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98年,大祚荣在东牟山建立震国,开元二年夏(713年),唐朝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统辖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因其后来四易都城,人们把东牟山称为旧国。史料记载,渤海国盛时“地方五千里”,史称海东盛国。唐代著名诗人温庭筠有《送渤海王子归国》诗,提及旧国:疆里虽重海,车书本一家。盛勋归旧国,佳句在中华。定界分秋涨,开帆到暑霞。九门风月好,回首即天涯。渤海国四易都城,建立渤海王京,传15代王,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省宁安市渤海镇,中京显德府:今吉林省和龙市西古城,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省珲春市八连城,西京鸭绿府:今吉林省临江市,南京南海府:今朝鲜咸镜南道北青郡。
震国都城始建于东牟山,至于东牟山的具体位置,经学术界的多年探讨和考证,公认为今吉林省敦化市西南125公里处的城山子山城。山城距牡丹江4公里多,位于该江的支流大石河南岸的一座海拔600多米的孤山上,平面作椭圆形,围绕在起伏不平的山腰上,从地势上看,东北低而西南高,城垣为土夹石混筑而成,周长约2000米,有东、西两个各由外向内弯转形成的圆钩状的内向瓮门,可谓依山面水,有险可据,无论是从方位、里程还是地理形势,都与大柞荣当初据守的东牟山基本相符、两唐书渤海传中记载:地直营州东二千里......保太白山之东北,阻奥娄河,树壁自固,历年来先后出土过铁予、刀、镞等兵器及“开克通宝”铜钱等物,城东5公里有永胜聚落址,7公里的六顶山古墓群,15公里的敖东城遗址及“二十四块石”等诸多渤海遗迹,可确认为震国都城即今东牟山。
敦化是满族的老祖先肃慎人的聚居区,还是满清皇室的发祥地,本身就是学术界争议的焦点,再加上东牟山的确切地址没得到考证之前,这就让敦化这个原本就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小县城声名远播,一时成了国内史学家和学者趋之若骛的地方。当时在敦化文化馆任馆员的刘忠义,因为本身干的就是文物管理,所以对各古遗址,古墓葬等有着浓厚的兴趣,就在关于东牟山的城址众说纷纭之际,刘忠义力排众议,在专业刊物上大胆提出新的论点:东牟山就是今天的城山子山城。此论一出,学界哗然,但又不得不叹服刘忠义的论点和论据,这一争论多年的问题解决了,这也是敦化市在史学研究方面的一大贡献。
近些年来,关于靺鞨国与前高丽国的关系问题,一直有人纠缠不清,这本来是毫无瓜葛的两个政权,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把二者相提并论,把渤海国说成是“高句丽人创建的国家”,即将渤海国视为高句丽政权的继承国或后续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只能在众多详实的史料面前苍白得一钱不值,我们只能把他们看作是无理取闹或无病呻吟了。
这个旧国的都城现在仅留有一些当年筑城的遗迹,当年的铁马兵戈、繁荣兴盛的渤海国也已酣睡在人们的记忆里了,这229年的辉煌历史只能在这旧国的废都上浓缩为几句感慨、一声叹息罢了。
漫话紫砂壶
春节又不疾不徐地来了。经过一年的繁忙、劳累,现在可以静下来歇一歇了。春节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一段沉淀,一段思考,可以抛开平日里的浮躁和冗长的琐事,看一会电视、睡一会觉、抽一支烟、喝一杯茶......
很喜欢古人喝茶时的倜傥和优雅,有时是那么的专注,轻轻拂拭,好像安慰一个即睡的婴儿;有时又是那么的豪放,敞开的心扉能容下山川河岳、日月星辰。现在的人讲究的少了,大碗茶多了,至于喝什么茶,用什么壶就更没几个人深究了。茶的用途主要之一种,那就是解渴。
我平时很少喝茶,对茶对壶更没有什么研究,但儿时的一件事却始终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且随年龄的增长而愈加清晰,也让我对壶也多少关注起来。
