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心》是英国小说家康拉德的长篇小说,发表于1902年。
小说描写了马洛在非洲之旅中发生的故事。马洛受雇于欧洲一家作象牙生意的公司去接管公司在中非的一艘蒸汽船。马洛搭乘法国海船到达中非的河口,再改乘内河船溯流而上,航行100英里后,抵达公司的贸易分站。在这里,他看到骨瘦如柴的土著工人挂着锁链在艰难地劳动,一群奄奄一息的黑人蜷缩在树阴下等死,伤痕累累的尸体上留着子弹窟窿;而贸易站里却成垛成垛地堆积着欧洲人从非洲大陆疯狂掠夺来的象牙。在这里马洛不断听说非洲腹地有一个名叫库尔兹的白人脱离了“文明世界”,被土著奉若神明、尊为领袖。原来库尔兹是一个英国青年,曾想到非洲冒险,教化野蛮蒙昧的土人。为了财富和权力,他抛弃了一切道德原则,变得异常的贪婪、凶狠、狡诈。经营一个贸易点,用明抢暗偷、巧取豪夺的手段,聚集了比贸易总数还多的象牙。马洛几经周折找到了库尔兹。将他找回,却目睹了他灵魂的堕落。一路上库尔兹仍念念不忘自己的雄心壮志,但当轮船中途抛锚之后,他的信心动摇了,他将一包私人信件委托给马洛。几天后他合上了双眼,临终前他连呼几声“可怕”。马洛回到了欧洲将信件送到库尔兹的未婚妻手里时,发现自己不得不以谎言安慰她,说库尔兹最后是呼唤着她的名字死去的。这个谎言使姑娘落下了泪水,给了她生活下去的希望。
作品里马洛的非洲之旅既是现实的,又是象征性的。作者将这两层意义有机地糅合在一起,使小说成为百读不厌的佳作。作者要告诉世人,一个人只有认识到自身潜在的犯罪可能性并且调动自身的力量克服它,方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福尔赛世家
《福尔赛世家》是英国作家高尔斯华绥的作品。
作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高尔斯华绥写了大量长篇小说,主要描绘资产阶级的庸俗虚伪和商品婚姻的不幸。与描写同类题材的前辈及同辈作家相比,高尔斯华绥特别强调作品的真实性和客观性,他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生活时,严格把握阶级分别对人的命运的制约,他从不任意地让穷人突然获得遗产或忽然发现是贵族后裔,人为地安排大团圆结局。他曾说作家面前有3条道路,第1条是用作品来表达普遍流行的能得到公认的观点;第2条是表达与众不同的见解;而第3条则不是从表达这种或那种观点出发,而是努力去反映“不是为了迎合作家观点而歪曲了的生活现象和性格,同时毫无畏惧,毫无同情或毫无偏见地描写这一切,使观众自己吸取自然所暗示出的教训。”高尔斯华绥自己遵循第3条道路,他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或同情倾向是由形象本身自然流露的。他强调人的性格中社会因素和个人因素不可分割的统一。同时他着力反映资本法则及拜金观念同人的美的本性的冲突,但他从人性和美的观点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因而并不根本否定资本主义制度。
代表作《福尔赛世家》是资产阶级从产生、发展到衰败没落的形象编年史,描写一个由农村手工业者发家为资产阶级的福尔赛家族几代人的生活、思想、爱情、婚姻及其与外界的纠葛。福尔赛世家的人们认定钱财是一切的基石,是立身处世的唯一杠杆。小说所说的“福尔赛精神”也就是金钱观念,拜金主义,财产占有欲。小说对被这种观念和法则压制和损害的人们满怀同情,对鄙视拜金观念、保持人性尊严的人们热情地加以肯定。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中社会意义最强的一部是《有产业的人》,它描写福尔赛世家的第4代索米斯·福尔赛如何坚信和遵循“福尔赛精神”,满身铜臭,拼命占有财产。他认定只要有财产便能换得一切。他收藏名画,娶了穷教师的女儿、20岁的美貌少女伊琳,把这二者当作以财产换得的两项“产业”而引以自豪。伊琳为摆脱后母的冷酷而同意出嫁,但对索米斯毫无爱情,尽管他千方百计从物质上满足她的一切需要,她仍然爱上了才华横溢、懂得艺术的设计师波辛尼。索米斯利用金钱的力量迫害波辛尼,导致后者死于车祸,但索米斯仍永远无法占有伊琳的心。
