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分二头。

    刘启星、曹尚剑率六支队一团的二个营开赴大运河以西以后，经六支队司令部研究并报八路军山东纵队批准，决定任命老红军干部刘继兴担任一团代理团长，刘汉担任一团政委。所缺编制，待经过兵源补充后再予以健全。

    刘继兴、刘汉上任后，与政治部主任邹鲁凤，一营长张文峰，以及民运队长张寿挺等，率一团留下来的所有指战员，继续战斗在泰西。他们先后在南城子和九女泉等地，与日寇进行了多次战斗，取得了击毙日伪军百余人的战绩。

    九月上旬的一天，刘继兴、刘汉、邹鲁凤接到六支队司令员何光宇的命令，让他们火速到住在东平湖畔一个村镇上的六支队司令部去开会。

    刘继兴等赶到六支队司令以后，他们见司令部里除司令员何光宇、政委段君毅和115师敌工部长石新安外，司令部里并没有其它人来参加会议。

    看到刘继兴等人风尘仆仆的来到，司令员何光宇先对大家问候以后，接着对刘继兴、刘汉、邹鲁凤说：“今天把你们一团的几个领导找来，是想向你们传达一个重要决定：经115师和六支队司令部共同研究，决定收编东平六区陈本元和三区焦元申的二支杂牌武装！”

    邹鲁凤一听急忙问：“陈本元、焦元申不是去年在戴庙改编时，率六区和三区两个区队的武装溜走的那两个人吗？！”

    何光宇：“是他们两个人。事情是这样的：陈本元、焦元申率队溜走以后，本想依靠国民党顽固派壮大自己的实力，以实现他们飞黄腾达的目的。可是，经过一年多的斗争实践，他们不但没有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而且现实使他们看到，改编时他们根本看不起的八路军的实力，却在斗争中迅速成长壮大；鲁西北、泰西、运西已连成了一片辽阔的抗日根据地。他们从自身的利益考虑，所以三番五次向115师和六支队提出，要将他们的二支杂牌武装归顺八路军。”

    邹鲁凤：“是不是让我们一团去改编他们！”

    段君毅接过话：“是！现在陈师长、罗政委已动身开赴鲁南。临走留下石新安部长，让我们共同完成收编这两支杂牌武装的任务！你们一团是长期活动在泰西一带的坚强团队，现在又正好缺编。所以经六支队司令部和石部长共同研究，决定以你们一团现有的人马为基础，去收编陈本元、焦元申的两支杂牌武装。”

    原来，戴庙改编陈本元、焦元申带领六、三区队溜走以后，原想依靠国民政府的力量发展壮大，以求取得飞黄腾达，青云直上，或混个司令什么的干干。可随着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政策的日益加剧，他们在国民心目中的形象日渐削弱，许多地方国民政府的政权已经名存实亡。因而他们想靠国民党升官发财的梦想变得十分渺茫。

    八路军115师挺进鲁西以后，他们在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六支队的支持、配合下，战日寇，打伪顽，发动群众，剿匪除霸，取得了梁山战役等一个个胜利，不仅得到了广大老百姓的支持拥护，而且在鲁西北、泰西、运西的大片土地上，建立了敌后抗日根据地，其实力一天天壮大。当一心寻找靠山的陈本元、焦元申看到这一切后，他们认为，八路军发展这样迅速，实力又这样强大，只有跟着八路军干才有出头之日。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他们便三番五次与115师和六支队联系，提出将他们的队伍交归八路军领导。

    当时，115师主力686团，根据八路军总部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已动身开赴鲁南；师部等也即将向鲁南开拔。六支队党委经与115师商量后，陈光、罗荣桓把115师敌工部长石新安一部留在泰西，一方面继续加强对东、汶抗日工作的领导，同时配合六支队做好收编陈本元，焦元申两支杂牌武装的工作。

    115师师部动身开始向鲁南开拔以后，六支队司令员何光宇、政委段君毅等领导，经与石新安部长商量，决定以六支队一团现有人员为骨干，收编陈本元、焦元申的二支杂牌武装。他们制定了详细的收编计划后，便把一团的几位领导人召来，向他们传达了这一收编决定。

    听了六支队司令部的介绍，刘继兴、刘汉、邹鲁凤问：“具体收编计划是什么？”

    何光宇：“我们收编的计划是这样的：收编由石新安部长具体主持。你们一团和他们合编后，改部队番号为八路军东（平）汶（上）宁（阳）游击支队。陈本元担任支队司令……”

    “为什么让陈本元担任司令？刘继兴团长不更合适吗？”不等何光宇把话说完，邹鲁凤就抢先问了一句。

    石新安部长接过话说：“让陈本元担任司令是他本人提出的收编条件之一。我们经过考虑，认为这样有利于把这两支队伍团结争取过来。只要有利于团结抗日，让他担任司令也未尝不可。至于刘继兴同志，我们自己的老同志，担任副司令也不会有意见！”

