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你那么聪明，难道连这个事情都想不出来，是不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蓉儿说着，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孙溪燕，又说道，“如果我是你孙溪燕，我就会让张暮蕊在那一天对皇上建议，让我成为皇后。那一天，那么多人，如果张暮蕊亲口说出来，效果肯定不一样。”
“果然是个好主意，蓉儿姑娘非常聪明，孙溪燕实在是佩服，五体投地了。”孙溪燕说着，拱了拱手，看着蓉儿，非常感谢地说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孙溪燕还没有想到，不过她觉得这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想不出来，过一会就想出来了，之所以对蓉儿这样，完全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加以利用。于是孙溪燕点点头，说道，“事到如今，张暮蕊不可能不答应这件事，尤其是她希望宁月平平安安的，就必须答应。这样吧，我等会就把这件事说出来，看看她的反应如何，你觉得怎么样？”
“咱们想到一块了，我也是这个意思。”蓉儿点点头，说道，“孙小姐说得对，这件事并不难，张暮蕊一定会答应的。可是皇上呢，孙小姐有没有想过，皇上会不会答应？”
“这个……”孙溪燕无言以对，这件事最关键的不是张暮蕊，而是当今皇上，周乾斌是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的，孙溪燕非常清楚，所以也非常困扰。究竟该怎么办，孙溪燕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想了一下，实在不愿意费尽心机，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这不是我的事情，是张暮蕊的事情，能不能让皇上答应，就看她的了。至于我，只需要站在一边敬候佳音就可以了。”
“怎么，孙小姐那么相信张暮蕊可以让皇上答应这件事？”蓉儿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孙溪燕一天到晚自信心那么强。
“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别忘了我们手里有什么，宁月，这个人对张暮蕊意味着什么，张暮蕊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不能帮我说服皇上，结果是什么，她心里清楚，我会把所有事情告诉皇上，到了那个时候，皇后之位是我的，暮妃娘娘也就活不成了。我倒要看看，关键时刻，张暮蕊的选择是什么。”孙溪燕说完以后，冷冷地说道。顿了一下，看着蓉儿，接着说道，“我现在这么说，你可以放心了吧，好了，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张暮蕊了吧。”
“好吧，你跟我来吧。”蓉儿无话可说，带着孙溪燕进入了张暮蕊的房间。
看着孙溪燕，张暮蕊有点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早就知道，可能也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怪只怪刘柔音，当初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至于现在追悔莫及，想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孙溪燕，淡淡地问道：“孙溪燕，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暮妃娘娘，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孙溪燕，我是刘淑娟，音妃娘娘的妹妹，难道暮妃娘娘不记得了。”孙溪燕故意装糊涂。
“行了，孙溪燕，别装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不需要隐瞒了，你也别在我面前故意这样，我是不会相信的。”张暮蕊摇摇头，冷冷地说道，“孙溪燕，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仅知道了你的身份，还知道你的秘密，你和齐天泫的关系。我本来想告诉皇上，可这么久以来，我们两个人情同姐妹，说实话，我不忍心。这样吧，看在往日的情分和刘柔音的面子上，我既往不咎，你好好伺候皇上。”
“是真的既往不咎呢，还是没有办法追究？”孙溪燕反问道，“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各自的身份，也许会就可以开诚布公了。张暮蕊，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早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你害怕，害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皇上，尤其是你和宁月的关系……”
“我和宁月是什么关系，孙溪燕，你最好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到时候你告诉皇上，就是诬陷。”张暮蕊恨恨地说道，刚开始觉得今天自己完了，现在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也许还有办法，张暮蕊这样想着。所以现在面对孙溪燕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还是暮妃娘娘，孙溪燕暂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正襟危坐，丝毫没有畏惧。看着孙溪燕，又说道，“孙溪燕，我和皇上这么多年，也算是同舟共济、携手并肩了，你觉得自己可以让他相信你说的话吗，也许别人可以，但是关于我的事，皇上恐怕不会轻易相信。”
“是吗，好像有点道理，从表面上看，皇上是不会轻易相信，我是谁，就是一个小宫女，我说出来的话，当然没有暮妃娘娘说出来的话力度大，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孙溪燕故意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孙溪燕，别觉得我是危言耸听，我可是有凭有据，你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你也已经看见了，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奉劝你一句，不要自讨没趣。”张暮蕊正色说道，毫不客气，”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你父亲怎么办，皇上最讨厌别人欺骗他，如果皇上发现了你的身份，肯定会勃然大怒；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继续胡说八道，不但得不到皇上的原谅，还有可能事与愿违，死得更惨。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帮你说话，我不会，刘柔音也不会。”
