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道路-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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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练队伍除了行军之外,到了驻地也不消停。为了拉近工农之间的距离,增加与贫下中农的感情,就要为农民兄弟干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演出就不用说了。已经赢得广大农民的好评。这同时,连里还组织了党团骨干分子走街串巷访贫问苦,给乡亲们送去温暖。对于有一技之长的队员,这次也派上用场。阿林是个业余理发手,在厂里就为职工理发,这次拉练把理发那套家巴什也带来了。老农听说他会“剃头”,早早就找上门来,理完后个个都夸他手艺高。徐燕亭也没闲着,谁家的电器坏了就找他,给农户解决了不少的困难。保健站的梁大夫和小韩护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给百十号职工看病抓药,同时对农民病号也伸出温暖之手。这天下午,邓大块嗓子发炎,想找梁大夫开点药,正遇上一个村民也来找梁大夫。说她家的鸡两天不吃食了,也不下蛋了,问梁大夫怎么治。梁大夫说:“我一直给人看病,还真没给鸡看过病。”梁大夫正在为难,邓大块开口了,“我过去看看。只要不是鸡瘟病,问题就不大。”

    邓大块叫上小SH来到这位大娘家。一走近鸡窝就看到一只老母鸡趴在那里,邓大块过去一看,鸡嗉子滚圆滚圆象只皮球似的,便说:“这病好治。”说着就开始给鸡做手术,他先让小SH把鸡头和两条腿固定住,然后用刀轻轻割开嗉子,将里面的食物取净,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最后将刀口缝合。邓大块对大娘说:“不出意外,过个一天半日,它的病就好了。”

    大娘有点信,但又不完全信,她心里在想,反正是活鸡当死鸡治了,治好了拣回一只鸡,治死了,就等于拿她的鸡做了一回试验。真没想到奇迹还真的出现了,第二天鸡进食了。大娘高兴地去找邓大块,说:“多亏了邓兽医把俺家的鸡治好了。”

    “邓大块说:“我那里是什么兽医呐,我是小时候看着母亲给家里的鸡治这种病,就记住了。”

    拉练接近尾声,行军途中下起了雨,队伍也被雨冲散,沿途落了几里路长。有个别队员身体本来就不好,让雨一淋发起烧来。牛部长让随队汽车把他们先送往目的地。然后他派副连长在前头带路,他自己殿后。雨下个不停,队员们都成了落汤鸡,象一群战败的逃兵,艰难前行。徐燕亭身子骨虽不是很硬朗,但长途跋涉也不输给别人。他一直和邓大块、小SH几个人走在最前面。雨稍微小一点了,他们就唱起在干道上经常唱的《国际歌》,以鼓舞斗志,提高士气。不少青年男女也跟着唱了起来,这其中就有林梦白。歌声在空荡的原野上空回荡着,说是雄壮,也有几分悲壮。

    当他们来到桃林村时,徐燕亭除了背包,全身都湿透了。徐燕亭和其它几个人被安排在一个姓纪的大娘家。纪大娘一家五口人,老伴老实敦厚,不善言谈,什么事都让老婆出头。他们生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女儿叫小香。长得眉清目秀,活泼可爱,她把徐燕亭脱下来的衣服全给洗了。纪大娘把儿子准备结婚的被子拿出来给徐燕亭他们盖。这让徐燕亭他们几个人感动不已。纪大娘还生起大锅底,给火炕加温,让徐燕亭他们取暖去潮。

    房东家有一只大狼狗,肚皮上是白毛,其它地方都是黑毛,这狗异常凶猛,见了生人除了狂吠还要做出扑的动作。多亏那条大铁链子栓住了它,使它无法撒野。徐燕亭从小喜欢动物,这狗虽凶,他依然想接近它。他先是扔过去几页饼干想联络一下感情,既而向前几步想和它讨一下近乎,没想到这狗很有个性,饼干是收下了,觉着味道还不错。徐燕亭看它的样子不那么凶了,想试探着过去接近它。徐燕亭靠近狗的身边,狗虽然不怎么亲热,但也没让他难堪,徐燕亭以为可以和他交朋友了,就放开胆子想去摸一下它颈上的铁链子,结果狗猛地回过头来,吓得徐燕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一幕正好让房东二儿子看到了,他朝狗训斥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不让它对客人无礼。这狗也真通人性气,立刻摇尾表示亲近。徐燕亭便轻轻抚摸它的皮毛,俨然成了好朋友。徐燕亭说:“这狗真好,就是凶点了。”

    主人说:“就是因为它凶,不想养它了。找个机会想把它处理掉。”

    徐燕亭忙问:“怎么个处理法?”

    “送不出去就杀掉。”

    “千万别杀它,找个好人家,留它一条命。”徐燕亭动了恻隐之心。

    主人说:“好,就凭你这颗菩提心,也不杀它了。”

    狗好象能听懂人的话,它两只眼睛温顺地看着徐燕亭,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吃晚饭时,徐燕亭又带回半饭盒猪肉水饺喂狗。这时,徐燕亭已和这只狗亲密无间了。

    离开桃林时徐燕亭把身上剩余的8斤全国粮票送给了纪大娘,以答谢这两天对他们的关照。回到家,徐燕亭才发现他的包里塞上了十个煮熟的鸡蛋,也不知这位善良的纪大娘什么时候给他塞进包里去的。

    两个月后,徐燕亭约了住在纪大娘家的其他两个同事,买了水果、点心、罐头、酒等食品去看纪大娘一家。阿林也一块去了,他给房东一家照的相片也一并带去。乘坐马笼子车颠颠簸簸跑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才来到纪大娘家。房东一家热情款待,让徐燕亭有一种重返故里的感觉。那条狗见到徐燕亭更是亲热无比,始终不离徐燕亭左右,它用头不停地蹭徐燕亭的手。尾巴也不停的在摇摆,让徐燕亭十分动容。房东大儿子说:“它对你这么有感情,你把它带回家吧。”

    徐燕亭说:“那怎么行呐,城里不让养动物,你们好好养着它吧,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们。”临别时,狗一直跟在徐燕亭的身边,已经送出很远了,直到主人站住了,狗才恋恋不舍的停止了脚步,又走出一段路,徐燕亭回过头来,看见那条狗还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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