    何光宇又接着说：“陈本元任司令，刘继兴担任副司令，政委一职仍由刘汉同志担任，邹鲁凤同志还是任支队政治部主任。支队下辖三个营。原六支队一团一营仍为东、汶、宁支队一营，由张文峰同志任营长；原陈本元的一部人马为第二营。陈本元担任司令后，他提出让他的副官孟吉良担任营长；原焦元申的一部人马为第三营，仍由焦元申担任营长。这一人事安排，是经六支队司令部和石新安部长反复研究决定后并报山东纵队批准的。你们一团的几个领导同志不论是否有意见，但现在必须坚决执行！”

    刘继兴、刘汉、邹鲁凤一起站起来，“啪”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一齐回答：“坚决执行命令！”

    此后不久，在115师敌工部长石新安的主持下，以原六支队一团留在泰西的人马为基础，收编了陈本元、焦元申的二支杂牌武装，成立了东、汶、宁游击支队。

    以黄一文为书记、县长、大队长的中共汶上县委、县人民政府和县武装大队建立后，黄一文深感肩上担子的沉重和地方干部的缺乏。为了加强全县各级地方政权建设，黄一文向鲁西区党委和六支队司令部请示，要求从部队中派一批政治素质高、军事能力强的干部到地方工作。经鲁西区党委和六支队司令部研究，东、汶、宁游击支队一营营长张文峰，营教导员唐伯克，民运队长张寿挺以及已经担任了连级干部的张凡平等，被分别派往汶上、东平两县地方工作。

    接到上级的命令，张文峰、张寿挺、唐伯克等人对部队的那份感情，真令他们难以割舍！自永安寺起义一路走来，他们一直在这支队伍里生活战斗！现在，这支部队原来的领导人刘启星、陈宇恒、曹尚剑虽然都不在，但一起参加起义的刘文启等一批骨干还在泰西这支队伍里任职；两年来生死与共、同甘共苦的许许多多的战友还战斗在这支队伍里！而他们就要离开这些风雨同舟的战友，从感情上讲，他们真是难以割舍，难以离去！但是，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八路军战士，他们知道自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上级的决定，必须义无反顾的到地方上去任职。所以，他们流着热泪与刘文启等一大批老战友话别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开始了新的征程。

    二

    渔家傲——鸿门宴毙敌

    奸侫投日欲反叛，

    妄将八路一举歼，

    军情紧急不容缓。

    速报信，

    拼死冲出包围圈！

    风云突变细妙算，

    擒敌巧设鸿门宴，

    击毙叛逆酒席间。

    危转安，

    扫尽阴霾玉宇现。

    风雨送春，冰消雪融，虽然还不时有春寒料梢，但又一个春天已悄悄向人间走来。

    在鲁西军民后方医院通向东平湖畔的小平原上，两匹骏马正春风得意，一路急驰。马上骑着的两名八路军战士，正在边跑边说着话。

    石头：“团长，您这样急着出院，伤完全好了吗？”

    陈宇恒：“好啦！不好医生能让我出院吗！再住下去，说不定又住出新毛病来啦！”

    石头：“团长，您这次出院回到部队以后，还担任六支队一团的团长吗？”

    陈宇恒：“当不当团长是上级领导考虑的事。但不论干什么，我都不想离开咱原来的部队，有感情啊！”

    石头：“那我也永远跟着您当通讯员！”

    陈宇恒：“不！你现在已经不小啦，我觉得你应该下到连队去干个连长什么的，好好锻炼锻炼，全面提高一下军政素质，将来以担当更重要的责任！”

    石头：“……”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来到六支队司令部。

    “报告！”陈宇恒在门外高声喊了一声。

    “是陈团长吧，欢迎！欢迎！”何光宇、段君毅等听到“报告”，急忙迎了出来。

    “咋天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你今天就出院来司令部报到。这不，我和段政委还没来得及去接你，你就来到啦？”一进屋，何光宇就对陈宇恒说。

    段君毅问：“伤完全好啦？”

    陈宇恒拍了拍胸脯：“完全好啦！”

    何光宇：“考虑过没有，这次伤愈出院回来，想干什么？”

    陈宇恒：“服从组织安排！不过从感情上讲，还是想回一团！”

    各自坐定以后，何光宇对陈宇恒说：“想回一团，可以理解！不过你也知道，年前我们以老一团留在泰西的人马为基础，收编了陈本元、焦元申的二支杂牌武装，成立了东、汶、宁游击支队，陈本元担任了司令，刘汉担任了政委。如果你去其它团、队，我们可以安排正职；但是如果想去东、汶、宁支队，你就不可能担任司令或政委，只能担任副司令了！”

