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斜阳-飞入寻常百姓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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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说中国砚

    深冬的时令,也是我休养生息的季节。

    这几日正是圣诞节、平安夜。外面喧嚣如何,一概不知,但总觉得与往年不同袁往年这几日是参加各种圈子,出入各种酒店,仿佛世界到了尽头,人们都要展现出最后的疯狂。

    也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心中清净了许多,心中的浮华已如秋后之草,世界静得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相见不如不见,有些天生就属于远方的朋友,不见面时还是互相惦记的朋友,但一见面,就会矛盾重重,烦恼丛生;还有些朋友,就像仇人一般,非得喝倒几个不可。

    与仇人相对应的就是恩人了。我认为恩人有两种,一种是帮助过自己,在某方面受到恩惠的人了,再者就是人们所说的仇人或小人,他们往往在与你交往中使你历经磨难和痛苦,让你化解你前生的宿怨成就你坚忍不拔的品格或坐怀不乱、波澜不惊的胸怀。闲来无事,总爱在网上下棋,翻看闲书。这几天从书柜中找出另一本有文房四宝的鉴赏与收藏的书,信手翻来,又让我拓宽了眼界,平时对书法了解甚少,只是偶尔为之。父亲的隶书、楷书、行书都很棒,小时候的春联自然都出自父亲之手,耳濡目染,当然地对书法有些眼熟了。我是个庸堕之人,眼熟不等于手熟,我下不了那持之以恒的决心。

    笔墨纸砚,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基本工具和重要载体,具有丰富的思想文化内涵,具有鲜明的美学特征,毛笔的使用,研磨的过程,砚台和纸张的结合,一阴一阳,刚柔相济,动静相兼,虚实相应,暗合阴阳之道,潜移默化之中,能让人明心见性,修身养德。文房四宝内含儒、释、道学说,凝聚了几千年的中国文化,蕴含了极其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浓缩了中华民族的无穷智慧。

    笔、墨、纸、砚、缺一不可,但依我看,砚的地位不可小觑。《春渚记闻》里记有这样一件事,说宋代的著名书法家米芾有一次被宋徽宗召进宫去写一副大屏。当时宋徽宗让他使用一方端砚,米芾写完之后,捧着这方石砚奏道:“这方砚台已经由皇上命臣使用过了,就不堪再供御用,请皇上定夺。”徽宗听了大笑,说:“那就赐给你吧。”米芾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谢恩,砚上的余墨在衣服上洒了一大片也未察觉。从这个故事中可看出文人对砚的喜爱以及砚在文人心中的地位。

    宋代文豪赋诗称誉石砚的就更多了,如韩琦、蔡襄、王安石、苏轼、苏辙、黄庭坚等,都写过不少赞美石砚的诗篇。因为到了宋代,砚的使用更加普及,人们对砚的认识也进一步加深,“四大名砚”就相继确立在宋代。宋代苏易简在其所著《观谱》中指出:砚有四十余品,以青州红丝石为第一,端州斧柯山石为第二,歙州龙尾石为第三,甘肃洮河石为第四,这种石砚在当时名声最响,得到文人们一致认同。

    到了清代,制砚进入辉煌阶段,此时砚的实用性也降到最低限度,所用砚材除了石材等还出现了水晶、溙砂、翡翠、象牙、玻璃等不能研磨的质料,清砚上图案内容之广泛,雕琢之精美,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与之相比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山川日月、历史典故、人物故事、名家书法、印章雕刻等无所不包,圆雕、深雕、镂空雕、浮雕、浅浮雕、阴刻等各种雕工手法交错运用,使清砚成为一种艺术品,成为人们争相收藏的文物珍宝,就像纪昀、黄任等一大批文人学者,他们把收藏砚台作为一种艺术追求与享受。黄任辞官不做,携端石至苏州,建“十砚轩”,砚中有一名句:非君美无度,孰为劳寸心。

    至于制砚的发展年代、派别、选料造型、产地、彩绘雕刻则应是方家们详细研究的了,我有的只是欣赏和联想,用以打发这闲暇的时光。

    中国砚的制作从发生到成熟完美,绵延五六千年,正因为有了文房四宝,中国文化才充满着一种经久不息的芳香。

    墨润飘香

    小时候,始终对黑色很惧怕,黑色的大柜,黑色的土地,黑色的夜晚,尤其是那夏天的夜晚,似乎蕴藏着无数个精灵和无数个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你看,在躁动不安的夜里蠢蠢欲动。那是一种让人心悸的黑色,让人能想到地狱的黑色,会发生无数恐怖故事的黑色,那种黑色在浓密的山林的包围中,更让人不敢独自面对。

