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神隐之劫」反逆破阵·碎魄死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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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他也在宁白二人对面坐下,一边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一边打量着白若晴道:“薛姑娘信里说白姑娘有要事见我,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啊?”

    白若晴性子爽直,见这位赵大人也是开门见山,更不加隐瞒,便将自己在洛阳见到陈老将军的事情和盘托出。

    赵维嗣一边听,一边不住端详白若晴和宁阳,直到白若晴说完,他方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赵某倒是要多谢姑娘一片真心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陈老将军有恩于我,这是我该尽的心意。”白若晴说着,将那匣子递到了赵维嗣面前。

    赵维嗣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朝旁边示意,家丁急忙上前接了放在一旁的案上。

    白若晴接着道:“虽然是初次得见赵大人,但小女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赵大人能帮帮我。”

    “姑娘请讲。”赵维嗣柔声道,“若是少了盘缠,赵某这里还有几两银子可用。”

    这话听得白若晴一愣,心道这位赵大人怎么好像在打发人一样,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是摇头道:“并不是为了什么盘缠,而是我的朋友昨日被误会成了杀人凶手,现如今被刑部提去了,小女子敢以性命担保他绝非凶手,请大人帮个忙,从中斡旋。”

    赵维嗣一直是面上带笑,此时却敛了笑容,正色道:“白姑娘,你这话差了。杀人与否,自有刑部的人去查验,令友是否获罪,也自有刑部的官员审断。国家法度,各部各司其职,赵某怎能擅自干涉别部的公务呢?”

    这番话义正词严,白若晴涨红了脸,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得。

    赵维嗣见她如此窘迫,倒笑了起来,“哎呀,白姑娘,真是对不住,我话重了。姑娘年纪还小,有些利害还不晓得,不知者不罪,姑娘别放在心上了。”

    宁阳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如今见白若晴小脸通红,虽知道赵维嗣说得不错,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忍,当下道:“赵大人说的是正理,不过若晴她也是为朋友担心。赵大人固然是帮不上这个忙,但能否请大人设法,安排我们与若晴的朋友见上一面。”

    “哦,这事好说!”赵维嗣笑道,“白姑娘放心,能帮的,赵某绝对会帮的。”

    话已至此,白若晴亦不好多留,便起身告辞。

    赵维嗣也不远送,只命家人将宁白两人送出府去。

    虽说送了兵书,完成了陈老将军的遗愿,但司祈的事没个着落,白若晴仍是垂头丧气,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宁阳见她如此颓丧,正想着要怎么引个话头出来逗她一笑,忽然间咦了一声,一把扯住白若晴闪身进了一条小巷。

    白若晴正式一肚子憋闷,被宁阳忽地一拉,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宁阳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巷子外面。

    这巷子斜对着尚书府大门,从这里看去,虽然距离不远,却仍是能看得到在尚书府门口停下一乘大轿,一个青衣老者走下轿来,迈步正朝大门里跨。

    “是他?”白若晴险些叫出声来,却被宁阳掩住了口。

    待那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尚书府的大门口之内,宁阳才松了手,白若晴看了看宁阳,讶然道:“他怎么会来尚书府?”

    宁阳笑了一笑道:“他也是朝中官吏,若说他与赵维嗣有私交,登门作访并不稀奇,只是你不觉得这时候未免太巧了么?我们刚走,他就来了。”

    白若晴一双大眼睛闪了闪,忽地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你不怕被那人识穿?”

    “有你这圣兽白虎在,我怕什么?”

    话音犹在,人却已消失不见了。

    还是刚刚那间小花厅,赵维嗣看着被家人引着走来的老者,长笑一声站起身来。

    “老何啊,你真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我还没派人去请,你就先来了。”

    那老者也是哈哈一笑道:“千里眼顺风耳虽没有,但以在下这点微末本事,想要知道那小姑娘的行迹,倒也不难。”

    赵维嗣笑容满面的将老者让到花厅中坐下,叹道:“老何你真是神机妙算,那丫头果然要我帮忙救人,反被我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你一个司天监正,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免胜之不武吧?”

    老者嗤笑一声,目光落在放在案头的匣子上,悠然道:“赵大人,你倒是不曾欺负人家小姑娘,可这匣子里装的东西,也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赵维嗣干笑了两声道:“老何,咋们这几年交好,你就别来开我的玩笑了。这东西放在陈令那里,早晚要惹出事端来的。”

    那老者哼了一声:“陈令虽善于兵法,但不过是个年老力衰的没落将军罢了。他的兵书又能惹来什么麻烦?”