    陈宇恒：“副司令？副司令不是由刘继兴同志担任吗？”

    何光宇：“刘继兴同志，上个月山东纵队司令部已调他去其它支队任职，所以东、汶、宁支队的副司令一职就暂时空了下来。你如果同意，可以前去填补，不想去，我们另行安排！”

    陈宇恒：“行，只要能回老一团，干什么都行！”

    段君毅：“毕竟是老团长，思想境界就是高！我和司令员刚才还担心你不同意去呢！现在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啦！”

    何光宇：“不过，你这个副司令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自改编了陈本元、焦元申的二支杂牌武装后，队伍里不断出事。特别是最近，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了陈本元意欲反叛，想带领队伍投靠日本人的消息。至于此消息的可信程度究竟有多大，我们暂时还不能判定，但无风不起浪，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对你来说虽然是副司令，但却是临危受命。所以你上任后，一方面要广泛团结广大指战员，坚定他们干八路的信心，另一方面要密切注意陈本元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要迅速报告并采取果断措施！千万不要毁了老一团这支经过风吹浪打的坚强队伍！”

    陈宇恒坚定的说：“请司令、政委放心，我一定完成好领导交给的任务！”

    陈宇恒说完，当即便带着石头，赶到东、汶、宁游击支队走马上任。

    陈本元自担任了东、汶、宁游击支队的司令以后，开始他欢天喜地，心满意足，认为自己当上了三县游击支队的司令，从此便可以高高在上，说一不二了。可时间一长，他就觉得不对劲啦。八路军官兵一致，纪律严明，自己虽是司令，也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就连自己下馆子喝酒，都要受到限制。这使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约束。

    更重要的是，陈本元归顺八路军不久，八路军115师主力就开赴鲁南，鲁西只留下石新安的一支小部队和八路军地方部队六支队，综合实力已经远远落后于日本人。一旦日本军联合进剿，说不定包括自己在内的在泰西的所有八路军的部队，都有可能被全歼。想到这里，他顿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怎么办？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投奔日本牢靠。只有靠日本人的力量，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有更大的出头之日。想到这里，他便偷偷把心腹二营营长孟吉亮和铁杆兄弟三营营长焦元申找来，与他们密谋，想趁暂时没有副司令、政委不在的适当时机，把一营武力解决，然后带着东、汶、宁游击支队全队人马去投奔日本人。

    正当陈本元紧锣密鼓的实施投敌计划之际，六支队司令部却突然派陈宇恒来游击支队担任副司令，这使陈本元大吃一惊。他知道陈宇恒不仅满腹经纶，军事才能出众，而且更知道陈宇恒在泰西一带的威望。与陈宇恒朝夕相处，说不定自己的阴谋哪一天就会被陈宇恒识破，真是那样，自己这一生就彻底完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下手为强，赶在陈宇恒刚来上任立脚未稳之际，把一营武力解决，然后带着队伍去投靠日本人。

    为了早日实施他的反叛计划，他立即把心腹孟吉亮找来，命令他速去东平城里，与日本少佐大队长常泊联系，让常泊择日带兵围剿东、汶、宁游击支队，到时候他举兵反叛配合，一举围歼原六支队一团留在泰西的那一部分人马。

    张寿挺到了地方工作以后，被任命担任了汶上县五区区长和区武装中队队长。上任后，他一方面积极主动为部队筹备粮草，动员广大群众参军参战，在汶上城东北部广泛开展抗日宣传工作，一方面积极筹措枪支、物色队员，积极筹建五区武装中队。

    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筹备，区武装中队很快建立起来。但武器装备相对不足。要提高区队的战斗力，必须配备必要的武器。为此，他想到了东平苇子河村他的同学李刚，他是两面村长，可能有办法弄到枪弹。于是他决定前去拜访。

    这天，张寿挺带着二名区队队员，打扮成探亲访友的老百姓，渡过大汶河，徒步向苇子河村走去。

    赶了大半天的路，眼看快到苇子河村了。这时，他看到从对面大道上迎面走过来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当双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两人几乎同时喊了对方一声：“张队长！”“孟营长！”

    被张寿挺称为“孟营长”的人，是东、汶、宁游击支队二营营长孟吉良。东、汶、宁游击队建立时，张寿挺担任支队的民运队长。两人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彼此都很熟悉。现在尽管对方都没穿军服，但一见面，双方还是都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穿这身服装变成了了老百姓？”孟吉良问张寿挺。

    “从部队到地方上去工作，不就是从军人变成了了老百姓！穿这身服装有什么奇怪的？”张寿挺回答后接着问孟吉良：“孟营长，你这身商人打扮才叫人觉得奇怪呢！这是化装执行任务啊？！”

