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墙角-第十八章 怜香惜玉也要狠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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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的早晨,若歆,还有迟姗和张阳一起去打扫室外卫生,位置是校园东南角。原来只是捡捡纸片、塑料袋,现在的树都在疯狂的落叶,像人到晚年后的脱发。他们每天都要扫一遍地,有时刚扫过的地方,扭头一看,又落了好几片了。张阳每次都朝树上踹几脚,他恨不得树叶一次落尽,长期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会把人烦死。当初分值日时,若歆倒挺开心,他想这次就不用打扫室内卫生了,外面空气好,还能边干活边说话,原来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另一面还表现在这里:周四早晨的英语早自习时的听写。当初活儿干得快,回到教室还能温习几遍单词,现在一回到教室便是听写,有时连听写都会迟到。迟姗照样通过,若歆勉勉强强,这张阳平时都不一定过,赶上值日后,“不一定”就成了“一定不”。因分工不同,若歆和张阳扫地,迟姗捡垃圾。一排乒乓球桌排在食堂后,迟姗要从西头捡到东头。有时若歆会帮她捡,张阳自己不帮,也怂恿起若歆来,嘴上说让她一个人捡,心里加一句,看她还能过听写。有时张阳就一人先回教室,谁知迟姗听写依旧通过,而张阳依旧不过关。从此以后,他便不一个人先回了,但也不帮迟姗捡,笑着看她捡。他对若歆说:“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若歆答道:“她也算香,算玉?”迟姗就说着“不捡了,不捡了”,瞪着眼看着两人,说要告诉班长,劳动委员。开玩笑多了,自然就不当回事儿了,一阵说说笑笑后就完工了。若歆奇怪,天都这么冷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人来这打乒乓球呢?迟姗向他解释道,是高三的学长们来这里苦读酿成的。

    英语单词因为值日耽误了,若歆就把它带到了美术课上。

    他与冯望终于上了一节美术课了,平时总是零零散散的去凑凑热闹,逃的课比上的还多。他们翘课,老师也不能察觉。四个班一起在多媒体教室上课,美术老师只是问下各班班长人数到齐没,在班长统一都回答齐了后,她就开始上课。班长就说一句话就将他二人的逃课掩护了,这叫“一言以蔽之”。班长的这种行为比起一些地方贪官可要强很多,因为班长只是瞒上,官员们不仅瞒上而且欺下!二人逃了课就去操场和别的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一起踢足球,虽都不会踢,可都跑的异常高兴。没踢到几下球,等跑累了就一起边走边胡扯。冯望边谈自己的老婆边给若歆讲经验,他问若歆道:“你上次过生日她没来吧?”若歆答道:“她没钱了。”冯望说:“她不是把你踹了吧?”若歆心里一惊,想不会的,又加了一条理由:“她生病了,我也是以后才知道的。”冯望也抱怨道:“这什么重点吗,连个电话都不安!”若歆想他一定是遇到和自己一样的麻烦了。他又问若歆道:“你抱到她了吧?”若歆手一摊:“她就没那意思。”冯望再次教导道:“你要注视着她双眼,知道吧,深情点儿,然后——”冯望向前一搂,算是个示范动作。若歆笑而不答,自己是看她来着,只是她老躲开眼神。

    课上,老师讲的是欧洲艺术欣赏,关于名画、壁画、雕塑等等。若歆并不觉得那些所谓的影响世界影响历史影响文化影响一批又一批的新生画家的画有多好看,无非是抽象派的胡乱涂鸦,野兽派的瞎胡涂抹,都不及念颖画的眼睛好看!当讲到雕塑时,老师让接二连三兴奋的同学再次兴奋起来。她接着问,谁上讲台来模仿一下思索者。三班一个叫周平的毛遂自荐。这周平在若歆眼里是不顺眼的,他们有旧仇。初三时,若歆和念颖在路边的自流水井旁玩耍,他们一有空就会来这里玩水。这口井是团部建设光明路时留下的,路两旁绿茵茵的三叶草就是它的骄傲。有一次,周平同学从此经过,就加入了他们,三人一起围在井边玩水。念颖弯着腰,双手欢快地拍打着水面,若歆看见周平竟然勾直了眼朝念颖的领口望去,当即将水泊去,那周平站起来,没好意思的抹抹脸。若歆想冲上去揍他,念颖拉住他问道:“你干嘛泊人家啊?”若歆不回话,只是气愤的看着周平。念颖说:“你向他道歉。”若歆指着周平说:“滚!”念颖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看着周平灰溜溜地走了。若歆丢下一句话,“让老子给他道歉!”转身也走了。当时念颖并没有去追若歆,他却看着远走的周平,眼神里满是愧疚似的。过了许久,念颖问起此事来,若歆依旧不讲事情的原尾,就是骂:“那个杂种,老子见他就烦。”周平的爸爸是回族的,妈妈是汉族的,若歆就这么叫了。

