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归记-悟空智斗及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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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智斗及时教唐僧师徒四人东行赶路,马不停蹄。一路上春风催马,晓月随人,虽然辛苦,也算顺利。一天下午,师徒四人来到一座险峻的高山下面,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回音在山涧颤动,凄凄惨惨;间或还有几个人的责骂声、吆喝声,甚为凶恶,瘆人毛骨。唐僧问道:“此哭声和吆喝声尤其瘆人,从何处传来?”悟空说:“师父,不要着急,俺前去打探一下。”说完,纵起祥云,循声飞去。

    悟空在空中看到,一队由一百多个和尚组成的队伍,被三个戴黑色尖顶帽,穿黄色道袍的人驱赶着在山间行进。那哭声就是这队和尚发出来的,那吆喝声就是那三个黄袍人发出来的。悟空飞到这队和尚头顶,大喝一声:“你们哭什么?真是有损俺佛家颜面!”这队和尚被突然飞来的悟空吓了一跳,顿时鸦雀无声。悟空跳到地面上顺手抓住一个小和尚,问道:“你说,为什么哭?”

    小和尚说:“活菩萨,我们马上就要被及时教诛杀了,从山顶上那亡命崖推下深渊去。”悟空不解地问:“什么及时教?”小和尚说:“你看那三个穿黄袍的凶人就是及时教的掌门人,号称一代教圣,二代教主,三代教佐。”悟空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杀和尚?”这时候,三个黄袍人赶过来对悟空说:“为什么要杀和尚?问我们好了。大坞氏国国王要灭佛教,兴我及时教,所以要杀和尚。”悟空问:“这又是为什么?”一代教圣说:“三年前大坞氏国暴发时疫,一天死几百人,我及时教赶到,及时救活,迅速平息了时疫,救了一城百姓。从此,我们三位——我是爷爷,一代教圣;我的儿子,二代教主;我的孙子,三代教佐——就被尊奉为国师,长期在该国履职。”二代教主说:“当初,时疫初发时,大坞氏国国王曾经求过佛教和尚,但那些和尚全是无用之辈,一个人都治不好。国王一怒之下,下旨拆了全国的寺庙,凡和尚一律诛杀。我们今天就是要送这一百多和尚去亡命崖。”

    “大胆!”悟空听到这里,已气得脸红脖子粗,把金箍棒晃了一晃就是碗口来粗,接着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批杀人,哪有王法?”三代教佐说:“国王的话就是王法。”

    “屁!看俺老孙的金箍棒答不答应!”说着举棒就打。三个黄袍人吓得跳到空中,悟空追到空中与其对打起来。只三个回合,三代教佐就被悟空打折了三尖标枪,仓皇逃回城里去了。

    一代教圣边应战边问悟空:“你是哪路神仙?敢管我及时教的闲事?”悟空说:“说出来吓死你!你爷爷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现在是保唐僧师父西天取经归来的孙悟空,路见不平事,自然要管!俺佛教千古流传,天下遍知。你及时教名不见经传,是何方邪教?”

    一代教圣说:“我及时教是时创新教,信奉及时天尊,是及时雨,及时行善,救苦救难。”悟空照着一代教圣就是一棒,一代教圣的黑色尖顶帽就被打得无影无踪。二代教主见此光景,挥起三尖标枪照悟空的头部刺来,悟空手疾眼快,一个鹞子翻身,就把二代教主的标枪打飞了。一代教圣一看形势不妙,就抱着脑袋对二代教主说:“吾儿,咱们打不过这猴头,快逃吧!”

    一代教圣和二代教主狼狈逃回城里及时教堂。悟空也不追赶,对一百多和尚说:“你们都回家吧!”那些和尚都齐刷刷跪倒在地对悟空磕头作揖:“大圣爷爷!活菩萨爷爷!谢谢救命之恩。”悟空说:“不用谢,都回家照顾父母去吧。”

    于是,一百多和尚便作鸟兽散,有二十多和尚无家可归,恳求悟空留下他们学艺,悟空便带他们去见唐僧师父。唐僧师父正要去寻找悟空,见他回来了,就说:“打探情况如何?”悟空指指和尚们说:“你问问他们吧。”和尚们就把自己的遭遇给唐僧讲了一遍,然后说:“大坞氏国的寺庙都被国王下旨拆了,你们就到我们住的木板窝棚凑合一宿吧。”

