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体育无形资产法律保护的研究-体育标志的几个基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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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标志法律问题及其保护的研究

    1996年,中国奥委会发现汕头市金味食品工业有限公司未经国际奥委会允许,就在其生产的金味麦片包装上使用了奥林匹克五环标志和中国体育代表团标志产品称号,经多次劝告无效后,中国奥委会于1997年12月将该公司告上法庭,要求被告停止侵权,公开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赔偿损失500万元。1998年12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一审判决,判决金味公司立即停止使用奥林匹克五环标志,在有关媒体赔礼道歉并赔偿中国奥委会500万元。【1】

    这是我国首例涉及奥林匹克标志的司法案件,由蓝、黄、黑、绿、红五色圆环套接或连接而成的五环究竟有何魔力,以至于让法院做出被告应赔偿500万元巨款的判决?中国奥委会提交的证据表明,国际奥委会第3期TOP计划(1993~1996)规定,获得奥林匹克五环标志使用权的企业所花费的代价是2500万~4000万美元。体育运动的知名标志所蕴含的价值可见一斑,如何从法学的层面认识和保护好体育标志,这不由得我们不对其进行深入的研究。

    (一)体育标志的含义

    1.体育标志的一般含义

    标志,作为名词使用时,亦作标识、标记,《现代汉语词典》对其所下定义是“表明事物特征的记号”。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人们大量使用着诸如国徽、会徽、商标、商号、地名、路标等以图形、文字或多种组合形式展示出来的各种标志,以区分、代表和象征构成大千世界的各类事物。体育标志,就字面含义而言,无非是作为区别这一体育事物和那一体育事物、体育事物和非体育事物,反映各类不同体育事物文化内涵和表现特征的那些记号。通过不同的体育标志,人们认识和理解着丰富多彩的体育事物。看到各种简单的人体运动造型图案,就可以明白它所代表的体育项目;见到印有五个相互勾连彩环的旗帜,人们就自然地联想起国际奥委会;说起熊猫盼盼,人们就会忆起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谈起世界杯、NBA或甲A,很多人都知道是指那些著名的体育大赛。可以说,大大小小性质各异的体育事物,都有着表明自己的独特标志。

    一件体育标志,从调研、论证到最后设计,无不体现出设计人员的智力劳动。一个具有显著性和吸引力的标志设计,其形象能很快赢得广大公众的认可;一个具有较强艺术水平的标志,本身就可能成为艺术珍品,其艺术价值往往超过它的物质载体。这些标志通过视觉形象及其可视特征,克服了语言和文字障碍,它的艺术语言既精炼又大众化,蕴含了无数人的智慧和创造性,为广大公众所熟知和赏识。

    2.本研究的体育标志范围

    然而,由于所代表的体育事物本身的区别,各种体育标志的功能方向、作用范围和影响力度等无不有着很大的差异。相当多的体育标志全部意义都归结于对事物的区分,一般不具有直接的经济功能,即不能通过使用这些体育标志产生经济效益,如以不同的技术竞赛规则为标志来区分各种体育运动项目,以体育教材名称为标志来区分体育专业的学科内容。但是,也有一些体育标志在具有一般区分功能的基础上,可以因对其的使用而产生一定的甚至是可观的经济价值,如将某一著名体育组织或重大体育赛事的标志使用于某一商品的包装或广告宣传,就可能大幅度地增加该商品的市场销量。根据发展体育产业和开发体育市场的现实需要,我们对体育标志予以关注的根本出发点,在于有些体育标志本身具有经济价值,对其的使用能够获得经济收益。因而在这一应用角度上所研究的体育标志,并非体育标志的全部,而是特指那些能够进入市场运营、自身可以进行价值度量、能够为所有人和使用人获取经济收益的体育标志。实际上,目前人们经常提到的体育标志开发、体育标志保护等,也都是基于这一相同的视角。

    那么,哪些体育标志是可以进入市场并能获得经济收益的呢?通过对体育产业发展实践的分析,我们认为,具有这种性质的体育标志主要存在于体育组织和体育活动之中,而且应是著名的或知名度较高的、较大型的或较大规模的体育组织和体育活动。这里所说的体育组织,主要是指高层次的体育社团组织,如国际和国家奥委会、省市以上层次的体总、体联、体协,也包括有一定知名度的体育院校、科研院所、俱乐部,还包括大型体育活动的组委会,体育行政机构偶尔也会涉入。所谓的体育活动,主要是指各类地区性、全国性或国际性的体育竞赛,也包括如体育节、健身周、体博会等大型体育活动。而体育组织和体育活动的名气和规模,则是商家有偿使用这些体育标志并通过其影响获得经济回报所依赖的基点,否则体育标志就不可能进入市场。只有知名度较高,规模较大的体育组织和体育活动的标志,才具有市场开发价值。在丰富多彩的体育实践中,体育标志又呈现出多样化的表现形式,主要概括为:体育活动和体育组织的名称,包括中文、外文、全名或缩写;体育活动和体育组织徽记,包括各种图形、颜色以及图形与文字组合;体育活动的吉祥物,包括基本造型、颜色等。

