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梦-丹青妙笔创新派 梦想成真飞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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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东方和钟灵秀两口子第一次一起到兴州,不仅送回了红牡丹,而且认识了余日洋的老战友,更主要的是到余家做客,说得来、做得到、投脾气、能互助,一来二去的,和余家的关系好像成了亲戚,你来我往,走动得和亲的一样。

    钟灵秀由于拨乱反正后的德才兼备,当之无愧地干上了文化馆馆长的差事。在一个县里,说、唱、画、演,谁敢不服她?干一个小小的馆长,大材小用,还不跟玩似的。

    蔡东方这个园艺和花卉专业的大学毕业生,站在中学的讲台上“呱呱叫”。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四化”坐标,好像给他制定的,他当上了教导主任。紧接着,推荐“第三梯队”,他赶上了。县委拿那个坐标这么横着一量、纵着一测,没有再比他更合适的了,常委们谁也没脾气,一致通过:一九八三年底,就把他提拔到城建局当了副局长。

    要说他那个水平、能力、威信和实绩,比那位老局长还冒高了一大截。可惜,领导说他没在基层干过,资历不行,再有能力也不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他就只能当这个“蔡局副”,后来是正局级的“蔡局副”。

    余家和这两口子像亲戚一样走动起来了,钟老师两口子,干脆就让丹青叫他们蔡爸爸、钟妈妈,这样,怎么能不让街坊邻居和小市民们眼馋和嫉妒呢,但那也是“灶火坑里埋王八——干鼓肚”、“麻雀吵架——乱唧唧”。

    更让家长垂涎三尺、同学刮目相看的是,人家蔡童真,没费吹灰之力,超过录取分数线六十九分,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然后在本校硕博连读。

    再说那“赛金花”徐彩霞,本来就心灵手又巧,加上娘家妈和婆婆妈的真传,钟老师的指导和丈夫鸿儒的支持、鼓励,让她的创作激情一发而不可收。她以兴州农村生活为源泉,不停地创新,常常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反复琢磨自己的作品,希望自己的作品达到粗犷、生动,并充满具有民族特点的浪漫主义色彩。她剪的《红白牡丹》把塞外民间传说艺术而又形象地展现出来,在市县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继这幅作品之后,她又剪《春种秋收系列》、《稻果飘香》、《喜事新办》、《河北梆子生旦净丑》等剪纸连环画三十六幅,先后被市艺术学院、省民间艺术学会和美术博物馆等单位收藏。

    徐彩霞的事迹在县内外产生了巨大影响,带领农村妇女脱贫致富的经验多次受到表彰和奖励,市、县妇联授予她“双学双比”模范、“巾帼建功”标兵、“三八红旗手”。她不仅是农村妇女的致富带头人,而且还是民间剪纸艺术家。她走上了领奖台,也上了大讲台,为县内外的姐妹们介绍经验,给剪纸爱好者传授技艺。她在不停地进取,不断地进步。她用一把剪刀,挑开了自己事业的道路。她的上千幅作品,每一幅都是构思简洁,立意新颖,突出主题,追求意韵。在中华民族剪纸的艺苑里,成为一支独特的奇葩。

    “余老根”受彩霞十二生肖窗花的启发,花了三年时间,做出了一件特别满意的十二生肖根雕作品。

    一位在滦平出差的天津客商,在宾馆看到滦平电视台的节目后,慕名来到了兴州。他要买那件十二生肖根雕作品。

    鸿儒说:“我和您实话实说吧,在您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的根雕还能卖钱。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本着赚钱的目的去制作根雕。”

    那位客商不解地问:“您做根雕是为了什么呢?”

    “我就是为了一种爱好,一种文化,一种民族责任感。”

    鸿儒真是不愿意卖,那是他最得意、最喜欢的作品。

    他说:“‘十二生肖’是在一块超过一立方米的树根上,依据它原有形态加以雕刻,使得十二生肖一个不少并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这件作品的原材料巨大,并且形状奇异,十分难得啊,并且单这件作品就花费了我三年的时间。我对‘十二生肖’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啊!”

