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女人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这个异族打扮的士兵,冷漠道:“带我去见你们君上。”
那人冷笑了一声,举着大刀想将她拦出去:“大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赶快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女人用手一把握住了大刀,也不顾被锋利的刀刃割伤手,徐徐用力,就这么硬生生地把刀刃折断了。“是这样吗?”
士兵吓了一跳,扔掉了手里的刀柄,仓皇地朝着营地深处跑了过去。“报!”
坐在营帐内的南元昶看着仓皇跑来的士兵,不禁蹙眉:“怎么回事?”
“君上,外面有个女人说要见你……”那个女人徒手折断刀刃的画面还在他的面前不断重现,现在说起来他还直冒冷汗。
南元昶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放下了手中的书,朝着营帐外看了看,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什么人?”他朝着士兵问道。
“是……是……”
士兵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南元昶嫌弃地嗤了一声,“以后别做守卫了,去负责伙食吧。”
一听到自己被贬,士兵立刻意识到自己惹怒君上了,连忙跪倒在地。“求君上赎罪!”
南元昶睨了他一眼,吼道:“滚出去!”
士兵是知道这个大王的脾性的,一听这话也不敢多逗留,落荒而逃。
南元昶走到营帐外,对着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去把门外那个女人带进来。”
侍卫出帐没过多久,帐内就走进了一名头罩黑纱的女子。
“妾身见过君上。”
这冷冽干净的声音,南元昶闻之一怔。竟,这般熟悉。
南元昶转过身,微眯着这个不及他肩高的女子。“把面纱摘了吧。”
缓缓地摘下面纱,闫九卿低眉颔首,宠辱不惊地面对南元昶。
眼前的女子略施粉黛,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面容瘦削,五官精致,肤色如凝脂般无暇;丹唇未启,涂上胭脂后,更是娇艳得仿佛能滴出血来;鼻梁挺拔却又不失秀气,鼻尖轻盈向上轻挑;柳眉用眉笔勾过,弯弯的而又细长,却在眉间流露出淡淡的清冷。
南元昶看着她,唇中不自觉地溢出两个字:“九卿。”
闫九卿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落在帐篷上挂着的一柄弯弓上。诚然,她是有点害怕南元昶那双鹰一般的眸子的。
“下午本王就要率军回南瞿了,你这么急着找本王有什么事?”
就是得知南瞿军队下午就要离开,闫九卿才选择一大早来找南元昶。
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男子,说道:“不知君上可还记得当初那个约定?”
她如此一提,南元昶就明白了。想及当日在囚帐中她的傲慢姿态,如今却又找他来主动献身,南元昶冷笑:“本王一生许下的约定无数,又怎会一一记清?”
闫九卿看得出来他是在故意刁难她,不愠不怒,轻轻捋袖,俯身道:“君上说过,如若妾身愿意跟随君上,君上便会退军。”
南元昶哈哈大笑,“本王确实要退军了啊……”
他确实是要退军,但那是在擒获了慕云祁之后!他这般说话,闫九卿自然是气不过,但她自知理亏,只好继续好言说道:“还请君上放了陛下。”
难怪她肯亲自来见他,原来是为了慕云祁!南元昶之前还满心欢喜,现在却是气得怒火攻心。他一拂袖,厉声道:“本王凭什么放了他?”
当闫九卿见到南元昶对她轻蔑的态度时,她都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太可笑了。当初他说出那样的话,或许只是一句戏言呢。
闫九卿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只要君上能够放了陛下,妾身愿一生追随君上,永不离开。”
几乎是不出意外地,闫九卿从南元昶的口中听到了几声大笑。就在她倍感耻辱的时候,这个男人又毫不留情地说道:“闫九卿,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就凭你,也想来换慕云祁的狗命?!”
