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识相，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段如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洛欢喜：“你想问什么？”
洛欢喜觉得自己一定是自作多情了，她一鼓作气地握紧手心：“是你主动找江致远说，要我代孕的吗？”
段如斯双手插在兜里，眼眸里都是无法掩饰的落寞与孤寂，连在局外的洛欢喜都被渲染得心头莫名一阵悲凉，深入骨髓。
最终，他只是坦荡一笑：“他知道我想找人代孕，也为了巴结我，曾经送过一些女孩过来。只是我挑剔了些，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顿了一下，点起了一根烟，低头喷了洛欢喜一脸：“至于你——我曾经在江秋凉生日会上见过你，以为你是那天的帮佣，随口跟江致远说过，你身材很好。谁知道他既然记上了，改天就把你的照片跟资料送了过来。但是，他隐瞒了一点，他没说你是他的妻子。”
洛欢喜被呛了一下，既然咳出了眼泪，原来她就是这样子被江致远卖掉了：“隐瞒或者坦诚，结果都一样，不是吗？”段如斯不会因为她是别人的妻子就有犯罪感。
“是。”段如斯并不否认，他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只要彼此愿意，交易就可以成立。
当初，没有人按着洛欢喜的手逼她签合同。
……
夜爵。
这是一家高档的VIP制度会所，能够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今天是一场赌博与面具的狂欢，所有光鲜亮丽的人都被面具隐藏了身份，进行着一掷千金地豪赌。
洛欢喜和苏南音经过金属探测器重重扫描，终于到了夜爵地下赌城。
赌场很大，却轻易就看到了段如斯，他们一群人正在喝酒，嬉笑怒骂。
苏南音拽着洛欢喜过去，轻咳一声。
段如斯身穿白色衬衫，戴着黑色面具，简单却不可忽视。他抬起头看洛欢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玩味地晃了晃手里的鸡尾酒，冰块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很好听。
洛欢喜多少有些不自在，她今天的衣服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苏南音替她选了一条黑色长裙，低胸、露背、开高叉，长发也弄成了一次性卷，配上了金色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剩下狐狸眼眸和清瘦下颚。
用苏南音的话来说，那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她本想换一件衣服，但是苏南音也任性，直接拿把剪刀，扬言洛欢喜要换哪件衣服，她就剪哪件衣服。
“正啊——”楚十年带头吹了一下口哨，指了指旁边的兄弟：“赶紧给挪挪，在三哥身边腾出个位置来！”
苏南音直接把洛欢喜一推，送到段如斯的怀里：“不用挪了，你三哥那里有位置。”说完，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楚十年的身侧。
段如斯伸手接了一个满怀，顺势让洛欢喜坐在他的腿上：“确实有个极好的位置。”
洛欢喜扭动着想要站起来，真不知道……苏南音为什么那么不矜持！丢的都是她的脸啊！
段如斯钳制住她的腰：“别乱动，会出事的。”
洛欢喜怂了，委屈巴巴地坐好，就像个正襟危坐听讲的小学生。
旁边的人起哄了一下之后，三三两两去找乐子。楚十年和苏南音还有几个人玩起了牌局。苏南音这个人，向来很容易跟人相熟，却很难跟人交心。
旁边终于空了位置，洛欢喜想要坐过去，这么坐在他的腿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记忆深处绝望的时候：“段先生，你不去玩吗？”
他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大腿：“还是你比较好玩。”
她全身僵硬，她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可是……还不是时候，她握住他的手，无声地抗拒。
段如斯轻笑一声，松开她：“明天你就离婚，我还不至于那么着急。”
她的心又提起来了，明天之后，她应该——找不到借口来抗拒了。
段如斯突然将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解开了衣袖上的扣子：“走，带你下场玩玩去。”
他的眼，盯着刚走进来的男人——高婺远。
洛欢喜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了江秋凉，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正在撒娇。
“认出来了？”他问。
“化成灰我都认识，更何况只是戴了面具。”她回答时忍不住带上了怨气。
段如斯挑了一张赌桌坐下，等待着有兴趣的人跟他赌一把。
高婺远径直走向段如斯的赌桌，微微昂起下巴，语气透露出一种冷冽：“怎么玩？”
段如斯漫不经心地抛着手里的筹码：“随便你。”
高婺远看向江秋凉，声音勾人动魄，磁性十足：“你来玩。”
江秋凉受宠若惊：“我不太会。”高婺远在娱乐圈虽然不算火，但他神秘，也深不可测。昨天高婺远邀请她的时候，她几乎乐疯了。
高婺远直接一半强势，一半温柔地把江秋凉按在沙发上：“你运气一定很好。”
江秋凉见事已至此，干脆就放开手脚玩，反正输了就是高婺远的。
段如斯轻笑，把洛欢喜拽到他的大腿上，在她耳边低语：“给你个机会亲自报仇。”
“我是良好市民。”洛欢喜对赌博这种东西，真没有什么好感。她亲哥为了赌博把她卖给别人，她丈夫也因为赌博欠债让她去代孕。
这种东西，她从骨子里，深刻的厌恶着。
段如斯并不勉强，抬手示意荷官发牌：“既然这样子，那我就来做恶人。”
几个回合下来，段如斯的输面居多，他眼前的筹码也越来越少，可是他还是毫不在意，轻松自在地吸烟。
而江秋凉，似乎已经兴奋起来了，眼神发光地盯着赌桌。
洛欢喜突然明白了段如斯的想法，他设了一个圈套让江秋凉钻。可是，他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江秋凉的确弄伤了小乖，可……那关段如斯什么事？
段如斯把眼前所有筹码都推出去，态度依旧漫不经心：“就赌这最后一把。”
江秋凉大概是赌上瘾了，想也没想就跟了。反正她觉得自己有恃无恐。
毫无悬念，段如斯赢了，他的设计让江秋凉输了一百万。
江秋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寻找高婺远，却惶恐的发现，那个说想去拿杯酒的人再也没回来过了。
一百万！她哪里有一百万？卖了她都不值得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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