    那位天津客人软磨硬泡,爱不释手,就是要买。鸿儒见他真是实心实意,就答应了他。当客商问到价格时,鸿儒笑笑说:“我雕刻的东西其实都舍不得卖,碰到实在喜欢的,我才忍痛割爱。不过价格我也说不准,您看着给吧,您看着合适就得了。要是一些不是真心喜欢根雕的人,再高的价格我都不卖。”

    这位民间手艺人的内心,保留着的是对艺术的尊重。

    余鸿儒是地道的民间手艺人,于是总有一些地方以区别他与科班艺术家的不同。“为了一种爱好,一种事业,一种文化,传承和发展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的根雕艺术。”

    尽管他说不出什么理论和大道理,但是他自有他的追求。

    丹青初中的三年,是在兴州初级中学上的,离家很近,春夏秋三季,每周至少去看两次牡丹,有花看花,无花看叶,无叶看枝干。她说:“那是雷打不动的课外作业。”

    爷爷离休以后,身体不好,就很少去供销社了。可是,孙女丹青到供销社牡丹花坛观赏、写生的“特权”仍一直保留。寒暑假的时候,丹青就会到县城的老师家,和童真姐姐一起,跟钟妈妈画画。

    一九八六年秋季开学了,丹青开始了高中的学习生活。

    到了县城,虽然离钟妈妈家近了,学画的机会更多了。可是,高中的文化课业负担也重了。钟妈妈和学校的老师,还有爷爷、爸爸、妈妈都鼓励她全面发展、一专多能,三年后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能再像爸爸、妈妈那样,既要追求艺术,还要起早贪黑地耕种那几亩承包地。

    为了备战高考,学校每个月才休一天。丹青只能一个月回兴州一次,看看家里的爷爷和爸爸妈妈。下一个月的时候,再去钟妈妈家里画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丹青的文化课和专业课成绩一直在年级里名列前茅,考上大学,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一九八九年的春天,爷爷病重了,住到了县医院。丹青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看看爷爷,陪爷爷待会儿。爷爷和她说:“马上就要考大学了,集中精力学习吧,不要总往医院跑了。爷爷就盼望你考上大学啊!等你考上大学了,爷爷的病就好了。再说,咱们老余家这一支的闺女,还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呢,就指望着你了。”

    丹青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到这会儿了,她就更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她哄着爷爷说:“爷爷,放心吧,孙女一定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开学的时候,您去送我。”

    丹青为了哄爷爷开心,给老人家讲述了一段牡丹的历史故事——

    牡丹因其雍容华贵,深受人们的喜爱,也是我国的国花。

    相传在很早以前,洛阳邙山脚下住着一对勤劳善良的夫妻,丈夫上山挖药砍柴,妻子在家纺纱织布,日子过得很快活。

    两口子四十岁那年,生了一个孩子,两人爱如至宝,取名叫英哥。

    英哥九岁时,他爹死了。后来,他妈又得了个很奇怪的病,每天夜晚发热,白天发冷,面黄肌瘦,四肢无力。

    为了治好妈妈的病,英哥到处请医生看病抓药,可是跑遍了周围九乡十八镇,还是没把他妈的病治好。后来,英哥自己也累病了,他妈说啥也不让他再去请医生了。

    有一天,英哥听别人说,邙山顶上有个仙人台,台旁长有灵芝草,谁要是吃了,能起死回生除百病。

    英哥就瞒着他妈,偷偷地向山里走去。

    他走啊走啊,不知翻了多少山,路越走越陡,有些地方得脚蹬手攀地向上爬。当他快爬上山顶时,头也晕,心也跳,肚子饿得咕咕叫;脚一抖,手一软,“骨碌碌”地从上面摔了下来,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英哥见身边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赶紧爬起来,问那老头哪里有灵芝草。

    那白胡子老头问他要灵芝草干啥,他说:“我妈得了一个奇怪的病,我要找灵芝草给他治病。”

    那老头听了,摇摇头,说:“灵芝草也治不好你妈的病的。”

    英哥一听,伤心地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老头从身边摸出一根碗口粗的大铁棍,递给他说:“你把它磨成一块一分厚、一寸长的小铁片儿,到那时我就有办法。”

    英哥接过铁棍,二话没说就走了。他在小溪边不分白天黑夜地磨起来。磨呀磨呀,胳膊累肿了,手也磨烂了,一滴一滴的血不停地滴到铁棍上。

    谁知那血一滴到铁棍上,铁棍就缩小一点。滴着滴着,那铁棍突然“啪”的一声裂开了,从里面跳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小钥匙。

    英哥慌忙拾起来,正要去找那老头。不料一转身,发现老头就站在自己身后。

    老头笑呵呵地说:“好孩子,真有决心!好了,好了,你可以去了。那天上有个瑶池,瑶池里有个王母娘娘,在王母娘娘的花园里,有一间小房子,那是王母娘娘的炼丹房。你只要进去拿到一粒仙丹,就能治好你妈的病。”

    英哥问:“天那么高,我咋去呢?”