记得那还是我上小学前的事了。我到姥姥家玩,姥姥家住在大山里面,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繁茂青翠的山林,野花拦路的野径,而是白雪皑皑的山峦和低矮潮湿的村庄,这可能是我总是冬天去玩的缘故吧。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牛爬犁拉木头,然后用锯把木头锯成一段一段的,再用斧头劈开,然后变成火柴。愿意晚上躺在被窝里,听姥爷讲故事,看着他一支支地抽烟,一口口地饮茶,姥爷讲的故事其中有一段我记忆犹新,讲的是孟良固战役,解放军怎样地猛,姥爷参加的担架队怎样抬伤员,人山人海血流成河......姥爷用报纸卷的纸烟一明一暗,满屋的烟雾呛得人睡不着觉,姥爷有时不用茶杯,用手端起茶壶,嘴对嘴喝得吱吱作声。
姥爷非常喜爱他那把壶,那时我太小,不懂,现在知道那是一把紫砂壶,他经常壶不离手,手不离壶,用手把玩,把壶抚摸得光洁柔润,可惜有一天我不小心把壶碰掉在地上,壶身裂成四、五块,姥爷双手捧起那几枚碎片,一句话也没说,但他那伤心的眼神至今让我不敢面对。后来知道那是一把紫砂壶,是姥爷的家传宝贝,不知传了多少代,却在我手中夭折了。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文人七件宝,“琴棋书画诗酒茶”,可见茶与人的生活有着多么密切的关系,它深深地交融在中国人的血脉情怀之中。中国茶文化包括儒、释、道思想在内的中国文化的深厚传统,所以中国人饮茶不仅追求美的享受,还要以茶修炼自己的道德,求得精神上的自洁、自省、自律。在各式各样的茶具中,质朴温润,文静高雅的紫砂壶具独具一格,并且成为举世公认的最能代表中华民族风格和品质的茶具。
紫砂壶具备质地细腻、耐高温、吸水性强、具有透气性、无窑的气味、传热慢、能保温、愈泡愈发光润等特性而受到人们的喜爱。一般来说,它泡茶不走味,盛暑不易馊,茶水纯郁芳馨,耐热性能好,寒冬时节注入沸水而无炸裂之虞,还可文火炖烧,传热缓慢,端提不烫手,对嘴不烫口,造型简炼大方,风格超凡脱俗,使用越久,色泽越发光润古雅,意韵越发深厚沉郁,历代文人雅士多参与没计和书刻铭文,使其更具有艺术价值。
“壶于茶具,用处一耳”。这是明代周高起在《阳羡茗壶系》中说的第一句话。茶壶事茶,紫砂壶的艺术生命力,就体现在茶与壶的关系中。茶需要壶,壶更离不开茶,茶与壶相伴的时候,茶为壶增色,壶为茶添味,茶与壶的合用,不仅使人陶醉于文化艺术中而心旷神怡,而且使人增添了休养生息的真实感受。
紫砂壶受到人们的关注和珍视,是中国茶文化和茶具文化发展到一定水平的结果。由于深厚的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的饮茶之风起始就被注入强烈的文化意蕴,在茶的种植、采摘、加工、冲泡、品饮过程中,凝聚起道德和美学意识,形成一种具有独特的民俗礼仪特征的象征艺术,茶具作为茶饮形式的载体,也理所当然地在茶文化的发展中,派生成对茶文化系统本身发展和演变具有一定影响与推动作用的次生文化。没有茶具,就不会有茶饮的文化品位;没有茶具的发展,就不会有茶文化的丰富提高。宜兴紫砂壶作为中国茶具的精华,引导着茶饮形式在民族文化艺术殿堂中蓬勃发展,折射出华夏文明的光辉。
紫砂壶生产始于北宋中叶,至明代正德年间开始兴盛,最著名的制壶大师当推金沙寺僧供春,把紫砂茶壶以一般的粗糙的手工制品推进为艺术品的创作,供春当功居首位。清代吴梅鼎在《阳羡敬壶赋》中对陶壶鼻祖供春赞美道:“彼新奇兮万变,师造化合元功,信陶壶之鼻祖,亦天下之良工”。可惜现在要寻一把紫砂壶难上加难,就是仿品亦不多见,所以有人形容说:“一壶重不数两,价每一二十金”,可见紫砂壶的珍贵。
《绮情楼杂记》里有个故事,说的是福建一个富翁,嗜茶成癖。一天来了一个要饭的靠在门上,对富翁说:“听说您家的茶特别好,能否赏我一杯”。富翁哂笑,说:“你懂茶吗?”那乞丐回答:“我从前也是富翁啊,喝茶才破的产,故而落到这步田地”,富翁一听,同情了,叫人把茶捧出来,乞丐喝了,说:“茶倒不错,可惜还不到醇厚的地步,因为茶壶太新之故。我有把壶是昔日常用的,至今还带在身边,饥寒交迫也舍不得卖”。富翁要来一看,这壶果然不凡,造型精绝,铜色黝然,打开盖子,香味清冽,用来煮茶,味异寻常,就打算买下来,乞丐说:“我可不能全卖给你,这把壶,价值三千金,我卖给您半把壶,一千五佰金用来安顿家小,另半把壶我与你共享,如何?富翁欣然允诺。乞丐拿了那一半的钱把家安顿好了,以后每天到富翁家来,用这把壶烹茶对坐,好像老朋友一般。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懂得:好茶需用好壶泡,茶壶一体才有味。”
《茶经》为陆羽所作,唐代诗人皇甫冉《送陆鸿渐南山采茶》的诗就生动形象地描绘了陆羽在阳羡南山实地考察茶的情景,“千峰待过客,香茗复丛生,采摘知深处,烟霞羡独行。幽期山寺远,野饭石泉清。寂寞燃灯夜,相思罄一声”。在寂寞的燃灯夜里,我可以看到陆羽,手捧香茗,充满相思之意,我也可以看到姥爷那疼痛的眼神和对紫砂壶的珍爱。