这部小说通过爱情婚姻上的日常悲剧写出了金钱至上观念同自由恋爱的冲突,占有欲与美的追求的冲突。作家通过这一冲突对资产阶级的意识、生活、道德、习俗、风尚进行了广泛的批判。用波辛尼和伊琳的悲剧,对资产阶级社会发出了控诉。《福尔赛世家》中的另外两部小说及三部曲《现代喜剧》继续描写了索米斯、伊琳及他们各自的下一代的生活、爱情及相互冲突,继续对资产阶级进行揭露批判。但这些作品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高尔斯华绥的批判性有所削弱,他在揭露资产阶级的年青一代更加堕落的同时,转而美化老一代资产者的美德。
高尔斯华绥创造了福尔赛世家的群像,他所塑造的人物性格鲜明突出。他的作品在现实主义描绘中渗透冷嘲热讽,但他从不追求夸张描写和离奇情节。他的文风严谨,语言精练,富于表现力。
穿破裤子的慈善家
《穿破裤子的慈善家》是罗伯特·特莱斯尔的作品。
罗伯特·特莱斯尔很早就当了工人,曾在南非居住,在布尔战争中加入布尔人一方,被俘至英国。1902年他定居英国南部小城海斯汀斯,当油漆房屋和写招牌的工人,并参加当地的社会民主同盟支部。《穿破裤子的慈善家》是他的唯一的一部小说。他患有严重的肺病,这部小说是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写成的,历时3年。作者于1911年病死于一所贫民医院。
《穿破裤子的慈善家》这个书名是指不觉悟的工人。作者提醒他们不要受资本家的欺骗,心甘情愿地听任资本家剥削,把挣来的菲薄的工资象“慈善家”一样“慷慨”地塞进资本家的钱袋。
小说以英国南部某个小城为背景,描写了一些不同年龄、不同工种的建筑工人在一年不同季节里的遭遇。老工人林顿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资本家无理解雇,后来病死在济贫院中。另一个老工人菲尔波特由于资本家不顾劳动安全,在工作时被一座扶梯压死。青年学徒勃特整天象牛马一样受老板和工头的驱使和斥责。青年工人伊斯顿因为贫困,受人欺骗,以致夫妻不和。作者描绘了失业的阴影时刻威胁着这些工人,画出英国工人阶级生活的一个侧面。
作者着重刻画了一个正在觉悟过来的英国工人形象——欧文。欧文的主要活动是在工人中间揭示工人贫困的根源,使他们觉醒起来,不再受资本家欺骗和压迫。资本家编造种种谬论,说什么资本家动脑,工人动手,工人天生就应该服从资本家指挥;说什么工人贫困是由于子女过多,由于机器代替了人工,由于工人酗酒懒惰等等。欧文戳穿这种谬论,指出这是要掩盖剥削,麻痹工人斗争意志。欧文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图表、形象在工人中间宣传社会主义思想,揭露宗教、慈善事业、新闻、教育等的欺骗实质。作者热情洋溢地描写了欧文对自己阶级兄弟的爱护和关心,歌颂了他热爱劳动的品质。欧文虽然一再受到贫困、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但他最终还是相信社会主义的胜利。那时升起的社会主义太阳所散发的金黄色光辉,将照耀整个快乐的世界。
特莱斯尔怀着无比的愤怒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残酷性,指出资本主义英国是一座悲惨的人间地狱,要求变革英国社会,结束剥削制度,使英国工人永远摆脱受奴役的地位。但欧文不是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者,他的活动还只停留在口头宣传的阶段,他本人的思想中也存在不少资产阶级的因素。工人们还处在不自觉或半自觉的状态,没有进行有组织的斗争。作者在揭露资本主义社会时,借用了批判现实主义的某些艺术手法,但他出身于工人阶级,对本阶级的疾苦有切身的感受,因此能比较深刻而真实地反映当时的英国现实,他对现实的揭露和批判是同时期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所不能企及的。
儿子与情人
《儿子与情人》是英国作家劳伦斯的作品,为作家赢得了广泛的声誉。
