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斜阳-旧时王谢堂前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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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三人帮”宣告彻底解散了,是否是我的大骂引来的结果,我不敢确定,但他俩远走他乡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是过早知道了结果而达成了一种默契?还是刻意表现一种男子汉的光明磊落?是不敢正视这种快乐被赋予更幸福的含义?还是为“你更喜欢谁”未得结果而自闭心扉?虽然在人生当中不过短短的两年,但却留下难以泯灭的痕迹,这两年,是非常美好的一段时光,让人非常难忘的一段时光,它会深藏在我记忆的深处,刻在我人生的履历上。每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便翻开这快乐的一页,展读这纯洁无瑕的友谊。

    两位大哥,你在他乡还好?茫茫人海,哪片荫凉是你们留下的身影?无限山河,哪条大路曾踏响过你们的步履?我挥毫写下了一首诗贴在墙上:

    问君归期未有期,家乡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饮杯中酒,却话三友相聚时。

    不知何时,倦鸟归巢,浪子还乡;不知何时,我们三人能重续宫商,再理三弦,弹奏出一首我梦中的歌......

    五色线

    我同端午节一同醒来,屈老夫子的梦遗落在枕边了。阳光不露痕迹地在房间里弥漫了四周。东方天际显现的只是一层鱼肚白。她去采蒿子还没有回来。

    天色蒙蒙的没有层次,仅润湿的一片。脑子空空的,眼中是屈老夫子梦的续集。

    只记得要找一找五色线,给她系上。她还没有回来,天一点点亮起来了。

    她给我系上五色线的时候,正做着不知名的梦。醒来发现手腕处多了一条五彩虹。她说是用来避邪去难的,是逢凶化吉的、遇难呈祥的。我想可能还有一点,是把我拴住的意思。

    从那以后,我日日夜夜拴着那五彩线,往往在朋友同学类似于十五的月亮的眼前就放出一条五彩的虹。而我也觉得不同于往日的异样来。一种压迫,还是一种束缚?但至少手腕处多了那一条五色的线了。

    然而每每忆起来往往是朦胧的一片,远远不如画报上的女人头像鲜明。由此我丢失了热情,把自己交给命运之神当作随意投掷的骰了。

    妈妈说:人应该讲良心。我知道了我手腕处的一道是用良心做成的线了。它维系着爱情,维系着家庭,我天天洗脸,日日刷新,直到现在它还是依然的鲜明且牢牢地缠在我的手腕上。

    太阳一点点升起来,我感觉到天边朝霞的灿烂了。然而我依然关着窗子,把一切拒绝,又把一切关在房间里。她还没有回来。

    我的初恋已经是古旧的故事了,一点也不像人说的那样记忆犹新。最清楚的是她的任性、执拗。我总觉得我应该时常想着谁,但想谁呢?每每需要我人为地制造和事先的设计。

    让我想的最多的还是她的歌声。有时像秋天的雨,有时像夏夜的星,最多的像深夜里的流水,湿漉漉的像端午节一般。

    以后让我想起最多的就是她的歌声了,而且愈来愈鲜明,我还是不承认我爱谁。无奈于自发的思想,我结婚了。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的时候,她回来了。把蒿子插在房檐上,一面面绿色的迎风招展的旗。她把饭端了上来。

    我给她也系上了一条五彩的虹。房间里没有太阳,我们自己制造太阳。我想要像第一次那样专注、激动地吻她。

    她才二十三岁,像个孩子。久久地看着她手腕上的五色线,脸上闪现出只有结婚那天才有的神采来。

    人们习惯端午节吃粽子和鸡蛋,我们也不例外。

    燃烧的野百合

    这个不是假期的假期太过漫长,使我有一种关禁闭的感觉。心绪无法拒绝那遥远亲切的意境,每日做的都是关于他的梦。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想想倒很新鲜和甜美。四年的大学校园生活,与他朝夕相伴,虽很熟悉却又非常陌生,朦胧中,渴望阳光点燃黑暗中的青春之火;犹豫时,相信生命能赋予时空以永恒的依托。虽然我总想把命运交给菩提树的枝叶来牵系,但一种自发的理念,从未如此鲜明的把自己的思绪固定地缠在某个人身上。

