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况有些不同,王通的事情让我心存愧疚,所以决定尽全力帮助王通。虽然,王通调查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不清楚,但既然于林山算得上是条线索,那我就应该去了解情况。
大约晚上十点,我打车来到了医大一院的住院部。虽然现在有些晚,属于非探望时间,但只要神色镇定一些,一般不会有人询问。306室,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六张床位,都住了人。虽然天色很黑,我看不清每个人的长相,但于林山的精神力我还是认识的,靠窗户的床位上躺着的人就是于林山。
此时,我并没直接走到他的身边,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因为我的原则是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过多能力,况且,我知道于林山现在是醒着的。
大概又等了一分钟,于林山从床上站起身,向我走来。
“咱们出去说。”于林山的声音很轻,即使在晚上,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听见。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和于林山走出病房,……
“就在这里吧,晚上一般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于林山将我领到了旁边的一个安全通道口。
我四处看了看,楼道的灯光很昏暗,附近也确实没什么人。
“小兄弟,真是谢谢你能过来找我。”于林山语气显得很诚恳,“我知道小兄弟你是高人,这回你可真要救救我啊。”
“老哥,你说得话我可有些听不懂,我可不是什么高人,就是普通人一个。”
于林山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赶忙赔不是:“你老哥我都糊涂了,小兄弟就是普通人,普通人。不过,这次你可真要帮帮老哥。这几天,我总是……”
我见于林山要接着往下说,赶紧打断:“老哥,你先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说在前面。”
“好好,你说,只要能帮我怎么都行。”
“行有行规,如果我帮你,你就不能对我有隐瞒,不能再把事情讲给别人听,要做到对我充分的信任。”
“这是自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诡异了,就算我讲给别人听,别人都会以为我是精神病。”
“还有,这件事过去之后,你要完全把我忘记,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
“小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讲起,毕竟我还没嫌自己命长。只要事成,老哥我绝对不会亏待小兄弟。”
“钱物就别提了,我不缺那东西。我打算帮你,完全是觉得咱俩是有缘人,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或许是前世欠你一笔债,要今生偿还吧。”我嘴上虽说得正义凛然,其实心里肉疼的很,没办法装高人总要像高人。
“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还是要……”于林山反驳我。
“这个话题先打住,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时间紧迫,还是先谈谈你的事吧。”我知道于林山心里的想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都是人心里作怪,总是认为,不拿些好处,别人就不会真心实意给你办事,世上没有那么多活雷锋。其实,他的想法不错,在社会上混,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然,我愿意无偿帮他其实也没安什么好心。
“对对,时间紧迫,我还是先说我的事吧。”于林山简略地说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第一次是发生在这月初,我梦见自己勒死了一个人,然后把他扔进了海里。起初,我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是场噩梦,但后来偶然看见电视新闻里说在岸边发现一具男尸,我仔细一看,就是我梦里杀死的那个人!……当时我心里就很害怕,可谁知没过几天,我又梦见把一个人推下楼,结果第二天新闻就报道在一栋大厦有人跳楼身亡……第三次,我开车撞死了一个女的……后来我找一个叫虎子的人帮我查,……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车库,而是在家里!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自己开车出去,可慧慧说我那天吃完晚饭,很早就睡了。小兄弟,你说这事邪不邪?昨天,慧慧把我送进医院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完全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总感觉有人在无时不刻地盯着我。所以,我今天才会找个机会逃跑,也是天意,在门口遇见小兄弟你,及时把我制止。”
听于林山说完,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逃走,如果真是有人搞鬼,这家伙一定相当厉害。不过,现在我装得是高手,自然要显得沉稳一些,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我对于林山说:“你以前见过死得那几个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于林山沉思片刻肯定地回答。
“你找的那个虎子是什么人?”于林山最后交代的那件事信息最多,我打算以这个为突破口。
“他是我认识的一个私家侦探,大名不太清楚,不过他的门路挺广,以前很多事,我都求他帮忙。”
“出事之后,你联系过他吗?”
“联系过,可电话一直打不通。”
“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是多少?”
于林山说出了车牌号,我将它默记在心里,然后对于林山说:“事情大概我都了解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
“那,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这几天我该怎么办?”
“你有杀人动机吗?有作案时间吗?呵呵,你不用过分担心,只要心里记住那些都是假的就可以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那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我,他们会不会……”于林山眼神中充满恐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自己安全。”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想: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反正我要的情报已经到手。
“那就太谢谢小兄弟你了,以后要是还有事情,我需要怎么联系你?”
我想了想,还是和他互换了电话号码,……
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我给王通发了条短信,约他下午来我家见面。
※※※
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接近中午,我就没去公司。昨天虽然折腾一晚上,但嗓子好了很多,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所以买回来的药我也没吃,心想着下次被误伤时可能会用得上。
懒得做饭,我下了份儿挂面,加了点儿方便面调料。刚把面拿到客厅,我就听见敲门声,把面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我便去开门。
“王通,怎么来这么早?”
“不是着急嘛。”王通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走进客厅。
“没吃饭呢?”
“嗯,刚起来。”
“我也没吃,给我整一碗。”
“早说啊,我就煮了一碗面。你等等吧,我再煮点儿。”说着,我又进了厨房……
“小飞,昨天晚上和于林山聊得怎么样?”王通边吃面边说。
“还行,还是先说说你办得案子吧。”
“也好。”王通说着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大堆纸质材料和几张照片放在茶几上,“这些东西是我这几天的调查结果,你先看看。”
我先把照片拿起来看了几眼,这几张照片是同一个男人,年纪有四十五六岁上下,小平头,看样子挺瘦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家伙谁啊,和于林山有什么关系?”
“嘿嘿,说起这事也挺有意思的。这家伙叫崔强,绰号虎子,跟咱们是同行,也是个私家侦探,当然,和咱们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虎子?”我一愣。
“怎么,你认识?”
“这事等会儿再说,你接着往下说。”
“哦。说实话,这家伙也挺有本事,再加上口风紧、信誉好,私底下给不少达官富商帮过忙,捞了不少钱。但凡事有利有弊,想想他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这人平时很小心谨慎,极少和别人接触,属于独来独往型。不过,就在一个月前,这小子突然失踪了。”
“他惹麻烦藏起来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你听我往下说。”王通端起碗将汤喝得一滴不剩,擦擦嘴巴接着说,“半个月前,他突然死在家里了。”
“他死了?怎么死的?”
“法医鉴定结果是上吊自杀。不过,偏偏有人不信,所以让咱们帮调查。经过这几天调查,我发现最近他和于林山来往比较密切,所以我怀疑他的死和于林山有关。”
“谁让咱们调查的?”
“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咱们公司的规矩,向来不打探雇主的信息。哦,对了,听刚才的话,你认识这个虎子?”
“我当然不认识,于林山认识。”
“于林山提起他了?”我的话马上引起了王通的兴趣。
“嘿嘿,前天——于林山还和虎子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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