小说以煤矿工人瓦尔特·莫莱尔一家的生活为中心,描述了主人公保罗从出生到成年的整个过程,其中交织着夫妻、父子、母子和情人间的复杂感情。小说具有很强的启传性,是作家早年生活的再现。瓦尔特与妻子葛楚德感情破裂,妻子在绝望之余,将爱转向儿子们。长子威廉首先成为这种畸形爱的受害者,他死后,次子保罗又取代了兄长的位置,人格发展失去平衡,导致了他与密里安初恋的失败。极度痛苦的保罗投入一个女工、有夫之妇克拉拉的怀抱,但他却为罪恶感所困扰,依然无法摆脱母亲的精神影响。小说结尾时葛楚德辞世,保罗神思恍惚,精神几致崩溃。小说有着双重的主题:一是与弗洛伊德学说相契合的心理探索主题;二是从属于弗氏学说的社会批判主题。
从第一个主题来看,保罗身上明显的存在“俄狄浦斯情结”。在极为特殊的家庭环境中,他与母亲产生了病态心理,母子关系是不正常的畸形关系。保罗仇视父亲,他每晚都在祷告:“上帝,让我的父亲死去吧。”在小说的一系列情节描写中,如保罗陪母亲逛集市的场景,这母子俩的言谈、举止都极似一对情人。特别是在保罗与密里安的恋爱过程中,母子之间的病态关系尤为突出。
劳伦斯创作《儿子与情人》时,并未真正接触到系统的弗洛伊德理论,事实上后来当他了解了弗氏学说时,又抱着激烈的否定态度。小说中的心理学观念,是他基于个人的生活体验自发产生的。尽管由于作品暗合弗氏理论,成为“俄狄浦斯情结”的形象说明,但它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此。从小说的第二个主题看,它是作家创作思想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如果对保罗的形象作心理学的进一步考察,我们会发现他的人格是分裂的,这集中表现在他对母爱控制一定程度的反叛上。
尽管小说的整体描绘对瓦尔特充满了敌意,但在某些情节和场面中,保罗对父亲的钦敬还是不自觉地表现出来。特别是保罗与密里安分手后,并未按照母亲的意愿真正回到她的身边,而是转向了克拉拉。这一行动的意义在于他通过与异性肉体的接触,来确证自己的男性气质。劳伦斯后来曾赞扬父亲一代的矿工身上有一种野性难驯的阳刚之气,而子辈们则在崇尚“文明”的母亲们的教养下被异化为“半男人”,小说中的保罗就带有这一特点。因此,保罗与克拉拉的关系,实际上反映出了保罗对父亲所代表的自然力量某种程度上的肯定,这在客观上也就批判了资本主义现代文明。
《儿子与情人》是作家早期的优秀作品,此时劳伦斯的创作思想仍处于探索阶段,并未成型。这突出表现在作家在自然价值观与文明价值观之间的彷徨态度上。保罗对父母和情人的矛盾心态正源于此。葛楚德与瓦尔特的冲突,密里安与克拉拉的对立,本质上都是文明价值观与自然价值观的冲突。在《儿子与情人》之后,作家才明确站在自然价值观的立场上,对文明价值观予以彻底否定。这部成名作提出了工业文明对人的异化,现代家庭中两性关系的危机等重要问题的雏形,它们在以后的作品中进一步发展,演变为劳伦斯以自然价值观为核心的创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以《儿子与情人》为代表的前期创作,只是劳伦斯哲学的一个前奏曲。
月亮和六便士
《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现代作家毛姆的长篇小说,出版于1919年。
小说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写成。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原是伦敦一个证券经纪人,有一天忽然撒下老婆孩子,扔下了被人视为幸福的家庭,跑到巴黎去了。实际上他是为学绘画来到这里的。他的生活极为艰苦,有时靠借讨为生,但他仍刻苦地不间断地从事创作。有一位绘画平庸却有很高鉴赏力的画家施特略夫很崇拜他,经常周济他,在他生病时把他带到自己家疗养。施特略夫的妻子在护理思特里克兰德的过程中爱上了他,要与他一起生活。思特里克兰德最后来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上定居。而且结了婚。在这里他的艺术天才得到了发挥,画出了震惊艺术界的许多作品。最后死在绘制巨幅壁画的住室里。