    上学以后,对黑色的接触越来越多,黑板,黑色的衣服(上小学时大家的衣服颜色基本上是蓝、黑、黄色),和黑色的字。黑色的字主要体现在春联,标语口号,通知,大字报上,文化大革命让许多人拿起了毛笔,用中国最古老的文化艺术来书写最简单直白的语言,也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但在中国,从古至今确有一种尚黑的文化存在。古代人的书画作品,几乎都是黑色的看,这与我们华夏民族的尚黑意识有关,这种意识可一直追溯到遥远的新石器时代,那时我们的祖先就已经知道利用黑色来装饰器物,中国历史博物馆陈列的新石器时代的鱼纹陶盆上,画着三条鱼,都是黑色的;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彩陶盆上的纹饰,也用黑色颜料绘就的。

    “婚”古字为“昏”,正是结婚定时为黄昏的写实,郑玄注《周礼》说:“古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可以设想,当处于整个社会中间力量的男子群体都在为抢婚费尽心力的时候,夜的色彩无疑提供了有效的遮掩与保护的屏幕。黑色在这里成为建立家庭的美好前奏。新郎新娘穿黑衣,乘黑车,靠微弱的烛光照明,在夜色中完成人生最美好的经历......还有秦汉时的衣服、旌旗、节旗等皆为黑色,这就形成了中国尚黑文化的社会及心理依据。

    然而,在众多黑色事物中,与我最为贴近的就是墨了,因为墨对于我来说没有恐惧感,它的用途又是用于写字,再者就是我从小是看着父亲写对联长大的,所以自然对墨有一种亲切感了。

    墨有好坏之分,墨的质地优异,保持长久不褪色,是文化艺术保存和传播的需求,王羲之,王献之的墨迹,迄今依然如旧,就与墨质有很大关系,所以书画界向谓“有佳墨,犹如名将之良马。”

    中国最有名的墨是徽墨。当时南唐后主李煜酷爱作诗绘画,安徽知府为了讨好皇上,差人选了两块奚墨进献给朝廷,李后主一试,果然不沾不密,不滞不滑,乌亮光泽,而且芳香四溢,赞叹不已,当即把奚廷控召去,封为“墨务官”,赐姓李,又加封“奚墨”为“徽墨”。所以到了宋代,徽州成为当时中国的“墨都”,徽墨也成为墨中之精品。

    一块古墨,除了制墨的材料之外,能直接反映工艺水平和艺术风格的,就是其图绘和文字。历史上,古代文人对墨的偏爱大大促进了制墨工艺的改进和提高,同时成就文人学士在诗文书画方面的特殊爱好,到了制墨的鼎盛时期,墨就不仅仅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是被人们所欣赏,把玩,收藏的艺术品了。

    我喜欢那种挥毫淋漓的感觉,也喜欢浓墨散发出的味道。在白色的纸张上,或拖曳、或横扫、或勾勒,无不凸显大汉民族的文化气情喷张了,那曾让我恐惧的黑色,在这里却是那样的亲切,甚至可爱了。我曾经在闲暇之时,学学文人舞文弄墨一番,虽然只是学学样子,笔下的东西毫无章法,但那感觉真是美极了,坐在书房中,喝一杯好茶、看一本好书、听一首好歌、写一幅好字,享受着茶香和墨香混合的味道,享受这寂静的虚无和生活的空隙,真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纸和笔的联想

    每当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文字的时候,心中感慨油然而生,这相互借用的一对,在一起共同创造了无数艺术式样,产生了让人事先难以想象的奇迹。尤其是中国的毛笔,从漫长的岁月中走来,至今兴盛不衰。

    提起毛笔,人们往往会想到“蒙恬造笔”的故事,认为秦代名将蒙恬是毛笔的发明者,其实,事实并非如此。东汉许慎的《注之解字》说,“秦谓之笔,楚谓之聿,吴谓之不律,燕谓之弗”。先秦书籍中没有笔字,而“聿”字早在商代就出现了,秦始皇只是统一了笔的叫法,可见笔是早于秦代就存在了。砚、笔、墨是孪生兄弟,几乎同时出现的,而纸却是在为了笔的存在及文字的发展运用而应时产生的。

    上古时代,我们的祖先主要依靠结绳记事,以后渐渐发明了文字,开始用甲骨来作为书写材料,后来又发明和利用竹片和木片(即简牍)以及缣帛作为书写材料。但由于缣帛太昂贵,竹木太笨重于是便导致了纸的发明。据考证,我国西汉时已经开始了纸的制作,1957年陕西省博物馆在西安东郊灞桥附近的一座西汉墓中,发掘出了一批称之为“灞桥纸”的实物,其制作年代不晚于西汉武帝时代,之后在新疆和甘肃等地都发掘出了汉代纸的残片,它们的年代大约比东汉的宦官蔡伦所造的纸要早150年至200年。

    文房四宝,笔居首位。而中国的毛笔把中国的汉字书写成一门高深的艺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能使文字的书写成为一门艺术,汉字的点线结构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但毛笔的使用却使这些文字能在纸上真正的充满了生命力,并赋予它们艺术的生存形态。

