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中作者还引用大量的历史资料来说明许多少数民族具有狼的血统。例:“犬戎族”自称祖先为二白犬,当是以犬为图腾。——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一编》。匈奴单于生二女,姿容甚英,国人皆以为神。单于曰,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将以与天。乃于国北无人之地筑高台,置二女其上。曰,清天自迎之......复一年,乃有一老狼昼夜守台嗥呼,因踩穿台下为空穴,经时不去。其小女曰,吾父处我于此,欲以与天,而今狼来,或是神物,天使之然。将下就之。其姐大惊曰,此是畜生,无乃辱父母也。妹不从,下为狼妻,而产子,后遂滋繁成国,故其人好引声长歌,又似狼嚎。——《魏书·蠕蠕匈奴徒何高车列传》
从以上史料来看,犬戎族和匈奴的祖先均与狼有染,所生后代属哪族哪支已不可考,但都是说人与狼有了后代,再看其它:乌孙王号昆莫,昆莫之父,匈奴西边小国也。匈奴攻杀其父,而昆莫生,弃于野,乌嗛肉蜚其上,狼往乳之。单于怪,以为神,而收长之。及壮,使将兵,数有攻。单于复以其父之民予以昆莫,令长守于西城......单于死,昆莫乃率其众,远徙中立,不肯朝会匈奴。匈奴遣奇兵击不胜,以为神,而远之。——司马迁《史记·大宛列传》
司马迁记述的是乌孙族的祖先,是喝狼奶长大的,这与狼的确有一定的关系,乌孙族崇尚狼也顺理成章了。突厥者,盖匈奴之别种。姓阿史那氏,别为部落,后为邻国所破,尽灭。其族有一儿,年且十岁,兵人见其小,不忍杀之,乃刖其足,弃草泽中,有牝狼以肉饲之。乃长,与狼合,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尚在,重遣杀之,使者见狼在侧,并欲杀狼,狼遂逃于高昌国之北山,山有洞穴......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长大,外记妻孕,其后,各有一姓,阿史那即一也......——《周书·突厥》
阿史那是其中一族,其余是否有族留下,也不可考,只从突厥的后代一族阿史那看,是具有狼的血统无疑。
或云,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傍步,兄弟十七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傍步等性并愚痴,国遂被灭。泥师都既别感异气,能徵召风雨。娶二妻,云是夏神冬神之女也。一孕而生四男......此说属殊,然终狼种也。——《周书·突厥》
不管史料真假,传说对错,但终归是狼种无疑。这只是其中几段,作者例举了大量的史实,让人不得不信,不能不信这几个少数民族或几个游牧民族部分具有狼的血统,或者说都具有狼性,他们以狼为图腾,拜狼为师,向狼学习。
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张瑞敏说:“读了《狼图腾》,觉得狼的许多难以置信的战法很值得借鉴。其一:不打无准备之仗,踩点、埋伏、攻击、打围、堵截,组织严密、很有章法。其二:最佳时机出击,保存实力,麻痹对方,并在其最不易跑动时,突然出击,置对方于死地。其三:最值得称道的是战斗中的团队精神,协同作战,甚至不惜为了胜利粉身碎骨,以身殉职。”文学批评家孟繁华说:“《狼图腾》在当代中国文学的整体格局中,是一个灿烂而奇异的存在:如果将它作为小说来读,它充满了历史和传说,如果将它当作一部文化人类学著作来读,它又充满了虚构和想象。作者将他的学识和文学能力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具体描述和人类学知识又相互渗透得如此出人意料,不可思议。显然,这是一部情理交织,力透纸背的大书。”
至于作者后来又通过草原的历史遗迹和追溯年代,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黄河是中华民族文明之母,而草原则是中华民族之父,这个观点是否对错,有待于学术界去研究考证了。为了突出狼文化,推崇狼文化,只根据历史的侧面来强调游牧民族如何强盛,而农耕民族的大汉文化多么的脆弱,是狼文化与羊文化的对比,这一点,我觉得还有待商榷,中华民族的五千年文明史在狼文化下黯然无光,是否有些太过牵强?至于游牧民族如何具有狼性,如何不屈不挠,但历史的发展结果却是与愿望相反,刚过易折,忍能为先,大汉民族敦厚、温良的性格中就只剩下懦弱了吗?
