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声音混合着酒气冲过来,他的吻已经顺势落下下。他就像一瓶酒,她似乎也要醉了,身体忍不住轻颤——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不结婚,单凭之前两人达成的约定,这一天都是迟早免不了要来的。
可是,她不想在他醉得不清醒的情况下——
“你醉了,我们改天好不好?”
他撑在她的身侧,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她,声音温柔又低沉:“叫我名字。”
洛欢喜张了张唇,亲昵的称呼卡在喉咙,她觉得呼吸都断了,还叫他名字。
他俯身靠近,碰了碰她的鼻尖:“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轻易地就乱了她的大脑。下意识的,猫儿一般轻悄的声音溢了出来:“如斯。”
他骤然覆上她轻微张合的唇,辗转而耐心,声音宠溺“小七。”
洛欢喜倏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他……果然醉了,醉得不轻!
小七——是谁?
她偏开头,浑身都在发抖:“段如斯,你下来,我不要!”她可以忍受他醉着来,但是绝对不能接受把她当成替身。连她名字都叫不对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碰她?
他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依旧温情脉脉地咬着她的下唇,双手也开始试图不规矩起来。
她忽然生出了力气,想要把他推开:“你放开我!混蛋!”
但是她的挣扎却好像激起了他的掌控欲,他强制地握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描绘着她的轮廓:“小七,你在玩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你妹啊!谁有那个闲情调!
“小七。”
还叫!叫个头!她怒极了,直接翻了个白眼,更加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也许是她挣扎的力道太大,那人似乎触电般松开她,脸部有些扭曲,蹙眉地握着右手手腕,似乎手被人踩了一脚一样。
她生气地推开他,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想要跑。
然而,那醉醺醺地男人也坐了起来,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清明,手腕传来的疼痛,和毫不犹豫就走的身影——
重合得真是完美!
她不是小七!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摔在床上……
洛欢喜痛得叫出声来,她忍不住害怕起来,眼前的男人好陌生,明明是一样的脸,却露出了骇人的表情。
她突然记起了他的一句话——男人这种生物,就算再怎么冠冕堂皇,喝多了也会变成禽兽。
可是,他段如斯不是也说过,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酒是无辜的,人是主动的,用醉酒这种借口去睡一个女人,他没有兴趣。
那现在,算什么!
她挣扎不开来,女人在跟男人较量的时候,永远处于下风。力气渐渐就小了,绝望慢慢地泅染开来,侵蚀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她偏开头,闭上眼睛不去看男人的脸,唇齿咬住手腕,克制而隐忍地等到这一场凌辱的结束。
她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一场婚姻是一场豪赌,看来她要输了。那就来履行最开始的约定,为段如斯生个孩子。
她觉得很痛,身心都像有刀子在划着,粼粼地往外流血。她一开始就在绝望里挣扎的,是段如斯把她从那深渊里拉出来。可是他那作为神一样的馈赠者,毫不犹豫地把她送进另一个绝望的境地。
够狠!
一朝一夕,就是天堂和地狱。
……
微醺的阳光洒进来,段如斯头痛欲裂地起身,身体也有不舒服,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乎要散架一样。
凌乱的被褥。周围的痕迹。他轻易地就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即使努力回忆,却只有模糊的片段闪过。大概是——
她哭了?
酒精似乎让他的情绪有些异常。
他有些自得地笑着挑眉,掀开被子,笑容却凝固在脸上,床单上有血迹。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是第一次,那么他大概不只弄疼她了,估计还弄伤了她。
“欢喜?”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随手套上一条裤子,推开主卧的门,却看到洛欢喜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看上去关系及其熟稔。
洛欢喜似乎感应到了段如斯的目光,抬头看过去,表情瞬间呆滞,这白痴就这样子走出来了?也拜托他穿好衣服行吗?
段如斯昨晚对她不好,她一开始真是还忍着的,后来忍不住了,手攀附上他的肩,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为了克制自己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咬上他的锁骨,要不是可能会太恶心,她真希望自己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皮来!
这个禽兽!这要走出来是想干什么!
她赶紧扔了一个枕头过去:“流氓!给我进去。”
他松松垮垮地接过枕头,瞥了那陌生男人一眼。只消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情敌。那人看洛欢喜的眼,实在太温柔宠溺,看向他的时候,却都是凌厉和谴责。
他瞬间拿出男主人的气势,清雅有礼:“抱歉,不知道有客人。我先去换一套衣服。”
顾遇殊盯着段如斯的背影,那男人背上的抓痕真是碍眼:“那是你的现任丈夫?”他端起眼前的清茶,刚才的四目相接,属于男人之间的对峙一闪而过,那个男人倒是不简单,气质极佳,气场极强,只是……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
段如斯快速地洗了个澡,神思全部清醒过来,昨晚的记忆片段偶尔闪现,他那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对她是极其粗暴的。
她的眼泪和哀求,他都视若无睹。
这简直是婚内家暴!段如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冷冷地套上白色衬衫,面无表情地把袖子随意挽起。
刚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他快速地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向客厅。
却听到那陌生男人在说着他,他脸上表情一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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