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方便办差事,来的时候特地跟卞城王要求以人身来一趟,没想到一出现就被围堵。
说阳间的人穿着古怪,而且不少人都懂摄魂术,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幸好他想的周全,把战刀随身携带,要不然,他就难逃一死了。
他说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将军您来的时候是不是走错道儿了?去的根本不是阳间,而是地狱啊?还摄魂术?
“而且很多凡人施展摄魂术的时候,根本不用做任何准备,随手拈来,可见道行高深莫测,若不是末将横刀想象恐怕,这还没办差就死于非命了!”
夜叉将军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眉心紧蹙,好像他方才真的是从一场生死相搏的恶战中死里逃生而来。
话不多说,夜叉将军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后的那三头犬雕像上。
“地府三头犬?怎么会出现在阳间呢?这户人家好大的胆子……”
夜叉将军蹲在那三头犬雕像面前,若有所思。
“对了,夜叉,你说,这东西来自地府,真的不可能出现在阳间吗?”
我问道。
“地府三头犬乃地府灵探,只镇守酆都城四门,按照你们阳间的人说法,这三头犬只为阴曹地府做事。阳间人怎么会知道这三头犬的存在?即便有人邪路天际,可这人看似还对三头犬的职责了如指掌。”
夜叉将军斩钉截铁的低声说道。
我吸了一口凉气,唐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三头犬有些古怪。”夜叉将军又说,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问他哪儿古怪。
夜叉将军说,三头犬位于酆都城四门,雕像是坐内朝外,标示预警护城,可这三头犬明显是坐外朝内,这可就不是护的意思了。
我细细一看,有道理,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李府上下死于鬼疮,在外界看来就是瘟疫。
我屡次听到的哭声,想必不是怨念,而是李府上下的人无法离开这一方土地,更别说前往地府投胎转世了。
“这宅子荒废多年,明显历经至少百年以上的风霜洗礼,可无人问津,恐怕有不小的文章。”夜叉将军说着,站起身,喃喃自语。
我将关于李玉娥的死因说了一遍,夜叉将军并没有对我能读取生死令中因果而感到诧异。
毕竟,我也算是地府的小官,芝麻绿豆大,好歹也是官员,能看见并不奇怪。
可夜叉将军却若有所思的说:“照你这么说,李玉娥的生死令应该是被囚禁在了她的首级内,得找到首级才行。”
他说的没错,我们相继决定暂时先离开李府,一边走,一边说话。
夜叉将军问我,怎么惹上这难缠的差事的,他因为是卞城王的指令。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将我在地下博物馆发现人面树的事情说了。
夜叉将军竟然又对我抱拳,说我有胆识,要是搁在乱世,绝对是英雄豪杰。
我呵呵一笑,发现和他说话总感觉是好几个世纪隔开的感觉。
“但是,那头颅在我挪回来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给偷了!”我说道。
说着说着,我已经带着他来到了我所居住的四合院。
夜叉将军此刻是看什么都稀奇,就跟八辈子没活过一样。
“偷首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夜叉将军虽然什么都好奇,但是也并没有走神。
我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可现在,我根本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那唐老头和整件事情都是有关系的。
毕竟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他一百多年前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报复李府,虽然手段残忍了点,可是,暂且算是有情可原也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够了。
重要的还有第二点,他如果真的是一百多年前的那个道士,他现在还活着,至少也有快两百岁了吧。
在阳间,这岁数可有点真不大可能。
夜叉将军在我房间来回走,拨弄一翻这个,摸摸那个。
我却百般聊赖的掏出龙血陷入沉思。
他不是想要龙血石吗?抛砖引玉?
不行,这东西毕竟不属于我,属于孔家,属于孔雨晴,万一出了岔子,我拿什么赔给孔家。
“夜叉,你在干什么?”我回神一看,夜叉将军在我的梳妆镜面前来回走动,单手按在刀把上,一脸警惕。
“没想到,阳间也有观孽镜啊!”他说道。
观孽镜,是正常死亡后进入地府,踏上望乡台,走上观孽镜前,可观前世因果。
观孽镜的主要目的是让死者自己看看这一生做的事情,也就是回放,从而看到自己曾经的罪恶。
即便是被地府安排打入十八层地狱,死者也毫无怨言。
此刻,夜叉自然是将这玻璃当成了观孽镜:
“那就是普通的镜子,跟铜镜一样,只有返照效果。”
我解释道,夜叉将军这才将信将疑的松了一口气,可目光还是时不时的看一眼那镜子,好像镜子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把他胖揍一顿。
“对了,你不是说你知道偷走首级的人是谁吗?我现在把他抓回来审问一翻!”
夜叉将军收回神志,一字一句的说道:“早收工早见玉先生!”
“哎!”我刚想说什么,夜叉将军一脚踹开房门,健步如飞,惹得地上落下的梧桐树叶都荡起了一圈圈的漩涡。
“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我缓缓的放下手,无奈的捂住脸。
天呐!他到底要去拿谁?他自己知道吗?
此刻,凌晨两点多的样子,我抓着手机看看有没有玉龙子回过来的未接电话。
很失望,没有,这个点儿,他应该不睡觉也在看书吧。
我想了想,还是拨个电话吧。
拨到第三次的时候,我蹙眉,心悬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他当时没有功夫接电话,可是,他看见未接电话也知道我找他啊。
他难道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担心我出了大事才会找他的吗?
我叹了一口气,京都,一个没有爱的是非之地。
凌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照进我的房间,鸟鸣阵阵,和谐无比,这个时候,我刚从生态公园晨练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医院去了。
因为在我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说爸爸要见我。
胡同口撞墙上的那辆文顺的越野车,已经被拖车拖走了,只留下墙面凹进去的大窟窿。
我站在路口拦出租车,无意间抬头看见一座商业大厦的墙壁上挂着的超大号的电视,不,是显示屏。
播放着无聊的早间新闻。
这个点儿,大都是上班的点儿,出租车很难叫。
可我的目光却被那显示屏上的场景给镇住了。
一个身穿战甲的男人,手握长刀,周边围堵了不少看热闹和拍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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