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薄凉,夏了夏天-薄凉被父亲软禁在家里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可是,就在薄凉挂了电话的那一刻,韩秋景却又直冲冲地闯了进来,指着薄凉问:“刚才你跟谁在打电话?”

    薄凉吓傻了:“朋友啊!”

    “什么朋友?”韩秋景继续问。

    薄凉便说:“爸爸,你怎么了?”

    韩秋景不回答,却坚持问是谁。薄凉从未见过父亲这么激动的情绪,也不知道父亲想知道什么,一时间不知所措。

    韩秋景见薄凉不吭声,竟伸手来抢她的手机,薄凉不肯给,他便和薄凉争了起来。

    许是听到激烈的碰撞声,刑嘉茉跑了进来,看见他们抢手机的场面,又诧异又好笑,连忙将韩秋景拉开,说:“你干嘛啊,父女俩有事好好商量!”

    韩秋景失了控似的将她推开,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竟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弯下腰,他却毫不知觉,执意要薄凉的手机。刑嘉茉便和薄凉一起吓傻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到底想怎样。

    韩秋景呵斥道:“你说,最近你都干嘛去了,都跟什么人在一起,待什么地方?”

    薄凉听了,便知道父亲是知道自己去“哎哟”的事了,一时语塞,手便松开了。

    她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呜咽声便碎成了两半。

    心便被韩秋景伤得支离破碎了,恐惧和憎恨的眼泪便顺着脸颊不停得滑落。

    刑嘉茉在一旁看得一脸忧伤,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似乎知道韩秋景为什么这么气愤,可是,她又能怎么劝阻他呢?

    韩秋景见薄凉哭,既心疼又难过。他的语气缓了一下:“你好好地反省一下,什么时候起你这么不听话了?薄凉,你太令我失望了。从今天起,你不用出门了。”

    说完,他在薄凉和刑嘉茉震惊的眸子里,把薄凉的房门反锁上,抽了钥匙。

    薄凉扑上去使劲地拍着门,叫着“爸爸”,韩秋景不应,她叫累了,便蹲下来,哭得不停。

    薄凉不清楚这次是谁告诉父亲的,悦舞是知道父亲不喜欢薄凉去“哎哟”的,所以她会守口如瓶。别的人跟父亲也没什么联系啊,到底是谁呢?

    薄凉想不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薄凉难过自己和父亲现在的关系。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哪怕是错的,薄凉也没有欺骗过父亲。可现在,为了“哎哟”薄凉说了很多次谎话。

    她愿意承认错误。但是,对于父亲将她“软禁”这种过激行为,她很抗议,却又无奈而又纳闷。

    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自从刑嘉茉住进家里,他变得越来越情绪化。

    其实,自己交朋友,帮朋友照看饮吧又有什么关系?父亲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地干涉她的生活了呢?

    这么多的疑问解不开又怎么样。现在,薄凉无法好好地跟他谈一谈,只得待在房里,等他冷静了再说。

    她捡起手机,发现壳已经摔坏了,一阵心疼,好好一手机就这么报废了,更重要的是她想跟外界联系都没辙。

    转而,她的目光落到座机上,兴奋不已。

    可薄凉想了半天悦舞、凌暮光、乔安的手机号,突然就恨起自己来。平时总是省懒,只知道依赖手机卡,现在一个朋友的号码都记不完整。

    突然,她想到那天把凌暮光的名片收起来了,于是赶紧打开抽屉,如释至宝地捧在手上。

    然而,当她拿起座机时,一听声音,所有的希望都已幻灭。

    父亲真够绝的,连电话线都切断了,电话拨不出去,上网更别提了。

    真不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折腾什么劲,薄凉颓败地抛下名片,疲惫地摊在了床上。

    这一晚,薄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和悦舞穿着一袭白色的棉纱长裙,晶莹剃透的,在青瓦砖的屋顶上小心地奔跑。

    薄凉知道自己是愉悦的,却看不清悦舞的神情。

    她想凑近去看,却是雾里看花似的,怎么看也模糊一片。

    忽地,悦舞的脸变得狰狞而可怕,她对着薄凉狂然大笑起来。

    清晨四五点。薄凉惊醒。

    窗外传来清洁工富有节奏感的扫地声,一声一声地荡在她的心里,想起刚才的梦,薄凉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场景。

    大人们都说梦有预兆,那么这个梦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薄凉再也睡不着,便睁着眼等天亮。

    薄凉想,如果父亲今天气消了就会放自己出去。或者父亲气没消她也得想什么招哄他原谅自己。

    可是,当她看见开门进来的不是父亲,而是刑嘉茉时,心便灰了。

    她失望地问:“爸爸呢?”