    这次,见这个“二转子”竟然上台模仿,恶心的不看投影仪,只一心背单词。老师问像不像时,全体同学都在捧场,若歆恨不得站起来说给大家听:“像个屁!”人家思索者可是裸体,有种上去,就没种脱光了!

    若歆好不容易上了一堂美术课,非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更厌恶了。以后就再也不想去。

    晚自习时,冯望对若歆说:“在美术课上,你猜陶艳问我啥?”

    “问你‘思索者’的作者?”

    “不是,她问我那个‘浴女图’中的女子为啥不转过身来。”

    若歆两眼看着他,恶心不打一处来。图里是个女的呀,她要问“思索者”为何不叉开腿也行,可偏偏问一个女的,她莫非从“断背山”而来。

    “迟姗也问了一句。”

    “啊?”若歆怕了,还要恶心一回?

    “她问我为啥那女的把头扭回来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别人偷画时,她不小心发现了。”

    “晕。”

    “把她逗得乐得不行。”冯望乐起来。

    听了冯望的话,若歆虽以为他是“盲人吃橘子——瞎掰”,可还是避的陶艳远远的,也不帮迟姗捡垃圾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陶艳自找上门,不过这次做的事不让她觉得很讨厌了。她狠狠的扔给若歆一张纸条,然后凶凶地说:“姓顾的,电话号码。”

    这个是有事找事的,还有没事找事的。

    “白若歆,你们组就你英语作业没交!”迟姗抱着一摞本子说。

    “我交了呀!”若歆回答道。

    “哪有啊?你自己找。”

    若歆在那摞本子里翻江倒海地找,先在自己组里找了,没有,又在其它组里找,还是没找到。

    “怎么办,你说?”

    “我记得我交了。”

    迟姗看他焦急的样子可笑,便往自己的桌子上瞅了一眼,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桌子上还有几本,我去看看。”

    若歆开始怀疑是不是她自己放的。

    “果然在。”迟姗找后说。

    若歆松一口气。

    “下次交到组长那儿,别乱放。”

    若歆更觉不可思议,明明交到组长手上,都懒得往你那里放的。迟姗交过作业回班后向若歆扮鬼脸,说:“耍你玩的,叫你平时老骗人!”

    若歆奇怪起来,自己最近并未骗人,骗人的时期早就过去了,都金盆洗手了,她还依依不饶。

    若歆有时候会在教学楼门口遇见韩鹏,搭上几句话,知道他是要找校长。若歆以为是学费的事情就没多问。一天早晨,若歆又在教学楼门口遇见了他,他依旧在找校长,若歆建议他去校长办公室看看,他说去过了,没找到,打算就在门口等。校长有天子的神气,见天子比登天还难。若歆去过韩鹏宿舍几次,他本是睡在门边的,由于宿舍的人老喝斥他关门,仿佛韩鹏就是干这行的一样,他只有关门的义务,连听一个“请”字的权利都没有,无论“谢谢”。第二次去他宿舍时,见他的床位已换到了里面,还是下铺,又由于宿舍值日生总是将桌子上的饭渣滓擦到他床上,韩鹏就与他们发生了太多的口角。他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韩鹏是第一次住校,难免不习惯,若歆也对他讲过许多相处的事情,他总是点着头,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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