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咬了咬牙,冷笑道:“这屋子里搜不出来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藏到了别处也未可知啊。”
曾铭的面色一沉,目光顿时为得锐利,“曾逸,你是否忘了,我是进行册封的郡王,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在这里怀疑我?你无凭无据,单靠着一张嘴,在这里胡说八道,嘴唇一碰就诬蔑我是害死父王的凶手,曾逸,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曾逸噎了口气,的确是如此,曾铭的身份是郡王,远比他尊贵得多,岂是他能够相比的,他之所以敢像之前那样说,也无非就是仗着这屋子里的东西。
可是,现在东西不见了,要如何是好?
他正思索着,曾铭一挥手,“来人,去搜搜二公子的院子,本郡王这里搜了,你那里也不能放过,这样才公平。”
曾逸还没有说话,曾铭已经带了人去了,曾逸心中发急,左看右看也看不到管家,不知道这关键的时候去哪里了,东西呢,到底藏了在哪?
曾铭走得很快,一路进了曾逸的院子,院子里亮起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家丁们站在院中,一丝声息也无。
曾铭一挥手,几个家丁闯入了房间,曾逸生怕出什么乱子,急忙上前跟了进去。
曾铭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面色沉冷的走了进去。
此时,曾逸寻找的管家正在他自己的院中,他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对面坐着千夜黎。
千夜黎笑意浅浅,在夜色中犹如花朵绽放,她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一旁的彩云公主吃着瓜子儿。
管家额角的汗滚滚而落,他吞了一口唾沫说道:“公主,不知您此时来找奴才,是为了何事?”
“你说呢?”彩云公主挑了挑眉,眼睛忽闪忽闪。
“奴才……”管家有些蒙,心里也有些害怕,他摸不准,也不敢乱说。
“公子,你说吧。”彩云公主笑吟吟的对千夜黎说道。
“是。”千夜黎点头,对管家说道;“管家,你在王府多少年了?”
管家回答道:“回公子的话,奴才在王府已经二十多年了。”
“噢,时间不算短了,”千夜黎沉吟道:“那么,王府待你可好?”
“当然好,”管家当即点头说道:“奴才年少时就在王府,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已经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不敢有二心。”
“管家这话说得动人心肠,”千夜黎浅浅一笑,“听说管家在外面置了宅子?”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也不敢不承认,人家自然这么说,就是已经得了消息,不承认反倒不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一切都是王府所赐,奴才感激不尽,一刻也不敢相忘。”
千夜黎一时没有回话,只是慢慢饮着茶,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下,一声声,像是敲在管家的心上,他的心没来由得慌了起来。
良久,终于听到千夜黎说道:“管家,你不敢相忘的,是荣王还是二公子啊?”
管家一愣,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的笑道:“公子……此话何意啊?”
千夜黎笑意沉凉,微微俯身,“你说呢?”
“奴才……”管家心中紧张,汗水慢慢渗出,“奴才不知公子的意思。奴才的一切都是王府给的,二公子也是王府的主子,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彩云公主说道:“你的一切是王府给的,王府现在是谁当家?将来是谁当家?这一来二去和曾逸有什么关系?管家,你是聪明人,否则也当不上这王府的管家,在京城,休说一座王府,就是平常的官儿,那府中的管事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是连王府和二公子的区别都想不通,那这个管家还怎么当?”
彩云公主言语犀利,和千夜黎两人一唱一和,把管家说得体无完肤。
千夜黎看了看时辰,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她抬手一扔,一样东西扔到管家的面前,“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管家心中纳闷,定睛一看,不由得双腿一软,脸色苍白。
“走吧。”千夜黎站起身来,对管家说道:“把话说清楚,到时候你忠于的是谁,自会分明。”
而此时的荣王院子中,陆浮生从那群和尚中穿过,走到了尘和尚的身边,了尘和尚抬头看了看他,“施主,有什么事吗?现在正在诵经超渡,不宜中断,若是有什么吩咐,不如等到结束之后再说?”
陆浮生微微笑了笑,“大师,恐怕不行,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事关王府的未来,还请大师移驾。”
听到陆浮生的自称,了尘的眼睛亮了亮,他点了点头,起身跟着陆浮生向着院外走。
柳姨娘看到,不由得心中一紧,迈步跟上来问道:“大师,正在给王爷超渡,要到哪里去?”
