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前任2-懂事的女人最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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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宁这几天没再主动联系萧飞。面试那天傍晚萧飞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他感觉怎么样,董宁只说了句:“没什么感觉。”萧飞跟平时一样语气快活地回复:“没有感觉就是好感觉呀,说明你没紧张,一切进展顺利,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接到电话被录用了。”董宁没再回复。他没告诉她,其实他当场就被拒绝了,因为他没有通过司法考试,这是这家律师事务所进门的硬指标,没有谁能例外,之所以给了他面试的机会,人力资源的人解释说:“是看你的毕业院校还不错,想看看你们学校人才的平均水平。”董宁强压着一肚子火没有发出来。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好,他之前找工作都集中在上海,因为一门心思想陪周琮留在上海,现在没这个必要了,要回北京,而他缺乏在北京这边的面试经验,多一次尝试总是好的。

    头上的伤已经好了,拆了线,基本看不出痕迹来,他把头发精心梳理一下,以免被眼尖的老妈看出蛛丝马迹。后来对镜子照了照,似乎又过于整齐了,又用手胡乱抓了抓,跟以前差别不大,这才放心地回家了。老妈包了饺子,要他一定回去吃。

    “妈,我已经离开快递公司了。我还是想做法律专业的工作,实在找不到我就在家复习一年,再考一次司考。”董宁一边吃饺子一边说。

    “太好了,儿子,你总算想明白了。送快递多累呀。”

    “妈,我不是送快递,是储备干部,体验一下一线工作而已。”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辞了,辞得好,我儿子就应该当大律师!”董妈妈高兴得往董宁的碗里添了一头蒜,“妈支持你,找不到好的工作就在家复习,慢慢找。只要你别再胡闹,说什么留在上海的话就行。”

    “您以为想留就能留啊,难着呢。”董宁擦了擦嘴,“我吃饱了,过几天还得回学校,有两门专业课要考试,我去复习了。今天住家里。”

    “儿子,回家来住吧,你放着家里好好的房子不住,租什么房子,浪费钱。”

    “我是怕丢了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您骂我呀!”

    “臭贫!”董妈妈疼爱地在儿子脸上捏了一把,“妈都想死你了怎么舍得骂你。”

    “回屋看书去了。”

    董宁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门关上,打开电脑看招聘信息,深深感到了一个应届毕业生的绝望。到处都是要“有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哪儿来的工作经验呀,尤其是他这个专业。关掉招聘网站,打开微博,一刷新,刚好看到周琮的更新,她从香港回来了,晒了一张跟未婚夫的甜蜜合影,手上的订婚戒指格外闪亮,背景是一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酒店,说要在北京一起跨年。董宁笑了笑,关了网页。说来也怪,才几天的工夫,好像已经过了几辈子,周琮,这个他从初中到大学喜欢了近十年的女孩,戴了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订婚戒指,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喜欢的是那个永远温柔娴静、轻声说话安静读书写字的清纯得一尘不染的女孩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秀钻戒秀恩爱的俗气少妇。都说春梦了无痕,他这一梦梦了十年,醒得太突然,又太沮丧,就像甜蜜的冰激凌吃到最后一口突然变成了臭鸡蛋。

    董宁干脆关上电脑,躺在床上看手机,打开微信看看,萧飞前天发过一条朋友圈消息,是三杯并排的超大杯咖啡,依次用奶油做了拉花,分别是happy new year三个英文单词的开头字母,还配了条文字说明:“我们的咖啡师就是这么棒!”后面跟了三个脸蛋红扑扑的可爱表情。董宁笑了,那个表情符号跟她还真有点像,眼前不禁浮现出萧飞的样子,眼睛弯弯的,笑起来鼻子有点皱巴巴,嘴角倒是挺好看,永远往上翘,不多不少露出八颗牙,简直天生就是做“服务生”的料。董宁不禁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他有点吃惊,他居然想不出萧飞没有表情的时候长什么样,因为她永远有表情,不是在笑就是在哭,笑起来是真开心,哭起来也是真伤心,当然笑的时候居多。他们从记事起就在一起玩,直到他去上海读大学才“分开”,寒暑假匆匆见一面,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对方的机会。上一次近距离好好看她,还是……哈,对,是平安夜,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说好了要看《侏罗纪公园》的,结果恐龙还没出来,萧飞就睡了过去,口水流了他一身,他又不忍心叫醒她,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小脸睡得红扑扑,就像小猪佩奇。

