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婢女-魂不守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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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龙贵笑了,笑得很甜、很自豪。菊花的心也霎时乐开了,又高兴地追问:“真的,他们答应了?。”

    冉龙贵说:“我见着大管家了。我对大管家说了,大管家就进去禀报了老夫人。然后,大管家出来对我说,老夫人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只要把过去欠的五石租谷还了,就再不提让你去做佣人的话了!还说,即使不为这五石租谷,只要你不乐意去,他们也绝不为难我们。”

    菊花听了,眨动着大眼,半是感激半是惊讶地叫了起来:“真的?兰府可真是好人了。”

    冉龙贵说:“那当然!连管家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我刚走进去时,看见高楼大院,那么富丽堂皇,心里还有点虚,后来就不怕了。我也算开了一回眼界!”

    菊花说:“可欠债总是要还的。”

    冉龙贵说:“那是当然!下午我就去借稻谷。”

    菊花说:“我也和你一起去。”

    冉龙贵定定地看着菊花,愣了。半晌才说:“菊花,你去干什么?”

    菊花听了,却一时答不上来了。此刻她心里只想和冉龙贵在一起,从现在起,永远也不要分离。冉龙贵走东,她也走东,冉龙贵下海,她也跟着跳水。跟着他,她不会有痛苦,不会觉得孤单,不会感到弱小,而只会享受到人生无边无际的幸福。可是,菊花没法把这些思想说出口。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强悍的汉子,半天才红着脸说:“你去讨口,我跟着你拖打狗棍。”

    冉龙贵听了,浑身哆嗦了一下。他心里也顿时涌起一股强大的幸福的激流。他被菊花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质朴得不能再质朴的表白震惊了。他定定地望着菊花,内心浸润在一种深邃无边的爱情的长河里。此刻,他已丝毫产生不出昨夜曾经冒出过的那种想骑菊花一回的卑微的愿望,内心也鼓荡不出那份欲火,代之而起的是一颗真心相许,是一种愿意使对方幸福而甘愿牺牲自己的男子汉的使命,是一份永远将对方置于自己保护下的丈夫的责任感。在强大的爱情激流的冲撞下,冉龙贵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伸出强健的双臂,猛地将菊花抱在了胸膛上。

    这是冉龙贵第一次拥抱一个心爱的姑娘。他的心脏“咚咚”地跳着,动作有点粗鲁。

    菊花猝不及防。在那一刻里,她想拒绝,可觉得冉龙贵的胸脯也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磁石,将她牢牢地吸住了。她只觉得紧张、恐惧,却没法挣开。可没过一会,菊花就慢慢平静下来了。她不再感到紧张,只是身子微微有些悸动。接着,她也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冉龙贵厚实的肩膀上。

    他们再也没有说话。阳光金色的丝线,从柳枝间穿透下来,射在他们身上,像是要把他们连在一起。他们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上的热量,呼吸着对方的气息。一股股强烈的暖流,潮水般通过他们全身。外面太阳正毒,气浪正高,可他们一点没觉得。世界在他们眼里,此刻已不是暑热难耐,而是像阳春三月那般,鲜花正开,空气正美,一切都赏心悦目极了。

    下午,冉龙贵就推着一辆胶轱辘的独轮车,车上放着几只火麻布口袋,出去借稻谷了。他穿了一件土白布的汗褂子,这褂子是菊花亲手缝的,针线细密,匀称,又用米汤浆过。穿在身上,虽然有些硬,却很自,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冉龙贵原准备结婚后再穿的,可一想到自己是出去向人借贷,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太穷了,于是就穿上了。下面,冉龙贵又穿了一条宽边阔腿的青色抄腰大裤,既凉爽,又显得精神,一双草鞋,也是不久前在流江场的郑草鞋匠那里刚买的,今天也是第一次穿。阳光下,冉龙贵看了看自己的腰,自己的胸,粗壮有力、肌肉隆起的手臂,再看看一身打扮,感到非常满意了,信心也由此更充实、坚定了。

