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目光淡然,眼前所有的喧闹和眼光,对于他而言,都无法入了他的眼。
清贵的好像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双手奉上,他也不会低头看一眼。
“玉龙子?”我喉中哽咽,这是曾经的玉龙子?
他长发垂肩,再加上那张连女子都嫉妒三分的面容,美的,像是从画儿上走出来的人。
“玉大哥,咱们去仙台干什么?爷爷知道会骂的!”
身边,一个穿着朴素,却一脸雅致的八九岁小男孩说道。
“不要紧,咱们看看就回去,说不定还能赶在爷爷回来之前呢!”
他淡淡的说道,眼看着他的背影与我擦肩而过,没入了人群。
我久久的望着,那种感觉,就好像玉龙子就在抱着我一样,好激动,好亲切。
我跟了上去,离的老远看着他出了城门。
我知道,这是异度空间的存在,是过去,是玉龙子的过去。
我真的好庆幸,好庆幸,竟然遇到了玉龙子的过去。
能在异界见到他,我的心有多安稳,谁都不知道……
“玉大哥,那个穿着破烂的大姐姐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小男孩不着痕迹的突然说道,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不管她!”玉龙子淡淡的说道。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无地自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这不好好的嘛?
捏着布条一样的裙摆甩了甩,又没露肉,怎么就用破烂两个字形容我呢。
所谓的仙台,其实就是古代所说的法场,占地面积少说也有百亩。
可那硕大的龙头血淋淋的摆在法场中央,竟有房屋那么大。
还没到接风庆贺的日子,仙台的老百姓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来看热闹了,甚至还有其他城池的人,驾着马车前来观看。
法场上,有不少士兵身穿盔甲护卫着,不让百姓靠近,只能远观。
我下意识的往玉龙子身边靠近,那身后的小男孩不由得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小屁孩看什么看?
抬眸看去,那龙目紧闭,龙须迎风飘扬,龙角如鹿。
即便已经闭目,可那脸上的威严却依旧给人震撼之感。
想想曾经腾风而起,叱咤风云,上天入地,竟在那龙首上显现的淋漓尽致,到头来,落得斩首示众的下场。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触感,心酸……遗憾。
可是,当我看见玉龙子目光在看着那庞然龙首的时候,他的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用了几分力度。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起,他的眸子闪动着一种痛苦,嘴角却违和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要用怎样的词汇形容他的纠结?痛苦?还是残忍?
夕阳西下,结束了天朝的一天,百姓纷纷稀稀疏疏的离开,唯独他,已经被那小男孩催促了好几次,可他就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龙首。
“玉大哥,回去吧,估计这个时辰爷爷肯定在找我们!”小男孩再次催促。
“你先回去吧!”玉龙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龙首,淡淡的说道。
小男孩说,那你呢,玉龙子却依旧说,你先回去吧。
小男孩临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就走了。
整个法场上,除了守卫,就剩下我和他。
可是,他的眼中好像就只有那龙首,我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入了他的眸子。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心想,他父亲临别时让我转交给他的东西。
我上前站在他身边,他依旧没有侧目,哪怕是瞟我一眼都没有。
我摘下吊坠递到他面前说:“你父亲让我给你的!”
这时候他才蹙眉侧目看我,随后,目光收回,落在我手心里的那玉珠上。
“不用!”玉龙子淡淡的说道。
我很诧异,特别诧异,他父亲给他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要?
我想一千遍也想不到这个结果,再想想当时那血淋淋的场面,我又忍不住心疼。
“为什么?他临终前让我给你的。”我有点不死心问到。
“玉某不管你出于何等用意,或是受人之托也好,总之,不必了!”
说完,他按了一下轮椅扶手,随后,轮椅缓缓转动轮轴,转身离去。
我蹙眉,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是你父亲吗?他给你的遗物,你怎么可以不要?”
我直勾勾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玉龙子,不,他不是一脸平静,而是双眼充满空洞。
那深渊一般的眸子里,还隐藏着一股极大的怨恨。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笑的很冷,带着浓郁的玩味之色:
“天朝国上下都在屠龙以立大功,你知道他是我父亲,想必也知道在下的身份,为何不拿在下的首级去讨个封赏?”
我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
曾经的玉龙子是这样的吗?那丹凤眸子虽平静,可是,总共给人一种暗潮涌动的错觉。
我总觉得,他体内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怨气在储蓄,在游离,在准备爆发。
可眼下,对于他说的话,我竟呆滞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连我手里的玉珠看都没看一眼,淡漠的离开。
“玉龙子!”我喊了一声。
他依旧没有回头。
第二天,接风仪式如期进行。
可我,却没有在人群中再看见玉龙子的身影。
天朝的文武百官歌舞其名,甚至有人举荐说,将这龙头焚烧,以泄愤。
那天,龙头燃起火焰,熊熊大火冒着紫色的火焰,直冲天际。
本来是一场庆功宴,可到头来,却让人忍不住下跪,那种凄凉来自人的内心。
就连当朝天朝的国君也停止了歌舞升平,一种毁天灭地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天朝上空。
那一天的晚霞很美。
紫色的云朵就像是焚烧龙头腾起的血雾,汇聚在天空。
就好像一缕缕仙女们的紫色彩带在空中飘摇。
也就是在那天,有人看见,一条龙形的飞行物,在紫色的晚霞中穿梭游离。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脖子上的玉珠,再次散发着逼人的光亮。
只可惜,我只能透过窗户看向天际。
因为,我被父亲又给抓了回来,他气的跳脚,当着陶府下人的面,把他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陶将军的怒气已经滔天,没有一个人敢帮我求饶。
丫鬟侍女跪了一地,就连我母亲大夫人也能一脸焦急却不敢多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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