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动作都有瞬间的定格，段如斯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满城风雨欲来，声音也是艰涩压迫：“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
她快速把衣服穿好，身体都忍不住轻颤：“段如斯，我们结婚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下？还是你觉得我可以为了钱帮你生孩子，就活该被你凌虐？”
她一度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娶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想通了呢？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一个名字的代替品，一个泄欲的玩具？
昨晚的伤害让她此刻都是阴暗的想法，分不出力气去想段如斯曾经的好。
他用食指堵住她的唇，抓起她的手放在脸上：“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她看着那张真诚的脸，恨恨地举起手——她当初是不是就被这张脸给骗了？她在意的是什么，这个人跟本就不懂！
他却没有躲，似乎有一种视死如归：“别生气了。”磁性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诱哄的味道。他知道昨晚是他不对，可他也有一种自信，洛欢喜会纵然他的。
毕竟，他无意伤害她，她善良总会体谅。
她最终收起手，眼眶都红了：“你混蛋。”
他过来抱住她，想要安抚她：“我陪你去医院。”
她鼻尖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幸好他看不见。她只是——有点愤怒，有点难受。
她的身体本就是极其生涩，六年时间说不定膜都自己长回来了，第一次磨合的确可能会造成伤害，她想过也做好准备。他醉酒，原始的欲望被酒精刺激得难以控制，他的神情和粗暴伤害了她。
这些都可以原谅。
唯一不可以原谅的，只不过是那一声低哑又深情的呼唤——小七。
谁他么是你的小七。
她不着痕迹地抹掉自己的眼泪，始终没有回抱他，声线冷静：“只是小事，你是时候去上班了。”
工作哪有老婆重要？他沉沉地拉开她，最终把目光偏开了，声音带上了一种轻柔的哄骗：“这件事别跟我拗，身子是你自己的，到时候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我们去医院也可以顺便接小乖回来，难道不好吗？”
她身体一僵，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温柔，心心念念的不是小七吗？如果——如果他叫出的名字，是她的，该是多好。
她也许是贪心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结婚，又没说喜欢她。也许，他心里有一个小七求而不得，所以是谁都无所谓，看她可怜又乖巧，就选了她而已。
段如斯看出了她的退让，直接把她拦腰抱起：“你不让我看，总该让医生看。”
又宠又苏的声音，似乎要卸掉人所有的戒备。
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却再次感觉到暖和安稳。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心思里藏的不是自己，还是忍不住眷恋？
她轻叹一声，收起自己的思胡思乱想。她已经预感到这条婚姻之路一点都不好走了。
她唯一的爱情给了江乔楠，她对婚姻的热忱给了江致远，可惜她都受到了伤害。她应该学着把自己保护起来，别那么快就付出感情。
……
检查报告出来了，女护士捂着嘴对洛欢喜笑：“太太，你没有什么大问题，瞧你先生紧张的。按时上药，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应该是新婚夫妻吧，这种事没有控制好是正常的事情。”
女护士招招手让段如斯过来，细细地叮嘱他：“这位先生你还是注意一下，对待女人可是要温柔一点。你太太比较纤细紧致，受不了你的急躁。慢慢来，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
段如斯认真得听着，余光却瞟向了洛欢喜，话说她真的结婚六年了吗？他这个人可能真的没有良心一点，所以昨晚记不起的东西不少，但倒是真记得那蚀骨销魂的滋味。
真的——紧致。
洛欢喜察觉到他的目光，却不愿意抬头。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有点恼，也有点怕。
他拿了药，让她在妇科坐着等：“我去接小乖，你别跑来跑去。”
“嗯。”她低低地应着。
他站起来，却没有立刻走开：“今天我可以陪小乖来医院的，为什么反而要麻烦外人呢？”而且还是麻烦他情敌，这种滋味不太好受。
她和他已经结成夫妻，那么就应该相互扶持。她为什么要跟他那么见外呢？
她不由自主地拽紧衣角，如果昨晚没有发生那种事的话，她肯定会跟他说的，可是经过昨晚的那件事，他和她眼中的婚姻大概是两种模样吧：“你昨晚喝得太醉，需要好好休息。”
他眼神一暗，最终还是选择往前走：“在这等我。”
洛欢喜看着段如斯的背影，心里有些乱，他清醒的时候，对她真的体贴又温柔。其实，有时候不问也是一种夫妻之道吧，谁的心里没有小秘密呢。她跟他是闪电的婚姻，相识不到半个月就领证了。
间隔在两个人之间的，是未知的过去，和未知的未来。
而这些，大抵都要在生活中探索。
洛欢喜承认，她该死的怂爆了。她不敢也不要轻易付出感情，也不敢质问段如斯任何问题。所以——她现在能给段如斯的，只有相敬如宾。
至于以后，如果这个男人能让她心安，她可以连人带命都给他。
耳边忽然传来了揶揄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靠近：“哟，那不是段太太吗？怎么一个人这么落寞地待在这里呢？真是可怜兮兮的，看得我都心疼了。”
洛欢喜一个眼神射过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许花姿已经被截成几段了：“关你屁事。”她还真是跟段如斯学到这招了，不想回答就直接怼。
许花姿也不管洛欢喜的态度，逮着机会就奚落：“怎么到妇科来了？你这是怀孕了，还是得了什么病？毕竟你有那么多男人，滥交可是会得病的。”
洛欢喜按了按眉心，瞟了许花姿一眼，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许花姿。有时候她会觉得跟许花姿废话是浪费生命。
许花姿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无视了，脸上一阵难堪，重重地推了一把洛欢喜的后背：“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
洛欢喜有些猝不及防，她今天本来就腿软，而医院里凳子有点滑，被这么恶意一推，整个人居然摔在地上，下体传来阵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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