    独轮车一路”嘎叽、嘎叽”地唱,首先唱到了冉龙贵的亲友们家。

    亲友们家和冉龙贵一样,都是穷人,并不富裕。但听了冉龙贵借粮的话后,还是舅家三升、姨家半斗地把稻谷借给了冉龙贵。冉龙贵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多少不拒,都是一副笑脸相谢。直到黄昏,冉龙贵仔细一算,差不多已借到一石。看看天色不早,冉龙贵就推起车往回走。

    来到三溪口边,却见夕阳里,菊花正手搭凉棚,朝路上张望。冉龙贵知道菊花来接他了,一阵激动,推车小跑起来。

    车轱辘的响声终于惊醒了翘首以待的菊花,她放下手掌,看见了跑过来的冉龙贵,急忙迎过去,高兴地笑了一笑,说:“回来了?”

    冉龙贵停下车,挥手从额头上甩下一串汗珠,也憨厚地笑着说:“回来了。”

    菊花过去摸了摸麻袋中的稻谷,又紧跟着问:“借到了多少?”

    冉龙贵说:“差不多一石。”

    菊花眼里的光彩立即黯淡下来,神色忧郁地自语了一句:“才一石?!”

    冉龙贵知道菊花的心思,立即说:“菊花,你放心,我一定借足五石租谷!今天去的都是穷亲戚家。亲戚嘛,好开口,只是大家都不富裕。明天我就去那些大户人家借。”

    菊花听了,又似乎有了希望,看了一眼冉龙贵说:“你可要小心,别累坏了!”

    冉龙贵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急忙说:“哪能累坏呢。”说完,又说:“走吧,菊花。”

    菊花“嗯”了一声,要去推车,却被冉龙贵挡住了,说:“菊花,这点活,哪能让你来呢!”说着,双手推了车,朝前走了。

    菊花在后面,望着冉龙贵被夕阳照着的脊背,只见白褂子已经被汗水儒湿了,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外面还有一圈已经干了的汗渍。菊花一阵心疼,就急忙挥舞着破蒲扇,在后面为冉龙贵扇起凉风来。

    第二天傍晚,菊花又来到溪口等候。一直等到很晚,她才看见在浓厚的夜色中,一个人吃力地推着小车走来,寂静的空气中响着车轮凝重的声音。

    菊花几乎高兴得疯了。半晌,才像一个久别的孩子猛然见到亲人一样,忍着狂跳不止的心,奔了过去。

    果然是冉龙贵。他推着高高的一车粮食,弓着腰,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车把上,“吭哧吭哧”地往前推着。

    菊花望着小山似的粮食,立即高兴得两眼放出光来,面颊也因此而通红。激动使她忘记了羞涩,动情地喊了一声:“龙贵哥。”

    冉龙贵也认出了她,急忙停了车,望着菊花喜滋滋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菊花说:“我等你好久了。”

    冉龙贵说:“你不怕?”

    菊花没回答冉龙贵的话,在月色星辉中,心疼地望着冉龙贵反问:“怎么这样晚才回来?真让人担心。”

    冉龙贵拍了拍麻袋,显得自豪地说:“你没见这稻谷吗?太沉,走不快!”

    菊花也捏了麻袋一把,跟着高兴地说:“什么地方借的,这样多?”

    冉龙贵说:“你猜。”

    菊花歪着头想了一会,回答说:“猜不出。”

    冉龙贵说:“今天可遇见好人了!是在兰府大管家家里借的!”

    菊花吃了一惊,说:“在他家?”

    冉龙贵说:“是呀!我一连走了几家,都被人家拒绝了。最后来到大管家家里,一说,大管家就同意了。还说,都乡里乡亲的,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大管家还说……”冉龙贵目光灼灼地看着菊花,欲言又止。

    菊花急忙问:“还说什么?”

    冉龙贵咽了一口口水,才说:“说我好福气,娶了你这样一个美人儿做婆娘!”