    唐僧师徒随着这帮和尚去了木板窝棚,吃了些简单的斋饭,就各自休息了。悟空听到四周有司鼓鸣钟之声,没有心思睡觉,便出去看一看,发现多处及时教的尖顶红瓦教堂,都是灯火通明,就往最大的一座教堂走去。教堂里一代教圣正在讲经,下面坐着七八十个听经的教徒。悟空变作一个小教徒也坐着听经。习经课下课的时候,悟空藏在一处帷帐后面,想听听白天的那三个黄袍人晚上说点什么。

    教徒散尽了的时候,三个黄袍人又凑到一起。只听一代教圣说:“我们已经换取了国王的信任,要不了两年工夫,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实现。”三代教佐说:“到时候,一代教圣爷爷就可以登上国王的宝座,二代教主父亲就是宰相了,我三代教佐也是中书令了。整个大坞氏国就轻而易举地掌握在我们及时教手中了。”

    一代教圣说:“我的孙儿,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今日碰到的那个孙悟空有些棘手,爷爷我正在考虑如何对付。”

    二代教主说:“父亲,我意明日早朝面奏国王,参孙悟空他们一本!”

    一代教圣说:“此意甚好!”

    第二天早晨,唐僧师徒赶往金銮殿,想趁国王早朝倒换关文。太师对国王说:“不知四个和尚要做什么?”国王说:“朕昨日就听说了,他们要和朕尊奉的及时教作梗。不过朕已做安排,你就等着看戏吧!”就在这时,忽听当值官吏奏报:“三位国师大人到!”

    三位国师,正是那三个黄袍人,只见他们走到国王面前说:“启奏陛下,这几个东土和尚昨日竟敢对我们动手开打,还辱骂您胡作非为,杀戮无辜和尚,诛灭佛教,实为昏君!并且诬蔑我及时教为邪教,胡言我教害国害民。这四个和尚实为大坞氏国之敌人,奏请国王赐死!”

    听此胡言乱语,唐僧急了,对国王说:“启奏万岁,此等所言是诬陷我等也!我佛一贯积德行善,救苦救难,最恨杀生之人;及时教大肆杀我无辜和尚,该当何罪?”

    一代教圣轻蔑地一笑,说道:“和尚老儿诬我及时教,何等轻狂!你佛教能有几多谴责别人的资本?佛教之徒挂榜修行,招摇为善,念两卷经文便道是莫大慧根,吃几日素斋便以为无边善果;借修济补路克敛民财,假借赛会迎神贪图己功;更有几多不肖之徒,登坛说法,哄骗愚夫愚妇;还有一些轻狂和尚,寸善未立,妄想成佛成祖,岂不贻笑大方!”

    唐僧说:“纵观世史,从后汉到今,就是孔仲尼儒教圣人,李老聃道教之祖,也莫敢与我佛并尊。然所谓及时教,名不见经传,事不见碑雕,岂敢在国王面前盛气凌人,中伤我佛教?我佛历史源远,千古流芳,世人皆知。莫说贤愚贵贱、老少男女,洗心涤虑,尽可皈依,便是沙场士卒、市井屠儿,一念真诚,亦不妨立地成佛。故西天极乐之国,我佛乃善之名。尽管杂教甚多,莫衷一是,我佛乃是淡然视之,终是慈悲为怀,慧灯不灭!”

    国王说:“此两教辩才聪敏,振振有词,朕也分不清孰是孰非了!”

    悟空说:“启奏国王,俺昨天夜里潜入及时教教堂,亲耳听到你的三个国师密谋今后要夺取国王宝座,并同时夺取宰相和中书令的职位,这不就是夺天子、亡国家吗?”

    三个黄袍人听到这里,脸上就变了色。

    国王说:“此话可有真凭实据?”

    悟空说:“没有凭据在手,只是亲耳听到此言。”

    国王说:“那朕要说你是造谣中伤也未尝不可。好了,闲话少说,暂不作定论,朕先看看你们两教有何法术和本事再说。”

    三个黄袍人听到这里,轻舒了一口气,脸色又变了过来。

    唐僧说:“请问国王如何出考?”