作品表现了天才、个性与物质文明以及现代婚姻、家庭生活之间的矛盾,反映西方文明对艺术家个性及创作的束缚、扼杀。
小说文笔质朴,脉络清晰,人物性格鲜明,情节跌宕有致,在各阶层都拥有相当数量的读者,是本世纪上半叶西方最受人欢迎的小说之一。
恋爱中的女人
《恋爱中的女人》是英国作家劳伦斯的作品。《恋爱中的女人》仿佛一纸现代人类罪恶的判决书,作家认为,西方文明的堕落导致了人类自身的腐败,人类新生的曙光只能如凤凰涅盘一样,在旧我的死亡中出现。
小说的情节在厄秀拉、古德伦姐妹与各自的情人伯金和杰拉尔德的关系中展开。矿主杰拉尔德是作家笔下第一个正面出现的工业巨子形象。他用大机器生产代替了旧有的生产方式,把“机械原则”渗透到矿山的每个角落,人的因素则被彻底清除。然而,当整个煤矿按照他的意志成为一架飞速运转的机器后,杰拉尔德却落入极度的空虚和失落感中,最后冻死在阿尔卑斯山的皑皑冰雪中,象征了“机械原则”的破产。古德伦是小说中另一位与死亡主题相联系的人物,她与杰拉尔德之间是一种带有破坏性的关系,两人都企图通过征服或毁灭对方来寻求自我意志的实现和自我的拯救。
从根本上说,古德伦并非不憎恨窒息人性的工业化社会,但她却无力摆脱在死亡之河中沉浮的命运。她最终抛弃了杰拉尔德,转向德国雕塑家卢厄克,这表明她试图通过对艺术世界的追求,超越精神死亡的现实社会;但由于他们的艺术观是一种割断与自然联系的病态理论,古德伦所希冀的精神超越是不可能实现的。伯金与厄秀拉的形象,体现了作家关于人类“新生”地思想。劳伦斯在此特别强调了“自我”在两性关系中的意义。伯金“信奉婚姻必须要有性爱,但此外,他还要求更深一步的结合。在这种结合基础上,男子有自己的个性,女子也有自己的个性;两个完整的个性各自构成对方的自由,相互保持平衡,犹如一种力的两极,犹如两个天使或是两个恶魔”。伯金在小说中是劳伦斯的代言人,作家显然认为,这种既保持灵与肉的和谐,又要求双方自我意识独立、完整的“双星平衡”式两性关系,是人类新生必不可少的基础。
到灯塔去
《到灯塔去》是英国作家弗吉尼亚·吴尔夫的作品。《到灯塔去》是一部典型的意识流小说。小说围绕拉姆齐先生一家及其友人相隔10年的两次聚会和去小岛游观灯塔,探讨了生活哲学、人生价值、生命意义等问题,具有极强的象征意义和哲理意蕴。
表面看来,小说充满了无始无终的社交闲谈,充满了人物对生活中一些人和事的细碎感怀和回忆联想,平平淡淡,更没有情节的完整性和戏剧性;但大量的意识内容中渗透一种诗意情境。这主要得之于作品的象征意象及其意义。
小说第一章的标题“窗”,是心灵之窗的象征。作品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典型“图景”,是拉姆齐夫人独坐窗口,凭她敏锐的感觉由内向外直观地洞察人们的思想情绪,并一任意识流泻,抒发内心感受;而窗外远处的灯塔则给她以精神力量和寄托。拉姆齐夫人更以灵魂之窗,抚慰关爱着丈夫、子女和朋友的生活与精神;莉莉小姐10年后的灵感是极好的回应和升华。
第二章的标题“岁月流逝”是一个过渡,象征时间、死亡、无序暂成生活主宰。拉姆齐夫人的一切努力和奉献,似乎成了“转瞬之间就全消失的彩虹”:岁月在战乱中流逝,拉姆齐夫人溘然仙逝,精神的关爱温馨亦随之飘逝。
第三章标题“灯塔”,象征着拉姆齐夫人内在的精神光芒。她曾说,那灯塔之光“就是她的光”,是她的精神追求,是她的灵魂归宿。在一种身心交瘁的生存状态中,灯塔是她苦难生活中坚强的精神力量的支柱。现在,拉姆齐一家到灯塔去,已超越于游乐之上,小船载着逝去的岁月和对故人的思念驶向灯塔。在船上,两个孩子感到父亲此行完全是“为了纪念死者和安慰自己”。这里隐喻着夫人虽死犹生,她的精神之光长存于人们的记忆和精神之中,灯塔之光与夫人的精神之光作为一种牺牲、奉献、关爱的永恒品质将长存人间。
小说的总题《到灯塔去》,象征人们战胜时间和死亡去追寻内在精神,去获得直觉同情、谅解这样一个内心航程。因此,小说具有一种象征结构。它以“灯塔”为主导性象征意象,以拉姆齐夫人为中心人物,用“渴望—寄托—流逝—追念—领悟”为意念线索,在张力、对比和匀称的模态中,营造出独特的审美情境。