看来张暮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了，难道刘柔音还没有和她说，或者说，张暮蕊不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在孙溪燕看来这是一件好事，起码对自己来说是这样。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暮妃娘娘说得对，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考虑清楚，比如这件事，如果皇上不相信，觉得我是诬陷了暮妃娘娘，那我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可能满门抄斩，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可暮妃娘娘可能还不了解我孙溪燕，不知道我孙溪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就告诉你，我自认为非常聪明，凡是我想做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成功的，所以这件事我是势在必得。我想让皇上相信，确实不太容易，尤其是你暮妃娘娘，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是不可能告诉皇上的，否则的话，吃力不讨好。”看到张暮蕊笑了笑，好像是非常得意。孙溪燕也笑了笑，接着说道，“暮妃娘娘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我是证据确凿，完全可以让皇上相信。”
“你有什么证据，不如说出来听听，看看有没有说服力。”张暮蕊故作轻松地问道，实际上非常紧张，孙溪燕看起来胸有成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让我说出来，然后你早作准备？我才没有那么笨，现在说出来，让你和宁月有所准备，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我是不会说的。”孙溪燕摇摇头，拒绝道。张暮蕊想干什么，不难看出来，孙溪燕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答应？
看到孙溪燕什么也不说，张暮蕊心急如焚，不知道孙溪燕打算怎么办，自己如何应对。想了一会，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办法，急忙说道：“既然不肯说，那就是没有。孙溪燕，危言耸听是没用的，尤其是对我，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激将法？你觉得对我有用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孙溪燕对她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笑了笑，说道，“不过暮妃娘娘你要是不相信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当然，你可以不当回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可以试一试，把我的身份告诉皇上，看看我怎么办，看看我说的话皇上相不相信。不过我可以告诉暮妃娘娘，如果你说出来了，可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不知道暮妃娘娘有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张暮蕊不得不相信了，孙溪燕说的话可能是真的，虽然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刘柔音告诉过她，孙溪燕可能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周乾斌。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到孙溪燕有恃无恐的样子，可能是真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孙溪燕，如果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早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那可不一定。”孙溪燕摇摇头，无所谓地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在皇宫里得到宠爱，然后成为这里的主人。所以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夜明珠，得到皇上的刮目相看，只可惜没有那么顺利，可不管怎么样，我入了宫。张暮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当初我在皇上面前积极表现。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忙，我可能还不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刘柔音害怕我，是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除非她希望她父亲死；董文盈呢，也是早就知道，可也是敢怒不敢言，所以都没有告诉你。当然，如果你早就知道了，我也没办法，只能提前把事情说出来。虽然不能够让皇上完全相信，可也能让他产生怀疑，只要他一调查，我和父亲里应外合，就算没有这件事，也可以无中生有，到时候，我会让你张暮蕊百口莫辩。”孙溪燕得意地说道。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也不可能是这样，刚开始自己还没有想到，只是后来在吏立行那里发现了不对劲，这才顺藤摸瓜，终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用不着和张暮蕊说那么多，反正已经是手下败将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想着，孙溪燕非常得意。走到张暮蕊身边，笑看着她，悠悠地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我的办法能不能成功，是不是无懈可击？”
“孙溪燕，你真是非常卑鄙。”张暮蕊忍不住骂道，”我当初瞎了眼，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在皇上面前推荐你，没想到你恩将仇报，竟然作出这样的事。就是这件事你真的成功了，是否可以心安理得，难道就不怕做噩梦吗，真是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张暮蕊，这样的话，别人怎么说都可以，只有你没资格。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二十年前，进入了太子宫，害死了皇世子；十年前，害死了前皇后和一个大夫；这么多年，对皇上下毒，这才是最毒妇人心呢。”
“你……”张暮蕊没想到孙溪燕再一次旧事重提，惊怒之余也有些恐慌，定了定神，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孙溪燕，问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就是诬陷？”
“无凭无据？张暮蕊，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这样说，真是服了你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孙溪燕恨恨地说道，她现在才知道张暮蕊果然不好对付，蓉儿并没有说错。这样一想，回过头看了看蓉儿，见她点了点头，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张暮蕊，可能你还不知道，上次你和宁月单独在一起说的话，蓉儿姑娘已经全部听见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还有你和刘柔音、董文盈说的话，她也听见了。既然她可以告诉我，就可以告诉皇上……”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利用蓉儿啊。”不等孙溪燕把话说完，张暮蕊就冷笑道，看了一眼蓉儿，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孙溪燕，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就是一个丫头，你觉得皇上会不会相信她的话；还有，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已经同意了，让宁月去给董太师看病，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宁月走了，你就没有办法对付我了，孙溪燕，我看你怎么办，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暮妃娘娘说的话孙溪燕真是非常害怕，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功亏一篑了，不是吗，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再说了，暮妃娘娘好不容易母子团聚，就这么分开了，舍得吗？”孙溪燕凑近张暮蕊，冷笑地问道，“宁月可是给皇上治病的人，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皇上问起来，暮妃娘娘怎么回答？”