    赵维嗣苦笑一声:“老何,咋们这位皇上你还不知道?韬光养晦这些年,一旦大权在握,怎能不做番事业?若是这兵书当真落到他手上,说不定他就要挥师北上,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你这个跟北方蛮子私下里暗通曲款的兵部尚书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老者捻髯大笑起来。

    赵维嗣倒是全不着恼,只打了个哈哈道:“老何,你说得不错,若皇上真的兴兵,可正中了你那在幽州独霸一方的大师兄的下怀了!”

    老者听了此言,勃然变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维嗣仍旧是笑嘻嘻道:“老何,你急什么?若你真是不怕你大师兄,这么多年你又何必苦苦修炼,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呢?”

    那老者闷哼了一声,赵维嗣这话正中他的痛处。他一生争强好胜,偏偏在法术上不及他同门师兄,许多年来一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好了,不说这个。”老者望一眼赵维嗣道:“你何时让那小丫头到我那里去?”

    “自然是要看你的意思。”赵维嗣笑道,“你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看那小丫头急成那样,莫不是她的小情人么?”

    老者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来历,那日能捉到他,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过此时他既然已在我掌握之中,总有天大本事,也不会让他逃了去的。”

    他们二人说得很投机,却不知暗中有两个人已是听得怒发冲冠。

    白若晴和宁阳施了隐身之法,一路寻到这里,那老者和赵维嗣的话他们听得一字不漏,若不是宁阳再三拦阻,白若晴恨不得当场便跳出去指着那两个家伙痛骂一气。

    什么兵部尚书,什么司天监正,个个都是心怀鬼胎的卑鄙小人!

    那老者正是昨日抓了司祈的何烈,他抓到司祈之后,便已发现司祈的法力远在他之上,若不是白若晴劝阻,此时他早已被司祈杀了。

    既是如此,那房中被扼死的薛藏花,也断然不会是司祈所为——若真是他做的,他只需将在场之人悉数杀了灭口,或是远走高飞,何烈自问绝无本事留得住他。

    恰好此时,赵维嗣将白若晴的底细知会于他,于是两人一搭一档,唱了一出好戏。何烈故意将司祈送入刑部大牢,为的就是让白若晴来求赵维嗣。赵维嗣也正要借机把陈令的兵书毁掉,两人一拍即合。

    宁阳唯恐再待下去,白若晴会忍不住发飙,眼见何烈和赵维嗣说得也差不多了,便带了白若晴悄然离去。

    圣兽白虎的力量远在何烈之上,是以二人来了又走,何烈竟是毫无所觉。

    三

    回到客栈,白若晴已是气得七窍生烟。

    她再也想不到这些嘴上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暗地里竟使出这些下作手段来。

    “现在要怎么办?”她恨恨道,“不如干脆闯进宫去,当着皇上的面揭穿他们!”

    宁阳听了哑然失笑道:“若晴,亏你想得出来。那皇宫大内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就算是我的能力,也有不及之处。何况你一个姑娘家,无凭无据,却要告发司天监正和兵部尚书,你也想一想,若你是皇上,你会信谁?”

    白若晴自然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只是她实在有些气不过。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白若晴盯着宁阳问道。

    宁阳想了想道:“依我说,不如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白若晴眼睛一亮。

    宁阳侃侃而言:“刚才你听那何烈说的,他是有意要让赵维嗣引你去见他。或许他是有求于你。”

    “所以现在他抓了司祈,便是想要挟我答应他?”白若晴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宁阳点了点头,“你不妨就随了他的意,到时候随机应变。”

    白若晴想想不错,心里总算稍稍踏实了些。

    她和宁阳等不及要去救司祈,那何烈也等不及要见白若晴。宁白二人计议方定,外头已有尚书府的家人送信来了。

    宁阳和白若晴由不得面面相觑——这何烈究竟有什么事要找白若晴?

    打发走了送信的人,白若晴和宁阳拆信看时,却是赵维嗣的亲笔手书,称他已着人往刑部打听过了,说司天监尚未把人送来,又称司天监正何烈与他交情不错,今晚便请白若晴与他一道去司天监见何烈,顺便探望司祈。

    “好,今晚就去会他一会!”白若晴看罢了信,豪情顿生。

    宁阳却有些担忧——何烈虽法力有限,但司天监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和白若晴两人孤身犯险,虽说何烈是有求于人,但焉知他不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

    白若晴听了宁阳的担心倒是毫不介意,一挑眉道:“喂,白虎大人,你想得太多了!何况你想有何用,终归要走这一趟,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你……非救祈不可?”宁阳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司祈来路不明,白若晴却肯这样维护他,宁阳真不知司祈究竟有什么好处!