小说主要通过拉姆齐夫人的“精神之光”、拉姆齐先生的理性沉思和莉莉小姐的艺术探索,集中揭示出作品的中心思想——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何在?他们都清醒地意识到生活就像一个无序的网,它混乱、纷扰、繁杂。拉姆齐夫人直觉敏锐,善解人意,给人的印象是平静、坚强。她支撑家庭,终日劳碌,善待别人。周围人们都能从她那里得到生活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慰藉。她永远在说:“我在守护着你——我是你的后盾。”对朋友,对孩子,尤其对丈夫。可以说,她以圣母式的爱营造着人际间的和谐关系。而从大量的内心独白中可见,她的内心孤苦无助,只有灯塔和海浪对她是一种安慰。而她,以事事奉献、赐人幸福的行为准则证明了自己,体现了生命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沃尔夫似乎在说,女性是伟大的,她们应该拥有一切权利和自由。
而拉姆齐先生冷若冰霜,懦弱自卑。他需要同情,需要关爱,需要有人肯定他的天才,甚至只需看一眼坐在窗口的夫人,便信心倍增。他注重理性,探索客观规律,思考人生哲理。而这,比起夫人的“直觉”显得冷硬而无用。他10年后到灯塔去,是对夫人的怀念和对这种精神和内在真实的回归。
小说在艺术手法上,除了象征意象和独特结构之外,叙事的主观性即视角转换手法较为突出。小说抓住人物的感受和意识,让其主观地对待事物,注重纯个人的反应、感觉和印象;叙述角度常从一个人物顺畅地转向另一个,使对象人物从层面上得以透视。此外,《到灯塔去》中较多地使用间接内心独白。作者用第三人称,以她自己的语言概述人物的观念、感受和思考,还有,小说中人物在沉思或回忆时,常从客观时间转入主观时间,又因外界刺激而被唤回到客观时间,读者对此应特别留意。语言上,作品具有一种诗情画意的抒情语言风格,呈现出意境美。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是英国作家劳伦斯的作品。《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最能代表劳伦斯的创作个性,也是20世纪西方文学中影响巨大、最有争议的作品之一。小说在佛罗伦萨出版后即按色情书籍被英国当局查禁。1960年,企鹅出版社才被宣判无罪,小说被裁定为“严肃文学”。众多的作家评论家出庭证明了小说的文学和道德价值,不经删节的原本才第一次先后在英国和美国出版,时间过去了32年。
小说的背景回到了劳伦斯的故乡。查特莱男爵是个拥有矿井和森林的富豪,婚后不久在战争中负伤,下肢瘫痪,丧失性能力。但是,他要妻子康妮给他生一个儿子,和谁生都可以,只要是和同一个阶层的人,只要“给我一个儿了,让他继承我的统治”。康妮无法忍受这种丧失人性的生活,对看林人梅勒斯产生了爱情。查特莱男爵不能容忍她与自己的仆人私通,康妮坚决声明她决不回到男爵身边,准备和梅勒斯找一处农场开始新的生活。
3个人物形象鲜明,整部小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象征。坐着轮椅的查特莱是依赖机器和奴役支撑的寄生阶级,他丧失生殖能力象征他所代表的阶级和制度失去了生命力,其精神和道德衰竭殆尽。死气沉沉的男爵庄园是伪善、颓败的英国文明社会的缩影。看林人梅勒斯是个劳伦斯崇尚的自然人,是生命的象征,与查特莱构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林中小屋生机盎然,周围鲜花盛开。康妮开始介于文明人与自然人之间,她后来与梅勒斯结合,选择了自然的生活。
小说表现的还是劳伦斯一贯的主题:反对导致人的自然活力日益枯竭的现代文明,主张人天然本性的自由发展。他的答案是:只有美好的性爱才能使被现代文明窒息的个性得到新生。梅勒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身患肺炎,通过性爱治愈了他的战争创伤,恢复了他的人性和感情,也给了他重新返回社会的理由和勇气。被文明社会禁锢得奄奄一息的康妮也因此重新体验到了生机的复苏。劳伦斯把性爱描写得激情荡漾,如诗如画,灵与肉的交融似乎合着大自然的节律,仿佛生命的赞歌。