“孙溪燕，你用不着威胁我，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不清楚。这件事我既然做了，就一定可以成功。”张暮蕊坚定地说道。看到孙溪燕好像要说什么，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冷笑道，”孙溪燕，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打算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成功的。这段时间，我是不会让皇上去任何地方的，尤其是你的静德斋，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我看未必。”孙溪燕摇了摇头，大言不惭地说道，“我承认皇上信得过你，特别宠爱你，但这一次我是不会让你成功的。你刚才不是说，不会让皇上去任何地方，尤其是我的静德斋吗？我告诉你，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说了算的。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让皇上去我那里，没有人可以阻拦。而且据我所知，皇上已经答应了。当然，暮妃娘娘可以拦住皇上，不让他去。不过我觉得暮妃娘娘不会这么做，在这个后宫里面，谁不知道暮妃娘娘温柔娴淑，不会争风吃醋。如果暮妃娘娘这样做了，你的形象就会在别人面前大打折扣，暮妃娘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暮妃娘娘做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暮妃娘娘的表面功夫做的这么好，实在让孙溪燕佩服。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暮妃娘娘可以教教我，怎么样才可以在别人面前不露出破绽。”孙溪燕说完，一阵冷笑，好不得意。
“孙溪燕，你简直太放肆了，让人忍无可忍。”张暮蕊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打开门喊一声，把所有人叫过来，可以让他们把你带下去，让你永远永远见不到皇上。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暮妃娘娘，我想让你死，任何人都拦不住。你和蓉儿，不过是两个丫头，就想兴风作浪，简直是痴心妄想，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张暮蕊说完，回头看了看蓉儿，接着说道，“蓉儿，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是个什么人，你应该非常清楚，说到做到。这么多年，你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今天的事我可以认为你是一时糊涂，我既往不咎，你现在重新选择还来得及。”
蓉儿非常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张暮蕊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得罪了她，不单出不了宫，还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孙溪燕虽然非常厉害，但不过是一个贵人，而且还是个冒充的，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张暮蕊也不会放过自己。虽然非常想离开皇宫，可也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这样死在别人手里。权衡再三，蓉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选择张暮蕊。这样一想，慢慢地往张暮蕊身边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孙溪燕挡住了去路……
“怎么了，蓉儿，失望了，变卦了，想改变主意了？”孙溪燕拦住她，问道。蓉儿非常聪明，关键是摇摆不定，张暮蕊说了几句话，就让她改变主意，简直是不可重用，孙溪燕非常失望，认为自己看错了人，但不能有所表现，只能笑了笑，走到两个人中间，看着蓉儿，说道，“我知道蓉儿姑娘是怎么回事，暮妃娘娘说的话的确是有理有据，让人非常心动。我承认，我孙溪燕没什么地位，和暮妃娘娘比起来，天上人间。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我是蓉儿姑娘，恐怕也是犹豫不定、徘徊不前。”
“孙溪燕，你知道这些就好，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地束手就擒，要不然……”张暮蕊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要听我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暮妃娘娘大恩大德、胸襟开阔，孙溪燕实在是佩服。只可惜暮妃娘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希望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孙溪燕微笑道，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暮妃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实在是了不起。可是现在还不是，到底会不会是这样，现在还不清楚，尤其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暮妃娘娘可不可以成为一国之母，现在仍然是未知数，我希望暮妃娘娘不要高兴得太早。”
“孙溪燕，说句实话，能不能成为皇后，张暮蕊并不在意，我早就无所谓了。”张暮蕊淡淡地说道，“这件事关键是皇上，如果皇上非要如此，我也拒绝不了。当然，就按你说的，我可以给皇上说，推辞了这件事，可皇上答不答应，实在是不好说。皇上对我的一片情意，我实在不可以拒绝。还有一点，如果我拒绝了，皇上也不可能选择你，就一个小小的答应，居然还想一步登天，简直是痴人说梦。蓉儿，这样的人就是个疯子，难道你还要相信吗？你不是就想离开皇宫吗，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当初你也是这样说，我一时冲动，相信了你；没想到你出尔反尔，这一次我怎么才可以相信你。”蓉儿恨恨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不能让张暮蕊再次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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