    听张寿挺一问，孟吉良脸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紧张。他急忙回答说：“对！对！我到东平湖边执行了一项特殊的任务。为行动方便，所以就化装成了商人。张队长是不是也去执行特殊任务？”

    张寿挺：“嗨，地方上哪有那么多特殊任务，整天就是柴米油盐之类的事情。这不，我想到前面苇子河村找找村长，请他帮助咱们抗日队伍解决点粮食、枪支什么的！”

    孟吉良：“好！好！那你快去！那你快去！我还要赶回去交差，后会有期！”

    张寿挺：“后会有期！”

    看着越走越远的孟吉良的背影，张寿挺像是对两个队员，又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今天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张寿挺到了苇子河村，找到了他的同学李刚，向他说明了来意。李刚爽快的答应说：“行！老同学相托，我会千方百计去办。正好最近听说邻村有两个刚从外地跑回来的伪军想卖枪，我去找他们把枪买过来。不过，你可得出点血哟！”

    张寿挺：“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哈……！”两人一阵大笑。

    不等他们笑完，一个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村长！村长！不好啦，区长张昌俊带着十几个人朝你家奔来啦！”

    李刚一惊：“他来干什么？”

    村民：“不太清楚，但听说是来抓人！”

    张寿挺一听，知道张昌俊是冲着他来的。他急忙对两个队员说：“走，快跑！”说完，三个人起身朝大门口跑去。

    可是还没等出大门，就见张昌俊带着人已经赶了过来。

    一看走不脱，张寿挺只得和二名队员又折身返回院子里。他们见西厢牛棚旁边有一个草垛，便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躲进了草垛里。

    不等张寿挺他们完全隐蔽好，张昌俊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张昌俊是日伪东平县第六区的区长。他一进来，就冲着李刚大声问：“李村长，八路呢？”

    李刚若无其事的反问：“八路？什么八路？”

    张昌俊：“我说李村长，你别装傻，有个叫张寿挺的八路，不是到你这里来了吗？”

    李刚：“张区长，你有没有搞错，八路到日伪村长我家里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张昌俊：“我不管奇怪不奇怪，反正八路到你家来啦！”

    李刚：“空穴来风！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张昌俊：“孟吉良你知道吗，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李刚：“这更玄啦！孟吉良是八路军的营长，他能告诉你八路的事吗？真是中国的天方夜谭！”

    张昌俊把头一仰，有些得意洋洋地说：“这你就不知道啦。别看孟吉良现在是八路军的营长，过不了几天，他可就是日本人的营长啦！”

    李刚一听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张昌俊：“想知道吧，那我给你说说。”

    原来，陈本元为尽早实现投奔日本人的计划，今天一早，他就派心腹孟吉良化装成商人，去东平城里与日军大队长常泊联系。

    驻东平日军大队长常泊，听说令他头痛的八路军东、汶、宁游击支队司令陈本元想反叛投靠日军，这真是喜从天降。当他向孟吉良问清楚了游击支队的驻防、人员、武器装备等情况后，他让孟吉良回去告诉陈本元，三天后他带领全城人马，去攻打住在东、汶、肥边境上的八路军东、汶、宁游击支队，到时候陈本元就可以反叛配合。只要解决了这支部队，陈本元还照样当司令，孟吉良仍然是营长。

    孟吉良完成了陈本元交给的任务心里格外高兴。想想自己不久就能当上有日本人作靠山的伪军的营长，心里更是乐不可支。于是他满面春风，一路哼着小曲往回赶。

    可是，半路上没想到碰到了从这支队伍中派往地方上当区长的张寿挺。当他从言谈话语中知道张寿挺去苇子河村找村长办事时。他想：此人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坚定分子，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部队，但也不能留着，应该把他逮住交给日本人。可又一想，他自己现在还不能出面，应该借刀杀人。六区是陈本元和他发迹的地方。他们和现在的日伪六区区长张昌俊是老熟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是再熟悉不过啦。于是，孟吉良急匆匆赶到六区区公所，向日伪东平县六区区长张昌俊秀透露了陈本元和他们一伙投奔日本人的计划，并让张昌俊速去苇子河村去抓捕原东、汶、宁支队的民运队长、现在是共产党汶上县五区区长的张寿挺。

    就这样，张昌俊便带着十几名兵丁火速赶到了苇子河。

    对张昌俊与李刚的谈话，躲在草垛里的张寿挺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到陈本元反叛要与日本人一起歼灭东、汶、宁支队，张寿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原六支队一团留在泰西的所有指战员等八路军战士，就有被他们一举歼灭的可能！十万火急！得赶快将这一情况向已经伤愈归队的陈宇恒副司令或六支队司令部报告！不然……！