    老头说:“这好办。”

    说着,老头从腰间摸出一只小葫芦,从里边倒出一颗红药丸,递给英哥,说:“你把它吞下去。”

    英哥吞下那颗药丸,顿时觉得体轻似燕,飘飘欲飞。

    他向老头拜了三拜,然后身子一纵,冲天而去。

    不一会,英哥只见一大片亭台楼阁在五彩云中时隐时现,阵阵仙乐随风飘来。走上前去看时,门额上写着“瑶池”两个金字。

    英哥按照白胡子老头说的,左拐右弯来到王母娘娘的花园。只见花园里面奇花簇簇,异草铺地,一座小房子金光四射,房门上写着“丹房”二字,一个比人头还大的石锁锁在门上。

    英哥欢喜异常,急忙掏出钥匙,朝石锁孔里一拧,那石锁“哗啦”一声自动落了,房门也跟着不推自开。

    英哥走进门去,见桌上放着很多长脖子细瓷瓶,瓶里装满了仙丹。他想:凡间有很多人,我应该多带些回去,送给他们一点,如果他们以后得这种病,也能治好。

    想着就脱下身上的布衫,狠命包起来。就在这时,只听“镗镗镗”一阵锣响,英哥心知不妙,背起衣兜就跑。

    原来,王母娘娘听到丹房有动静,带人直奔这里而来。

    英哥来到南天门后,见王母娘娘带着人仍紧追不放。他心里想:背得多了跑不快,还是把这东西扔到人间去,不管谁拣着,都能治病。

    看看快到邙山了,后面王母娘娘已经追了上来,英哥把衣兜一抖,全部倒了下去,想到只要妈妈拣着一粒,就能治好老人家的病,心也宽了。

    王母娘娘见英哥把仙丹全部撒到人间,勃然大怒,举剑朝英哥头上砍去。

    不料那剑却被拂尘挡住了,原来是那位白胡子老头来了。

    王母娘娘气得双脚直蹦:“好哇!又是你这个老头,你还我的仙丹!”

    老头哈哈一笑,说:“圣母息怒,只因天下百姓有灾难,玉帝让老朽拯救,老朽才命英哥来借你仙丹一用。”

    王母娘娘听说玉帝有令,只好作罢,悻悻回天庭去了。

    原来这老头是南极仙翁。南极仙翁对英哥说:“你撒下去的仙丹,已入土化作棵棵仙花,你把仙花的根皮剥下来煎成汤,你妈一喝就好了。”

    英哥回到家里,见母亲昏倒在门口,急得手足无措。忽然想起南极仙翁的话,慌忙到外边去找,只见房前屋后,溪边路旁,长满了很多没有见过的鲜花。那花千姿百态,鲜艳无比。

    英哥知道这是仙丹所化,急忙挖了一把,取其根皮,煎汤让他妈喝。他妈喝下去果然灵验,毛病很快就好了。

    当时有很多人也害这种病,英哥也让他们喝,他们的病也很快都好了。

    因为这花是王母娘娘的仙丹所化,人们就叫它“母丹”。母丹因有仙丹灵气,开的花异常美丽,香气四溢,成为名贵花草,世上都称它“天香国色”。

    后来,人们又发现这花分为雌、雄两种,雌的称“牝”,雄的称“牡”。雌的慢慢演变成了芍药;雄的,人们又给他改名叫“牡丹”。至今,人们还称牡丹和芍药是姊妹花。

    讲完了故事,丹青天真地说:“爷爷,我也去山上给您找仙丹去吧,一定治好您的病。”

    爷爷当然是乐得眉开眼笑了:“傻孩子啊,那是传说故事,哪有什么仙丹妙药啊!爷爷有你这个孙女,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快去上课吧,不能耽误你的学业。”

    就在第二天的凌晨,爷爷“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就背过气去。任凭医生、护士怎么抢救,爷爷再也没有缓过这口气……

    在爷爷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丹青暗暗下定了决心:我不考大学了!即使我考上了大学,爷爷也不会放心啊!