“柳姨娘,本王请大师有要事,否则的也不会这种时候,事情紧急,还请姨娘见谅。”陆浮生说得客气,脸上的表情却沉肃,不容抗拒,“如果姨娘愿意,可以一起来。”
柳姨娘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好。如果王爷允许,那妾身就一同去吧。”
陆浮生心中冷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引了二人一路向前。
走来走去,柳姨娘发现来的是曾铭的院子,四周光线昏暗,夜风微凉,让她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曾铭已经把曾逸押回了自己的院中,命人拿绳子捆了,曾逸的脸色苍白,咬牙说道:“曾铭!是你害我!”
曾铭冷然一笑,“曾逸,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如何害你了?说父王是被人暗害,声称有凶手的人,是你吧?提出来要搜院子的人也是你吧?既然都是你,你为何说我害你?”
“这些毒草……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从未见过!明明就是你让人放在我的屋中的。”曾逸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株毒草说道。
“这草……”曾铭微微皱眉,“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所以,到底是不是毒草,实在是不知道,不如等到一会儿大夫来了,验一验再说。”
“你……”曾逸气得差点晕过去,他暗暗心惊,曾铭和以前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不再那么冲动,反而更有心计,连说话也步步设下陷井。
“曾铭!你休想就这样害了我!我虽然不及你身份高贵,但也是父王的骨血,是王府的公子!就算是庶子也是王府的人,你只手遮天,也不能如果害我!”曾逸气急败坏的喊道,眼白都有些泛红。
“来人,”曾铭摆了摆手,皱眉说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太吵。”
家丁不敢怠慢,现在的局势,人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郡王这是要敲山震虎了,之前二公子的所做所为只怕是早已经被郡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是要报回来了。
曾逸看着家丁大叫,“你敢!”
“他为何不敢?”曾铭讥诮的一笑,“他奉的是本郡王的令,他有什么好怕的?”
曾逸被堵上了嘴,眼神也越发凶狠,可曾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此时,外面有人快步进来,在曾铭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曾铭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那人带着几个家丁退了出去。
曾铭走到曾逸的近前,看着他说道:“曾逸,你想不想看一出大戏?想不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这个可能来争夺王爷之位?如果想,那就别出声,老实的看。”
他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曾逸的咽喉上,“进厢房去。”
千夜黎把管家带来的时候,曾铭自己一个人站在院中,看到她进来,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沉肃,满目悲凉。
千夜黎心头微微一紧,“你想好了吗?当真要这样做?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需要挽回什么呢?这一场丑剧,早该结束。”曾铭低声说道。
千夜黎不再多劝,和彩云公主各退到一旁,曾铭走到管家近前,管家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脸色一变。
“你瞧,”曾铭冷笑,“你这样害怕,可见这玩意儿的确是有害的。不如这样吧,如果一会儿你不肯说实话,我就派人给你用这个熬点汤喝,如何?”
“郡王饶命!饶命!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管家连连求饶道。
“不急,慢慢来。”曾铭说罢,看了看千夜黎。
千夜黎点了点头,飞身跃上树端,在那几盏灯笼的烛火中加了一点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听到了院门外响起的脚步声。
陆浮生带着了尘和柳姨娘走了进来。
一进院子,了尘倒没有什么,除了曾铭和管家,他并不认识其它的人,柳姨娘的心头却忍不住一跳。
陆浮生一到,千夜黎就向彩云公主递了一个眼色,彩云公主会意,慢慢向后退,退到了走廊之下。
千夜黎则是和陆浮生看似随意的一站,实际上堵住了这院子里的出路,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了尘对曾铭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说道:“阿弥托佛,郡王,不知让贫僧到这里来有何吩咐?贫僧还在给王爷做法事超渡,不能离开太久。”
“大师急什么,”曾铭浅浅一笑,“有些事还要向大师请教一下。”
了尘从院中的气氛和曾铭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管家自从他进来之后也一直不敢和他对视,这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妙。
他慢慢后退了一步,“郡王有何事,但讲无妨。”
曾铭点了点头,从地上拿起那些毒草,往他脚下一扔,“大师,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了尘就着灯光往下一看,立时感觉到不好,脸色不由得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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