她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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