    可一看眼前的一切，张寿挺傻了：三个人躲在这草垛里，随时都有被搜出来的可能，又怎么能去报告呢！？

    张寿挺正急得抓耳搔腮，这时，他又听张昌俊说：“怎么样，李村长，把原来是八路，现在是共产党汶上五区区长的张寿挺交出来吧，交出他来，咱们都可以到皇军那里报功领赏！”

    李刚：“我说过啦，我这里没有八路！”

    张昌俊：“真的没有？”

    李刚：“真的没有！”

    张昌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可要搜查啦！”

    李刚：“随便！”

    张昌俊：“那好！”说完，他一双贼眼滴溜溜在院子的各个墙角旮旯瞅了一遍后，转身对后面的士兵说：“弟兄们，给我搜！里里外外挖地三尺也要把共产党的区长搜出来！”

    十几个兵丁屋里屋外开始搜查起来。

    一看这阵势，张寿挺感到今天可能在劫难逃！兵丁很快会过来搜查草垛，而且一搜查很容易就会被搜出来。如果那样，他们三人谁也跑不掉，那时也就没人去给部队首长报信了！东、汶、宁游击支队的命运可就危在旦夕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想到这里。张寿挺悄声对二名队员说：

    “刚才敌区长的话你们也都听到啦！现在敌人正在彻底搜查，估计这个草垛敌人很快就会搜查过来发现我们。如果咱们都被敌人抓去没人去给部队首长报信，咱们八路军的损失可就惨啦！所以我们必须冒死去给八路军报信！我看这样，趁敌人还没搜查过来，我跳出草垛拼命往街上跑。敌人一见我跑，必然会全力去追我，那时你们趁机翻墙出院，逃出村外，想方设法回去向部队首长报信！”

    队员：“区长，那样您不是太危险啦！”

    张寿挺：“现在不是考虑个人安危的时候，而是要考虑如何千方百计舍命保住东、汶、宁支队的问题。如果我能跑掉当然更好，但估计跑掉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们一定要拼命逃出，哪怕就剩一个人，也要把信送到！”

    “是！”两个队员流着热泪答应了一声。

    接着，张寿挺把手中的枪递给一个队员：“把枪拿着，别让敌人缴了去！”

    一切准备妥当。说时迟，那时快！张寿挺使出全身的力气，掀开一捆柴草，“嗖”的一声钻出草垛，拼命向大门口跑去！

    “八路逃跑啦！”一个兵丁正准备来搜查草垛，突然发现一个人从草垛中钻出来拼命向大门口跑，于是他便拼命大叫起来！

    所有搜查的兵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呆了！

    张昌俊一见八路朝大门跑去，他像发了疯的疯狗，歇斯底里的大声嚎叫起来：“快！快！快去抓住八路！”所有搜查的兵丁一窝蜂向大门口跑去。

    趁这机会，两名队员跳出草垛，翻墙出院，拼命向村外跑去。

    张寿挺跑出大门不远，便被迎面赶来的兵丁堵住。十几个兵丁一齐围上来，前后夹击，将张寿挺捉住。张昌俊跑过来，命令兵丁“下了他的枪！”

    两个兵丁上来，将张寿挺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后报告说：“报告区长，他身上没有枪！”

    “没有枪？！共产党的抗日区长能没有枪！”张昌俊一听说张寿挺没枪，他不相信，于是又命令兵丁：“再仔细搜搜！”

    兵丁又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搜查了两遍，仍没有发现枪。

    一见这情形，张寿挺马上想：“搜不到我的枪，他们就没有我当共产党八路军的证据；他们让陈本元、孟吉良证明，说不定部队首长接到报告，会立即将两个人处决。这样他们就失去了人证、物证。我给他来个坚决不承认，看他们能把我怎样！”张寿挺想到这里，他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随便抓人？！”

    这时，李刚跑了过来：“请问区长，为什么要抓他？”

    张昌俊：“他是八路，是共产党的区长，为什么不抓他！”

    李刚：“他不是八路，不是共产党！他是我的一个亲戚！”

    张昌俊：“亲戚？亲戚他跑什么？”

    李刚：“老百姓没见过大世面，听说区长带着人到我家来抓人，他是来走亲戚的，怕被你们抓住毒打他，所以就跑呗！”

    张昌俊一听，冷冷一笑：“我说李村长，你为什么袒护共产党的区长？要是皇军知道了，他们不要你的命才怪哩！”

    李刚强硬的说：“我说过啦，他不是八路军共产党！他是我的一个亲戚！”

    张昌俊：“好！好！亲戚！亲戚！我不和你争，他是不是共产党八路军，等几天陈司令、孟营长投靠了皇军以后，让他们二人一认不就清楚了吗！”