    白若晴轻笑道:“非救不可。”

    她语声虽轻,但却十分坚定。

    “这一路上,是他陪我,我绝不会弃他不顾。”

    宁阳叹了口气道:“但你可知,或许他根本就不必你救。我虽然是圣兽白虎,竟也无法看破他原本的来历,甚至看不出他究竟藏了多少灵力,只觉得他深不可测。若晴,你可以说我是小人之心,但我总是觉得,司祈此人大有来历,不可不防。”

    白若晴却用了摇了摇头,“防他什么?我知道他身上有些秘密是我们不知的,也知道他一旦发起疯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凶狠无情,可他对我,始终如一。”

    白若晴也不明白为什么,司祈于她,就仿佛是一杯不知其味也不知其害的酒,不知不觉间,已迷醉其中。

    是夜,白若晴和宁阳依约而来,随赵维嗣一起来到了司天监。

    何烈果然已经等在客房之中,见赵维嗣带着白若晴和宁阳进来,他不由得兴奋地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白姑娘!果然是不打不相识,老夫上次多有得罪,姑娘莫怪。”

    白若晴恨不得一巴掌把何烈和赵维嗣脸上那假笑打掉,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有礼的样子微微鞠身道:“何大人太抬举我了,当日若是被何大人也当成妖人一同拿下,倒是可以早点和大人相识了。”

    何烈哪里听不出白若晴话中挖苦之意,他老脸有些挂不住,赵维嗣忙出来打圆场,笑道:“白姑娘,我也是听老何说了,才知道姑娘家学渊源,法力高深,赵某前番也简慢了。”

    白若晴懒得与他们做这些虚文俗套,淡淡一笑道:“两位大人也不必再客套了。我今日前来,是想见我那朋友一面。”

    “白姑娘,虽然我久慕白家大名,不过你这位朋友可是杀人疑凶,并非说见就能见的。”何烈已经是迫不及待了,看着白若晴道:“自然,你既然是赵大人引荐来的,又是白家后人,说不得老夫拼着担上责任,也要让姑娘得偿所愿。只不过……”

    “只不过我也要给你些好处是吧?”白若晴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那就请问何大人,小女子孑然一身,你到底想要什么?”

    何烈朝赵维嗣看了一眼,赵维嗣脸色也沉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何烈也笑了起来,却不像是刚才那种刻意的假笑,而是十分得意,“白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那老夫也就不再绕圈子了。老夫久闻白家各种灵妙之术,今日便想请姑娘为老夫一解其中奥秘。”

    白若晴做恍然大悟状微微点头,“原来何大人是想偷学白家家传的法术。可惜呀……”

    “可惜什么?”何烈被白若晴一句话揭了老底,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可惜你找错了人!”白若晴哼了一声,“我天资驽钝,家传秘术也没学得了多少。”

    “白姑娘,明人不说暗话。那日精舍之外,救你走的可是圣兽白虎,我虽不才,对白家倒也略有所知,白虎守护的,必是白家下一任的家主,你既能继承白家,又说什么天子驽钝,这不是自爆其短么?”何烈怒道。

    白若晴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错,爷爷的确说过,我应该是继承白家的人,但我从三岁起,灵力就被封住,恐怕这你就不清楚了吧?”

    何烈万万没想到这个“白家传人”竟然会被封住了灵力,当下瞠目结舌,半响才冷笑道:“白姑娘,你说这种谎话,可骗不过老夫。”

    “谁稀罕骗你!”白若晴怒道,“我从不说谎。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离开白家,四处浪迹!”

    何烈冷笑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封住了灵力,我只问你,白家秘术,你到底要不要教我!?”

    “我自己尚且不会,如何教你!”白若晴反唇相讥,“何况,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大本事,就是教给你,你也用不了!”

    何烈闻言大怒,他倏地一转身,挥手处,一片似雾非雾的烟气已笼罩了整个房间,他和赵维嗣站起来朝前走去,一边冷冷道:“我又没有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你若是想见你那朋友,便速速跟我来吧。若是被我先下了手,我看你也只能见到一个死人罢了!”

    说着,他和赵维嗣的身影已消失在雾气之中。

    “糟了,这是五行迷魂阵!”宁阳在一旁惊道,“何烈这个老家伙,果然不曾安得好心!”

    白若晴狠狠一咬牙,抬手处,一道金色光芒已从她青葱般的指尖散了开去,将她和宁阳护在其中。

    “若晴,你当真要破阵?”宁阳知道这是白家“天灵甲”的秘术,金光之内的人无论水火侵蚀,电闪雷鸣,都能安然无恙。只是这五行迷魂阵要破去,必要以五行术反其道才能克制,白若晴虽然会用五行术,但以她现在的灵力能否支撑下去,实在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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