姜戎这本洋洋50万言的大书,是其不可再现和不可复制的,其中引用很多的史料来肯定一些少数民族或游牧民族都具有狼性,具有狼的血统,那么,这些民族发展至今,这狼的血统还存不存在呢?那些没例举的民族有没有狼的血统呢?想到这些,心中一阵悚然,姜戎先生认为大汉民族也是从西部黄土高原迁徙过来的,在迁徙之前,也是属于游牧民族,那么,大汉民族有没有狼的血统呢?我环顾左右,不得不问:你是一匹什么狼?
旧国都城
在吉林省敦化市区西南125公里处,有一座海拔600米的小山,从山的北侧看,山势陡峭,山林蓊蓊荫荫的。山脚下有一条河缠绕流过,从南侧看,此山也就算是个丘陵,在城山子这个小村庄后面形成一道半圆的屏障,形成一道亮丽的景色。就是这个仅有300户的小山村,曾经就是渤海国开国的都城。至于这座小小的村子后来何时声名大噪,却无从知晓,只是这座城山子在渤海国的发展史上却写下浓重的一笔。
营州之乱
渤海国的建立,是大祚荣率领靺鞨人及部分“高丽别种”及少数汉族建立的,说到大祚荣和靺鞨族,就不能不说一个历史上的重要古镇——营州。营州,也叫柳城,即现在的辽宁朝阳。营州自古以来既是中原王朝经略和控制东北地区各族的战略基地,又是东北诸土著民族南下逐鹿中原的主要通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营州地区又是汉人和一些少数民族交错杂居之地,民族融合的条件便产生了,汉族也能“顺其土俗”,予以善待,而靺鞨族喜欢汉人的服装和冠带,以至于出现了“悦中国风俗,请被冠带”(隋书《东夷.靺鞨传》)。
靺鞨是东北地区的一个古老民族,最晚到隋时已形成为七大部落联盟或部落集团,即白山、粟末、拂涅、伯咄、安车骨、号室与黑水部,有不少靺鞨人属于高丽的臣民,即“附高丽”,在高丽灭亡后,有些被强迁到营州的,而有些“臣附”于唐和站在唐朝方面的靺鞨人,则是另番风景,在高丽灭亡后,或与唐分享胜利果实,或得到了封赏,势力进一步扩大。尤其黑水靺鞨“最处北方,尤称劲健,每恃其勇,为邻部患”(《旧唐书.北狄靺鞨传》),在侧面牵制了高丽的有生力量,是唐的主要同盟军之一遥高丽,系高句丽政权的简称,其主体民族高句丽人系我国东北地区南部的古老民族。公元前37年建国,史称高句丽王国。后来其势力不断扩张,南到今朝鲜半岛北部,西据辽东之地,并于427年迁都于王险城(今平壤),但辖境始终没有超出汉魏以来我国东北地区的传统疆域之外,且不论其势力如何强大,都始终保持着对当时中原王朝的臣属和藩封的地位,是当时中国境内的国中之“国”。
当时营州地区的契丹人势力较大,在武则天统治后期,是辽西地区最强大的部族之一,人口总数在20万以上,大首领窟哥被任命为都督,主持本蕃,子孙世袭。窟哥死后,唐廷任命窟哥之孙李尽忠为武卫大将军,任命与他们有姻亲关系的孙万荣为归诚州史。唐廷想法是好的,但怎奈其下官作恶,当时营州都督赵岁羽,骄横跋扈,刚愎自用,恣意侮辱契丹各众,视其酋长如奴仆,且在当地出现饥荒后,又不能及时赈给和解决,终于致使李尽忠、孙万荣等人举兵反叛,自号无上可汗,李尽忠等举兵杀岁羽,一时间朝野震动,武则天下诏改了他们的名字,尽忠叫尽灭,万荣为万斩,可见武则天痛恨的程度,也正是这次营州之乱,才成全了大祚荣的一番丰功伟业。
祚荣东奔
营州之乱是7世纪末东北地区政治生活中的一个重大事件,在历时一年多的军事政治较量中,双方动员和调动的兵员多达六、七十万以上,战况之激烈,伤亡之惨重,都创造了当地历史上的空前记录,营州之乱,卷入了数以万计的契丹人,奚、室韦人、高丽遗民、靺鞨人和众多汉族人,而成千上万的靺鞨人恰恰是以此为契机而揭开了该族历史的新序幕。
当时,在高丽灭亡后迁到营州的“附高丽”者,其中主要是大祚荣一家所在的粟末靺鞨,也有为数不少的白山部人,当营州乱起,当地的靺鞨人口有可能达到五、六万人,所以,他们自然也是营州之乱的追随者。叛乱兵败后,乞乞仲象和乞乞比羽率众东奔。武后封乞乞比羽为许国公,乞乞仲象为震国公,赦其罪。乞乞比羽不受命,被契丹降将李楷固斩之。这时乞乞仲象已死,其子大柞荣引残部向东逃遁,在天门岭(今吉林省境内哈达岭)处,善于用兵的大祚荣,借助天门岭的地形,合高丽、靺鞨之众,大败唐军,李楷固脱身败还。