    捉住了共产党八路军汶上县五区的区长，这可是大功一件。张昌俊禁不住眉飞色舞。他当即押着张寿挺赶到东平城里，将张寿挺交给了东平县日本宪兵队。

    日本宪兵队长立即对张寿挺进行严酷审讯，让他说出六支队和115师留在泰西人员的驻地，说出八路军向东平和汶上派出的干部的名字，他们都担任什么职务，经常落脚的地方在哪里。尽管敌人软硬兼施，但张寿挺始终回答：“我是汶上张楼张家的少爷，对你们问的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经过几次严酷拷打和肉体折磨，东平县日本宪兵队见从张寿挺口中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口供。而陈本元、孟吉良被击毙后又没人证实张寿挺的身份。加之张寿挺的父亲听说儿子被抓后，又花钱在东平上下打点疏通，所以东平日军不好对张寿挺定罪，于是他们只好用汽车拉着，把张寿挺交给了兖州日军宪兵司令部。

    兖州日军宪兵司令部是一座专门拷打折磨爱国抗日志士的阎王殿。这里老虎凳、电烙铁、“坐飞机”等各种刑具应尽应有，样样俱全。凡被送到这里来的“犯人”，用不了几次刑，不是被活活折磨致死，就是变节叛变。真能活着出去的寥寥无几。张寿挺被押到这里以后，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刑具，包括向其身上注射迷魂药，在其产生幻觉后日本特务进行诱供，都没从他口中得到任何他们想要的情报。

    张寿挺不论是在东平还是在兖州，不论是日军宪兵严刑拷打还是特务诱供，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八路军。兖州日军宪兵见张寿挺至死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八路军，又没有人证实他是共产党、八路军，所以他们也就无法对其进行定罪，但他们又不承认抓错了人。于是日军宪兵队便以“莫非有”的罪名，判了张寿挺三年徒刑，让他与其它犯人一起为日军服劳役。

    三

    陈宇恒接到从苇子河村跑出来的两名区队队员报告的关于陈本元要反叛的消息，他觉得十分震惊。如果开始他听说陈本元有反叛思想，他脑子里还打过问号的话，现在事情的发展使他不得不相信，这场恶雨腥风马上就要来临的现实。于是他风驰电掣般赶到六支队司令部，向何光宇、段君毅等六支队领导，当面汇报了陈本元马上要反叛的消息。

    何光宇、段君毅等听后，觉得问题十分严重，时间刻不容缓。于是他们急忙派通讯员把石新安找来，几个人共同研究，该如何应对和处置这场即将来临的恶雨腥风。大家的共同意见，对陈本元必须马上采取措施。

    但陈本元现在毕竟是东、汶、宁游击支队的司令，手中有三个营和一个特别连的兵力，其中有二个营的营长是陈本元的亲信。怎样即能解决陈本元及几个亲信的问题，又使部队不发生内乱和流血，对此，几个人商量了几套方案。但又都觉得不够至臻完美。

    “我有个想法，不智是否行？”陈宇恒对大家说。

    “快说说！”大家急切的说。

    于是，陈宇恒便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

    “行，就这么办！”何光宇等几个领导一齐说。

    当天夜里，六支队各团、队及115师留在泰西的部队都接到通知，明天上午，六支队司令部在肥城县的焦庄，召开驻泰西各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传达贯彻八路军山东纵队关于开展第三期整军的精神，要求各部队营以上干部务必按时参加会议。

    接到六支队司令部的通知，陈本元犯起了嘀咕：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召开起会议来？会不会……想到这里，他连夜把二营长孟吉良和三营长焦元申找来。

    “吉良，你去东平城与常泊队长商谈的事情，还有其它人知道吗？”陈本元问孟吉良。

    孟吉良信誓旦旦的回答：“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常泊队长商谈的事，除我们两人外，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那他们明天召开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陈本元问孟吉良、焦元申二人。

    孟吉良：“应该不会有吧！通知不是说传达山东纵队关于开展第三期整军的问题吗？前面一期、二期整军都按期完成了，现在是该进行第三期整军啦！”

    陈本元：“整不整军我他妈不管，我最担心的是怕出问题；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在旁边一直没发言的焦元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看这样：明天你们俩去开会，我装着有病不去参加会议，在家带着弟兄们做好准备。万一会议上出现问题，你们速派人来报信，我就带着弟兄们杀过去！反正咱们有人，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陈本元一听，十分高兴的说：“行，两全其美！就这么办！”