    国王说:“朕出三关。第一关——挥剑断水。现在前往剑干河,朕已命人在那里搭好了坛场。”众人遵命前往。

    在路上,唐僧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越想越害怕,就对悟空说:“徒儿,咱们能行吗?”悟空笑着说:“师父放心,能行,俺自有妙法。”八戒说:“猴哥可以去找东海龙王帮忙啊。”其实在他说此话之前,悟空早已使分身法在空中招来东海龙王,已做了安排:“只许长俺佛教的志气,定要灭及时教的威风!”东海龙王说:“大圣放心,我即刻携九子潜于剑干河相助。”

    到了剑干河河边坛场,这里早已准备就绪,国王坐在高阁上观看。只见那一代教圣来到坛场中央,手持令牌,口念咒语,将一道黄表纸符烧了,然后举起令牌,摇了三下,原来波涛翻滚的剑干河,顿时风平浪静。此时,那教圣猛然从腰间的剑鞘拔出宝剑,挥向剑干河上空,同时大叫一声:“断水!”然而,剑干河依然风平浪静,并无断水。一连如此作了两遍,仍然河不断水。教圣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东海龙王,我宰了你!”遂挥剑腾空而起,飞向河中。此时龙王早已命嗜杀好斗的二儿子张开大口,将教圣吞入腹中,教圣一去不复返了。

    高阁上,国王唏嘘一番,无奈地说:“及时教败北,佛教和尚上坛!”

    悟空手提国王交给的赌局专用宝剑,一个筋斗翻至坛场中央,也不烧纸,也不焚香,只将出鞘之剑往空中一挥,大喊一声:“起浪!”那适才风平浪静的剑干河顿时波涌浪卷,奔腾不息。悟空往空中又一挥剑,叫道:“断水!”只见随着喊声,那河水竟然神奇地断开了,西边的河水如同刀削似的齐整,就似两面水墙静止不动,中间闪出一条路来。

    在场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七嘴八舌地说:“活佛现世,神仙到此!”

    这时候,悟空又一挥剑说:“合水奔流!”那河水果然又合拢奔流起来。悟空重复作了三次,断了合,合了断,断了再合,次次都能成功!悟空心里明白,多半靠龙王殷勤相助,大不了事后多夸奖他几句就完事了。

    国王龙颜大喜:“甚妙!甚妙!佛教和尚孙悟空胜!下面到铁鼎县进行第二关——长饮铜汁。”

    00路上行走间,唐僧还是有些忐忑,就对悟空说:“徒儿,为师知道,喝铜汁是你的看家本事。当初你大闹天宫,我佛如来用五指化作五行山,将你压于山下,就是差人饲以铜汁铁丸,让你存活下来,所以你不害怕这道关。”悟空眨眨眼睛说:“是呀,这是俺老孙的家常便饭,喝了五百年了,难道师父还担心吗?”

    唐僧说:“这倒不必担心,我是说,万一国王让我去喝铜汁,这事就糟透了。”悟空略微一想,就说:“这也不必担心。到时候俺施隐身法把师父你隐起,俺变作你的身子去就好了。”唐僧说:“这我就放心了。”唐僧又问悟空:“‘长饮’是什么说法?”悟空说:“就是说不是喝一口两口,要一口气喝许多铜汁。”

    众人来到铁鼎县衙门口,坛场早已摆好。两只大铁鼎下炉火通红,兵丁还在不停地鼓风添炭;铁鼎中,熬了满满两铁桶黄铜汁,黄中透红,冒着滚滚热气。

    国王说:“第二关赌局开始,这回你们谁先来?”悟空一个筋斗跳到坛场中央,对国王说:“俺老孙来也!”二代教主说:“陛下,这次佛教的人不能再让孙悟空上了,请恩准唐僧老和尚上场。”国王点了点头:“准。”

    悟空迅速用分身法变作俩人,一个站在一边观看,一个变作唐僧走到坛场中央,而在一边观看的唐僧早已被悟空用隐身法隐了身。国王说:“上铜汁。”兵丁用吊葫芦铁索将铁桶装着的铜汁吊起,小心翼翼把吊索移到坛场中央,兵丁生怕烫着自己,都躲到一边远远地看着。只见悟空(在众人眼里看到的是唐僧)捧起通红滚烫的铁桶凑到嘴边,将那炽热的铜汁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来,就如同喝凉水一般,片刻就将那一大桶铜汁喝了个干净。众人一片诧异之声:“啧啧啧,真是神僧,真是神僧。”国王无话可说,只好说:“佛教唐僧成功,一边静候。”悟空退场,解了法术,恢复原样,悟空还是那个悟空,唐僧还是那个唐僧,旁人一点儿也看不破的。

    及时教二代教主上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说:“上铜汁。”同样的一大铁桶铜汁移将过来,教主捧起大铁桶就喝起来,并无怕烫的样子。悟空觉得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助他,就运用火眼金睛察看,发觉一条冰龙正在助他退热,就拔根毫毛变只雪鹰将冰龙叼走。霎时,那教主的嘴巴就烫焦了,肠胃也烫焦了,全身都烫焦了,冒起烟来。先是浑身通红,后来就黑了,再后来就现了原形,化作一只死豹子。众人惊呼:“原来是只豹子精啊!”