    无论爸爸、妈妈、蔡老师、钟妈妈和学校的老师们怎么说,丹青就是那句话,我不上大学,也要成才,请你们放心!

    丹青从此就在兴州的家里或是钟妈妈家这两处,默默地画画。

    有一天,钟妈妈和丹青商量:“丹青啊,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自己有自己的主见了,我们不会强迫你怎么样做、不怎么样做。现在,我们文化馆正好缺少人手,你去干临时工,怎么样?一来,可以继续画画,二来,也可以挣点钱,贴补家用。”

    丹青考虑了一晚上,答应了。她知道,爸爸和妈妈两个人供姐弟三人上学,太累了。爸爸在乡镇企业跑外销,东跑西颠,也挣不了几个钱,回到家里,还要种那几亩地。妈妈的窗花,现在前景也不怎么看好。因为农村多数人家建了新房,安装的大玻璃,很少有人贴窗花了。再说了,还要出去参加什么比赛、展览,花钱的地方更多。丹青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闯一闯,干点事,挣点钱,替爸爸妈妈分担一点家庭的压力。

    其实,丹青知道,爸爸妈妈是很能干的,走出去干点什么,都会成功的。关键的是,爸爸妈妈不愿意离开兴州,舍不得那地、那房、那左邻右舍、那淳朴的乡情。

    丹青到了文化馆。县级文化馆,没几个人。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在有群众文化活动演出的时候,做一些画布景、舞美设计的工作。平时,对乡镇文化站巡回做一些辅导。丹青很愿意干这样的工作,干得很卖力,钟妈妈和同事们对她的工作,都很满意。

    两年以后,钟妈妈又和丹青商量:“咱们文化馆,毕竟只是一个县里的小单位,你在这里干多少年,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转成正式干部身份,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你爸爸今天来和我商量,想送你先到承德,下一步去天津,进修深造。还是让你继续学画画。如果你愿意去学,我给你联系,承德和天津都有我的同学,是专业的美术老师,他们会把你培养好的。”

    丹青心里明白,进修深造,是好事,自己当然愿意,谁都愿意。可是,我是临时工,出去学习,就是自费,我不能花钟妈妈家的钱,自己老爸、老妈的血汗钱,我怎么忍心去花呢?

    知女莫如父。爸爸看出了女儿的心思,说:“我们老两口子还能挣呢,孩子不要担心钱的事,只要你去安心学,老爸、老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你!”

    丹青到承德学了一年。她如饥似渴地学着。第二年,又去了天津。

    在天津一眨眼就是三年。这三年,在几位画家老师的精心指导下,丹青的进步太大了。老师们还带她到杨柳青、白洋淀、柏乡、洛阳、菏泽等地实地学习,她更是受益匪浅。

    丹青从小就醉心于牡丹艺术。她的牡丹画,打破了传统同类绘画题材的藩篱,画出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形成了独特的艺术语言。她在立意、构局、用笔、用色、用墨上,都有自己独创性的探索。广收博采,融会贯通,综诸家之长,结合个人感悟,逐渐形成了自己鲜明生动、清新向上、雅俗共赏的艺术风格。她力求在保持文人画高品位审美价值的同时,强化时代气息和个人情感的表现,使脱离世俗的文人画有了更多真情实感的生活体现。

    丹青的画笔墨活泼,泼辣奔放,韵味十足。因此,她的画追求一种气势、一种神韵,表达着丰富的思想性和一种积极向上的民族精神。作品形神兼备,气韵生动,意韵飞扬,生机盎然。充满诗情画意,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这也是她个人心灵的写照。

    余丹青的牡丹画,已经小有名气了。老师们每次办画展,都要多让丹青出几幅,让同行们更多地认识她、了解她、鼓励她。

    天津美院的谢大年教授这样评价:余丹青笔下的牡丹,用色清丽不俗,于淡雅中显现雍容华贵之神韵。

    丹青越来越擅长工笔花鸟、走兽、山水。她笔下的物象,不仅仅画出了神采,同时还通过对鸟兽等可爱的精灵以及山水的生动描绘,缘物寄情,赋予了鸟兽人格化的特征,抒发了人世间的思绪情怀,表达了对重大社会问题的关注。

