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喜并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顾遇殊，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她跟他的感情固然好，可是……她有龌蹉的秘密，不能跟人分享。比如小乖的身份，比如那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比如跟段如斯的代孕交易。
尤其当那人是顾遇殊的时候，哪个少女不怀春，当时温柔的邻家哥哥，总是担任少女梦中的人。
虽然，也就是青春的萌动而已。可是，她希望自己在他面前，不至于低到尘埃里去。
她抬起头，想要说服顾遇殊放心，可是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昨晚，段如斯的形象已经在她的心里碎了一地。
段如斯看到这一幕，心里隐隐一刺，他走过去，坐在洛欢喜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却发现那人微颤了一下，似乎想躲，但是最终还是乖巧地停留在他的手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心里有些酥麻，她还真是温顺和隐忍让他暖心，也疼惜，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他，一切安心。
他笑着看向顾遇殊，率先自我介绍：“我叫段如斯，是一江影视的特聘顾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欢喜和我的感情却是有些快，你担心也是应该的。”
顾遇殊冷哼一声，还真是人模人样的：“顾遇殊，心脏专家。”
段如斯礼节性地伸出手，然而顾遇殊却没回应。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顾遇殊看向洛欢喜，声音温和却毋庸置疑：“小乖那么久都没下去，你去看一看。”
在洛欢喜的认知里，顾遇殊从来都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人，今天这么反常，怕是——看出了她的异样。
这么想着，洛欢喜脸上一红，站起来走向小乖的卧室。
段如斯注意到了，她的步子有些虚浮，昨晚大概真委屈她了吧。
一看洛欢喜走进房间里，顾遇殊一把拽过段如斯，眼神也沾染了几分狠意：“段如斯是吧？你是娶了一个妻子，不是买了一个玩具！”他是医生，看到一个人几乎职业病地望闻问切。
更何况，洛欢喜太反常了，以往小乖去医院检查，哪次她不跟着的？今天却让他来接小乖，自己则留在家里休息。
他只要稍稍一观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脖子上的粉底，手腕上的红痕，还有娇小的步子。
可是，洛欢喜不想让他察觉，他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段如斯在这件事上面确实理亏，眸子里闪过一丝沉重：“我只能说，这种事不会在发生了。”
顾遇殊盯着段如斯的眼睛，那双眼没有闪躲，只有歉疚，既然让他有火无处发。他松开段如斯，语调微冷：“这样子最好。我想警告你，欢喜从小就是倔强的性子，你别以为她柔弱温顺就好欺负了，她要是狠起来，你会后悔的。”
——而且，洛欢喜永远有顾遇殊做后盾。
段如斯清楚得很，他昂了昂下巴：“我心里有数。”
顾遇殊认真地打量着段如斯，那人看上去清俊苍白，右手腕上有一条显眼的伤痕盘踞，举手抬足之间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为什么娶她？就世俗的眼光而言，你做了一笔亏本生意。”
段如斯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这个男人还真是直率极了，那他也不绕圈子：“如果是你，你娶不娶？”
顾遇殊愣了一下，这倒打一耙倒是极好，他淡然地对上段如斯的视线：“娶。”
段如斯并不意外，他扫了一眼四周，他这小小的公寓突然生出了一种生气，花瓶里插着他昨天送给她的玫瑰花，角落里添置了小巧的玩意，冰箱上用磁石贴着纸张——
他不可遏制地掀起唇角：“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觉得这个人很适合当妻子。”他是在生日会上看到她的，她端出自制的蛋糕，忙前忙后却有条不紊。
他目光诚挚地看向顾遇殊：“我不是商人，我只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顾医生很清楚，她值得不是吗？”
顾遇殊有些惆怅，他很开心有人能够跟她一样欣赏洛欢喜，只是有些遗憾他跟她却屡屡错过：“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好好对她。”
“我会的。”段如斯不得不生出一种危机感，顾遇殊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洛欢喜还真不是一般的抢手。
还好——顾遇殊进退有度，不准备给洛欢喜造成困扰。
洛欢喜牵着小乖走出来时候，两个男人相处得很好了，说话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
小乖小跑过来，脆生生地喊：“段叔叔，顾叔叔，早上好。”
顾遇殊蹲下来把小乖抱在怀里：“小乖好久不见，让顾叔叔抱一抱。”
小乖嘟着嘴巴，对顾遇殊很亲昵：“顾叔叔，我好想你啊。”
顾遇殊朝洛欢喜点点头，就把小乖带走了，再不走他就要让他病人等他了。
公寓里就只剩下段如斯和洛欢喜，尴尬就这么弥漫开来。
段如斯盯着洛欢喜，她却一言不发。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似乎在讨饶：“你生气了？”
她不看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昨晚那么粗暴，而且——他喊错了她的名字。既然心里惦记着其他人，还回来干什么？
他板正她的肩膀，正色地说：“抱歉，我昨晚……喝醉了。”除了这个，他既然找不出别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理由，让他这么去糟蹋一个女人。
“我接受。”她推开他的手，有些倦怠。昨晚他发泄了兽欲，倒是睡得舒服。可是她身心都疼，整个晚上都没有睡。
干脆想了一整晚，她干脆地收起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就像蜗牛伸出了试探的触角，猛地收回。
要维持一段婚姻并不难，她有那样的忍耐和毅力。
只要不心动，只要不心痛。
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好像一株要枯萎的花一样，很是刺痛他。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堪堪地扫过她的身体，伸手去扯她的衣服，他的表情有一种肃穆的冷，眼底是隐晦的暗……
他，又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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