劳伦斯精于描绘几乎无法表达的情绪和人们复杂的内心世界,善于将深沉的感情化作形象生动的文字,他还经常利用大量象征和比喻传达人物深层的感受,其文字若行云流水又如歌似画,使人身临其境,这些都使劳伦斯的小说带有浓烈的抒情意味和深厚的诗的意境,具有奇特的感人力量,容易产生心灵的共鸣。劳伦斯具有非凡的艺术天才。
劳伦斯在他生存的岁月,以追求人性的解放、愤恨工业主义的邪恶赢得了声誉。也因其小说,尤其是最后一部小说中直白的性描写,遭到了漫长的查禁和诸多的诋毁。在女权主义时期和商品社会的大潮中,同样的原因,他又受到了大多的误解和被利用。有人说他是“男性沙文主义者”,有人说他的创作是“性的奴役”。劳伦斯是严肃的,他把拯救整个人类社会被现代文明压榨得活力枯竭的道义勇敢地、不自量力地担在了自己肩上,他生动的笔触传达的是他真挚的信仰。一方面劳伦斯本人对性与爱的辩证关系认识很深,性爱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充满了矛盾和妥协;另一方面出于对工业意志的深恶痛绝,他试图以对美好和谐的性爱为核心的人的自然属性的张扬来激活人的生命活力,以此反抗强大的机器生产和工业意志对人的抑制和物化。劳伦斯针对现代人的病症,提出了自己无畏的解决之道,虽然他的努力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妄想和徒劳。他看到了现代人病痛的根源,却开错了药方。劳伦斯是真诚的,他所追求的自由,是在维多利亚女王统治的对性的压抑的年代。在那样的年代,劳伦斯代表了浪漫的理想,让人向往。事过境迁,一位资深的西方劳伦斯研究专家说,如果他能亲眼目睹今日西方世界,他一定会呼吁更多的性压抑,而不是更多的性解放。真诚的劳伦斯会这样做的。
劳伦斯是一个值得驻足回顾、又必须适时挥手道别的真诚而勇敢的人类战士。
蝇王
《蝇王》是英国小说家威廉·戈尔丁的作品。
《蝇王》是典型的“荒岛小说”,集中反映了他的思想和艺术特色。它根据罗伯特·迈克尔·巴伦坦的小说《珊瑚岛》的情节和人物编撰出来。《珊瑚岛》讲述了3个英国少年在海上遇难,流落到一个珊瑚岛之后的生活和奇遇。3个孩子活泼开朗,善良正直,互助友爱,纯洁无邪。在岛上,由于过去受的西方社会的文明教育已在他们心里深深扎根,他们凭着这个社会赋予他们的科学知识、博爱精神和其他好的品质,不畏艰辛,坚忍不拔,克服了种种困难,战胜了海盗,还解救和帮助了一个女孩子,并最后感化了当地土著人。这些流离国土的少年,始终朝气蓬勃,保持了文明人的本色,并把文明传播到遥远的荒岛。
《蝇王》利用了其故事的背景及人物杰克和拉尔夫,杜撰了一个立意与《珊瑚岛》完全不同的故事。书中写一群6至12岁的英国少年,因飞机失事而被困在热带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起初他们靠采摘野果充饥,生活在一个集体里倒也相安无事。可是不久孩子们分裂成两派,一派专靠打猎为生并开始攻击另一派,致使不少孩子丧生。最后,一艘英国巡洋舰将其余的孩子搭救回国。小说通过孩子们良心的丧失寓指人类生来就有罪恶的本性。
小说采用了象征的手法,从人物到情节都具有象征意义,不同的人物表示不同的伦理概念。被推为领袖的主要人物拉尔夫象征普遍人性。他时而善,时而恶,愿意实行民主,维持文明,他有时又野性大发。其助手皮基相信科学与知识,是理性的象征。他虽然也参与了打死西蒙的暴行,却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拉尔夫的另一助手能看清真理,知道恶是人性中固有的,他是美德的体现。杰克则是野蛮与邪恶的化身。
故事情节有着更加浓厚、深刻的象征意味。拉尔夫用在岛上发现的海螺来召集孩子们,开会发言者必须拿着海螺,因此,海螺成了民主的象征。戈尔丁与罗伯特·迈克尔·巴伦坦不同,他竭力突出所谓个性中的邪恶因素。小说在形式上以“怪、力、乱、神”为其基本特征,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内容悲观。
生日晚会
《生日晚会》是英国剧作家品特的代表作,也是荒诞派的经典作品。完成于1958年。