    想到平安夜,董宁有点慌乱,萧飞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那个大屏幕的滚动字幕害得他做了几次噩梦。他是真把她当哥们儿的,所以才那么亲密无间无话不说。她突然要晋级成女朋友,这事儿他完全没心理准备。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的想法……董宁想象了一下,要是跟萧飞一起手拉手逛街、吃饭、看电影,然后在好风景里接个吻,再……他不禁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想太多了吧。可是,谈恋爱的话,这些是必然的不是吗?网上说,朋友做太久了就做不成恋人了。他还记得《老友记》里Rachel和Ross刚从朋友转为恋人的时候,正式约会就是因为一接吻就大笑而尴尬结束。不过,《老友记》里Chandler和Monica不是突破朋友界限很容易吗,直接就把彼此睡了,还睡了好几遍……董宁又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春天还没到呢怎么就想这些没用的,你现在没工作没女友正处在精神衰弱意志薄弱期,人家女孩子说喜欢你是非常认真非常坦诚的,可别把人家的真心当成无聊时候的填充。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已经八点多钟了,董宁抓过一本课堂笔记来想准备考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跨年的人多,咖啡馆估计又加班,她又得工作到凌晨吧。平安夜那天是为了带他去世贸天阶表白才故意诳他过去接她下班的,今天没有理由了,她得一个人回家了,太危险了。董宁拿过手机给萧飞发微信:“是不是又要加班?我去接你。”等了好半天,却没回复。“大概是忙吧。”董宁嘀咕了一声,检查了一下手机铃声已经开到了最大,就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上,继续看笔记。

    眼看快十点钟了,萧飞还没回信息,董宁莫名烦躁起来。该死的,跑哪儿去了,咖啡馆忙到没空看手机吗?或者,没在咖啡馆,跟朋友一起跨年出去玩了?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董宁居然有点紧张。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分开这几年,他何曾担忧过这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跟他表白过的人,他突然就有了种毫无道理的占有欲,他觉得萧飞如果要去跨年,应该是跟他一起才对。他拨了一下萧飞的手机,关机了。一股热血往上涌,董宁往萧飞家的台球厅拨了个电话。早些年手机没流行的时候,这部公共电话帮了大家好大的忙,后来大家都用手机,座机几乎闲置了,萧飞几次让妈妈把它取消,萧妈妈说每个月没几个钱,开着吧,万一谁手机没电了又着急打电话,还能用一下。可巧,今天董宁用到了。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萧飞的妈妈,董宁问:“阿姨,我是董宁,萧飞在家吗?”

    萧妈妈有点惊讶,但还是很热情地说:“是大宁呀,听小飞说你回北京啦?”

    “嗯,阿姨我回来了,在这边找工作。萧飞在家吗?”

    “小飞没在家,她不是在一个咖啡馆做兼职工作吗,今天加班去了。”

    董宁放下电话,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越没她的消息,就越渴望她的消息,既然她说了去工作那就一定是去工作,她是不会骗她妈的。董宁决定去找她。今天客人多,跨年狂欢么,喝酒的也多,他们店里老板不在,又没个能撑场面的,万一再遇到上次那样闹事的酒鬼可怎么办。董宁越想越紧张,几乎已经确定萧飞遇到事情了,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董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儿子这么晚了还往外走,紧着追问:“去哪儿?”

    董宁头也不回地说:“约会!”

    咖啡馆里客人坐得满满的,李超超应接不暇,连咖啡师和后厨的人都充当了服务生,时不时帮李超超招呼一下客人。店里咖啡、甜点、炸薯条的香味交融在一起,伴着蜜糖色的灯光和轻柔的《雪绒花》音乐,节日氛围颇浓。董宁往吧台前一站,李超超一愣,马上认出来了,热情地招呼说:“怎么,这个点儿还送快递?”