    刑嘉茉说:“去公司了。一句话没说,看起来还很生气。”

    “那我可以出去了。”薄凉从床上跳下来。

    “你爸说让我看着你,不给你外出,薄凉,别让我为难好吗?”刑嘉茉面露难色,却轻轻地把早餐放下。

    薄凉有些不快:“他为什么要把我禁锢在家里?”

    “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刑嘉茉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不想得罪薄凉,也害怕薄凉离家了她没法向韩秋景交代。

    可是,她不知道,薄凉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也许是从小缺少母爱,她将父亲视为最亲最疼的人。她不想惹爸爸生气。

    可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舍得放她一人在外读两年的书,却因为她帮人照看一个饮吧而大为光火。想起来,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刑嘉茉见薄凉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松了口气。

    她说:“要不,去客厅吃吧。只要你不出去,家里出入自由。但你爸回来,我就得把你锁起来。行吗?”

    薄凉看着她那张委曲求全的脸,想,其实,刑嘉茉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冷漠而又讨人厌,竟微笑着点头应了。

    刑嘉茉见薄凉对她笑,有些意外,站在那手足无措起来,薄凉便说:“走啊,一起吃好了。”

    刑嘉茉应着,这么久了,薄凉和她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单独而融洽地吃了一顿早餐。

    趁她这么开心,薄凉便得寸进尺了,诚恳地望着她,说:“我不出去,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让我打个电话跟朋友们说声。”

    刑嘉茉想了想,便把自己的手机给了薄凉,说:“你对你那些朋友还真挺在乎的!”

    薄凉笑了,一边说“谁没几个朋友啊”一边拨了凌暮光的电话,告诉他自己被爸爸“软禁”,手机也摔坏了。

    凌暮光大吃一惊,问:“怎么回事?”

    薄凉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搪塞道:“说来话长,等我联系你。”

    匆匆收了线,薄凉手机还给刑嘉茉,说:“谢谢你。”

    刑嘉茉说:“你爸没交代我不让你打电话,不算背叛他。”

    薄凉笑了,没料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么诙谐的一面,对她似乎觉得亲近了一些。

    在某种特定的环境里,最亲近的人会显得疏远陌生,而敌人却会变成朋友。

    薄凉与刑嘉茉从前虽不是敌人,却比敌人的关系更锋利。

    这几日,薄凉一直安分地待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和刑嘉茉不闲不淡地说说话。

    薄凉奇怪刑嘉茉上班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由。

    刑嘉茉开玩笑说:“你爸为了让我看好你,准许我长假!”

    薄凉一听“长假”二字,吓得脸都白了。

    刑嘉茉便笑道:“逗你的,有些文件资料我在家里整理也是一样的。”

    薄凉这才安心。

    韩秋景到家的时候,薄凉都很乖地待在房间里做数学题。

    韩秋景一看,心便软了。

    他叹口气坐在薄凉的身边,说:“薄凉,爸爸也不想这样,爸爸也是为你好。”

    薄凉见爸爸这会冷静了,便问:“爸爸,到底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去‘哎哟’?”

    “那地方好吗?第一个老板出事走了,第二个老板被人打伤进了医院,苏嵩也是经常在那里所以失踪的。薄凉,你不觉得那里很邪门吗?”

    薄凉听父亲这样说便笑了。这是无神论者韩秋景说的话吗?明摆着是托词。薄凉不信。

    韩秋景便说:“这样的是非之地,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那你为什么就执意不肯让我去呢?”

    韩秋景被问烦了,便说:“因为我不想身边的人和‘哎哟’有任何关联!”

    他说完这话,便兀自离开了。

    薄凉还是一头雾水,怎么也不明白,父亲跟“哎哟”能扯上什么关系?

    左渊,凌暮光,或者乔安,父亲好像谁都不认识啊,怎么就这么恨之彻骨的呢?

    或者,“哎哟”的背后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自己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太过复杂,薄凉这样的花样年华,越是单纯便越是幸福。可是,她偏偏是不听话的孩子,非得拽出个真相来。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