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转过头首先看到了两柱绿光射了过来。
我对着渐渐靠近的两柱绿光回应了一句喵呜,随即绿光立马止住了定在原地。
“师傅”我轻声说着,绿光便再次靠近,隔着一米的距离围着我嗅了两圈。再靠近,贴着我的身体嗅。
“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样粗狂潦倒”成猫坐在我对面说。
“我也不知道,挺久的了。一张嘴便是这个音调。”
“有地盘了吗?”
“没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打架不喜欢争来争去。”
“那怎么生存的”成猫并没有问我有没有去找珠珠,而是直接问的我怎么生存,看来我们分开后成猫的生活依旧。
“随便翻垃圾桶,比如这个时候”说罢我抬头看着夜空,带着墨蓝的黑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寂寥的星星。
“要去前面拐角处的垃圾桶吗”
我扭过头看向成猫说的位置“大概吧,这个点猫族基本上都在沉睡”
“那是我的地盘,白天你也可以去”
“多谢”
“我是没关系”成猫看看四周确认只是风吹的草颤声后再次看着我说“我的伙伴应该不会答应”
“你有新伙伴了”
“恩,一只黑白色的大公猫,毛色比较杂,不是花斑也不是乌云盖雪。总之一身黑底冷不防哪里冒出一片白色,冒出的一片也没有个规整的形状,但是势力够强大。你离开后便一直下雨,我们之前占领的地盘被黑狸猫和黄狸猫又夺去了,我打不过两只猫,又受了伤。挫败的在自己窝里舔舐了三天伤口,等伤口好些了我去找珠珠,每天清早去珠珠那里吃点猫粮,但是单一的猫粮并不能满足猫体内需要的能量,晚上时候我便经常来前面拐角处的垃圾桶翻东西吃,在这里遇到了这只大公猫。”
我还没开口说话成猫便继续说着“现在是梅雨季,最闷热潮湿的季节,大公猫不合时宜的发情。”
“所以你们······”
“我没得选择,已经有三只猫了”说罢成猫抖了抖身上的毛又坐定了在我对面,在黑暗中我清晰的看到成猫左边脖背颈处粘在一起根根独立的毛。让我立马想起了趴在成猫背上黑白杂色的大公猫。
“你也多小心些,最近有几只公猫是不安分的”
我点点头“我躲起来有一个月了,本打算天晴了再去找你的。”
“恩,倒是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刚刚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还以为是只公猫。”
“我也不清楚,就这样了”
“我们分开那天之后哪,那个男人对你怎样了”
我把事情经过给成猫讲了一遍,但是心里处经的感受讲不清楚,体会倒是渗透每一个新生的细胞。我粗犷凶残寂寥的叫声就是新陈代谢赐予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不过那个男人还是以前那样,店铺门口就剩我一只猫咪,珠珠待我很是上心。偶尔会自言自语的对着我说好久没见小黑猫了。”成猫看着我空了一会继续道“清早一起来吧”
我忧虑沉思着。
“天快亮了,回去准备准备出发去找珠珠吧”
成猫说完径直走去,走向来时的路“回去吧,一会大公猫就出现了。大公猫早就嗅到这附近味道不对才安排我深夜来调查的。没想到却撞见了你。也是缘分未尽啊”说着转过身去慢悠悠走着,一如既往。走了没几步说“一会见”并没有回头。
我抬头看着越见暗淡无光的几颗星星,再看向远去的成猫,此时已融进没光的雾中。我想象着一会珠珠见到我时的表情,和忧虑着那个男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好想问珠珠有没有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只叫吉吉的黑猫被她高高举起亲吻额头涌入怀里。我做过,作为一只猫做过这样的梦,而且就像一块蜜糖突然的塞进我心里。这明明就是真实的某一天我和珠珠的生活状态,在我看来。
我努力想象着成猫的新伙伴,一身乱拼的黑白色,越想越没有概念,最后只剩下不成形状的黑白映在脑海。我站起来抖抖一身的湿夜,走回自己窝里。
梳洗罢整个身体抖抖毛,深吸一口气,走向熟悉的地方。
建筑物越见清晰,我在建筑物边缘的草丛处踌躇着前进,到草丛边缘时我看到了早已等待在门口的成猫,看见我说了一句早,便再无言语,虔诚的抬头望向店铺大门。
我也没有言语,坐在成猫一旁,直角柱子依旧牢牢固定在这里。门口的酒箱从纸箱换成了塑料箱,比之前高一个箱子。箱子上的猫粮似乎换了一种,因为袋子上从一只猫脸换成了一堆猫脸,凑在袋子中间位置,向着画框外面微笑。门一边的海报广告从一个男人的肖像换成了女人的肖像。我观察了一会四周,期间成猫并没有对我说过任何话,我们之间的话语突然剪断似的。
“今天是珠珠早起吗”我试着打破沉默,伴着窸窸窣窣的雨声。
哐、噔一声掩盖了成猫发出的那声恩。珠珠出现了。
成猫乖巧的跑过去围着珠珠叫喵~喵~喵~,珠珠眼不离猫的盯着成猫,头越来越低,待成猫走到脚边时,珠珠蹲下来抚摸着成猫。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叫了声喵呜~!粗狂凶残的声音。
珠珠和成猫瞬间愣住,一起看向我。成猫扭过头眼神示意我不要叫出声,珠珠则是一脸的纳闷和不可思议。
“这是你老公吗?”珠珠问着成猫。
成猫喵喵喵的叫着珠珠听不懂的话。
我很沮丧,成猫可以靠味道嗅出我,但是珠珠却没有认出我的办法。我着急的叫着。珠珠开始变得烦躁。皱着眉撇我一眼。给成猫放好猫粮之后便转身进了店铺没再出来。
“珠珠不认得我了”我对成猫说。
“这边经常会有不同的猫溜达,更何况一个月你都长大了很多”成猫嚼着嘴巴里的猫粮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的声音······”
听到成猫说声音我都不敢开口了。
“你的声音听着太不舒服了”成猫说“我听着打心里都讨厌,人类喜欢猫不就是看我们萌吗,你这样的声音。没有人类会喜欢的”
我伤心的嚼着嘴巴里的猫粮转身去了直角柱子处,看看成猫再看看店铺里面。
心不在焉的梳洗罢身体,成猫蹲在一旁,我们就这么一起坐着,只要不开口说话便挺好。
走廊渐渐有了行人,一个小姑娘在走廊边打开伞的间隙看向直角柱子处,叫了声咪咪便走了过来蹲下来,伸出的手刚要摸我脑袋,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喵呜~!半空中的手随即怔住了。姑娘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说着怎么这个声音,好吓人。成猫转过头眯着眼睛看我,然后站起来伸出前肢撅起屁股,边向前走着边伸懒腰。走进了草丛处。留我傻愣愣蹲坐在直角柱子处。
我一时没有离开的想法,想再见见珠珠,让她再好好回想回想我。心里好像在期盼珠珠可以想起我的梦境似的。但是忽而想到了那个男人,于是再见珠珠的心思也就作罢。站起来弓了下背走进了草丛深处。淅淅沥沥的雨还要再下一个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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