常听人说,紫砂壶具有生命,所以古人不仅供壶、藏壶、用壶、还要养壶,壶人一体,血脉相通,在你寂寞的燃灯夜里,品品茶香,相思种种,也算是一种情趣了,它可以让你思索人生,检讨德行;可以让你休养身心,凝聚智慧。它可以让你在平淡和质朴中精进,在敦厚和内敛里长生,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喝出一种境界来。
品茶之趣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文人七件宝;琴棋书画诗酒茶。虽然茶敬排末座,但由此也可看出茶与人们生活的密切联系,尤其在文人们那里,茶就是一门艺术,品茶就是品味生活。“宁可三日无肉,不可一日无茶”,它已深深地根植在中国人的血脉和情怀之中了。
茶的古体字写作“荼”,最初是一种草药,称做“瑞草”、“灵草”。《品茶要录》中有“周书记荼苦,春秋书齐荼,汉志书荼陵”的记载。汉以前,茶主要作药用,据说“神农尝百草,日中七十二毒,得茶始解。”《神农食经》说:“苦茶久服,令人悦志。”现在看来,茶不仅能提神醒脑,生津止渴,还有解毒、杀菌、收敛等药物功能。
中国茶叶,品种繁多,如果以制作方法来分,有发酵过的红茶,半发酵的乌龙茶,不发酵的绿茶,未经揉捻而保持嫩芽的白茶,蒸软后压成砖形或其它形状的压制茶,以及用茉莉、珠兰、玫瑰等香花特制的花薰茶等。如以产地、茶种和制法来分,有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黄山毛峰、云南滇红、广东英德红茶、福建乌龙茶、台湾阿里山和南京雨花茶等好多品种。一般来说,近热带的人喜欢绿茶,近寒带的人喜欢红茶。
据古籍所载,茶原是中国川西的野生植物。西汉时传入江南。当时北方人不懂饮茶,他们到南方来,南方人以茶款待,却令北方人很不适应。后来,隋炀帝下扬州,开凿运河,打开了南北交通之门,饮茶的风习才逐渐传入北方。隋唐初期,战事频繁,佛道学说慢慢兴起,一些僧侣道士修身炼功,常借茶提神,他们细饮品味,很懂如何用茶。据说,一些好茶都是当时的僧侣发现的,此后饮茶在中国广泛流行。到唐代,饮茶已成为遍及中国各地的风尚,被誉为“国饮”。
《茶经》为陆羽所著。唐代诗人皇甫冉有诗写道:“千峰待过客,香茗复丛生,采摘知深处,烟霞羡独行。幽期山寺远,野饭石泉清。寂寞燃灯夜,相思罄一声”。在寂寞的燃灯夜里,陆羽手捧香茗,寄以无限的相思,亲手点燃了中国茶文化的火种。
茶是一种人生,也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乐趣,不同的人品茶会品出不同的意境。茶是激浊扬清之物,可清心醒目,引发灵感,理清思路赋予人们无限遐想。饮茶要配好茶具,壶、杯、盘组合有致:紫砂南泥,各有千秋;特种木制,独具一格;青瓷津瓦,另辟蹊径。其中内含儒家的“中庸、尚理、学简”,释学的“崇定、内敛、喜平”,道学的“自然、平朴、虚无”,把茶和道德修养,生活品味,精神体悟紧紧地联在一起。
品茶有讲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试茶温,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饮茶。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毛峰的鲜醇爽口,碧螺春的清和鲜甜,云雾的香馨醇厚,龙井的香郁味甘,一切尽在不言中。白居易诗云:“食罢一觉醒,起来两盅茶”,于闲谈恬静中休养生息,在自然相互中感悟生命,“夜后静思陪明月,晨前爽心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玉醉后岂堪夸。”茶可独酌,也宜共饮。闲来陋室静坐,手捧香茗,聆听古乐,会让人神驰千里,物我两忘,独饮水中君子,检讨自己的德行,不能不说是一种乐趣。“寒夜客来茶当酒”,以茶会友,谈古论今,沏茶小坐,虽不如酒后意气风发,却能带来一片祥和,让人沉淀思想,修养品格。
品茶需要好的环境,也需要好的心情,良宵独坐,观画品书,清爽的茶液幽香四溢,齿间留香,从一片茶叶可品出山川河岳,从一口清液可领悟大自然的妙处。清除心中的烦恼,复归清纯的境界,品出人生真味和生命的真谛。
每当茶香袅袅之时,你可看到清淡的茶色如万里长空,云雾缭绕,杯中茶叶亭亭玉立,有如漂浮的仙子,那沉下的则像千山万壑,景色森严,在赏心悦目之时,人与茶,茶与人会达到一种和谐,一种默契。
喝一杯好茶,听一首名曲,读一本好书,便能在平淡中享受生活的乐趣。有一种淡泊的心境,有一份从容的心情,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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