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简直是愤怒地咆哮出来。
李亚钦忍不住轻声提醒段如斯：“洛小姐还怀有身孕，你能不能小点声！”
段如斯的坏脾气从来不针对路人，但是今天他确实非常暴躁：“出去，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记住，她还是段太太！”
洛欢喜还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我们离婚了。”
“离婚手续没办，不算。”
“那以后挑个时间办了吧。你倒是很没良心，我要是宋词，我就一巴掌扇死你！”她说话时带着一种慵懒和调笑。宋词到底是怎么做到，明知道段如斯没离婚，还能开开心心地跟他准备婚礼。
这姑娘的心是不是我地球那么大？
“不过是因为她也没多喜欢我。”他盯着她。
她听懂了，态度淡淡然：“你这个人说话很会占便宜。你想说我是因为爱你，才会愤怒，才会想揍你吗？内心戏还真不少，不过，你想多了。”
他即使再不甘愿，轻易地察觉了她眼底的冷漠：“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生下来也是给你们段家，我又何苦辛苦七个月呢。”她的手附上小腹，里面有个小生命。
他因为她的极度冷静，也从狂喜中清醒：“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也是我段家的！”
她枕在自己膝盖上歪头看着他，好像是天真无邪的做派：“还在玩报复游戏吗？你觉得我会傻几次？”
他觉得洛欢喜的字字句句都让他心碎：“洛欢喜，你听好了。我跟宋词已经分手了。我跟你之间的婚姻还在！”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一个婚姻里用心不诚，身体不忠的男人走下去？你有什么资格吗？当初离婚协议是你母亲逼我给的，上面是你亲笔的签名。你觉得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段如斯，是谁给你妄断世人的自大？”她说得话明明很愤怒，说出来却是这么虚缓。
“我不准你流掉这个孩子！哪怕用上手段我也在所不惜！”他有些慌了，一点都不喜欢这女人现在的样子，绝对冷静，看他的时候，只有决绝的恨意。
她呵呵一笑：“你看，你果然就是在对付我。这就是我不愿意你给我生孩子的原因，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想我成为提线木偶，来报复你心中报复的欲望。你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真的让我特别讨厌！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不是曾经的江乔楠，也不是引诱我爱上的段如斯。你只是一个被报复圈养的恶魔而已。不要老是用手段去迫害别人，因为别人也会用手段的。你听好了，我向你宣战了！”她本来歪着的头突然摆正了，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
他觉得后背发凉，洛欢喜其实很聪明，也很了解他，甚至还知道他的部署。他当时为什么脑子抽了，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她呢？
他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有一份协议吗？”
她记忆力杠杠的，她又猜中了段如斯的招数：“记得，给你生孩子呗。但是协议里也有一条，因不可抗力产生流产之类的、或者意外突然不孕，协议取消，定金还半。”
“小乖呢？”
洛欢喜沉默了一下：“小乖是你们段家的孩子，你们自然会善待她的。如果你们不要，也可还给我。”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好吧，他真的不会。
“也许你丧心病狂真的会用小乖来威胁我。可是你母亲不会。”
“她要是不冷血，当年就不会把我丢下了。”他想做的事情，她母亲拦得住？
“段夫人老了，心里都是柔和。她曾经抛弃过你，所以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觉，这次她会善待孩子的。”
一来一回，段如斯发现，他所有招数都已经被洛欢喜化解了。
他没辙了，只能转换方法：“你把小乖给了我，又把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你到底想要什么？重新嫁人吗？”
“我不告诉
两个人陷入一种沉默。
段如斯很想掐死洛欢喜，可是每每又舍不得：“你是要跳墙了吗？你生气了，想要毁了我。让我想一想你会怎么做？没有了江致远，你会去跟江北辰对不对？我处心积虑想得到一江，你就毁了我的梦想，甚至还可以借助江北辰的手，把我在毁一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我没有那么侥幸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江乔楠，也没有段如斯了。”
她心里抽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无异于同归于尽，可都是段如斯逼她的：“你不给我活路，我能怎么办？你都能够把我送给江致远了，下一次你还能做什么？送给一群人，帮助你攀爬高峰。等到我终于没用了，再把我卖出国去当奴隶？”
她笑得很灿烂，眼神里浓重的恨意。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他真的曾经这么想的，但是遇到了洛欢喜，轨道就自行偏离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江致远养的那群小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把宋词当成你带走了。他们提出了交换条件，我不得已才……我得到了宋词的关押地点，就立刻去见你了。”他听出了洛欢喜言语里的软化。
洛欢喜心里一阵阵悲凉，他选择是是宋词，不是她。就没有想过，万一她被……那该怎么办？
“解释倒是说得过去，宋词因为我被抓，用我换回来很合理啊。我体谅你的选择。”
他就知道洛欢喜会通情达理，心中一个激动，就忍不住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其实签了离婚协议，我反倒看清了自己的心。我跟宋词在一起，没有爱情的感觉，我更想念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自己都快发疯了。可是理智告诉我，我觉对不能再爱上你，否则会万劫不复。我从头到尾都在演戏，你不过是一个戏子。可是，拿你换了宋词，我心里的感受很清晰，非你不可了。就算你攀龙附凤，贪慕虚荣也没关系，只要我成为龙凤就行，我可以用虚荣来供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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