公元698年(唐圣历元年),突厥入寇唐朝妫州、檀州、定州、赵州等地(今河北中西部),契丹与奚又依附于突厥,于是中原通往东北的道路被阻隔,大祚荣审时度势,在今吉林省敦化市敖东城的东牟山建立靺鞨政权,以武则天封其父为震国公之“震国”作为国号,自称震国王。
关于高丽灭亡,营州之乱和祚荣东奔及渤海国的建立,周边国家对这一阶段的历史作了详尽的研究,先后掀起了三次学术研究高潮。第一次是20世纪上半叶,有我国的史学家,有朝鲜的,还有日本的,这一时期的主要成就是对渤海史料的整理、历史地理的考证及初步的考古发现。第二次高潮是20世纪50-80年代,这期间随着我国对敦化市六顶山渤海遗址及墓葬的发掘,各国学者对渤海史的研究掀起了高潮,这一时期主要成就是对渤海主体民族、政权性质、疆域建置、社会性质、渤海文化的研究。第三次我国及浪潮是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这期间我国出版了大量渤海史的论文和专著。这一时期主要是对渤海史料和研究成果的整理、编辑出版、翻译介绍等,后两次浪潮期间,朝鲜、韩国、日本、苏联均有专著问世,抒写一家之言。
当时的震国
我国的古籍《新唐书.渤海传》曾记载:“睿宗行天中,遣使拜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主,以所统为忽汗州都督,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即是说在大祚荣接受唐朝册封而改称渤海之前以靺鞨作为正式国号。其它史书也有许多记载,“渤海本号靺鞨”,说“中宗遣侍御史张行岌招慰,祚荣遣子入侍”,后“又遣郎将崔往册拜祚荣为左骁卫员外大将军,渤海郡主,仍以其所统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说明大祚荣除自立的王以外兼任渤海郡王。至于如何称为“震国”,却还需要严肃考证,但那就是史学家们的事了。
实际上早在营州叛乱之前,当地的靺鞨人即已形成了一支潜在的政治势力,并在与汉民的接触和共处中受到了中原文明的熏陶,生产生活方式以及文化习俗方面都发生了重要变化,无疑成为当时靺鞨人中最先进的部分,“东奔”之后,又有不少高丽遗民和汉人参与其中,其中不乏能文能武的军政才干,又与当地的白山靺鞨诸部结合起来,其势力自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后东突厥人进入辽西地区不仅构成了对唐朝的严重威胁,也截断了中原通往东北的陆路交通,正是在这样的有利形势下,大祚荣及其助手们的政治野心迅速膨胀,已不再满足于“筑城自固”,而应时建立了靺鞨人历史上的第一个政权——靺鞨国。这既是靺鞨人及先民们数百年来为争取自立而不断奋进和英勇斗争的必然结果,又是当时东北地区社会予盾斗争不断发展演变的自然产物。
靺鞨国的创建者大祚荣,出身于粟末靺鞨的贵族家庭,迁居营州地区后,更直接接触到高度发展的封建文明,进一步开阔了视野,并得以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增长了本领和得到锤炼,这一切使他在复杂的政治活动和重大的军事行动中,表现出非凡的组织能力和统帅才能,以“善用兵”而著称史册,既是名副其实的军事家,也是卓越的政治家。
建国之初,强邻环伺,外部环境错综复杂,北边是依然保持“完疆”状态的黑水靺鞨,南边则是不久前统一朝鲜半岛大部的新罗国,西边是强大的后东突厥及其属部的契丹和室韦,西南方则是唐朝的安东都护府。
对靺鞨国而言,最直接的危险是后东突厥政权。大祚荣则采取了向其表示臣服和“听命”,对新罗则采取结交通好的办法,对其它如黑水部落也进行了联络。经过一系列的对外举措,赢得了相对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从而赢得了经济发展所必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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