    遵照家乡地方政令,“非典”时期少参加社交活动。所以因“非典”肆虐,放假回家的我,只有去离家不远的河边排遣心中郁闷,复读儿时踩过的蒿草,重温故乡亲切的景色。

    我徜徉于寂静的河边,目光拾起一片蠕动的山岚,红白两色的野百合春意正浓,杨柳枝上的露珠打湿了我的脸,瘦如青藤的草茎缠住我的脚步,给我一片晴空一片蔚蓝......我忽然想起校园的花圃里也盛开着百合花,与我家乡的别无二致,在有月的夜里,亦泛起一片皎洁的月色,他曾问我知道野百合的寓意吗?我晓得:百合,别名野百合,分红白两种,白色洁白靓丽,红色娇艳欲滴,缘茎直上,步步登高,给人一种奋发向上,永不止歇的激情。百合花,取其百年好合之意,又是美好姻缘的象征......在我怦然心动的同时,第一次给了这个俊美的男子汉深深的一瞥,从颤颤的草尖,沿他那灼热的目光攀援,我感受到一种氛围一种纯粹,感受到细密的月光洒落的滚烫心语。然而,稚嫩的爱情之花并未因此而开放,而是紧闭苞蕾,似乎是等待那属于自己的热烈而又灿烂的花期——这一切仅仅因为我是来自大山里的女孩。

    然而,在爱情的游戏规则里,逃避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像一头温驯的小鹿,依恋于浸满松香的山林、开满芬芳的草地,远离城市的喧嚣、生命的拥挤是我内心深处的渴望,我属于这片生红长翠的土地,属于这片养育我祖先的肥沃黑土。血浓于水,割舍不了的永远是女儿对故乡的那一份深深的眷恋......然而,这在情感世界里竖立起来的天然屏障,从未让他的抉择有丝毫犹豫,在从未经历过的领域里,更能体现他的坚忍和执着。

    “我的心属于遥远的乡村。那里有游动的云,清澈的水,葱嵘的山,美丽的人,未来的栖息之地虽很陌生,那却是我永远的归宿......”

    接到一封封来自北京最深层次的坦露和表白,使我在这近乎孤寂的日子里,能够细细体味人生中的甘苦和盈握命运中有些不可抗拒的契机。习惯独自背负整个世界的我,心中不再沉重,在我向上挺拔的时候,寻求到一个稳固的支点,于是,在家乡小河边,红白两色的野百合与我心中之花毫不犹豫地开放了。

    正是这段恐慌的日子,让我的沉思得以成熟;正是突然而至的灾难,让我们的心不再遥远,再也不必为无情和冷酷中的愿望而苦苦等待,再也不必为料峭和风沙中的绿意而独自忧伤,阴霾已经过去,让我们共同守护好心中的那一片晴空。

    马上就要回到学校了,马上就要毕业了,马上又要见着他了......

    我愿做你一株树上的一枚叶片,能够感知你的茁壮;我愿做你大海中的一滴水珠,能够领略你的博大。愿我的衷心祝福,能为你期待的双眸,再添一份神采;愿我的真诚问候,能为你绚丽的花瓶,再加一丝清香。种子既已深埋心中的土壤,那么就发芽吧,就让它成长吧,就让它开花吧。如果燃烧能烘托你的激情,那么我愿做一朵燃烧的野百合,开放在你的心上。

    百合情深

    自从来报社任编辑以后,深以为多了几番感慨,少了几许幽怨,每每觉得漫长而曲折的文学路上已不再孤单,多年的追求,少年的憧憬已不再遥远,每当通过我的手,将一篇篇来自八方充满激情的诗文,开放到《野百合》清新的版面,我感觉到与各地作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甘愿这份辛劳,因为它能补缀心中的甘苦;我喜欢这种单调,因为于平和中能积淀厚重的情感。我在此汲取人生的养分,履历一个个未曾探究的洞天,无法分享的快感充斥我的身心。我喜欢它——《野百合》。

    然而,伴随着他的到来,我的那片恬淡宁静的天空被扭曲了,十几道目光中此刻多了一份关注和凝视,我被这种直接、毫不含蓄的目光注视得心慌,我感到在他那种不加修饰的视线里,我的整个身心都被解读得一览无余。于是,我回敬他以疾言厉色,愤怒目光的深处,却到处都写满了恨不起来的理由。

    他是前几日刚调来的,属粗犷豪放的那种,线条分明的脸总刻着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浓浓的眉宇有时紧锁着,间或也挂上一丝只有小女子才应有的忧郁来,恨得我挖苦他故作声色。然而随着他的业务慢慢展开,恰到好处地配合着我的工作,使我没有任何借口不和他进行工作乃至思想上的交流。凡活动和工作较晚,他都主动地承担起护花使者的重任,直到我安全进入楼道,他才潇洒地一声拜拜独自溶人那无边的夜色之中......每当我有事外出,都急急地赶回,从未有过的感觉悄悄地落户在我的心头,是一种担心,抑或是一种牵挂?难道这就是爱吗?我翻遍来稿中所有的爱情解释,最后才得出结论,爱是一种牵挂。

    一次笔会,来到大山雁鸣湖。《雁鸣湖畔》是张笑天先生二十年前写的一部影响很大的小说。前几日散文作家蔡飞跃先生来信也提到过它。时值中秋,雁鸣湖的景色更加耐人寻味,尤其是加上些人工的斧凿,更是笑天先生小说里的山水所无法比拟的,莲花泡中风吹荷叶,雁鸣湖畔水拍青山,真应了广义先生诗中语“蓝缎子般的湖水,涌入张笑天先生的小说”。但最使我惊异的不是这些,而是湖边迎风怒放的百合花,似人工栽种般的整齐,且连成一片。我深深地为之感动,扑入花丛中,面对青山绿水,也站成了一枝百合......