    国王好似看出来些什么,就说:“佛教果然有些本事。第二关赌局佛教唐僧法师胜。”转面对三代教佐说:“佛教已取两胜,国师你看还开第三关赌局吗?”三代教佐说:“佛教和尚使用法术,害死我祖父和父亲,虽已悲伤至极,但并不服输,请开第三关!”国王说:“既然如此,就开第三关——大变活人。坛场在金銮殿前面,现打道回城!”

    返回路上,八戒问悟空:“猴哥,国王该不会叫俺老猪和老沙上场吧?”悟空说:“你俩都不用怕。要是国王让俺老孙上,一定能赢!要是让你们俩上,也一定能赢!”八戒和沙僧惊愕地说:“大师兄,这么看好俺们俩呀!”悟空笑笑说:“上场的你们都是俺老孙变的呀!”八戒摇了摇大耳朵说:“猴哥太坏了!”

    众人返回到金銮殿前面时,坛场已经布置完毕。临时搭的高台上铺着红地毯,红地毯上竖着一个硕大的古铜色立柜。在金銮殿前,那高高的玉阶上,国王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坛场。

    国王一看准备停当,就宣布第三关赌局开始。三代教佐跑到坛场中间说:“我可以在空柜里面变出一个及时教的教徒来!”

    兵丁打开柜门,让众人看里面是空的,然后又关上。就在这时悟空使用分身法变作一只土鳖虫从柜缝里钻进去,等三代教主变出教徒来,就使法将那教徒移到柜外,运到很远的一个山沟,将教徒摔死了。悟空又从身上拔下一撮毫毛,放在柜里备用,随后钻了出来,柜子里又是空的。

    这时三代教佐大吼一声:“柜中教徒出来!”

    柜中没有人出来。

    兵丁把柜门打开,里面是空的。

    三代教佐脸色霎时死灰一般,灰溜溜走下场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不吭气了。

    国王宣布说:“及时教败北!佛教上场!”

    悟空一个筋斗翻到坛场中央,对众人说:“俺老孙有七十二变化,大变活人不成问题。不仅俺会变……”用手指指台下,接着说:“俺师弟猪八戒、沙悟净个个能变。俺先给你们变个小和尚出来。”

    悟空念动咒语,柜子里边的一根毫毛就变作一个小沙弥。悟空大喊一声:“小沙弥出来!”小沙弥推开柜门走了出来,先向悟空作了揖,说了声:“师父好!”然后又跪到国王下面行了大礼,说道:“国王万福金安!”国王脸上就有了喜色,说了句:“起来吧!”那小沙弥就起身走到那二十多人的和尚堆里去了。

    悟空说:“下面俺不点人,由国王、王后、宰相各点一人,随便点谁,俺都能变出来!”

    国王说:“好!朕点东海龙女!”

    王后说:“本宫点赤脚大仙!”

    宰相说:“我点天宫七仙女!”

    因为有那撮毫毛在柜子里边,国王、王后、宰相亲点都能如愿以偿:

    东海龙女从柜中飞了出来;

    赤脚大仙从柜中跑了出来;

    天宫七仙女从柜中飞出来就翩翩起舞……

    悟空摆摆手,让他们飘然而去……

    国王、王后、宰相、各大臣都惊呆了……

    在场众人都看傻了……

    整个坛场静止了半天,才爆发一阵欢呼声!国王醒过神来,宣布:“所设三关赌局完毕。佛教全胜!”

    此时,三代教佐化作豹子精,一溜烟飞向空中逃跑了……

    众人惊呼:“妖精跑了!……”

    悟空说:“请问国王,俺是否去把妖精抓回来?”

    国王说:“不必了。在今天的赌局上,及时教如此狼狈,料他也不敢来了!”接着又说:“朕今天目睹佛教的神奇法术,真是大开眼界!朕以前被及时教蒙蔽了双眼,加之其教以讹传讹,混淆视听,朕便一时糊涂,拆除佛教寺庙,灭杀和尚,辜负了先祖的教诲,罪过也!罪过也!”

    唐僧说:“陛下尚能幡然醒悟,贫僧倍感欣慰!阿弥陀佛!”

    国王说:“请问佛教四位法师,能否在现实中显灵呢?比如运用法术为我大坞氏国办点实际的事情?”

    悟空一拍胸脯,自信地说:“当然可以!国王能想到的,俺们就能办到!”