    董宁笑说:“别逗了,萧飞今天上班吗?”

    “上了,不过早退了。”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跨年去了呗!”

    有人埋单,李超超忙着收银、送新年小礼物,不再跟董宁说话。董宁更着急了,追问:“那你知道她去哪儿跨年了吗?”

    “这倒不知道。”李超超耸耸肩笑了一下,“不过肯定是什么高档地方吧,公子哥儿接走的,好像是去他的别墅参加派对吧。”

    董宁明白了。居然把那个“烦人精”忘了。烦人精想必也没那么烦人吧,至少比他这个找不到工作又拒绝了她的人强。萧飞那么可爱的人,是该有人对她好的。想到这里,董宁心中涌起的那股热血凉了下去,点点头对李超超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我也是出去跨年路过这儿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的,既然她出去玩了就算了。别跟她提起了。再见。”

    李超超应了声“再见”,转身去帮咖啡师拿杯子,再转身过来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人,居然是谭鑫。他出现得太突然,李超超都没来得及把决绝和冷酷挂在脸上,只是惊讶地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在这儿上班,环境还不错。”

    “今天忙,客人太多你也看到了,别打扰我工作好吗?”

    “我不打扰你,我等你。”刚巧里面角落的位置空了出来,谭鑫坐了过去。

    李超超心烦意乱,跟了过去,问他:“对不起,不能这样坐在店里,你喝点什么吗?”

    “能给我一杯白开水吗?”

    “没有免费的白开水。”

    “那就给我一杯最便宜的白开水吧。”

    李超超恨得牙疼,他怎么还是这副穷酸相。她强忍着没发火,压低声音说:“谭鑫,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行吗?今天店里很忙,我没空儿招呼你。现在是我工作的关键时期,老板住院,我得像店长一样全权负责。”

    “超超,你真棒!”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咱们俩不可能了,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那好吧。”谭鑫站起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改天再联系你。”

    “不要联系了,我很忙。”

    谭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递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贺卡,祝你新年快乐!”

    李超超一把抓过来,没说话,没看他。

    谭鑫终于走了。李超超好一阵心烦意乱,那张贺卡看都没看直接甩进垃圾桶,她甚至不自觉地把这份烦躁转化成恨意,转嫁到萧飞的头上,凭什么她萧飞就有豪车接走去参加明星阵容的私人别墅派对,而她李超超比她能干比她勤快比她努力,偏偏只能加班到凌晨还要面对一个阴魂不散的穷酸前男友。凭什么。凭什么。李超超终于明白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人的幸福都源自满足,痛苦则源自不再满足。

    萧飞狂打了两个喷嚏,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十个了,她后悔为了“显瘦”穿得太少了。晏景和的房子是新装修的,一切都好,偏偏供暖系统不是太好,有待进一步完善,宴会厅开了暖风,可取暖效果不尽如人意。萧飞为了跟斯诺克偶像近距离接触合影时显得好看些,穿了最喜欢的一件衬衣,美是美了,就是太薄,太冷,合影时狂打了两个喷嚏,险些把唾沫飞到偶像脸上。

    戴安下午开车把她带过来之后就忙着去跟别的朋友聊天了,晏景和根本就没露面,萧飞一个人在大院子里闲逛。晏景和的朋友里喜欢桌球的有不少,所以宴会厅的一角专门放了张美式台球桌,一直有人摩拳擦掌。萧飞不懂金融,也不懂品酒,没滑过雪也没出过海,完全没办法跟那些人对话,她只对桌球有兴趣,干脆守在球桌旁边看人打球,也算自得其乐。后来,天渐渐晚了,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贵客”,萧飞眼尖地发现有几位明星,激动得拿手机不断拍照,很快就把电量耗没了。她又没有随身带充电宝的习惯,更不知道去哪里找充电器,只得干着急。

    终于,又打了十个喷嚏之后,萧飞在人群中找到了戴安。她正跟贝西西在客厅的一角聊天,萧飞像得到救星一样冲过去问:“戴总,你有没有充电宝?”话音没落,又是连着三个喷嚏。

    “是小男友想你了吧。”贝西西坏笑,“斯诺克小神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的表白怎么样了?”

