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有点搞笑。”王通听完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怎么你不信？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做到影响别人的记忆。”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总是有所耳闻，你哥就应该有这本事吧。”
“那你什么意思？”我被王通弄糊涂了。
“我是说于林山在说假话，或者说他应该有事在隐瞒你。”
“哦？”我疑惑地看着王通，想不明白于林山有什么必要骗我。
“首先，他说自己并不清楚虎子的真名就是假话。”说着，王通从满桌子的资料中抽出两张递给我，“他们俩原来都是小曲屯的人，而且都是九十年代中期在滨城定居的。恐怕他们俩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依你所说，于林山和这个虎子肯定是有些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不过，应该和虎子的死关系不大，否则于林山再怎么样也不会在我的面前提起虎子。”
“你说得不错，我估计现在于林山甚至不知道虎子已经死了。不过，虎子和于林山的关系咱们也不能放过，我今天下午就走，去小曲屯一趟。”
“你一个人去？人身地不熟，你可要小心啊。”
“哈哈，你真是太低估咱们公司的关系网，我不会有事的，这不过是跑个腿。”
我点点头说：“那我去趟医院，顺便把虎子死的事告诉于林山。哦，对了，你查查这个车牌号，这是于林山梦里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我和王通又研究了一会儿，便各自行动。
下午，我买了些水果，打算光明正大地去看看于林山，算是找个机会，以后可以不必总偷偷摸摸地找于林山。
我到病房的时候，梁慧也在，她正在给于林山削苹果。
“小兄弟你怎么来了？”于林山对于我的出现感到十分吃惊。
“于老板，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叫我小飞就好了。今天也没什么事，我就过来看看您。”我装作有些难为情。
“小飞，你有什么事吗？”于林山察觉出我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对。
“那个，于老板。”我张了几次嘴，才不好意思地说：“于老板，我没想到你原来是金林公司的老板，那个，小弟在电子城也有个摊位，你看……”
我见于林山有些不知所以然，给了他一个出去谈的眼神。于林山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哦，咱们出去谈。”
“林山，今天外面很冷，你的病还没好呢。”梁慧边说边不悦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借故来求于林山在生意上给些照顾，多少让梁慧有些看不起。
“不碍事，我就出去一会儿。”于林山起身拉着我往出走，我只能不好意思地向梁慧点点头。
我和于林山走出病房，随意地在院子里溜达。
“张兄弟，这么急找我有事吗？”于林山显得有些紧张，眼神也四处偷瞄。
“于大哥，你不必那么客气，叫我小飞就好了。”
“哈哈，是大哥见外了，小飞，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是偷偷见你，如果被发现反而让人怀疑。我就找个借口，拉近咱俩的关系。”
“原来如此，还是小飞想得周到，这样咱们常常见面也不会太引人关注。”
“不过——”我话锋一转，“于大哥，有件事我必须要告知你。”
“什么事？”
“昨天，你和我提起的那个叫虎子的人已经死了。”
“虎子他死了？”于林山身子微微一震，神色黯淡了不少，“果然如此，唉。”
“不过，事情可能和你想得有些出入。”
“什么意思？”
“他半个月前在家里上吊自杀。”
“半个月前？这不能！不可能，我前天还和他通过电话。”于林山此时的眼神有些恐慌，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于大哥，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我见于林山的声音已经引起旁边陌生人的好奇，特意提醒了他一下。
“小飞，我现在的脑子完全乱了，我怎么可能和死人说话，你得到的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我在里面还是有些朋友。关于虎子和你通话的事，据我的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和虎子通电话完全是你的幻觉。”
“幻觉？”于林山沉思了一会儿，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按了几下按键，摇摇头。
“你看，这是前天我和虎子的通话记录。”于林山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果然和于林山说得一样。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和你说话的人根本不是虎子！”
“不是虎子？”于林山的眼睛突然一亮。
“怎么，于大哥，你想到什么了？”
“说起来，那天虎子确实有些不对劲。”于林山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嘶哑，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有问题。”
“哦，那就是说这事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既然是人在捣鬼，就没什么可怕的，于大哥你平时多注意一些就好。”
我说的话于林山并没有在意，而是一直在想着心事，直至我离开，他都没有表现出以往的热情，只是感谢我把虎子的死讯告诉他。
我知道虎子的死对于林山的触动很大，因为虎子的死，他极有可能会有所行动。既然我和王通这边没有太大的进展，不如看看于林山的反应，说不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离开医院，我回了趟公司。今天是周五，下周一，朱珠他们就要去三亚，她走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下她是否有事情要交代给我。
“我说张大少爷，你一天天过得可真清闲，都几点了，你今天不要来算了。”刚进公司大门，前台的小叶子就撅着小嘴不满地说。
“哎呀，我怎么闻到满屋子醋味啊。”我笑嘻嘻地说，“你说怎么办呢，谁让你家少爷我天生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我这一生荣华富贵命，别人嫉妒不来的。”
“嫉妒你个大头鬼，早晚有一天，你想哭都哭不出来。”小叶子恶狠狠地说。
“小叶子，你的话太让我伤心了，亏我对你那么好，事事都想着你。”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项圈递给小叶子。
“这是什么东西？”小叶子好奇地拿在手里把玩。
“戴在脖子上可以促进血液循环，预防颈椎病。我看你每天坐在这里太辛苦，特意买给你的。”我当然不会承认是给家里人代买，结果多出一条，就随手扔在包里。
“干嘛对我这么好？”小叶子显得很高兴。
“因为我喜欢姓叶的女孩。”我哈哈一笑，没有理会小叶子的反应，就直接走进办公大厅。
※※※
此时，我已经站在了朱珠的办公室里。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朱珠问。
“还好，我和王通中午碰了头，下午，我去找了于林山……”我打算把事情进展的情况和朱珠详细说一遍。
“停，别说了。张宇飞，我问你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你听不明白话吗？”
“是啊，我不正告诉你吗？”我被朱珠彻底弄糊涂了。
“真拿你没办法。”朱珠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是老板，我不关心你是怎么做的，都做什么了，我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我只需要你回答，事情顺利还是不顺利？”
“还算顺利。”我现在也搞不明白，朱珠无缘无故地发什么火。
“张宇飞，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如果不是在公司，我真想一脚把你踢出门！”
“喂，你有病啊，我不告诉你了吗！”我的火也上来了。
“猪，你就是只猪！你说你这样，我能放心走吗，连个话都回不明白，什么叫还算，还算是什么意思？”朱珠深出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张宇飞，我要的回答只有两种。A：顺利；B：不顺利，你听明白了吗，你选择A还是B？”
“顺，顺利。”这不一回事吗，那么咬文嚼字干嘛。
“行了，你以后别老瞎呆着，不做事也可以，但要多观察别人是怎么说话做事的。让你跟着王通，本来也算是件好事，但现在王通的情况你也知道，情绪上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指望你，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希望了，我再给你和王通指派个领导。”
“领导？朱珠，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我和王通能搞定。”
“不行，我对你太不放心了。”
“我上次做的不是也挺好吗？”
“别提上次！提起来我就生气。你以为我愿意，这么件破事就让我搭进去三个人。”
“朱珠，我求你还不行吗？”我这人天生就不愿让别人管着，鬼才知道朱珠派了个什么人来。
“你别说了，这件事我早就定了，而且已经通知他过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说曹操曹操就到，进来吧。”朱珠笑着说。
我回头望去，门已经打开，一个妙曼的倩影站在门口。
“不是吧！”待我看清来人，下巴惊得都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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