    肥城焦庄，八路军的一个堡垒村。

    在焦庄村的一个大院里，前来参加会议的营、团干部陆续到来。

    上午十点，看着人已到齐。何光宇宣布会议开始。他首先介绍说：“今天的会议，是传达贯彻八路军山东纵队关于开展第三期整军的会议。因为整军离不开咱们的老大哥115师参与，所以今天我们邀请了115师敌工部石新安部长参加会议。下面，请六支队政委段君毅同志讲话。”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段君毅政委开始讲话。他把八路军山东纵队为什么要开展第三期整军，第三期整军的内容，参加的部队，整军的时间等问题，向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做了传达；并就第六支队参加整军的问题做了具体部署。要求各团、队要高度重视，精心组织，坚决打好第三期整军这一仗！

    会议开了整整一上午。散会时，已经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何光宇看看陈本元、陈宇恒，笑着对二人说：“两位司令，今天我们这些人到你们的地盘上来开会，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你们总不该让我们饿着肚皮回去吧！”

    “对！对！你们应该出点血，犒赏犒赏大家！”不少人边笑边说。

    陈本元见大家想留下吃饭，他转脸看了看陈宇恒，然后对大家说：“生活上的事副司令说了算，想吃饭，就找陈副司令！”

    “老陈，怎么样，出点血吧！”几个参加会议的人一起起哄！

    “好！”陈宇恒趁势对大家说：“今天我陈宇恒就尽一次东道主之谊。大家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通知后勤刘队长，让他多准备点好酒，把打日本鬼子缴获的肉罐头都拿出来，让你们好好轻松轻松。”

    陈宇恒说完走了出去。所有的人便都坐下来等待。

    不一会，门外一个战士走了进来。他走到何光宇、段君毅身边，举手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司令、政委，司令部有急事，请你们马上回去！”

    何光宇、段君毅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对大家说：“真不凑巧，司令部有急事让我们回去。这样我们就不能陪大家共进午餐啦！这里有115师石新安部长，我们留下司令部辛俊卿科长陪大家，我们两人只能告辞啦！”说完二人与大家一一道别后离开了大院，骑马回了六支队司令部。

    送走了何光宇、段君毅，陈本元悄声对一个勤务兵说：“会去告诉焦营长，这里平安无事，让弟兄们都去吃饭吧！”

    “是！”勤务兵答应一声离开了焦庄。

    后勤供应队长刘文启很快准备好了酒菜。大家依次坐定以后，作为东道主的陈宇恒对大家说：“各位团、营长，各位战友、同志们，今天大家难得一聚。我和陈司令倾其所有，为大家准备了这个招待宴会。说是宴会，其实简单得很，战争条件下也只能如此。虽然简单，但是大家一定要尽兴。这里，我首先代表陈本元司令、刘汉政委和东、汶、宁游击支队全体指战员，敬大家一杯！来，一起端杯，干！”

    陈宇恒说完，举杯和大家一起一饮而尽！

    “我再敬115师老大哥部队的石部长一杯！”

    说完，陈宇恒和石新安部长又一饮而尽。

    接着，又与六支队除奸科辛俊卿科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陈宇恒看上去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他满上一杯后对大家说：“本人不胜酒力，我是不能再喝啦！现在我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啦！你们随便！随便！”陈宇恒说着，摇摇晃晃的伸手去端面前的酒杯，眼睛却迅即瞟了一下离他不远的石新安和辛俊卿！

    两人立即回了一个令人不易觉察的眼神。

    “我不能喝啦！但我还要陪你们再喝一个！不然，不然你们会说我不仗义！说我省酒待客！”陈宇恒说着，又把酒杯举了起来，“来，再干一杯！”

    就在众人举杯饮酒之际，只见陈宇恒猛的把举起的酒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啪”的一声，酒杯摔了个粉碎。

    就在酒杯被摔碎的同时，只听“啪！啪！”两声枪响，石新安、辛俊卿同时向陈本元和孟吉良开了枪！

    陈本元、孟吉良酒杯中的酒还没有完全饮下，就见两人摇晃了几下身子，“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

    对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许多不知底细的人一下子惊呆啦！

    见陈本元、孟吉良被击毙，陈宇恒立即对大家说：“同志们，大家不要惊慌，今天是115师和六支队领导进行的一次除奸活动！陈本元和其心腹孟吉良，昨天已与东平城里的日本人密谋好，他们要在日本人后天来进攻我们时进行反叛，从内部配合日本人把我们消灭！所以今天我们用鸿门宴的形式将二人击毙！他们是罪有应得！”

    “原来如此！”大家松了一口气。

    陈宇恒又说：“同志们，陈本元、孟吉良虽然被击毙，但他们的同伙，三营营长焦元申今天装病没来参加会议。会前，刘汉政委已率一营和加强连悄悄埋仗在他们那里，一旦我们这里击毙了陈本元、孟吉良，他们那里立即将三营包围，进行规劝，如果他们反抗，就将他们武力解决。至于二营，115师老大哥的部队也已去了那里，只要我们击毙了孟吉良，向全体指战员讲明情况，我想下面的指战员会拥护我们的！”