    当契刻文字退出历史舞台后,毛笔的制作工艺和书写功能却与时俱进,不断完善。毛笔的性能是软,“惟笔软则奇怪生焉。”当然,此“软”指弹性而言,非软弱之意,随着遣毫之时的提、按、顿、挫、疾、徐、迅、缓产生出极尽变化的线条造型,分割出大小兼存的块面,营造出别有洞天的艺术世界。另外,为中国书法所采用的书写载体,也注定着它能够具备艺术感染力的特性,汉字的书写载体历经甲骨金石,简牍缣帛等多种变迁,韧性强、质柔软的安徽宣纸最终成为理想的书写载体,笔墨挥洒其上,交融渗化,黑白浓淡之间情趣并出。

    从纸笔发明上来看,笔讲究的是“湖笔”和“宣笔”,具有“尖、齐、圆、健”的笔之四德。历史上除宣笔和湖笔外,四川乐山的“宋笔”也较有名。乐山,也称“嘉州”,相传北宋大文学家、书法家苏东坡曾游览嘉州凌云山,当时此处新建一亭,寺僧便拿出当时制作的一支大抓笔,请苏东坡题亭名,苏东坡饱蘸浓墨,欣然题了“清音亭”三字,众人拍手叫绝。苏东坡说,不是我的字写得好,而是这支笔好。不久,北宋另一位大书法家、诗人黄庭坚也来到嘉州游览,也用大抓笔写下了“方响洞”三字。

    中国书画讲究用纸,有些书画家的书画技法,就是根据纸性演绎而来。当纸上有了书和画,就担负起了文化传播的使命。代常用纸品名目繁多,其中“薛涛笺”名满天下。薛涛常用自己特制的纸笺写诗填词,分赠友人,因其清新雅致,别有风趣而盛传一时。唐代诗人李商隐吟颂:“浣花溪纸桃花色,好好题诗挂玉钩”,许友诗赞:“春城御桃韩生句,锦水桃花薛氏笺”,“薛氏笺”给中华民族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和文人美谈。

    笔为纸增色,纸为笔辉光,纸笔互用,写下多少文章?假设没有纸和笔,历史的记录、文化的传承会是何等的方式,真让人想象不来。纸和笔在人类文化的传承上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从书法艺术当中,你可体会到无穷的妙趣,有的如晚潮急雨;有的若丽日当空;有的像千军万马征战中原,间或可听鼓声四起;有的似高山流水遇知音招来满天鸟雀,静听相思音律,从笔锋可看出运笔之人可胸装万千河岳,也可看到娇柔细腻之情,作者的性格在笔的宣泻下,在纸上暴露的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在汉字的书写艺术当中,冥冥之中蕴含着一定的哲学思想,阴阳之律贯穿始终,从字形可看字意,从笔划可观吉凶,汉字的书写艺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闲暇之时,揣摩一下友人的字画,品味一下古人的书法,在某些方面会有很大的启迪,或豁然开朗,或柳暗花明。人生不仅有“入木三分,力透纸背”,也要有“游刃有余,委婉含蓄”。书画讲究自然和谐,思想与万物浑然一体,也叫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于是我在这种种领悟之后,于月白风清的夜晚,也能写几首小诗来。

    人生能有几次转身

    ——读高春杨的散文

    与高春阳的相识,是在2003年敦化市作家协会成立不久。作家协会要出一套《雁鸣湖》丛书,其中一本诗集《五月的芳菲》便是高春阳的大作了。当时是既认识了诗,也认识了人,了解了人,因而才能更加深刻地了解其诗其文。

    通过诗的嫁接,友谊之树愈加丰茂。随着时间的推移,交往不断加深,春阳成为我无话不谈的朋友之一,从诗友遂成为哥们。春阳小我八岁,但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年龄感觉相差八岁外,意气相向,志趣相投,我俩竟成莫逆之交。所以我只能聊以自慰地说,八年只是一个数字,既不是情感障碍的标的,也不可能成为沟通受阻的锁芯。

    春阳是个才子,也是位帅哥,这在敦化作协是公认的。说是才子,春阳的诗文清新华美,读之如饮美酒,醇味深远;说是帅哥,春阳的俊朗帅气,颇惹女孩子们的眼球。犹擅棋琴,加之天生一副唱歌的好嗓音,在市里青年歌手大奖赛中还曾获奖。但我看重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做人的真诚和坦率。

    提起春阳,大家都说是写诗的,但我作为一名业余编辑,近年来为他在《雁鸣湖》杂志和《野百合》文学报上,编辑了很多的散文、随笔等,所以有权利认证这一说法的错误。作协的一位朋友看过他一篇散文《脑子进水了》后,玩笑说春阳写诗稍显屈才,多写点散文好不好?一时成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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