    戴安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表白?那个快递小哥?”

    萧飞窘得一塌糊涂:“别提了,丢死人了。你们要是可怜我就借我个充电宝用用吧,我刚才忙着跟明星拍照,手机没电了,现在想打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贝西西晃了晃自己的小手包,又指了指戴安的,反问:“你看我俩像随身带着充电宝的人吗?”

    “找晏景和,这是他家啊,要为客人考虑周到。”戴安四处望了望,“不过这花心少爷不知道跑哪儿寻花问柳去了。请了我们来,又一直把我们晾在这儿。”

    “你真忍心这么说他啊,得了吧你,刀子嘴豆腐心。”贝西西说。

    “我这次可是刀子嘴刀子心。”

    “他也挺倒霉的。你体谅体谅。今晚别出乱子才好。”

    “我就是太体谅别人才委屈了自己。懂事的女人最吃亏。”

    萧飞插不上话,听起来水很深,不敢随便打听,就知趣地说了句:“你们聊吧,我去别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充电器。”

    萧飞返回宴会厅,拦住一个服务生:“请问,哪里可以给手机充电?”同时狂打了四个喷嚏。

    服务生笑着递给她一个充电宝,并且非常贴心地问她:“是不是着凉了?今天供暖有些问题,很抱歉。”说着像变魔术一样转身就给萧飞拿过来一条披肩,还有一盒感冒药,“希望可以帮到您。”

    “太感谢啦!”萧飞兴奋地把披肩往身上一裹,接过感冒药,捧着充电宝跑到一个角落,连接手机,想一边充电一边开机,却怎么都开不了机。这毛病有好长时间了,必须要充好电才能开机。“该死的手机,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来我必须让你下岗了。”

    萧飞等着手机充电,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周围衣香鬓影,却没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她觉得有点冷,担心是不是发烧了,赶紧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拿了一块点心,溜溜达达转到了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屋门没关,她探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书房,里面一面墙的书架,一面落地窗,不过厚重的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窗边有张看起来非常舒服的沙发,刚好可以窝进去。

    “有钱人真是懂得享受啊。”萧飞感叹着找到了宝地,抱着手机和充电宝坐过去。这屋子隔音真棒,外面派对正热闹,里面却丝毫不受干扰,她窝在沙发里就着热茶吃完了点心,又吞了两粒感冒药,等着手机充电。手边刚好有一本打开的书,像是看了一半随意反扣在那里的,萧飞拿过来看,居然是讲青少年心理的。

    “晏景和真是涉猎广泛,还以为他只喜欢滑雪品酒撸猫,竟然连心理学也拿来消遣,还青少年心理。”萧飞吃饱喝足觉得暖和了不少,裹着披肩窝在沙发上看书,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感冒药见效快,萧飞这一觉睡得香极了,醒来的时候书掉在了地上,手机充电的显示灯已经绿了。

    “天哪,我吃了感冒药还是安眠药。”她赶紧打开手机,发现一条董宁的短信,还是八点钟的时候。现在几点?她看看时间,晕死,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萧飞冲出书房,发现宴会厅空无一人,没用完的酒水点心还都在原位,甚至连台球桌上的球局都是半途而废。

    “人呢?跨年派对,不等跨年就散了?还是我这一觉睡到了什么平行空间?”她胡思乱想着,四处走了走,真的一个人都看不到。她试着喊了一声:“还有人在吗?”没人回答。

    没人的宴会厅显得更冷清了,空调的暖风倒是还在卖力地吹着,却丝毫不觉得暖和。萧飞把披肩裹紧些,又往外面走了走。这次,她听到有人说话了。是个女人。

    “晏景和,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个不劳你费心。”是晏景和的声音。

    “有我在,你一天好日子都别想得到。”

    “你试试看。”声音虽然是晏景和的,但是语气与以往完全不同,一字一顿,低沉冷静,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乖张顽皮。

