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声音的缘故,没有人类愿意靠近我。包括成猫,和我形同陌路。
如此模式各自安好,包括我自己。每天蹲坐在直角柱子折角处对人类的气息多少有些熟悉感,对人类的恐惧荡然无存,反而给人类带来了凶煞的感觉,我全体通黑的毛色和粗犷的叫声以及露出来的指甲,灰白色接近透明的指甲在全黑毛色衬托下显得特别突兀,不像成猫的白色爪子白色肚皮,给人安全感。成猫舍弃直角柱子的位置,终日蹲坐在店铺正门口酒箱下面,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猫粮。猫粮的品类这个月换过一次,又换成了只有一只猫脸的大袋子。
一天晨曦,我依旧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草丛边缘处,这么久来就像一个警示钟般每天的提醒着我。而这次声音响到一般突然止住了,停了五六秒突然又响起了摩擦枝叶的声音。不断靠近草丛最深处我的方向,带着鼻翼不停嗅嗅的窸窣声。我知道是成猫,但是依旧站了起来,像是迎接也像是随时跳跃奔跑。
不一会成猫出现在了我面前,对我的脸庞嗅了几下说“一起去吧”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理解成猫的突然造访和应邀。一如第一次遇见成猫般不理解状况。但是依然和第一次一样随着成猫的话照做着。
我跟在成猫身后穿过密枝走出草丛来到建筑物处,好久没这样慢悠悠的跟在成猫身后行走了,发觉成猫日渐丰腴的身体走的更加慢悠悠了。我走到直角柱子处停住了,成猫往前走了三四米停在了店铺门口的位置,坐定了看着我,我正梳洗着身体被成猫忽然的眼神惊了个踉跄。
“你选的地方挺不错”成猫看着我说“很方便,也很合适。我很喜欢。”
我满眼的不解看着成猫,没有说话,怕喉咙里出来的声音打破晨曦成猫的好心情和我的好心情。
“今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吧”成猫依然看着我说,‘多日不见’的成猫温柔了许多。或许是整日和人类相处的原因吧,多了些相处的慧根和语态。
虽然我并不反对,但是我不知该不该开口讲话。
“如果你反对的话,我可以选在屋后离你稍远点的地方”
“我没有反对”我知道我得开口了,不然对谁都不好“只是有些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自然规律。”成猫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肚子后继续说道“越是和人类相处久了便越不想再去和其他猫争夺什么,真的是累的遍体鳞伤,好在珠珠对我挺上心。虽然算不上主人,但是我挺信任珠珠,有些事情只有珠珠可以帮到我了”
我听到那句‘珠珠对我挺上心’时我是伤心的。随后的话我知道成猫遇到什么事情了,于是问“什么事情只有珠珠可以帮你的”
成猫看看我随即转过头去了依旧虔诚的模样望着店铺门。
“猫族是有预知感的”
成猫头也不回的说完这句,哐、噔开门的声音响起。我激动的站了起来看过去,珠珠并没有注意到几米外的直角柱子处,即使珠珠知道每天我都在这里,但每天都不会第一眼看过来。而是依旧被成猫乖巧的声音牢牢吸引着。
我转身做定了,眯起眼睛都可以想象到珠珠与成猫的肢体和言语,今天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去牢牢望着她们,而是不断思考着成猫说的那句‘猫族是有预知感的’果真如此吗?
如若是真的,那成猫定是预感到些什么,从成猫的语态听来大概不是美好的事情,和我的梦境恰巧相反。
有的梦境当你拿出来反复揣摩品味时,它便成为现实的存在了。存在的真实感度就是你反复揣摩品味的深度。像是一个宿命的灯塔牢牢矗立,等待着你航行渐近。我每天望着珠珠是因为早已将梦境和现实模糊掉。亲眼看着小船带着剧情航行,直到抵达宿命的灯塔。那里或许是终点或许是开始的地方。
成猫说与我的师徒情分已尽,再没什么好带领我教授于我的了,但是与我的缘分未尽。我看了一眼趴在草丛最深处靠墙根的成猫,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如今我的身形已和成猫差不多大小,只是消瘦许多,尤其是成猫日渐丰腴的腰围大肚子,成猫眯着眼睛整日的困乏感。忽然发觉现状的我们相互独立,各自守着特有的宿命。
“你肚子里面有宝宝了”我盯着成猫肚子许久,终于耐不住性子问。
成猫只是略微的向上抬起眼皮,斜着眼珠说了句“恩”便继续保持着轻睡的姿态。
“有几个月了?”我实在毫无睡意,只想聊聊天说说话“是那只大公猫的吗”
“一个多月了”说罢成猫翻了个身将头扭到另一边去了,给我一个背。
我百无聊赖的看完成猫扭头转身,然后收回了早已待在喉咙里的那句‘你预感到什么事情了,我也有一个预感’本来想着我们可以聊聊。但是看来成猫并没有那个想法。我起身走出草丛深处,来到直角建筑物直角处坐定了望着店铺,进进出出的人类中总会有偶尔进出的珠珠出现。我便这样待着望着。
为何人类没有预知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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