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烟味钻进她的嘴里，该死，那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莫向晚咬了顾胤琛一口，顾胤琛禁锢她的手力道一松，她狼狈地滚落到地上，又呕了起来。
顾胤琛看着跪在地上呕吐的莫向晚，觉得左边胸膛里的器官，有些痛。
“原来你不是胃病犯了，是恶心我。”顾胤琛低声呢喃。
莫向晚擦了擦嘴角，苦笑道：“哪能啊！我这是恶心自己呢。”
她没说谎，恶心的是自己。
“哼。”顾胤琛冷笑一声，这女人向来爱说谎，他太了解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眼睑微微眯起，“既然那么恶心，为什么还跟着我？”
“你非要这么想，要我说什么？”莫向晚不耐烦地叹口气，站起来拍拍裤子，准备走人。
“你就为我的钱？”顾胤琛目光阴鸷，几乎是咬牙问出这句话。
是不是只为钱，莫向晚自己都不清楚。她苦涩的扬起唇角，但稍纵即逝，很快扬起清俊的眉眼，坦荡的看着顾胤琛，“我不为你的钱，难道还为你这个人？”
顾胤琛直接从皮夹里摸出一张黑卡朝莫向晚砸去，莫向晚却轻而易举的躲过那张卡。
她这本能躲避的动作有些滑稽，让原本盛怒的顾胤琛忽然笑了。
他有时候觉得这女人特别作，明明特爱钱，明明就花了他的钱很多年，却还总是一副我不要你的钱的样子，然后把自己累成狗去挣钱，最后还不是屁颠屁颠拿着他的钱去医院付她那外公的医药费。
顾胤琛嗤笑一声，“那么爱钱，你躲什么？”
“我怕以后顾少不要我了，我还不起啊。”莫向晚把卡从地上捡起来，又好好放在桌子上。
这男人用卡砸她不是第一次了，一开始还只是普通的附属卡，后来是金卡，钻石卡，现在都升级成黑卡了。
“谁说不要你了？我就要你一辈子！”顾胤琛气得拿烟蒂接连戳了好几下烟灰缸，抬眼狠瞪着莫向晚。
一辈子？听到这话莫向晚微微一怔，顾胤琛说的话都很可怕，但最可怕莫过于这一句。如果当年顾家没对莫家做那样的事，她可能真的会选择跟他一辈子。然而现在，她去世的父母，病床上的外公，包括她自己，都不允许自己对顾家的任何一个人产生感情。
就算顾胤琛要虐她一辈子，她总能反抗吧？
“顾二，谢谢你。”莫向晚又笑了，虽然她总是在笑，但这次是发自真心。
顾胤琛微微抬眸，他喜欢听她叫他顾二，虽然听着特没面子，可一句顾二让他感觉她没那么抗拒她。
“谢谢你十年前把我带回顾家，给我吃给我住，十八岁，顾家把我扫地出门，你却还养着我，我这样算什么呢？你的情妇吗？可对你来说，我连情妇都不算。说实话，我都替你觉得亏。”
莫向晚话还没说完，笑得没心没肺。外面一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她看向窗外，笑容僵住。
十三岁那年，就是这样的天气，她跟着顾胤琛回了顾家。
如果当初没有跟他走，大概她现在不会这么矛盾。可如果重新选择，莫向晚依旧会跟顾胤琛走。如果没有顾家，她自己活不活得下去都是问题，还怎么支撑外公昂贵的医药费。
莫向晚望着窗外的雨，在回忆中停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轻松一笑，“我还要赶稿，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回来收拾东西。欠你的，我以后还给你。”
顾胤琛原本因她停留而浮起的笑容，消失无踪。她第一次对他说了谢谢，竟然是为了跟他断绝关系？她那如释重负的笑容，明摆着她已经想了很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她要离开他。
她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可客厅的门竟然锁上了。莫向晚试了好几次密码，都没能打开。
顾胤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莫向晚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舔了舔她耳垂上刚结的血痂，“欠我的，你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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