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时在鬼市偶遇那位不良于行的公子,那龙血石,应该是他的!”
我稍稍一愣,他边说,边慢条斯理的给我倒了一杯茶。
那布满褶子的脸让人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华城笑笑,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几本古书放在茶几上,我一看,这不是玉龙子的书吗?
他书房里少了那么多东西,应该是拿去换钱了,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华城。
“我从他手里买了一些古玩,每一样东西,都足有三千年的历史,当时我就应该看得出来他不是人,只是,看了他的书之后,我更加肯定。如果你能替老朽引荐一下这位公子,救命之恩,华城铭记于心。”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到底是谁?他不光是一眼看出我是阴阳师者,而且玉龙子的身份他都看得出来。
再想想楼下的三头犬,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以老朽的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你与那位公子有天生龙凤之相,老朽有幸知道关于那位公子残疾的原因,如果你肯帮我引荐,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兴许也能帮他。”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狐疑和猜测,不由得说道。
我心一缩,他的身世让我越来越奇怪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却无奈的仰头沙哑的笑了两声:
“如果,我能活下去,姑娘想要知道的,可能就不只是这些了,如果你不信任老夫,又何必一个人来见我这个不人不鬼的糟老头子呢?”
我一愣,这个老头果然洞察入微,是的,他说的没错,如果我不相信他,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其实,我对他的信任完全是因为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不坏的人,可是,我却又找不到他哪儿好。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彻彻底底的坏人,也不存在彻彻底底的好人。
物极必反的道理,玉龙子曾告诉过我。
“我还可以教你阴阳师者如何封闭心门的方法,如若不然,你很难操纵自己何时去,将来,很有可能变成我这个样子……”
他徐徐的说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每一句话都能直戳我的内心。
是的,我现在根本控制不住,如果日子久了,看似在睡觉休息,可是,我可能已经两年没有睡过觉了。
可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毛骨悚然……继续下去,会变成他的模样。
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他连阴阳师者过阴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难道,他是上一任阴阳师者?
不可能!
欧阳别离说过,天道法则不许泄露天机,阴阳师者一旦成亲后,会选出下一任阴阳师者。
可上一任阴阳师者,会随着时光慢慢忘记所有关于地府的事情,甚至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阴阳师者这回事。
可都不是,那他到底是谁?
那三头犬又是怎么回事?
“好!”我答应了,华城笑了笑,竟激动地看着我,他越是激动,我越觉得他的身份可疑。
带他去见玉龙子之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是我母亲临走前交代的。
我将地址写下来之后,在图纸上找一个叫于慈山的地方,母亲说,山上有一座破庙。
可是,找遍了华夏图纸,我都没找到有什么于慈山存在。
难道,是地方太小了?图纸上根本没有圈出来,想到这里我给文顺打了个电话。
他们家应该有电脑,我就读的中专虽然是计算机系,但是,计算机还没有普及到千家万户。
但是,我知道互联网的伟大,应该能搜的到。
文顺说他回头帮我查查。
母亲的事情暂时得搁下一阵子,和华城约好了明天去龙山,他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的华城,换了一席黑色的唐装,看上去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好像就等着这期待已久的时刻似的。
“不知道玉先生平时有什么喜好,该准备些什么礼品还得请教你!”
一上车,华城就说道,我只说了两个字,喝茶。
华城当时就说,他当年收藏了一块茶砖,是三十年陈的普洱茶,赶紧调转车头回去取。
可华城在抬手招呼司机返回的时候,那宽大的唐装袖管顺势向上提溜了一些,露出了他的手腕。
我当时就惊了一下,因为他胳膊上的皮肤显然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完全不一样。
胳膊上的皮肤相对白皙一些,绝对没有苍老到满身都是褶子的地步,而且,我看见他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儿。
就好像爬满了整齐的苍蝇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个画面,那就是华城这老头儿是不是全身上下都刻了字?
抵达龙山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玉龙子依旧在书房看书,这一次,他是一边看书,一边捏针。
似乎在按照书卷的内容演练指法。
华城的到来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又或者是,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可以惊起他的波澜。
“玉师傅!”华城深深一鞠躬,放下手中拐杖,便跪下了:“请玉师傅救晚辈一命!”
玉龙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和银针,平静的侧目看了一眼华城:
“先生请起,玉某受不起……”
“玉师傅受得起……您乃天界神龙后裔,您受不起,便无人受得起!”
我站在一旁,稍稍一愣,他知道的,可真多……
可是,玉龙子好像是头一次称呼别人为先生,好像他也认识华城,而且对他有着与常人不同程度的尊重。
玉龙子看了我一眼,我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把他扶起来后,挪了一张凳子给他。
“泡壶茶吧!”玉龙子淡淡的说道,我拿着他的茶壶和茶叶去了伙房,心里有一万个不明白。
华城不但是一眼看穿我的身份,还知道玉龙子的身世,更知道他灵魂残缺的原因,他好像还知道补救的办法。
怎样一种存在的人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等我泡好茶去书房的时候,听见华城说:“玉师傅,难得您还记得晚辈?”
“当然记得,论布阵,在阳间你算是让玉某头一个佩服的人,只是,玉某不解,按理说,阴阳使者自有天条约束,你已经有妻室家人,怎会还记得玉某?”
玉龙子淡淡的问道,我稍稍一愣,难道,他真的是上一任阴阳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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