    谢教授的一位北京同学梁光明教授,是全国著名画家,在国际同行里,也是佼佼者。他在北京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带了几届博士生了。他看了丹青的作品后,对这位从农家院里走出来的年轻女画家肃然起敬,啧啧赞叹。他认为:丹青的牡丹画刚柔相济,豪放粗犷,典雅高丽,具有一种包容天地万物的雍容大度。她笔下的牡丹,在表现牡丹花头和枝叶上,变幽静为动势,借牡丹的“春兴、枝粗、叶茂、花艳、形美”和展翅盘旋的蜂蝶,寓意我们事业的甜蜜和祖国的繁荣昌盛,还牡丹以风骨和飘逸,体现了花呈人意国色天香的意境。

    的确如此,欣赏余丹青的牡丹画,尤其是亲自看到她笔下流出的牡丹,无疑是一种难得的艺术享受。

    丹青被北京梁光明老师破格收录为专业画家。到了北京,在梁教授的工作室,丹青明白了,只有两种人才能进到这里来:一是“学院派”,二是“海归派”。

    余丹青画画,就是爸爸妈妈启蒙、钟妈妈辅导、承德和天津的恩师带出来的,但毕竟自己还是一个户口在滦平县兴州的农家女孩啊!她不无自信地说,你们是这派、那派的,我自己自成一派吧,我就是“兴州派”!

    她从小就对小动物、小植物很有爱心,更富于想象力。她的画里,各种动物总是快乐祥和地生活在一起,生动而可爱,让人看了产生一种祥瑞温馨的感受。

    到了北京的丹青,更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她在梁教授的指导下,以朴实清新的笔墨,创作的一幅幅牡丹和山水花鸟作品,展现在书画界新老朋友面前,赢得书画界同仁的好评,梁教授的同行们看了丹青的新作后说:“余丹青的作品,独出新枝,基础扎实,笔墨清新,耐人寻味……”

    从此,这个默默无闻的农家女孩儿,在人才济济的首都北京,在高手如林的艺术殿堂,有了她自己的一席之地,得到了书画界的关注。

    丹青越来越忙了,一年也就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回来陪爸爸、妈妈几天。即使回到了兴州,也停不下来她的创作。

    她每回家一次,都要反复研究、琢磨、吸取爸爸根雕和妈妈窗花十二生肖的精华,一年又一年下来,她开创了十二生肖画派的先河。这是爸爸和妈妈,这对土生土长的农民艺术家给予她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她同时又从十二生肖的“虎”中,集中了笔墨和目光,自成体系,被业内称为“画虎专家”。

    白牡丹工笔画派领军人物、十二生肖画派创始人、画虎专家……一顶顶桂冠,戴在了余丹青的头上。

    她的作品十多次参加全国美协举办的全国性大展——

    《清凉谷韵》入选全国第五届工笔画大展,《忠诚卫士》入选第十七届新人新作展,《童稚》入选全国当代花鸟艺术大展,《莽原觅踪》入选第二届中国美术“金彩奖”全国美术作品展,《故乡情深系列之三》入选“海潮杯”全国中国画作品展,《莽原惊风》参加二〇〇四年首届中国美协会员中国画精品展,《螳螂捕蝉》参加二〇〇五年中法文化年在巴黎举办的中国风情·当代中国画作品展,《牛头犬》参加二〇〇七年在韩国首尔举办的中国名人名画获奖作品展,《稚趣》被编入《二〇〇七年中国画名家国际巡回展作品集》,《獒王雄风》入选二〇〇八年“草原情”全国中国画作品展……

    丹青在获得了无数的大奖之后,总是平静地说:“我的艺术之根在兴州,我的良师益友帮助我从口外兴州,走到了洛阳、菏泽的牡丹之乡,走进了牡丹画派的艺术殿堂。”

    走入了艺术殿堂,余丹青更不能止步了。她大胆创新,首创了以民间十二生肖为描绘对象,表现“全家福”绘画形式,歌颂了家庭的美满与幸福,开阔了动物画创作的新领域。她还率先以十二生肖的形象,结合农历节气、时令以及民间故事,绘制饶有风趣的挂历,国内外多家出版社竞相发行。有的作品还制成了邮票,成了集邮爱好者的收藏品。

