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喜认真地看着她：“你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冲过去跟段如斯说了什么。”
苏南音比着手指：“也没说啥啊。”
洛欢喜听完苏南音的复述，她知道，小乖的身份大概瞒不住了。
下一刻。
她的手机响了。
是春镜国际小学打来的。
说是段如斯来访，但是小乖不愿意去见他。
洛欢喜揉了揉额头：“他啊，你们让门卫把他撵出去就好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乱极了。
她打电话去找江致远，为什么那个废柴还是没有行动？为什么段如斯会那么有空的去看小乖？
然而，没有人能够找到江致远，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段如斯最终还是走进了春镜国际小学，段家有人在里面当教导主任，他要进来，轻而易举。
小乖正在上体育课，不过她心脏负荷不好，只能在一旁看着。。
段如斯也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小乖，说实话，他现在还是有些懵，如果小乖是他的孩子，时间是对不上的！
可是，他依旧是不受控制地来到了这里，就只想看一看那个孩子。
小乖知道段如斯一直在看她，她不太懂那种目光的含义，可是却有种让她想哭的感觉。
她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感情多复杂，她只知道她很喜欢段如斯，喜欢到段如斯抛弃她的时候，她产生了恨。
可是，她对江爸爸，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
小乖去吃完晚饭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段如斯在看她。
她干脆走到段如斯的面前：“你让我很难过，你可以走吗？”
段如斯伸手抚过小乖的眉眼，她很像洛欢喜，很像很想，所以他从她身上看不出江致远的眉眼，也看不出自己的。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一看到这个孩子就有一种天然的欢喜，觉得她就像上天恩赐的礼物。
小乖蓦然有些烦躁，她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段叔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已经忘记了段爸爸了，忘记的过程让我很痛。你不应该让我想起这种感觉，重新忘记一次的。”
段如斯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原来真实里是这副模样。
小乖撇撇嘴，转身走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叔叔。就像初见的时候，依旧是个奇怪的叔叔。
只是叔叔。
段如斯静坐了一会，如果小乖是他的女儿，那么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洛！欢！喜！
……
段如斯知道，想发现洛欢喜的秘密，苏南音是最好的途径。
苏南音看着段如斯，心里果然还是有种给她泼咖啡的冲动：“我没什么好说的！之前在你办公室乱吠那些，都是气话，你忘了吧。”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小乖是我的女儿，科技那么发达，又不是检测不出来。”段如斯觉得他现在四面楚歌！洛欢喜的软肋无非就是小乖和苏南音。
可是，这两个人，都不帮他。
“你脑子坏掉了吧？她是你女儿又怎么样？我和欢喜都不会让她认你的！”
段如斯转身想去找洛欢喜，只有她知道全部的真相，这感情本来就是她跟他的博弈。
苏南音冷冷地拦住他：“你别去刺激她！”
然而，一切都晚了。
洛欢喜已经受到了刺激，段静把小乖带走了。
她是直接晕了过去，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孩子永远都是母亲的心头肉。
结局跟她想的差不多，只要小乖的身份暴露了，那绝对属于段家的。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段如斯和苏南音赶到的时候，洛欢喜已经醒来了，她愣愣地抱着膝盖发呆，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
段如斯走过去，才刚伸出手，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
她就猛地反弹过来，一把挥开段如斯的手。
苏南音琢磨着要不要把段如斯揪出去，结果洛欢喜反倒让她滚出去了。
她按着额头，心思里都是细细密密的乱麻：“段如斯，我怀孕了。”
他猛地握住她的肩膀，眉眼中露出一丝欣喜：“真的？”
她扯了扯唇角：“真的，小乖也是你女儿，你应该是确定了吧。不然段夫人也不会那么着急带她走。还好，小乖很听话，我说了不怕，她就真的不怕了。”
“我妈不会为难她的，我听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孩子。”他今天在春镜国际小学看小乖的时候，母亲打电话来质问他为什么跟宋词分手。
他当时也和盘托出，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是真的想好了。
现在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她跟洛欢喜的纠缠那么深，又怎么会轻易斩断呢？
“我知道。小乖心脏不好，要记住别让她受太大刺激，有些事能别告诉她，就别告诉她了。她到底是个孩子，如果你们对她好的话，她心里会知道的。段如斯，答应我，她是你的孩子了，永远都别让她受委屈。”洛欢喜条理清晰，语速正常，好像在陈述无关要紧的事情一样。
“好。”他大概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居然没注意到她的死寂。
李亚钦敲了敲门，发现段如斯也在里面，忍不住惊喜了一下，虽然看起来很疲倦，但果然还是很帅。段先生来了，说不定就可以劝服段太太不要流产了呢，毕竟——以后生不了孩子就太麻烦了。
“你们先聊，我走了。”她立刻想走。
“把协议书给我吧。”洛欢喜径直伸出了手。
李亚钦虽然有些无奈，但是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
段如斯瞥了一眼，整个人都错愕不已：“手术同意书？你要流产？”
洛欢喜白了他一眼，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名：“你不识字吗？”协议书上那么大字看不见？
“为什么？”他径直抢了那协议书，直接撕成碎片。
她忍不住笑他幼稚，参杂着寒意：“孩子在我肚子里，要弄死他我有一百种办法还不带重复的。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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