    就在这当儿,有边境官吏行色匆匆赶来。跪在国王面前说:“启奏万岁!由于境外大河春洪暴涨,靠近我国边境河段决口,再有两个时辰,洪水就会抵达我大坞氏国境内,十万火急!请陛下下旨抗洪!”国王问:“还是以前决口的地方吗?”

    边境官吏说:“正是!”国王闻听此言,焦急地离开宝座,在地上团团转圈:“我大坞氏国又要变成水泽之国了啊!我黎民百姓又要遭殃了啊!谁能救救我大坞氏国啊!……”

    这时,悟空纵身跳到空中察看一番,发现决口处有一段横山的山梁助涨了决口的水势,远处有一条龙蛇状的山脉蜿蜒起伏很长很长。如果……悟空如此这般地运筹腹中,一条计谋已经形成。

    悟空落地跳到国王跟前说:“莫急!莫急!俺老孙能救大坞氏!”

    国王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当真能救?”

    悟空点点头:“当真!”

    国王扑通一声跪在悟空面前:“活菩萨!大救星!朕愿倾一国财宝相送!”

    悟空说:“俺老孙分文不取!只救百姓免于此难!俺去也!”

    八戒说:“猴哥,俺老猪帮你!”说着挥了挥手中耙子。

    悟空说:“也好!你把那段横山拱开,再开一条引水河把洪水引向深渊,俺去把那座大山移来挡在国境线上。”

    众臣听了,都惊愕地张大嘴巴:“啊?移山?啊?开河?”

    悟空和八戒瞬间就飞向空中不见了影踪。

    趁着悟空到远处移山的工夫,八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段横山拱开了一个大口子,又沿着口子拱开一条河道来,把洪水引向深渊。

    由于那座龙蛇状的山太长,背起来不好行走,悟空又唤来东海龙王善于负重的六儿子赑屃一道帮忙移山。不到一个时辰,那座大山就被移到大坞氏的国境线上,牢牢地挡住洪水丝毫不得浸入境内。

    悟空和八戒不多时就胜利返回国王面前,说:“国王,洪水解决了。”此时边境官吏也飞马来报:“启奏万岁!佛教和尚果有逆天本事!移来大山挡住洪水,还开引水河,将洪水引向深渊!我大坞氏国真格转危为安了!”

    闻此佳音,国王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致谢,直喊唐僧师徒四人是神仙下凡。接着,国王复位到宝座上,下旨曰:“吾大坞氏国即日起诛灭及时教,追杀其教徒,拆毁其教堂;尊奉佛教为国教,赐封唐僧师徒四人为四大国师,挽留在本国长期居住,并封唐僧为吾国佛教大法师,为吾国臣民讲解西天取回的真经!”

    唐僧闻国王旨意,惴惴不安,琢磨了半天,才小心地说:“陛下金旨,本不可更改,但有两点似应商榷:一是我佛不助长杀生,故及时教徒不应追杀其命,似可改为修我佛教寺庙之劳役。二是我师徒是遵照东土大唐天子旨意,差往西天大雷音寺取得真经的,现已取经返回途中,理应返至大唐面见天子了差为妥,故辞谢陛下所赐封国师和大法师之职,但贫僧答应为大坞氏国臣民讲经三天。”

    国王思忖片刻,点点头:“嗯,圣僧所言不无道理,听命天子钦差也可以理解,就这么办吧。下面请四位圣僧赴斋宴!”

    国斋素宴安排在沁阳殿,果然是西域大国气派,富丽堂皇,百色千样,应有尽有。国王和王后亲自作陪用斋,唐僧、悟空、沙僧都越发斯文,只有八戒不顾这许多,依然是大吃二喝,并多饮了两杯国王亲赐的素酒,说话越发没有遮拦。八戒说着醉话:“俺说,你们瞧瞧,人家大坞氏国国王对咱多好!咱们在这做四大国师多好!有吃有喝的多好!可师父硬是给辞掉了。可惜啊……可惜啊……”

    唐僧说:“八戒,休要胡说。”

    八戒说:“怎么啦,师父?俺老猪不是劳苦功高吗?……”

    国王赔笑说:“没事!没事!猪圣僧倒也可爱!”

    接下来的三天,沙僧陪师父唐僧给臣民讲经,悟空、八戒一道去查看防洪情况。第四天早朝,国王给唐僧师徒的通关文牒盖上了金印,并亲自携群臣相送。唐僧师徒依依向国王告别,收拾好行李,牵起白马,驮好真经,继续往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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