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儿,你那么害怕,难不成,你真的想去和姜漓说,你刚才听到的?”姜逸声音又阴森了一倍。
“没有,娅儿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要和您站在一起。”齐琦娅斗胆为自己辩解。
蒋素素决心再挑拨几句,如此好的机会,多么难得,绝对不能放过。
她看向齐琦娅的眸子里,尽是忧色,好像很为她担心,她踌躇着开口:“太子殿下,即使娅侧妃知道孰轻孰重,但是,娅儿妹妹单纯,就怕被人利用。”
蒋素素说得不错,齐琦娅原是陀螺部落的公主,她自幼受宠,没吃过什么苦,为人处世确实很稚嫩。
可是,这不代表她傻,既然一开始,姜逸没有让她回避,说明他并不是十分防备她,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反驳蒋素素。
“柔姐姐严重了,太子殿下既然刚才没有让娅儿回去,就说明,他信得过娅儿。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担心,是在质疑太子殿下的眼光吗?”
齐琦娅说完,蒋素素惊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有胸无脑的齐琦娅,反击人还有手,她口齿伶俐,之前倒是本宫小瞧她了。
蒋素素鼓着勇气,镇定地道:“太子殿下恕罪,素素不敢质疑您。素素只是怕事情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姜逸点点头,确实,姜漓知道他的身世秘密,她活着,他就坐立不安,担忧害怕。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放心。
可是,姜呈敬实在宠爱姜漓,姜逸不敢直接害死她,他只好绞尽脑汁,想个迂回的法子。
到时候,姜漓死在出嫁的路上,姜呈敬要是怪罪,也只能怪到西凉昊头上,和姜逸居无瓜葛。
如此绝妙的计策,姜逸舍不得它出一丝纰漏。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怀里的美人,捏了捏她的脸蛋:“娅儿,暂且苦你一些日子,从今日起,你老老实实待在你的宫殿里,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你不可出来走动。”
姜逸命令下完,蒋素素还是不满意。
小小的禁足,怎能解了本宫心里的气。不管是本宫有孕前,还是有孕后,她都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人,她这种狐媚子,就该遭受点重罚。
蒋素素添油加醋:“太子殿下,揽春堂人多口杂,臣妾觉得还是不放心。要不然,让娅儿妹妹到臣妾宫里,柔山殿正好有间无窗的大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姜逸推开齐琦娅,站起身:“就按素素说的办吧,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娅儿。”
蒋素素高兴地对着姜逸作揖:“太子殿下放心,素素必定会好好照顾娅儿妹妹的。”
姜逸大摇大摆地走了,齐琦娅想跟着他身后走,却被蒋素素拽住了。
“娅儿妹妹,你忘了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话了?你还是随本宫来柔山殿吧,你放心,素素不会亏待你的。”
齐琦娅被蒋素素的侍卫强行压到柔山殿,她蜷缩在没有窗户而且阴暗潮湿的墙壁角落,听着蒋素素畅快的大笑声,咬紧了牙口,指尖在灰白的墙壁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
除夕的前一夜,已是深夜,风高月黑,姜漓好几日没睡好了,今晚头一次,早早入了眠。
红袖守在她旁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绘心从外边闯进来,她直奔到姜漓的床前,满目惊恐地大呼小叫:“公主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姜漓和红袖同时被她的大叫惊醒了,红袖首先开口,呵斥绘心:“嚷嚷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你不知道,公主殿下今日好不容易才睡着。”
绘心惭愧地垂着头,愧疚地道歉:“奴婢有罪,搅了公主殿下的安眠,请公主殿下原谅,奴婢是一时吓着了。”
姜漓心神绷紧了,她问:“什么事?”
绘心道:“公主殿下,慕容大将军前些日子,被皇上派去出使大昭国。奴婢刚才听刘公公说,姜国到大昭的路上,玉门关附近瘟疫泛滥,大将军在那里失踪了。”
姜漓从床上一跃而起,她蹦下床,连衣裳也来不迭披,只穿着寝衣,拷问绘心:“消息确凿?”
“确凿,刘公公的消息,绝对无误。”
姜漓心里焦急难安,她再问:“那父皇有派人去找慕容宸吗,好端端的,父皇为何要派他出使大昭?”
奇怪了,大昭国和姜国,来往并不多,后宫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大昭国的妃嫔,父皇为何要拍慕容宸出使大昭?
姜漓担忧慕容宸,早已顾不上之前的怀疑了。
绘心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刘公公说,皇上不许任何人去找慕容大将军。”
嗡嗡嗡……
姜漓闻言,一下子跌落在床边,瘫软地坐在地上。
红袖快速扶起她,她质问绘心:“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若是有一句谎话,本姑娘就让陈浩剥了你的皮!”
绘心肯定地道:“奴婢没有说谎,刘公公确实听到了皇上说,不许任何人去找慕容大将军。”
红袖扶着姜漓,搀她倚在床头,她安慰道:“公主殿下不要多想,慕容大将军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父皇不许任何人去找他。”姜漓嘴里嘟囔着,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
她掀开红袖盖在她腿上的被子:“不行,我要去问问父皇,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管慕容宸了吗?”
“也许,皇上是害怕派去的将士,染上瘟疫,再把瘟疫带回姜都。”红袖一边绞尽脑汁地解释劝说,一边狠狠瞪了绘心几眼。
绘心委屈地嘀咕:“红袖姐姐,是公主叮嘱的奴婢,有要事,必须向她禀报,奴婢觉得,关于慕容大将军的事,应该算是要事。”
“那也不可以大半夜的来惊扰公主殿下,绘心,明日罚你抄写一百遍《宫规》!”红袖是琳琅宫大侍女,她有权利处罚绘心。
绘心不敢再多言,此事确实也是她冲动了。
姜漓恍惚地听着红袖训斥绘心,脑海中浮现出老弱病残,尼搀我扶的惨状,她头脑懵懵的,一时间,仿佛心神凝滞住了。
听着宫外很远处传来的烟花声,她嘶哑着嗓子问红袖:“今日是什么日子?”
“是腊月二十九了,姜都坊间习俗,腊月二十九,炮竹响个头。”红袖回答。
噼里啪啦的一声响,震得姜漓双耳发麻,迟痛。深夜忧信,响声荡起,蓦地给她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腊月二十九,腊月二十九,她百般困惑地在嘴里重复着红袖的话,忽然一下子,她猛地懂了,为何父皇不许任何人去寻找慕容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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