    她的“生肖全家福”的创造,是根据每个家庭成员的不同属相,组成一幅幅意味深长的生肖画面,配以寓意吉祥的四季花草苗木等物象作陪衬,构成象征全家人富贵、安康、和谐、其乐融融的图景,表达一种美好的祝愿和理想的期盼。

    大女儿的节节胜利,不仅给家里带来了喜悦,更给老余的根雕创作增添了激情。他提前做了准备,然后又用两年的时间,为北京奥运制作了两个大型作品。一是大型《奥运圣火盆》,用一棵倒置的老榆树根,树根骨干部分做火盆,根须做火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令人叫绝;二是他把一棵椿树挖出来,把树根编织成“北京·2008·奥运”的图形,移栽到房后的土坎下,二年之后,长成了上面是大树、下面是图案的奇思妙想的新作,吸引了有关部门和媒体的注意。

    余鸿儒被根艺协会吸收为会员,还获得了“农民根雕大师”的殊荣。

    为给国庆六十年献礼,丹青的新作《和平之光》获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全国“祖国颂”名家书画大展一等奖。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她的画作:《画虎名家》、《牡丹画派》、《生肖全家福》。

    为有余丹青这样的青年画家而骄傲的梁教授和几位资深画家,着手给余丹青筹备个人牡丹画展,地点选在了全国美术界巅峰殿堂——紫禁城美术馆。这就意味着,余丹青,已经是国内美术界公认的“白牡丹”画派大师了。

    丹青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了滦平的钟妈妈、蔡老师,老家的爸爸、妈妈,还有童真姐姐。这时候,以红牡丹最为擅长的蔡童真,已经获得了“红牡丹”画派大师的桂冠,在法国的一所著名美术学院做客座教授。她也在筹备在卢浮宫举办超级画展,正式邀请丹青联袂参加。展出时间是今年十月。她和她“一红一白”牡丹画派两个掌门人,将在世界闻名的卢浮宫,大放异彩。

    有诗为证:

    匠心妙笔著丹青,刻虎雕龙聚北京。

    两大名家联袂展,三元紫气伴君行。

    神州舞榭空间阔,异域宫堂靓点浓。

    待到阳春花烂漫,招文引艺绘滦平。

    北京紫禁城的画展结束了。丹青开着车,送爸爸回兴州。她想在家里好好陪爸爸、妈妈几天。然后,就该去巴黎准备更高规格的画展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风趣地跟爸爸说:“爸爸,您已经是农民根雕大师了,还让您给我画展去帮忙,真不好意思啊!巴黎画展,您和妈妈,还有钟妈妈、蔡爸爸,还得一起去给童真姐和我帮忙啊!谁让我们姐俩是你们的孩子呢!我们永远也长不大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爸爸也爽朗地笑起来了。

    车子下了京承高速,快到滦平县城的时候,丹青给钟妈妈打电话:“钟妈妈,您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就到您家门口,您和蔡爸爸一起和我们回兴州。”

    丹青画展开幕的时候,钟妈妈到场了。可是,因为蔡爸爸身体不适,第二天就回到了滦平。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童真常年在外,丹青和弟弟妹妹三人,就跟两位老人的亲生儿女一样了。

    丹青到了钟妈妈家楼下,从车上取下几件礼物,和爸爸一起送到楼上,和钟妈妈、蔡爸爸亲热拥抱之后,说:“我们走吧,我妈妈在家,已经做好豆腐,就等我们回去吃开包豆腐了。”

    丹青开着车,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兴州。她情不自禁地把车开到了供销社的门口。已经十多年了,供销社改制以后,房产已经被几个人买断。令人欣慰的是,两株牡丹花还在,“兴州行宫遗址”的牌子竖起来了,行宫前殿、后殿和中间的门楼,正在修复之中。

    看完了供销社院里的牡丹,回到了家里。妈妈做好了豆腐和饭菜。刚要开饭,弟弟福禄不声不响地回来了,进门给四位老人和姐姐打了招呼,就说:“我知道你们今天都回来,就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有大事想和几位老人和姐姐商量呢。”

    “什么事啊,电话里还不能说吗,风风火火地开车回来,多不安全啊!”姐姐和爸爸妈妈们都心疼地说他。

    “是这样的,几个朋友看了姐姐的画展,知道咱们兴州的牡丹故事了,就想来投资开发牡丹文化产业园。他们明天就到,我今天先回来和你们商量,做做准备。”弟弟福禄边喝着姐姐递给他的茶水边说。

    “是好事啊!遗憾的是,我们老了,干不动了。我们支持你们年轻人干大事业。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以后,我和你们一起干!”蔡爸爸先表态了。

    这时候,余鸿儒接到了县委宣传部的一个电话:“余老,您好!您在北京还是回到兴州了?”