这是一部三幕剧。主人公斯丹利原是钢琴家,一次演出受挫后,心里时常充满着无名的恐惧。他在小客店租了间房,终日闭门不出。一天,两个陌生人来到客店,使他惶恐不安。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房东太太宣称当时是斯丹利的生日,要开个生日晚会,庆贺一番。随后他们向斯丹利提出一连串不着边际的质问,强加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晚会上,他们与女房东和邻居的姑娘饮酒狂欢,还拉着斯丹利一同玩捉迷藏的游戏,此间,斯丹利遭凌辱,眼镜也摔碎了,神经开始失常。次日,他已变得呆若木鸡,只能发出“呵……呵……呵”的声音,被那两人强行带走,去向不明。
此剧表现了最独特的主题,即外部世界对人的威胁。人的“自我”的丧失,是荒诞派作家的共同主题。人与人、与外界的隔离和对立;一切存在都毫无意义,不可思议,这也就是“荒诞”的确切含义。基于此,剧中主角皆为终日惶恐不安、茫然不知所措的行尸走肉。由于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也同样毫无意义,剧中人物语言絮叨,心不在焉,常常答非所问,十分可笑。另外,此剧还体现了品特作品的另一特征,即所有那些噩梦般的事情都围绕着一间闭塞的小屋而发生。这间小屋象征着主人公的逃难所,屋外的一切都令人恐惧,无法把握。这些表现了品特的不可知论及存在主义的意识,体现了“他人是地狱”的思想。此外,剧中不时出现的意味无穷的停顿和沉默,也是品特又一高超的艺术手法。
法国中尉的女人
《法国中尉的女人》是60年代英国典型的实验小说家约翰·福尔斯的作品。
约翰·福尔斯60年代初以篇幅较短的小说《收藏家》(1963)在文坛崭露头角。1969年,他的代表作《法国中尉的女人》问世。从商业和艺术价值两方面来看,这部小说都可以说极为成功。《法国中尉的女人》不仅包含现实主义、实验主义和非小说成分,而且的确写出了小说家犹豫不决的窘态。它巨大的销量以及被好莱坞搬上银幕,证明所谓“严肃”小说也能分享一下畅销书的潇洒和风流。这不能不归因于它的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然而,它对历史事实、社会调查报告、统计数字,马克思和马修·阿诺德的论述,以及对哈代和丁尼生诗句的随意自如的引用,又使它沾上了浓厚的“实验小说”甚或“非小说”气息。《法国中尉的女人》是一部集小说叙事、社会历史、文学典故、文学理论以及其他手段于一体的混和文类的小说。但这部作品最新颖、最有价值之处,还在于它以传统加各种实验手段所传达的独特的社会和历史信息。
《法国中尉的女人》故事的主线是所谓“法国中尉的女人”萨拉·伍德拉芙对查尔斯的引诱及其后果。开始时萨拉住在莱姆镇上,受雇于虔诚的普尔特尼太太,给她做伴。此前,镇民中谣传她与一个受了伤的法国中尉关系暧昧,她因此丢掉了家庭教师的工作。读者看到她被莱姆镇镇民轻蔑鄙视,被普尔特尼太太羞辱欺负。萨拉既然被虔诚的莱姆镇排斥,自然而然把贵族出身却思想开明的自由主义者查尔斯当作倾诉对象,告诉查尔斯她已失身于那个法国中尉。但是,当查尔斯在爱克斯特那家旅馆与她做爱时,发现萨拉仍然是个处女。这就是说,在“法国中尉的女人”的问题上,萨拉欺骗了查尔斯,欺骗了整个莱姆镇。读者看到的萨拉是个大大不同于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中的人物。萨拉看上去有很大的自主性。她的自主性仿佛使她参与了作者对她的创造,按照故事的第一个结尾,查尔斯承担了他与她的关系的一切后果,亦即否定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道德,用人道主义情操来解决“堕落”女人的问题。但在更具权威性的第2个结尾,萨拉却是一个被社会认可的独立女性,与查尔斯分道扬镳。因此,可以把萨拉视为一个动态变化中的类型,视为在历史变迁中被宏大社会力量造就的一个新的社会阶级,甚至把她看作动态变化中的一种社会力量。若采用这种阐释,她才获得了一种超经验、非逻辑,却更为真实的存在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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