    菊花一下脸红了,想说什么却一时没了合适的语言。

    冉龙贵看着菊花,淡淡的月辉下,菊花别有一种朦胧绰约的美。不知怎的,冉龙贵的内心又腾起了那种人类本能的欲念。看着看着,他就感到身体中那种不安分的东西在膨胀、在冲撞、燃烧了起来。这东西使他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朦胧的夜色和四周寂静的空气也仿佛在给二十多岁的童男子以鼓励。加上昨天中午他已大胆地拥抱了菊花。他站在菊花对面,从菊花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和略带酸味的汗的气息,热浪一般搅得他痛苦和难受。终于,他又猛地张开双臂,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菊花。

    菊花没想到冉龙贵又会这样,本能地想推开,可冉龙贵的双臂像铁箍一样有力。推了两下,不推了。她以为冉龙贵只会像昨天中午那样,仅仅抱抱她,也就温驯地把头靠在了冉龙贵肩上。

    可很快,菊花就发现冉龙贵有些不一样了。他喘着粗气,一张嘴唇像婴儿寻找着母亲的乳头一样,急切地在她脸上寻找着。找着了,就将两片灼热、干燥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菊花仿佛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也只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似的,燥热得难受。她想将嘴唇从冉龙贵嘴上移开。可冉龙贵的嘴唇像是和她的嘴唇粘合在了一起,她没法移开。一时,菊花感到了一阵晕眩,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像要凌空飞舞,快要停止呼吸了。

    半天,冉龙贵才将自己的嘴唇移开。

    菊花又试图挣脱冉龙贵的怀抱。可是,冉龙贵将她抱得更紧了。一边喘着浊重的气息,一边急切地对菊花说:“菊花,要骑你!我要骑你!菊花,我等不住了!”说着,不等菊花回答,又用嘴唇去嘬菊花的脸庞。一边嘬,一边空出一只手,就轻轻地去捉住了菊花那两只浑圆、丰满的乳房。

    菊花的身子又是一颤。她想说什么,却感到嘴唇干燥说不出来。她想推开冉龙贵,可浑身绵软得正失去力量。在冉龙贵捉住乳房不断抚摸的震颤中,菊花只觉得自己正在朝一个虚空的地方降落下去。那地方有幸福的潮水,有诱人的芳香。

    冉龙贵抚摸了菊花一阵,见菊花没有拒绝,胆子更大了。他突然一把抱起了菊花,往旁边的林子里走去。

    在冉龙贵抱起菊花时,菊花轻轻叫了一声。可接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虚空里越陷越深,越来越没有力量反抗了。

    冉龙贵将菊花放在了林子中间的一块草坪上。

    菊花仰头看着夜空,意识已是一片空白。可是,当她从夜空收回目光时,看见冉龙贵已褪尽了衣服,赤身裸体的身躯在夜空下泛着一层朦胧的灰白的光辉。她的脸一下通红,仿佛血管里的血都全部涌了上来。她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接着一挺身从草坪爬起来,撒腿就向外面跑去。

    冉龙贵一下愣了,转身朝菊花叫了一声。

    菊花已经跑出了林子。

    半晌,冉龙贵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菊花蹲在小车旁,“樱樱”地哭着。

    听见哭声,冉龙贵渐渐恢复了理智。猛然意识到了是自己的粗鲁和莽撞,伤了菊花的心。于是也在菊花身旁蹲下,悔恨地说:“菊花,是,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我不是人。”

    菊花没答话,却抽泣得更凶了。

    冉龙贵就举起手来,自己打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说:“行了吧,菊花我保证以后再不碰你了!我发誓……”

    没等冉龙贵发出誓来,菊花忽然停止了抽泣,望着冉龙贵责备地说:“谁叫你不碰我?”

    冉龙贵不解地问:“那你哭什么?”

    菊花说:“我说过,没有过门以前,你不要动我。可协……”说着,又抽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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