    萧飞被好奇心驱使着,轻手轻脚往院子里走过去。院子里装饰了节日彩灯和彩旗,热闹繁华好似游乐场,气氛却很凝重。一个女人站在晏景和对面,看不清楚脸,只看得见长长卷卷的头发披在白色羽绒服的外面,而晏景和只穿了一件白衬衣。

    “你从我这儿拿走的,我让你用一辈子还!”女人手里一杯红酒哗地一下泼到了晏景和的脸上和身上,“你记住了,从今以后的每个新年你都不会安宁。”说完这句话,她扬长而去。

    电视剧一样的情节在眼前发生,萧飞看得有点蒙。她甚至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晏景和。他可是一天到晚油腔滑调耍贫嘴的家伙啊,怎么翻脸成了被女人泼酒的“霸道总裁”?情债!一定是情债!难怪每次戴安提到他都带着一股不信任的神态,他一定是风流债太多,没法给人安全感。啊,对了,戴安呢?萧飞心惊,戴安去哪儿了,不会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吧,她要怎么回城里啊。她正心急,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她脚边嗖地一下蹿过去,她本能地尖叫了一声。

    “谁呀?”晏景和走过来。

    “呃,是我,萧飞。”

    “你还没走啊?”晏景和话音刚落就到了眼前,白衬衣被酒染红了一片,肩膀胸口都湿了。

    “你快去换件衣服吧,这里挺冷的。”萧飞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今晚实在抱歉,原本把大家请来是想一起开心开心的,出丑了。”

    “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点感冒,跟服务生要了感冒药,吃完就在你书房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晏景和终于笑了:“这倒像是你的作风。”

    “我什么作风啊。还不是你这个鬼屋子冻死人!派对嘛,都应该hot嘛,都是热情似火汗流浃背的,哪有冷得想穿羽绒服的,羽绒服还被服务生收走了。”

    “哈哈,你说得对,鬼屋子,真是鬼屋子,风水不好,我就不该要这宅子。”晏景和恢复了平日里黏糊糊的笑容,冲着四下一喊,“肚兜儿——肚兜儿——”一只大猫嗖嗖几下跑过来,晏景和俯身伸手臂,它就蹿进了晏景和的臂弯。

    萧飞松了口气,刚才吓到她的就是肚兜儿。

    “咱们来一局?”晏景和抱着肚兜儿,冲台球桌的方向看了看,问萧飞。

    “来一局?”萧飞看了看球桌,又看了看晏景和,“你确定不去换衣服?真会感冒的。”

    晏景和笑笑,走到茶点区。肚兜儿看到一桌子甜点,轻盈地跳了过去,选了一块黑森林自己吃了起来。晏景和也拿起一块黑森林,倒了一杯红酒,吃喝了一通,转身对萧飞说:“今晚杂事儿太多,我一口东西都没吃到,现在觉得好饿。”

    萧飞“哦”了一声,用小盘子端了一块小蛋糕递给晏景和:“这个挺好吃的,我晚上吃了好几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晏景和那种嬉皮笑脸的笑容又回来了,都没接萧飞的盘子,而是就着她的手,低头吃了一口:“唔,好吃!还是你最体贴!没白疼你!”

    “你别臭贫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是傻子,知道你肯定心情不好。”她说着倒了杯热茶递给晏景和,拿下他手中的酒杯,“心情不好的时候呢,要吃热的东西,要穿舒服的衣服,身体放松了,心里的疙瘩就会解开了。”

    晏景和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好茶,这是我让人从英国带回来的,特意为今晚准备的。可怜我到现在才喝上一口。”说完放下茶杯,又拿起酒杯,“不过你说得不对,我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有点措手不及。现在没事了,问题解决了,你要是够意思,就陪我打球吧。除了肚兜儿,这宅子里也就只剩下你可以陪我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必须舍命陪君子了!”萧飞拿掉披肩顺手丢在一旁,“美式台球我还真是好久没打了,我得想想,怎样才能不让你看出来我是高手。”

    晏景和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萧飞拿球杆打他:“少臭贫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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