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我们小区喝破烂的跟金鸡报晓似的,十点来钟那么一嗓子准把我喊醒,反正他不喊洗抽油烟机的也喊,所以我连吃早点都不耽误。本以为世界杯整天熬夜正好能减肥,没想到半夜还饿,又得再加一顿,好么,歇人不歇饭,搞得饭量越来越大。我都不好意思出现在老同学面前,他们一心以为我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又干巴又瘦,不曾想到,我已经出落得又白又胖,脸上都快有酒窝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然后看电视,这日子过的。
德国的草皮好像打蜡了,那些小人儿在电视里跑着跑着就一出溜,弄不好还得摔个跟头,足球磕磕绊绊地被几十只大脚丫子踢来踢去,都不在点儿上。澳大利亚队和日本队的比赛让我相当闹心,澳大利亚的守门员都伸出胳膊要扒拉球了,却活生生被两个日本队员在自己球门里给挤了个屁股蹲儿,球进了,日本队欢呼。门将躺地那一瞬间的表情很绝望。不带这样的!气得我都从沙发里站起来了,心想,一会儿撞他们,许你一就许我二。
过了会儿,我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一个跟我同样热爱澳大利亚的女人气急败坏地问我到底那球怎么进的,我话没说完,她就在那儿“哎呀,哎呀,真要了亲命了!这得捯裁判祖籍啊,别再有日本血统吧?准他们娘家人儿。”
我看也是有猫腻,裁判员肺活量大,有事没事就爱瞎吹哨,哨一响傻小子们全回头,人家一挥手,敢情哨声是示意比赛继续,你说那你吹吗呢,搅和!
尽管这样,我热爱的澳大利亚队在最后关口三剑封喉,球踢进去得那叫一个瓷实。我在屋里抽风似的也喊了几嗓子,电视里西丁克大爷在场边美得直默默转。我靠,“荆棘鸟们”终于“渡过愤怒的河”(《荆棘鸟》澳大利亚小说,《渡过愤怒的河》为日本电影《追捕》的原著小说)。
那个裁判呢?请你学习一下《武林外传》。佟老板向邢捕头讲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邢捕头不置可否地指着自己的头问:“这是什么?”佟老板迷惑地说:这是脑袋呀!邢捕头昂扬地说:对,是脑袋,可是这里面没有水!
第二场比赛开始前,我电话慰问凌晨依然奋战在另一个城市吭哧吭哧为某网站写球评的赵同志。他说他的面前摆着啤酒、香肠、吐司、奶酪和俄罗斯酸黄瓜,而且老婆每天还给他下厨折腾出几样小菜及热气腾腾的汤面或馄饨。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过得特“愚”。我心话儿,本来就是一座脂肪大堡垒,这么吃等世界杯结束把防盗门卸了你都未必能出得来,在里面四年四年地等吧,叫你美!
足球比赛管故意撞人叫“身体接触”,这小词儿用的,还真温柔。捷克和美国的队员一出场身体总往一块儿接触,有球的地方基本就是一个瞎疙瘩,连我都看出激烈来了。我喜欢这种看着像瞎踢,其实人家心里倍儿有根的比赛。他们跑得真快,跟苍蝇似的,估计要在场地里还能听见嗡嗡声。
屋外总传来一阵一阵喝倒彩声,我觉得球迷真因循守旧,毫无创造力和想象力,只认死理,一根筋,只许球往球门里踢,踢别处就起哄。他们还欺软怕硬,朝三暮四,喜欢干墙倒众人推的事儿。刚还支持美国呢,一看捷克先进了一个球立刻改主意了。我还认识一个球迷,他的情感诉求特别单一,看的时候着急,赢球就知道傻乐,输球只会生气,而且不管输赢都像祥林嫂,一点儿谁都明白的看球破心得逮谁跟谁说。
还是我这样的好,吗也不懂,跟个睁眼瞎似的,说错说对没人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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