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消息灵通的“居士”发布公报:由省农林厅一名副处长带领,“呼啦啦”开来一个工程队,要为含冤死去的爱国科学家蒲纬中先生重建陵墓。他们把地一圈,要把老支书夫妇的合葬墓和另一位年轻团支书的空坟迁移出去。
工程队还没铲起第一锹土,便受到一位拄拐老人的干涉。老人用拐杖砸着坟地,挥舞着大巴掌,气呼呼地说:“你们把活人折腾得还不够,还想搅得死人不得安宁!长眠在这坟墓里的,是一对纯朴的老共产党员,还有那位年轻的团支书,为了救你们的爱国科学家,尸骨也没有留下。你们谁想动他们一手指,先把大锹从我陈大巴掌的身上砍过去!”
陈大巴掌还是在吃抗美援朝的老本,他最光辉的战绩便是一巴掌扇懵一个美军上尉,获得重要情报,促使某一战役的胜利。反右-斗争后,他便升任场长,虽则一贯高举红旗,育珠场却年年亏损,办得很不景气。文化大革命中他也被关进“牛棚”,打折了双腿,说他执行的也是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自然,运动结束他又官复原职,几年采不升不降,坐在铁交椅上南面称王。直到退休,他却做了一件人人意想不到的事,力排众议,推荐中年知识分子夏文鉴接了他的场长职务,而自己来个“大撒手”,连“顾问”的虚衔也不肯挂,悄然离开了育珠场。
从此之后,陈大巴掌成了荡口镇“陶然居”茶馆的常客,来得最早,走得最晚,风雨无阻,就像他以前到育珠场上班一样。他这茶客与众不同,固定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紧挨着窗口,似乎只为万眺望野景,只听别人交谈,自己却不大搭话;独来独往,永远是孤家寡人。
当年的右派分子蒲纬中的妻子衣锦回乡,他就是从茶馆里听说的,也是有人高门大嗓故意说给他这位“政敌”听的。大家以为“仇人相见”,定有一场好戏可看,也许陈大巴掌会回避一阵子,免得撞着下不了台。想不到这个鲁莽的家伙竟主动冲上前去叫阵了。
灌木林内的冲突引来了两个不寻常的女人,小狐仙和她的母亲纬中集团董事长朱维芳。
原来,气急败坏的查尔斯从朱维芳那里出来后,便去找情人蒲天姿,骗说老板见他工作没有成效,责令他回泰国,因此以后不可能再回来了,动情地要求她和自己一起走,想以此要挟思女心切的朱董事氏。偏偏小狐仙顾念腹中胎儿,不忍立刻就走。悄悄去找朱薏事长为情哥哥求情。没想到见着的却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在亲人的坟前,母女俩抱头痛哭,泪湿黄土。农林厅派遣修建陵墓工程队无声告退。
当天晚上,陈大巴掌陈尚功无疾而终,他留下的最后遗言,也要埋在荒凉的灌木林中。
朱维芳参加了他的葬礼,对他的遗体也恭恭敬敬鞠了三躬,但愿黄泉之下没有可怕的政治运动,可以和自己的丈夫蒲纬中很好地相处。他毕竟还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跟自己丈夫一样是勾魂荡的优秀儿子。
蒲天姿在母亲返回泰国后,极平静地和夏文鉴办好于离婚手续。离开勾魂荡时,蒲天姿把生母留给她的金钱,以生父蒲纬中的名义,全部损赠给育珠场,建造一座现代化的科研大楼。
“纬中”科研大楼落成时,夏文鉴和陈水金也正式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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