    “噢,是郑部长啊,您好!我和丹青刚回到兴州。您有什么事?”

    “下个月,县委有一个会议,想邀请您出席。会议通知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您抽空打开看看,还请您做好发言准备。您刚回来,一定很累了,注意身体,休息过后,看看邮箱的文字通知吧。有什么事,再联系。”

    丹青打开了电脑,找到邮件,念道:“关于召开启动兴州牡丹文化产业园和兴州古城建设座谈会的通知。”

    听丹青念完,余鸿儒说:“噢,是这样啊!去年,我参加县里开的一个这样的会,确立了大力发展繁荣长城文化、普通话文化,今年还要研究兴州牡丹文化和古城文化,太好了,我必须去!”

    几位民间艺术家和丹青、福禄这会儿讨论得更欢了:长城文化、普通话文化、御路行宫文化、兴州根祖文化和牡丹文化,这些都是滦平县文化建设的亮点啊!

    “我们兴州,历史上就有康熙八景,加上乾隆三景,都可以恢复建设,也要招商引资、招文引艺啊!”

    “兴州牡丹文化,又会出现多少魂牵梦绕的新故事啊!”钟老师这样说。

    “是啊!我们的两个有出息的女儿,就要把一红一白的牡丹画带到巴黎去了,那就可以把我们的兴州牡丹文化展示给更多的人了!”

    “吃开包豆腐吧,趁热!哪也没有我们兴州的豆腐好吃啊!”

    “来吧,大家快围桌。豆腐要解馋,吃个热乎咸。”

    就在这时,子沟门大黄米酒厂的金老总来了,手里还拎着两箱酒,进门就说:“光有开包豆腐,没有我这大黄米酒,可不能成席啊!我来凑个热闹吧!”

    “好啊,好啊!无酒不成席,太欢迎您了,您可是我们的上宾啊。快请坐!”几个人连忙给金总让座。

    金总打开一个酒箱,从中抽出一瓶,只见设计得典雅、精美的包装盒上,印着一首七律诗,特别醒目:

    大黄米酒酿风流,筵宴君臣享誉讴。

    塞罕归朝欣驻跸,庄头接驾醉方休。

    文人锦卫绸缪巧,民女姚黄侍寝羞。

    御赐牡丹三百载,花仙佳酿敕兴州。

    “这就是酒文化啊!兴州的牡丹文化、酒文化和满族民间文化,一定会香飘万里!”

    “是啊,我们兴州,我们滦平,会越来越美丽的!”

    六月,开了铁矿发了大财的“草帽圈儿”的孙子艺高和媳妇红梅,回村把“河北梆子剧团”恢复组建起来了,县里支持一部舞台车,还给了定额补贴。“河北梆子”又要在兴州和滦平唱响了。

    七月,县里开了文化工作座谈会之后,又专门开了“兴州牡丹文化”研讨会。福禄和几个朋友的“滦平兴州牡丹园”项目开工了。“根雕之乡”的论证正在紧张进行。

    八月,县里有关部门起草的《兴州根祖文化基地建设规划》和《兴州牡丹文化产业园规划》报上去了,等候上级安排专家考察、论证后,就可以批复建设了。

    九月,丹青从离兴州最近的首都国际机场起飞,飞往巴黎,和童真姐姐一起,筹备卢浮宫的大型画展。

    爸爸、妈妈们没有去。说是岁数大了,去了也干不了什么,不能光去给她们添麻烦啊,就在家里守着那株白牡丹,等候她们成功的喜讯了。

    他们说,国外再好,也不如我们兴州好,因为我们兴州能圆“牡丹梦”!

    其实,就是故土难离。他们就要在家乡的热土上,亲身感受和谐兴州、富裕兴州、美丽兴州了。

    生长在这个社会,这个年头,老人们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兴州。

    兴州的山、兴州的水、兴州的牡丹和兴州的人,才是他们一辈儿又一辈儿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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