    综上所述,本文所研究的体育标志,是指能够进行市场运营并获得经济收益的,在知名度较高,规模较大的体育组织和体育活动中以名称、徽记、吉祥物等为表现形式的,反映一定体育文化特质的专门记号。【2】

    体育组织是指长期或临时成立的各种体育组织,它既包括国际奥委会这样的综合性体育组织,又包括中国足协这样的单项体育组织,还包括以企业法人形式出现的俱乐部,也包括临时成立的各种活动的组委会,参加比赛的代表团、代表队也属于本文所讲的体育组织。体育活动主要包括各种体育比赛、体育博览会、体育节等活动。

    (二)体育标志的表现形式

    体育标志的表现形式是指表现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特征,抑或该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象征的各种符号,是以名称、徽记、吉祥物和其他形式表现出来的多位一体的一群记号,它们从多方面反映和描述着各类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第21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是在2001年北京举行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名称,由阿拉伯数字“21”变化组成的“U”字和五环样式和颜色排列的五星组成的徽记是2001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会徽,活泼、可爱、幽默、友善,充满青春气息的卡通扬子鳄“拉拉”是2001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吉祥物。

    1.名称

    名称,即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名字,它虽然不是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最本质的东西,但通过名称却能反映出该组织或活动所肩负的职能和要完成的任务。例如,“九运会”这个名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九届运动会的简称,是在中国境内举行的第九次全国体育运动会,如果对体育运动比较了解的话,还可以知道这是一次在广州举行的运动会,再比如“九运会组委会”这个名称,我们可以知道,这是一个体育组织,一个临时性的体育组织,一个为成功举办九运会而临时成立的组织。

    名称是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文字表现形式,从名称可以反映出该组织或活动的性质及所处的位置,也就是说,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含金量”可以通过名称体现出来。例如,国际足联的地位要高于亚洲足联,奥运会的水平要高于亚运会,世界杯足球赛肯定比世界杯羽毛球赛吸引更多的观众。组织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越高,比赛的水平越高,项目本身的受欢迎度越高,其标志的经济价值就越大。

    2.徽记

    徽记,即表示某个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符号,平常人们所称的体育标志就是指各种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徽记。通常情况下,每举行一次大型的体育比赛,就会设计一个该运动会的徽记,即体育活动会徽,会徽以反映运动会举办国家或地区的地理、历史、民俗等特点的主体图案来象征此次运动会,现在许多体育组织也有自己组织的会徽。

    大型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一般都有自己的徽记,徽记是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图形表现形式。作为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象征,徽记同时又赋予了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更深邃的意义。五环是奥林匹克运动的标志,而且奥林匹克五环还代表着五大洲的团结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员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欢聚一堂。

    3.吉祥物

    吉祥物,是指在举办大型运动会时,东道国或承办地区为了体现国家或地区的传统和社会风情,以拟人化手法、漫画式造型和线条为运动会设计的生物图案。现在,吉祥物图案的范围已扩展到非生物范畴,例如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的吉祥物就是一只四不象的电脑造型,而且吉祥物已不局限于体育活动,部分体育组织也有了自己的吉祥物,吉祥物现已成为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吉祥物有着鲜明的民族特色、地域特点和时代特征,往往代表东道主的地理特点或民族内涵及文化传统,因此深受当地人民的喜爱,具有很高的知名度,成为连结当地人民与世界各地朋友友谊和感情的纽带。第一个奥运会吉祥物舒斯(Schuss)出现在1968年法国的格伦诺布冬运会上,但是习惯上,人们还是把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的五彩狗“瓦尔第”(Waldi)作为历史上第一只奥运会吉祥物。

    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吉祥物是地道的澳大利亚的珍稀动物——笑翠鸟、鸭嘴兽和食蚁针鼹。笑翠鸟奥莉(Ollie)代表奥林匹克(Olympic),鸭嘴兽悉德(Syd)代表悉尼(Sydney),食蚁针鼹米莉(Millie)则代表新千年(Millennium)。

    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吉祥物是5个福娃,分别以鱼、大熊猫、奥林匹克圣火、藏羚羊以及燕子为原型,取名为“贝贝”、“晶晶”、“欢欢”、“迎迎”和“妮妮”,五个娃娃的名字连在一起就又表达出北京对世界的盛情邀请:“北京欢迎你”,福娃代表了梦想以及中国人民的渴望。他们的原型和头饰蕴含着其与海洋、森林、火、大地和天空的联系,其形象设计应用了中国传统艺术的表现方式,展现了中国的灿烂文化。

    吉祥物,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不论是实在物还是虚拟物,除去象征“吉祥如意”的含义之外,它的鲜明个性、权利人所在地的地域特征、丰富的文化内涵也都有所表现。吉祥物现已成为一届大型运动会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也是权利人无形资产开发的一项重要内容。

    4.其他标志

    体育标志除主要通过以上三种方式表现出来以外,也有一些体育标志从不同方面反映出体育组织或体育活动的特征。最常见的是与奥林匹克运动有关的各种标志,例如奥林匹克格言、奥林匹克旗帜、奥运会会歌、申奥口号等。但作为体育无形资产开发的对象,其经济价值相对较低,对其的合法利用和侵权使用都不是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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