    陈本元、孟吉良已被击毙的消息很快传到一营。刘汉政委率一营和加强连全体战士，立即将三营包围。

    正在吃午饭的三营官兵，见一营等人马将他们包围，他们十分惊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纷纷撂下饭碗拿起了枪。

    营长焦元申一见，知道事情不妙。他立即煽动三营全体官兵说：“弟兄们，咱们归了八路军以后，他们一直把我们当外人看待，今天是消灭我们来啦！弟兄们，我们与他们拼啦！”

    经焦元申一煽动，许多官兵气炸了肺：“奶奶的，与他们拼！”

    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形势的骤然紧张使刘汉政委立即意识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必须保持十分清醒的头脑，如果稍有不慎，双方就会发生一场血战。那样真正受伤害的，是我八路军战士。于是，他一方面严令一营全体官兵，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放一枪一弹；一方面开始对三营官兵进行劝解：

    “三营全体官兵们，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今天是奉上级的命令来捉拿焦元申的！与你们大家无关！焦元申与陈本元、孟吉良与日本人勾结，想出卖我们大家，把我们都交给日本人！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些出卖我们的叛徒和汉奸卖国贼清除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东、汶、宁游击支队全体官兵的安全！”

    焦元申一听，气得一跳多高。他气急败坏的嚎叫道：“弟兄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给我打！统统的给我开枪打！”他知道，只要双方一开火，他就可以浑水摸鱼，趁混乱之际偷偷溜走。

    “三营的官兵们，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刘政委又接着大声说：“如果你们开枪，真正受伤害的是我们自己，焦元申就会趁机逃脱！咱们都是一个支队里的八路军战士，千万不要自己打自己！”

    “刘政委，你们来捉焦元申，那陈本元、孟吉良怎么办？”这时，三营里的一个连长问。

    “陈本元、孟吉良刚才已被115师石新安部长和六支队除奸科辛俊卿科长击毙，现在就剩焦元申啦！”刘汉回答。

    “刘政委，你说的是真的吗？”对方又问。

    刘汉：“千真万确！同时孟吉良任营长的二营的官兵，在115师官兵向他们讲明真相后，现在已经与我们和好如初。我相信三营的全体官兵也不会再为焦元申卖命！”

    “刘政委，如果我们和你们和好，能保住我们的命吗？”

    “这话问的就不对啦！咱们本来是一个队伍里的战友，哪存在什么保命的问题！除掉了焦元申，咱们还和过去一样，都是入路军队伍里的战友！”刘汉说。

    “好！刘政委，你等着！”几个三营的官兵说着，转身就去找准备溜走的焦元申。“焦元申，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出卖给日本人？！”

    焦元申一见，他心惊肉跳的问：“你们……你们要……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投日本人吗，我们送你上路！”说完，所有对着焦元申的步枪、手枪一齐开了火！焦元申浑身被打得千孔百洞！又一个肮脏的灵魂被送上了西天！

    “噢！……”见焦元申被除掉，一营和三营的全体官兵一齐举枪欢呼起来！他们相互祝贺，相互拥抱，相互问候！共同欢庆干净利落的清除了混进革命队伍内部的蛀虫！奸细！

    为了更好的肩负起民族抗战的重任，全面提高不断发展的八路军全体指战员的政治、军事素质，克服部队中存在的不良习气，一九四零年前后，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多次向各部队发出了整军整训的命令。根据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的命令，各部队都分期分批对全体指战员进行了大规模的政治思想教育和军事技术整军。到一九四零年末整军整训结束以后，中央军委对八路军按团的建制统一进行整编。正是在此基础上，六支队撤销了“东、汶、宁游击支队”的番号，恢复了一团的建制。陈宇恒重新担任了一团团长，刘汉仍任一团政委。并且根据斗争形势的需要，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六支队和诞生在鲁南的苏鲁各支队划归115师建制，实现了地方部队向主力部队的跨越升级。到这个时候，由永安寺起义发展起来的六支队一团，在被“一分为二”之后，两支部队都跨入了八路军主力部队的行列。使115师队伍迅速发展到六万余人。并在杨勇担任司令员的鲁西军区的基础上，115师将战斗在鲁西、鲁南两块抗日根据地的主力部队，编为六个教导旅和鲁西、鲁南、湖西、冀鲁边四个军区。其中鲁西军区下辖泰西、运西二个军分区和两个地区的地方武装。运西军分区司令员，由早已划归115师的原第八支队政委刘启星兼任；泰西军分区司令员，则由原六支队一团团长陈宇恒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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