闫九卿没有半分的犹豫,拿起一遍的斗笠戴在了头上,朝着帐篷外走了出去。就在她快要踏出帐篷的时候,闫九卿就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拉了回去。
身子落入南元昶的怀中,闫九卿错愕地看着他,就看到那双异色的眸子灼灼地盯着他,紧抿的薄唇忽而开口:“不是要换慕云祁?何不给本王看看你的本事!”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闫九卿的颈间,闫九卿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身子紧绷,但又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紧紧地抓着南元昶的肩膀,战战兢兢地说道:“君上所言……九卿不懂。”
南元昶将闫九卿提了起来,把她捞到了床榻之上,一倾身就把她死死地压制住了。他的手抚上了闫九卿的脸,慢慢地勾勒着她姣好的侧面曲线,暧昧地说道:“自然是……伺候男人的本事……”
闫九卿羞愤难当,曲起右膝就朝着南元昶的胯下踹去,却不料被南元昶抢先一步,一把按住。“堂堂南瞿君主,竟说出这种无赖的话!”
南元昶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本王凭什么为了你放了慕云祁?”
闫九卿晃了神,她这次前来为的不就是这个?但真的要伺候他,闫九卿却怎么也做不到。
而她上方的那个男人,一想到她是为了慕云祁才向他投怀送抱,就怒火中烧,只想着再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了!而让她真正属于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得到她!
霸道地覆住了她的唇瓣,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闫九卿的唇瓣上,闫九卿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封得密密实实。一瞬间,被夺去了呼吸。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烈焰般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闫九卿完全被他的所作所为所惊扰,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他的臂力吓人,怎么也挣不脱。
不可以!她明明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真的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闫九卿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南元昶正试图撬开闫九卿的贝齿,她一狠心用力咬了下去。南元昶吃痛地离开了子溪的唇角,用力之狠,嘴角的血迹可证。
南元昶奋力擦去嘴角的血迹,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口口声声说着要换回慕云祁,闫九卿,你就这点能耐?你们北域人不是有句话嘛,叫做……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呵呵呵……”闫九卿的双眼逼视着南元昶,内心却是五味杂全。
她是婊子啊……刚刚那番抵抗又算什么?连她自己都轻贱自己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面无血色、神色凄然,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君上想要的,都拿去,九卿不欠君上什么了,也不欠天下人什么了……”
更不欠,慕云祁什么了。
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外般空灵,久久地回荡在营帐之中,也烙印在南元昶的心上。南元昶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闫九卿,发丝凌乱地披散在两侧,因为刚才的激吻她的唇瓣红得妖冶,但面色却是苍白的。她的心,或许就像她的人一样,正在慢慢地死去……
他还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仿佛一切都伤不得她半分。
可为何,还是同样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却毫无生气了。这样的闫九卿,他不愿意见到。
也许,她的心已经给了慕云祁。他现下再强迫她,只会适得其反吧。
南元昶缓缓站起身,看着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闫九卿,冷冷一笑,一把甩开她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冰冷的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营帐。
“下午同本王一同回京。”
闫九卿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赶到了南元昶的跟前,急急问道:“那陛下呢?你什么时候放了她?”
南元昶剜了她一眼,不想再谈及这个问题,又朝着前面走去。闫九卿根本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衣着凌乱地挡在了南元昶的面前。
“君无戏言,君上这可是出尔反尔?”
南元昶朝着那些侧目的士兵们投去了一个狠厉的目光,继而朝着闫九卿忿忿道:“本王承诺你什么了?”
“君上若是不放了陛下,妾身是不会随陛下回南瞿的。”
闫九卿摆出了一副决然的样子,南元昶只觉得好笑。他似乎,高估了这个女人的智商。“若是一个女人就能解决国家大事,那本王还打什么仗?那打下的十余个国家,全用女人换回去不就可以了?”
闫九卿无言以对,只能一味地挡在南元昶的面前。她不管南元昶怎么说,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换北域一个太平!
南元昶脱下了外套,罩在了闫九卿的身上。她这么无所忌惮,还不得被其他人看了去。这可是他的女人,岂能容许其他人看去半分!
“但不得不说,九卿与其他女人不同,所以本王会好好考虑你的请求的。”
说着,南元昶就越过了闫九卿,朝着另一个营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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