    晚上,在大餐厅的VCD旁,他尽情地演唱了一首歌,名字叫《百合花》,我从来未听到过有这么一首歌,可翻开歌本一看,赫然在目。我知道他是为我演唱的,是用心为我唱的。他如此理解我的心境,让我更加百感交集,难以言状,爱也可能是一种理解。爱是一种理解。

    当我们亲手栽培的《野百合》在大江南北开放的时候,我心中的百合也含苞待放了。每当《野百合》报付诸铅字的时候,他都会用他那特有的调侃向我祝福,使我深深地体味人生不仅仅是一种苦旅,也是幸福的春游;不仅仅需要一种结果,有时更看重过程。

    我不是小草,只是大树还小;我不是小鸟,只是雄鹰还娇。虽然他还是那么自信,但总是把成绩和荣耀的光环,套在我的头上,他自己甘做那默默无闻的小草,来衬托我这朵娇而未盛的百合......爱是什么?爱更是一种给予。

    正是这溢香四季的《野百合》,让我的心不再飘零,正是他的突然而至,让我的青春不再荒芜,再也不必为那一点点的付出而心生牵系,也不用为那一点点的错失而萦绕于怀,花季已悄然来到,让我们在这永远充满绿意的土地上尽情的开放吧!

    野百合

    当我穷的只剩下一首诗的时候,与他意外地相识于野百合盛开的季节。

    高考落榜后的第二个夏季,无所事事的我,到郊区的奶奶家去闲住。奶奶家附近有一小河缓缓流过,河边两排杨柳,枝繁叶茂,瘦如青藤般的羊肠小道逶迤在蒿草之中,潺潺的流水于寂静中演绎着西天的梵音,让我于失意之中体会生命中的闲逸与恬淡,让宁静的思绪爬满心树最神圣的枝头,淡泊得即使是掉入古井也不起涟漪,只有脚步踏响黄昏的流岚。

    和他就相识于美丽的河畔、曲折的田埂上。他的姥姥竟然和我奶奶是邻居,而我们却从未谋面,他在外地念大三,暑假探家,才有了我们的相识,哦,这美丽的暑假。

    自我抚慰的心扉,被我不经意的撞开,于是在有月的夜里,我的一片禅心落入了五彩缤纷的梦,只有独自体味野百合中蕴含的美满意境。

    与他徜徉于委婉的河道,在杨柳树下沐浴参差的月色,讲述各自的生活。我们谈他的“富有”。我的“贫穷”,我佩服他逻辑鲜明的思维,他欣赏我归属鲜明的个性,他说这儿天空太小,他要做一雄鹰,去经历其他世界的风雨......

    然而,最放不下的是图片中的自己,不由自主的心总想去临摹画尾中的余迹,于是,我便成了奶奶家中的常客,无论是春水乍绿河岸,抑或是秋叶随风飘零,都在流水边吟诗作赋,或揣摩天机,不知愁滋味的我总有理由来散步一番,只是下意识地避开寒假罢了(也是天气使然吧)。

    前世的几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与他的几番恳谈,要回眸多少次呢?正当我在缘份的天空里自由自在地踱步的时候,命运的天使却对我青睐有加。终于有一天,就要毕业的他找上门来了。相思河畔,他说游子终归要回故里的,要在故乡的天空里飞翔。我是他的唯一。霎时,如火的激情点燃久已寂寞的心,酸涩的泪滴滋润着干涸的爱情。

    我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不是影像。不是虚幻。不是伊甸园中的故事。在经历了许多阵痛之后。我没有理由拒绝这发自肺腑的情感。

    你说经年跋涉的情怀终于落脚青春驿站。漂泊的思绪抛锚我心中港湾。虽然不知道将来如何。但毕竟拥有现在,牵手在人生的又一起点。

    任西山的夕阳逐渐老去,任沉沉暮霭拥上树梢,我们久久伫立在寂静的河边。是的,我们毕竟曾经拥有,就算河边的野百合全都付诸流水,才能浓郁你心中的花香,那么,就让那溅起的浪花掠走我最后一枚花瓣,开放在你的心上。

    爱人要远航

    正是莺飞草长时节。

    因为事业和生活的共同需要,老公要到遥远的上海谋求发展。这个县级小城实在无法容纳他那装饰设计的宏伟蓝图,于是,他准备走了。

    这绝非我的初衷,只因最近老公低落的情绪和暴躁的脾气改变了我的态度。我又有我的事业,无法伴他同行,这让老公的毅然决定多多少少带点酸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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