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老石的嘴就闲不住了，他想给老陶上一课，至于老陶爱听不爱听他不管。老石刚说了两句，老苏端着个饭盒也进来了，他想过来打听一下小孟的情况。不联系归不联系，但也曾经是他的徒弟。老石继续对老陶说：“我说的都是南山滚石头，石（实）打石，你别不爱听。你是个有学问的人，但要看在哪方面，处理老婆汉子的关系，你不如我。两口子吵吵闹闹是家常便饭，吵常了就和听音乐一样；两口子吵架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能往死里整，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里去买后悔药？”
陶书恭没吱声，也不知道他听是没听，但老石继续大讲特讲：“毛主席早就说了，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他老人家还说共产党员最讲认真，你又不是共产党员那么认真干什么？我也不是共产党员，可我吃亏就吃在认真上。”他端起茶缸子喝了两口水，想润润嗓子接着说，刚要开口，老苏开腔了：“你还想入共产党？连国民党也不要你这号的。”
“我说正经事，你别打岔。”老石没好气地朝老苏抛过去一句。接着又书归正传：“小孟那点事你没有必要老压在心头，说句实在话，女人那个***就是张封窗纸，你不戳，他不戳，总有个人要戳。谁戳我觉着不重要，关键是人在你手里，你还怕什么？上哪去找那么些干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老婆那个膜你怎么不让别人戳。”老苏堵上一句。
老石瞪了老苏一眼，回道：“我老婆有没有那玩意，我还真摸不准，我和她第一次干是在山沟里，家里没条件，只好野合。你想想，两个人趴在草丛里，黑洞瞎火的，还没尝着个什么滋味就提裤子走人。我连她的腚是个尖的还是圆的都没看清。心里怦怦直跳，就怕让巡逻的民兵逮着。”
老苏对陶书恭说：“老陶，听明白了吧，在这点上咱得向老石学习，管她有没有膜，只要有个窝就行。关于‘认真’这个问题，我还要补充一点，有本事的人没有一个是认真的。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一样是真的？全是假的！只有娘是真的，有的时候爹也是假的。”
“你这是怀疑一切！”老石反驳说，“所以你到现在弄不着个老婆。”
“我不弄，我就盼着共产共妻。到那时，你的老婆也是我的老婆，咱俩就成了一个眼的连襟，更亲近了。”
陈思平有点听不下去了，说：“你俩能不能说点正经的，除了在裤裆周围做文章没有别的，我这间小屋都让你们俩这些秽言脏语给污染了。”
陶书恭始终一言未发，他在想自己的事。老石的话并非一点道理没有，不过是太直白。现在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也开口了：“老石的话值得思考，认真还是要讲，但要看什么事。过去的不能忘，也要分什么事。我过去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在两性关系上想得太多，没必要。一是夫妻感情没处理好，不知道收敛。这次事件让我的人生又经历了一次洗礼，我懂得了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的，也不是失去的，而是现在能把握住的幸福。”
众人静静地倾听他的陈述。
他干咳了几声，带着愧疚说：“当我听到她在昏迷中不停的呼喊我的名字，不停地说对不起我时，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我一下子清醒了，不是她给予我的太少，而是我索取的太多。现在，我终于领悟到，你所要的超出了命运给你的，痛苦和不幸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你听听人家老陶说的，多感动人！句句都说在点子上。老苏，你好好跟着学学吧，别一天到晚口无遮拦，还学毛选呢，一点长进都没有。”
老苏也反唇相讥：“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教训别人，你除了裤腰带下那点事还知道啥？好好改造一下你的思想吧。”说完，便哼着：“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才有……”的京腔小调走了。
小屋又静了下来。陈思平对陶书恭说道：“这几天你不在，我和老石也没闲着。”他睨了一眼刚进门的徐燕亭又加道：“还有燕亭，通过这几天的奋战，现在可以说真正到了攻坚的时刻。当前只要解决铁板由于高温而变形的问题，这个试验就大功告成了。”
“这两天家里出了事，拖了试验的腿，让你们吃累，真过意不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很正常，好在有惊无险，坏事也变成好事了。”陈治平随合着。
“这次事件给了我太多的人生感悟，等试验成功，咱们几个摆一桌，喝一壶，我做东，咱们好好叙叙。”老陶的脸上又荡起容光。
“没问题，我早就有这个意思。通过这次合作，咱们也加深了了解。我相信以后咱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陈思平推心置腹的说。
“对，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末一次。我也通过这次合作提高了不少，收获很大。走出科室，走进车间，走进生产第一线，理论联系实际，让我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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